风流皇帝李后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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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窅却以为他不信自己昏睡了一百天,解释道:“虽然不可思议,但事实确是如此,在一百天前,也就是七夕,我和小苎在金陵西郊踏青,正巧看你被人追杀,且还受了重伤,所幸一个老道及时现身把你救下,后来那老道给了我一颗灵丹,叫我给你服下,可保你百日之内不食不饮而无虞,不过却需在一个安适在环境中调养才能复原,所以妾身就带你回天香阁来静养来了。”
李煜逐渐冷静下来,此时他才开始注意自己的衣襟,身上所穿的是轻裘宝带、锦衣华服,无论布料还是工致都是极佳,用现代的话说,也就是一身名牌。起先他尚以为这是救他回来的苏灵窅等人替他换上的,现在想起来,则应该是在苏灵窅救回自己以前早已穿在身上。
而这衣服显然是这个时代的衣服,并非自己原有。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煜苦笑一声,感觉到自己胸前衣襟内挂有饰物,拉出来一看竟是一块翡翠美玉,暗忖若这块玉能让他带回到中元2008年,那必然就是一笔不菲的创业基金了。
李煜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下这块美玉,心中竟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留心之下,赫然发现美玉上刻有二字:“从嘉!”
李煜为之一振,霍然起身,大手一扬,对门外的美婢吩咐道:“给我拿镜子来。”身为客人的李煜贸然说出这般命令的口吻的话来,显然是太过孟浪,似乎有些喧宾夺主,霸道无礼了。
苏灵窅见李煜沉思了半天,却忽然毫无征兆的有这个动作,没头没脑的说这样的话,香躯一颤之余,芳心也不禁随之悸动——想不到在儒雅文弱外表下的李煜,竟也会透入出如此霸气。
倒是门外的小苎有些怪李煜无礼了,不是怪他的要求无理,而是怪他的语气无礼。
第二章 凌云壮志(上)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当李煜拿起镜子对照,看着铜镜里面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的时候,他不自觉吟出了毛泽东的这句词,如今他不但是换了人间,更是换了人身。
虽然镜中的相貌与原先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李煜可肯定那不是自己,而是南唐后主。
史书上载,李后主相貌天生奇特俊美,广颡丰颊,尤其是长得“一目重瞳子”——即一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更为人津津乐道。
须知上古神话中流传,凡有重瞳之人,盖皆圣人也。而在李煜之前,上古圣主虞舜和西楚霸王项羽,都长有此特征。
此外再结合身上刻有“从嘉”的宝玉,时代和年纪亦正好符合,当诸多巧合同时出现,事情就变得清晰明朗了——此李煜即是彼李煜,也就是李从嘉。
“九嶷连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李煜心中不禁感慨万端,“今夕是何年,今夕是何年。”
一梦惊醒,已是南唐,且还是二十岁的李从嘉,这荒诞的事实多少让李煜难以接受。
然而他的命运也就是李后主的命运吗?
不!他不信命!天命渺渺安可倚,前程在手方可期。他信自己!
就算他是李从嘉又如何?是天命他也要改。违命改命,谋运机筹!
又转念一想,心境豁然开朗起来,他的脑袋竟忽然的清晰活跃,狂风大作那夜的情景都变得历历在目了。是以,料定必是天公作美,要让他李煜有一番作为。如此他又岂能辜负天意眷宠,坐失良辰。至于所谓的梦境,该只是预警、激励而已。
从此刻起,他就要励精图治,鞭策自己奋发图强,他定要与柴荣、赵匡胤之辈一争长短,消弭五代十国之纷乱,一统中原;防患南北两宋之积弱,大展宏图平天下,定四夷。
李煜放下铜镜,忍不住昂扬起身,豪气长吟: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古今谁与争!”
《破阵子》经李煜如此一改,而意境与原词迥然不同,此可谓“浮想联翩吞天下,壮志凌云气纵横”,还哪有丝毫会怀才不遇之遗憾。
苏灵窅和小苎二人,当然不知李煜的“换了人间”的沧桑是来自毛泽东的《浪淘沙》,也不知那“古今谁与争”的豪情是源自辛弃疾的《破阵子》,此时听了,只道是李煜才学满腹,胸怀大志,心中都是暗暗欢喜,芳心悸动。
世上大概再也没人能辨出这两首词是否是李煜盗用的了,皆因无论是那种对沧桑的感喟,还是那种对抱负的渴望,无疑都是李煜发自内心的。
苏灵窅欣然赞叹,许是受了李煜豪情的感染,拊掌笑道:“好,好,好一个‘古今谁与争’,李公子这首词的豪放,更胜唐朝李太白,当今天下,冯延巳、韩熙载、徐铉之辈不能望其项背,虽蓬峰居士怕也不及,不说词中公子的雄心抱负,单说这首词的泱泱之风,堂堂之气,怕天下已无人能出其右了。”
行家出口,立知有无。李煜此时方知苏灵窅非但生的不是普通人家,养的也不是普通学问,不禁对这个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的才艳双绝的女子另眼相看。
李煜同时心中好笑,此女子口中所述的“蓬峰居士”其实正是李从嘉的别号,隐有挖苦戏弄之意,似乎怪他一开始不肯坦言自己是李从嘉,而说自己是李煜。
她这么说,很明显是要告诉李煜,她苏灵窅不是好糊弄的人,这么看来,她应该早已从李煜衣着样貌上看出了端倪,只是李煜没说,她也便故作不知罢了。
李煜道:“我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小苎姐可否为我弄些吃的来?”
小苎噗嗤一笑,道:“李公子人真风趣,明明自己年纪比我大嘛,却还称呼人家为小苎姐。”她显然是对李煜的这个“姐”字极为受落,含春带笑的端了原先案上的用旧的香炉,出去弄点心去了。
李煜心道:“若真要论起年龄来,我这个生在当代的人,别说叫姐姐了,怕是叫她姑NND姑奶奶也还欠奉。”
苏灵窅却肃容道:“公子有心支开小苎,莫非是你记起自己的处境来了?”
李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灵窅有些不悦的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李煜高深莫测的一笑道:“我记起来了,但又没记起来。”
这回苏灵窅反而开始信了:“公子的意思是……”
李煜道:“我记起自己是李从嘉,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换句话说,我失忆了。”
苏灵窅香躯一颤,道:“失忆?”
其实当李煜确定自己就是李从嘉之后,当然也就知道了自己是南唐的六殿下以及李从嘉的诸多事迹,他所以这般说来,除了因为“失忆”是对自己目前“举目无亲,不识一人”的这种特殊的情况的最好解释之外,还隐有试探苏灵窅之意。
自己既然已当自己是皇子身份,那就很有必要多留个心眼,尽快给自己的立场作出定位。
身在帝王家,舍己皆疑人。
这也怪不得李煜要试探这位照顾自己百日的绝色美人兼救命恩人。
宫闱之内,父杀兄残、权臣叛乱的丑剧时有发生,权欲熏心,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皇帝、储君、权臣等政客才会诸般多疑,相互猜忌。
比如说,皇帝的多疑,并非是皇帝生性多疑,而是一旦到了皇帝这个位置,皇帝就不得不多疑起来,就像赵匡胤得有了天下,还不是要来一招“杯酒释兵权”。而这样的后果,则是知有大才而不敢用,或用之而猜忌不安,最终鸟尽弓藏。
皇帝只用自己培植的亲信和可以驾驭的庸才、奴才。
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都不能深信。
这很可能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最大不幸了。
然而在政治中,事实就是如此,与其说这是政客多疑,倒不如说这是他们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罢了。
所以李煜既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他便也开始认真多疑起来了。
因为眼前不但有很多问题在等着他,更有很多凶险在等着他。在前面的是明刀明枪也好,是暗礁险滩也好,既然来了,他就要全力以赴,周旋其中。
第二章 壮志凌云(下)
在政治的游戏中,不是算倒别人,就是被人算倒。而算倒的后果,轻则贬职被黜,重则斩首灭门。
他深信凭自己的才智,再加上时空穿越的优势,使他身怀了“未卜先知”的绝技,定能游刃有余,一展鸿图。
思绪及此,遂出言追问道:“苏小姐可否告诉我,我是谁,李从嘉又是谁?又是什么人要杀我?七夕那日的情形又如何?”
李煜一连数问,苏灵窅不禁咋舌语塞。
苏灵窅一脸怪异的望着李煜,沉吟了半晌,才美眸闪烁道:“你真的仅知道自己是李从嘉吗?若是如此,何以醒来的时候,却说自己是李煜?”
李煜暗忖女人的心思果然细腻,心中一动,道:“这正是我发现自己失忆的原因。不瞒说,在我昏睡的百日,我做了一个长久怪异的梦,梦里的自己是李煜,所以醒来后,我以为自己就是李煜了。直到我看到这块‘从嘉’玉,见到自己的容貌,才突然想起自己是谁。”
当李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亦觉得古怪,究竟是自己梦到了李从嘉呢?还是像自己说的是李从嘉梦到了自己?
庄周晓梦迷蝴蝶。此时他不觉佩服庄周的哲思,当庄子梦见蝴蝶醒来,第一句话发问的就是:“是我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我?”
人生也如梦,梦也是人生。
李煜就是李从嘉,李从嘉就是李煜,又何分彼此,何分彼此?
苏灵窅怎料李煜醒来会是这样的光景,感慨之余,正要细说从头,此时却是小苎端了一盘荔枝上来。
李煜道了声谢,也不客气的拿起荔枝就要剥开,岂料尚未动作,忽闻门外歌声伴着乐音传来,浑身一震,荔枝也掉到了地下。接着就是听到外面很多人的叫喝赞美之声,隐有议论之声传入耳内。
李煜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也怪不得他震惊了,因为那歌声唱的正是李煜刚吟的《破阵子》。此词一经流传,因词中其志高远、睥睨天下,怕要给自己惹来不尽的麻烦了。若是身在清朝“文字狱”期间,更有可能锒铛入狱、身首异处。
小苎却不知李煜的顾虑,喜孜孜的道:“自然是我叫人弹唱的,这么好的词,怎能埋没了呢?怎么样,我们天香阁里的姑娘,唱得还不错吧?”
李煜为之气结,道:“糊涂!”话说出口,就发现自己语气重了,想收回来已是来不及。
果然,小苎原以为帮李煜扬了名,定能博李煜开心,怎知到头换来的却是“糊涂”二字,负气之下,跺了脚就跑了出去。
苏灵窅虽然多少能揣测到李煜震惊的原因,但此时怎都要帮自己的姐妹出气,花容不悦道:“小苎她虽然只是个丫鬟,但跟在妾身身边,却也没人敢重语相加,说到底,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公子是有些过分了。”
李煜连声道歉道:“是在下失言了。”接着,就借着去拾回落地的荔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同时他亦开始反思自己,按说他并非是如此没有气度和雅量的人,之所以这么紧张,该是一时间对自己是殿下的身份还无法适应的缘故,他毕竟很是兴奋的,心跳到现在还未平静。
不过话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