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跃农门-第56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青岩这一个儿子,舍不得他也受一遍我所煎熬的苦,所以我回去履行的责任,留青岩再快活逍遥几年。只是青岩渐大,他的婚事也自然被家族族老所算计着,一旦有了确切人选,我是可以为他拼力拒绝家族安排的亲事,可这样一来,我和他父子二人的处境便危险了。”
关文万万想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因由,不由皱了皱眉:“薛爷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薛谦点头道:“所以在家族中人开始动作之前,我必须先将青岩的婚事给定下,找了由头推掉家族里的安排。”
薛谦看向关文:“悠悠年岁小正好,等她到能出阁的时候,青岩也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我信我子,到时候他必定能保护自己的妻子,能撑起自己的一片天。十数年后的事情姑且不提,就提几年之后我北上返京,青岩独留于此,未来岳家若是能多照拂他一些,我心中也更安定一些。关兄弟和令夫人为人如何,我看得很清楚。将青岩托付给你们照应,我心方安。”
薛谦对他这般放心是关文始料未及的,听完薛谦这一番话后,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层缘由,当时并未对令夫人讲明。关兄弟也知道,令夫人更加关心的是儿女是否幸福,想的也在男女之情上边,希望儿女与自己将来的娘子或夫君能琴瑟和鸣,恩爱一生。若是知道这当中夹了我的功利私心,怕是越发不能答应这门亲事。但关兄弟是男人,考虑问题自然应当更加全面,我也不瞒关兄弟,这层缘由便是最深一层的缘由,对我薛家有利,对你关家也有利。”
关文缓缓端起茶杯,沉沉地问道:“对我关家利从何来?”
薛谦微顿,半晌才道:“不关兄弟你将来如何富甲一方,令嫒到说亲之时,关兄弟与令夫人的生平都会被人探查知晓。换言之,令夫人当初的经历也绝对不可能被瞒住。若是儿子便也罢了,跟自己生活,娶了儿媳也有自己管着,倒不需要操心。可若是女儿,那终究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婆家人若是因为亲家太太的身世而对令嫒屡有刻薄,关兄弟会有何感觉?”
关文鼻息微动,薛谦道:“悠悠是关兄弟捧在手心上的明珠,当然舍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
“你又如何能保证,你薛家不会?”关文冷然问道。
薛谦道:“我自然能保证。青岩为人如何,关兄弟和令夫人都是耳闻目睹的。他若娶了悠悠为妻,必定不负于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受委屈。只要青岩能做到,其他的一切关兄弟便都不需要担心了。因为青岩自能替令嫒挡下所有的苛责。”
关文握了握拳,不得不说,薛谦的每一句话都击中了他的软肋。
悠悠还小,还不知道她性情如何。若是她和她母亲一般柔中带刚,他便也不会太过操心。可若是像她小姑姑一般如菟丝草一样柔弱,嫁给谁他都不放心。
薛青岩这孩子的确是不错,小小少年便气势十足,且进退有据,极其知礼,将来必定不俗。有这么一个女婿,也何尝不是件坏事·
可是······
薛谦静静看着关文,见他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蹙,便也知道他在思索,也不出声打扰他。
两个男人静默了一会儿功夫,关文方才开口道:“待我与内子再商量商量。”
薛谦点头:“这是自然。”
里边谈完了话,薛青岩便又进了来,不好意思地问关文道:“扬儿还没起床吗?我想去见见他和妹妹”
前边说扬儿怕只是个幌子,后边提到的妹妹才是关键。
关文道:“今日怕是不大方便。”
薛青岩知道关叔叔是不愿意他去见妹妹,心中虽然遗憾,面上却仍旧是客客气气的,道:“那青岩下次再来看扬儿好了。”
薛谦起身,对关文拱了拱手:“关兄弟,后会有期。”
关文只拱了拱手,却没答话,也没开口挽留薛谦父子午饭后再离开。
关文待客过程中李欣便起了床,曹妈妈只说家中来了客人,是关文生意上的朋友,关文去待客了,她也没多想。
逗着悠悠吃了早饭,阿妹端着针线篓子上门来和她凑齐绣东西,绣到一半忽然轻轻开口说:“大嫂,我昨天听人说,行知纳的那个妾怀孕了。”
李欣顿了下,方才淡淡地道:“是吗?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阿妹轻“嗯”了声,点了个头,说:“今年秋闱他便要去州府府城了,如今应该在攒盘缠了吧。”
李欣拉了她的手道:“那也与你无关,知道吗?”
阿妹笑了笑,点头说:“我知道的大嫂,我没那么傻。”
“你就是个傻姑娘。”李欣叹了口气,拿起阿妹绣的小袄子:“别尽给悠悠做东西,你也给自己做点儿衣裳什么的。
“我不愁衣裳穿。”阿妹笑道:“让悠悠穿我做的衣裳,我瞧着暖和。”
李欣心中低叹,道:“家中最近出了不少事,我把你的事给先往后推了,没顾得上来。阿妹,你跟大嫂说说,对今后,你是个什么想法?”
☆、第六百九十七章 警告
阿妹仿佛早就料到李欣会问她这种问题,也不如从以前般羞涩难当,语气却是淡淡的,笑了声道:“大嫂看着办就好,只是我目前还是没那种想法的,若是大哥那边催,还请大嫂帮我稳住大哥···”
李欣顿了顿:“你是在等什么?”
“我没等······”阿妹正待否定,却见李欣灼灼地望着她,一时之间那谎话竟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抿了抿唇,到底是低叹一声道:“我还想等等看,行知纳的妾是否生的是个儿子。若是,我也就死心了。”
“若不是呢。”李欣盯着她问:“生男生女各占一半几率,若是那妾生的是个女儿,你又如何?难道还想跟韦行知破镜重圆?”
阿妹低了头不知道要如何答李欣话,李欣也不催迫她回答,只看定她道:“你好好想想。”
姑嫂两人呆坐了会儿,阿妹忽然哑声开口道:“大嫂,我····我只是不甘心······”
阿妹眼眶微红:“虽然我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可昨日从别人口中听说他真的要当父亲了,我心中还是很苦涩······我知道这明明是已经结束了的,可是我还是放不下,我心里嫉妒······”
李欣叹了口气,她理解阿妹的心情,换做任何女人心中怕也是不服气的吧?
可韦家毕竟已经是时过境迁,阿妹和韦行知如今是各过各的生活,阿妹要是一直耿耿于怀,耽误的不是韦行知,而是她自己。
这道理想必阿妹也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想不想得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韦行知今年要去秋闱,若是他高中了,阿妹心里怕是更加郁结。
得早点让她转移注意力好啊
李欣这般想着,手便覆上阿妹的手诚恳地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心里嫉妒,可是那些都于事无补。我们不是那恶毒人家,你也不是那恶毒妇人因为韦行知和你和离便记恨他一辈子。可是阿妹,人总要往前看的,他韦行知过得那般好,你也不能过差了。缓过两日,大嫂便帮你瞧瞧有些什么好人家的儿郎。你也莫再等着看韦行知的妾生的是儿是女了,那与你又有何干系?”
阿妹沉默着不说话,面上表现出一丝抵触来。
李欣素来便知道阿妹的性子那是必须得被人给逼急了方才会有所反应。就好比那日淳于上门来,误认阿妹是关文的妾,涉及到自身名誉,阿妹才会在心急交怒的情况下当即就出言反驳。
李欣便道:“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你总要为你大哥想。他既要操心生意上的事,还要操心家中的事,你也看到了咱们家里现在是摊上了事儿了的,他还要调过头来问你的情况你忍心你大哥每日这般焦虑吗?”
阿妹脸上顿时动容。
她素来尊重敬畏关文家中兄长和姐姐们一直都照顾着她,阿妹重亲情,势必不会让关文为难。
如同那时韦行知和她和离她一句“一切由大哥做主”一样,她既依赖关文,又信任关文,对于阿妹来说,关文便是能撑起她最广阔视野的一片天,她能舍了韦行知,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舍了关文。
在爱情和亲情里面,她更看重的终究是亲情。
阿妹抚了抚脸,终究是叹了一声:“那就照大嫂说的办吧,别让大哥太操心了。”
然而给阿妹说亲哪里是那么容易?韦家是没有将阿妹难以受孕的事实说出来可明眼人外边儿看着,关家七姑娘和韦家书生成亲不过两三年功夫,两人年岁也不算小了,却愣是没有消息传出来。而后韦家书生和关家七姑娘和离,两家人也没阄腾过什么,可迅速的韦家书生便纳了一房妾入门这入门顶多不过几月便有了身孕······其中的隐情大家猜得也是七七八八。
阿妹不是黄花大姑娘了,单这一条就让想给儿子说亲的人家望而却步。
如今又有一条“疑似生不出儿子”的隐情在里头,愿意和阿妹结亲的人家更是屈指可数。
多子向来意味着多福,大户人家希望子孙繁盛,就是那小户人家,也绝对不想娶个下不了蛋的媳妇儿。
李欣打听了两日,也托媒人帮着斟酌斟酌,两日功夫也让她琢磨了好几家人,却愣是没有找到一户能娶阿妹的人家。要么是对方条件或人品李欣看不上,要么就是对方看不上阿妹。当然还有那家中有子女想续弦的,可年岁偏大了些,子女也是懂事儿了的,李欣不想阿妹嫁过去受委屈。
越看到这样的结果,李欣越是心中气愤。
当初就不该让阿妹嫁给韦行知!
关文这两日也不知道在忙碌什么,虽然关于薛谦的事情他们算是说开了来,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问题不是薛谦,而是那位淳于大人。
三日时间晃而过,淳于给了三日期限,今日他又登门造访了。
关文客客气气地迎了他入内,将那日关明说的事情如实禀了上来。
关文道:“大人,关于此事鄙人和内子是真的毫不知情,唯一知情的怕也只有我那不懂事的弟弟了。还望大人告知,那三样鄙人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是否是有不妥之处?”
淳于眉眼沉沉,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沉吟片刻后才道:“我瞧着你与令夫人也是明白人,当知道,何事该问,何事不该问。”
关文顿时哑口。
他知道这种上面隐秘下来探查的事情他不该问,知道地越多,可能危险就越大。可是他心里也着实好奇,这毕竟关系颇大,要让他不上心也着实不易。
淳于站起身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应当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关文点头道:“大人明鉴。”
淳于摸了摸桌角:“苏延是言称你们是他好友,薛谦与我也算是故旧,说你们是他未来亲家。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我也最后说一句,既然这件事情你们并不知道,那,就永远都不知道。可明白?”他声音严厉,暗含警告,气势顿时散了出来。
这意思,便是要让他们把嘴巴给永远闭上了。
关文心中一震,既是听淳于说薛谦称呼他是未来亲家,也是被淳于这样的态度给震慑住了。
想来,那三样东西必定是极其重要的。而从今以后,他们提都不能再提。
关文拱手,也字句铿锵地回道:“淳于大人放心,鄙人和内子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