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大夫-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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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莲要求先放我的家人出京,并不准派人跟随。”程曲莲再次重申自己的要求。
太后手紧了紧,她嘲笑着说:“若是放你母亲走,哀家又如何保证你乖乖地听话?”
程曲莲笑着说:“这大赵朝,可还姓赵呢,曲莲可以帮太后,当然也可以皇上,以皇上之能,护送区区几个人出京不让人找到,又有何难,太后以为如何?”
太后脸色僵在那,眼神变得凶狠,她说:“哀家先杀了你!”
程曲莲却是不惧,她说:“曲莲一介大夫,一条烂命,比起太后之尊贵身份,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的母亲?”太后阴狠地说。
程曲莲看着太后,眼神平静无波,说:“若是母亲有事,曲莲会疯魔的,到时会做出什么来,怕是太后想也不敢想的。”
“你!”太后噎住了,程曲莲的医术超神入化,若是她真心想下毒害人,那又有谁能拦住她?又或者,其实她早就对她下了毒了?
“若是你母亲走了,哀家必是不信任你的。”太后坐正了身体说。
“曲莲的贴身小厮不幸逝去,若是太后能送一个小厮给曲莲,曲莲真是感激不尽。”程曲莲笑着说。
太后沉思,手不自觉地敲着椅子。程曲莲看着太后的动作,心动了动,好像德宗也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和太后的很像。
“你先回去,明日哀家就会送人过来,你母亲出京一事,哀家不会派人拦着,但也不会派人护送。”太后收回了敲椅背的手说。
出了宫,程曲莲走到半途就被安定侯府的人截了去,罗更亲自带人来请她去喝酒,程曲莲也没多话就跟着他去了。
让一随从回程府报信,程曲莲跟着罗更去了安定侯府,在罗更的院子里摆了一张小酒席,两人边饮边聊,夜色落下,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
不知何时,贴身伺候的人都消失了,然后,罗更也消失了。
程曲莲好像对这一切都无知无觉,磨着自己的酒杯,看着弯弯的月亮在杯中的倒影。
“和太后商量好怎么对付朕了?”一个人坐在了她的身边,顾自取了个杯子,自斟自饮。
“皇上想多了,曲莲不过棋盘中一个小卒,自身难保,又哪来的本事对付皇上。”程曲莲给自己也倒了酒,抿了一口。
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程曲莲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热量的传递,不用看,也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跟着朕出征吧,朕送他们出京。”德宗又饮了一杯。
程曲莲略有些惊讶,她扭头,正好德宗的双眼相对,略怔了怔,又转回来,说:“皇上不怕曲莲无所顾虑后做出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来?”
“朕信你。”德宗拿起壶,又倒上。
“为什么?”程曲莲问。
德宗举起杯,一饮而尽,说:“因为是你。”
正文 第一百一一九章出征
第一百一一九章出征
第一百一一九章 出征。
九月初,良辰美景吉时,宜出发,皇帝御驾亲征,带着二十万的军队出发,另有二十万军队从各地集结,等在中途。
从宫中回来后,程曲莲派人送了五千两银票到程家的祖宅,在第二天去了父亲的埋葬的地方,静静地呆了半日,回程时,去了一趟玻璃窑,告诉唐娘和秦二她将离开之事,在她回来之前,玻璃窑的事情就全权托给了他们,所产的玻璃制品也都由他们处理。
西市的药铺说是转出去了,实际上交给了牛子管理,牛子夫妇还留在京中,帮程曲莲关照着宅子以及药铺。
临出发前,程曲莲又去了趟祖母罗氏所在的地方,罗氏不愿意跟她们走,她就要留在京郊,程曲莲也没有勉强她,只留下了五千两银票,在罗氏所呆的庄子的周围,有几十亩地的出息可以供庄子生活,只要京中不起战乱,罗氏倒也不用担忧。
将所有笨重的物品都舍弃,只带了轻简的行李出发,德宗安排了一小营的队伍专门跟在程曲莲一家人的身边,放在了出征队伍的中间。
在大军开拔时,一个叫月白的年青人求见程曲莲,他出示了太后的信物,程曲莲二话不说就让他顶了灰喉的位置,贴身跟着。
慕氏等人会先跟着队伍行至蜀境,再离开队伍西行,到了蜀中再聘请镖局护送,等至藏边,会与程府在藏边隐藏的药队接头,再跟着药队的路线行至目的地。
德宗不会让程曲莲离开军中的,所以程曲莲特意派了燕鸥快马加鞭先行安排,等到了蜀中再相会。
德宗给了程曲莲极大的自由,不仅给了她径直来见他的腰牌,还允许她能在军中适当地走动,并派了宫中照顾慕氏等人,只要程曲莲不暗自离开,几乎都没有人会拦着她做什么。
德宗似乎想弥补些什么,程曲莲却自觉地守着规矩,德宗不召见,绝不会离开自己的队伍,平常都与家人呆在一起,月白很自觉,程曲莲与家人在一起时就会自动消失,等程曲莲一个人出去走动时又会贴身出向,月白的武功肯定很高,程曲莲判断。
猪头三很可怜,为了怕被贴身照顾的宫女瞧出什么不对劲,程曲莲给他抹得更黑,现在的猪头三就跟个小黑人似的,看见他的人都很怀疑地看着艾菊,甚至有些士兵直言问艾菊,这小黑人的父亲是不是昆仑奴。
昆仑奴有些会长得特别的黑,身强体壮,有些富贵人家会豢养些来玩,有些也会养来看护家宅。
艾菊当场就黑了脸,可她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后来找程曲莲要了些泻药放在身上,过了几日,那几个士兵就差点拉到脱肛了。
扶桑变得越加的警惕和沉默,她每日都贴身藏着两把小刀,一把在袖子里面,一把在腿上绑着,程曲莲觉得扶桑一下子瘦了好多,还以为她生了什么病,可把了把脉,身体很好,就是有些郁结于心。
扶桑是一个将心事放在心底的人,程曲莲试着与她聊了几次,她都摇头说没事,可扶桑却还是憔悴了下去。
艾菊每日都扑在猪头三身上,反倒是精神恢复了好多,猪头三现在很爱出门溜达,从四更天就起床,然后就一定要艾菊抱着他到处去逛,看见士兵们在训练,猪头三就会兴奋不已,口水滴嗒地流了一地。
程曲莲找了慕氏商量,扶桑大抵是被家中剧变刺激到了,想着扶桑的年纪也不小了,就想着等到了蜀中,就由慕氏和程曲莲做主,将扶桑与燕鸥的婚事办了。
这事得先问过燕鸥的意思,程曲莲就没有对扶桑说,省得万一有了变故,伤了女孩子的脸面,慕氏想着探探扶桑的意思,就让艾菊去到扶桑那边旁敲侧击一下。
艾菊找了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钻到扶桑的帐子中,扶桑的帐子是与艾菊共用的,可平常她们俩轮流与程曲莲宿在一处,真正住在自己帐子中的时候并不多,这个晚上还是慕氏特意排出来的。
“扶桑,你觉得燕鸥哥怎么样?”艾菊笑着问扶桑。
扶桑拿出一块布,认真仔细地擦拭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头也不抬,只是干脆地回:“我没有心思嫁人,你和老夫人和老爷说一下吧。”
艾菊奇怪地问:“女人总归要嫁人的,燕鸥哥是一个好归宿,若是你不喜欢他,那就再好好挑一个人就是,怎么可以说不嫁人呢。”
扶桑继续擦拭,说:“不想嫁,你们不用费心了。”
艾菊转而看她的匕首,噫了一声,凑过头仔细地看了看,问:“这匕首好多年了吧,我记得好像是在我七岁那年,老太爷带我们去逛街时买的,当时还花了一两银子呢,你看,匕首上那个张记都磨得差不多了。”
扶桑的手停了一下,然后将匕首收进怀里,贴身藏着,抬起头,站起身,顾自己去洗漱了。
扶桑一直没有再说话,艾菊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死了老公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她。
从灰喉走后,扶桑就更加不说话了。
匕首,艾菊努力地模糊地回忆,从小扶桑就喜欢武艺,她整天跟着燕鸥与灰喉一起舞刀弄剑,程白芨说剑太长而刀太大不能贴身藏着,于是就让扶桑练习匕首,程白芨有给扶桑匕首,可是有一次程白芨带着程曲莲和她们四个一起过了一个远方的大镇,镇子里有一家很有名的张记兵器铺,扶桑很喜欢里面的匕首,可那匕首太贵,要十两银子,她与扶桑身上的钱都不够,那时是谁帮着付钱的?老太爷?老爷?燕鸥?
艾菊迷迷糊糊地想着睡着了,扶桑听到她均匀的呼吸,晓得她已入睡,扶桑从怀中取出匕首,一寸一寸地摸着它,就好像是最珍贵的宝贝。
一个月后,行军至秦地,秦地,南北陕长,有一条秦岭横亘东西,秦岭以南,温热湿润,秦岭以北则干燥而冷,夏季多暴雨而冬春两季多风沙寒潮,所幸大军入秦时,正好是秋季,天高气爽利于行军。
秦地本身驻有十五万的关内军,大军至了此处后,就做了休憩调整,并将二十万的队伍汇合到了三十万。
十万兵,由罗更带领,罗更被封为左将军,十万兵由秦地蒙将军率领,而另十万兵由德宗亲自坐镇,赵玉默为德宗的副将。
另有十万兵是蜀将,等至蜀再汇合。
这段日子,军中的急件从来没有停歇过,程曲莲隐隐听到传闻,南宁王已攻陷了另一座重镇,逼近了清远。
清远是南疆与黔中的最后一座重镇,若是破了清远,黔中就危及。
可德宗并不急着行军,反而是定出了十日休整的计划,停在了秦岭脚下一个镇子上,程曲莲分到了三个屋子住着,能够好好洗澡休息几天。
从大军出发到现在,德宗都没有召见过程曲莲,程曲莲乐得清闲,除却沿途收集药材制作各类药丸,每日至军医帐中给各士兵看看病,过得很轻松。
可是十月初十这一晚,程曲莲抱着猪头三睡着,她的房门被猛烈地敲击,艾菊守夜,她第一个爬了起来,跑到程曲莲身边将猪头三抱了过来,猪头三被吵醒,哇哇哇地哭,程曲莲稍整了整衣裳,门就被踹开了。
“程曲莲,快和我走!”罗更着急地喊。
“发生了什么事?”程曲莲还没来得及穿着厚外套,她就被罗更拉着跑出了屋子,艾菊赶紧抱着猪头三去了扶桑的屋子,慕氏有慕嬷嬷守着,扶桑今日住在抱厦中休息。
木头也惊动了,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对着未卜的命运忐忑着。
月白恰在此时到了院子的外墙,他的衣衫露水重重,可见刚刚外出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居然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尘的血迹。
程曲莲急匆匆地跟着穿过了街道,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屋子,一进屋,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有人受伤了?是谁?”血腥味很重,可见流了很多的血,能让罗更这么碰着急,程曲莲直觉是德宗受伤了,她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快来!在这里。”罗更牵着程曲莲到了床边,却没有点亮油灯。
“不方便亮灯?”程曲莲边问边将手搭上了伤者的脉。
一搭脉,程曲莲就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不是德宗,不过这脉像也很熟悉,她皱眉,迟疑地问:“是福郡王?”
“有人行刺皇上,福郡王受伤了,怕再惹来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