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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斗春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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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是不知道几位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雪盈那孩子,无论出身还是容貌,做个王妃那是足够的。”俞氏的心思高氏极为明白,这些年至德帝陆续将世守各镇的将军侯爷们往京城里调动,说的好听些,是不愿意再看这些永安朝的功臣们在外受苦,一代代为永安的江山卖命,其实呢,是不愿意一氏在某地形成势力,成尾大不掉之势,但对于这些在边关经营数十年的将领来说,京城对于他们,不过是三年一次过来述职的地方,就算是还有家人在这里,也像异乡一般了,何况永安太祖开国后,就与当初的从龙之臣们誓言君臣永不相负,派大将到边关时,也是允许带妻儿的,所以资格最老的英国公一家,在京城,可以说已经是两眼一抹黑,根本没有自己的关系网了。
“唉,王妃哪是那么好做的?你看看轻容的容貌品格,小小年纪就能掌一府中馈,哪里是我那个傻女儿能比的?轻容这个没娘的尚且如此,其他人家的闺秀还不知道什么样呢,”俞氏心里没底,“再看吧,这京城的局势,得了闲咱们还要好好跟老夫人说说话。”若真是不行,就算是门第低些,只要前程好圣眷浓,也不是不能考虑。




六十六、
回到在水居,张兰抱过儿子罗旭阳,也只有看到他那娇嫩明亮的脸孔,张兰才能感觉到人生的意义,“宝宝都玩什么了?”
“板~”罗旭阳已经一岁多了,路走的已经很稳,只是口齿并不十分清楚,看到母亲,自然十分高兴,举了七巧板就往张兰面前送,“摆摆,娘,摆~”
这个东西对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来说确实难了些,但张兰着重对孩子的智力开发,一把抱过儿子坐到软毡上,“来,娘摆了你看哈~”
小男孩性子活泼,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张兰一边摆,一边跟他喃喃讲着自己编的小故事,刚才在清泰院的不快已经完全被她抛在脑后。
“夫人,兰姨娘求见,”金风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兰若,心里十分不耐,可人家到底是半个主子。
“让她等着,”张兰已经没有耐性去装什么贤惠,反正失信的人是罗远鹏,她没必要再做出一番大度的样子去讨他欢心,“没看到我正跟少爷玩么?”
兰若是罗远鹏刚从外面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因为父亲早逝,家中失了依靠,她与母亲孤苦无依,正巧遇到罗远鹏,兰若的母亲便将女儿奉与武安侯,以求老有所依,而这个兰若竟然人如其名,颇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态,罗远鹏心软。便将人带了回来,如今也住在露华院中。
男人的心思张兰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反正有了金姨娘柳姨娘,加上雪怜,玉爱,紫杏,也不差这个兰若了,便直接抬了姨娘与紫杏放在一个院子里,这两个人是新宠,看看谁更能得了武安侯的欢心了。
“好了,带她进来吧,”这些日子这个兰若与紫杏听说极不对付,今天怕是来告状的,“带少爷去睡吧,”轻吻怀里已经安睡的罗旭阳,张兰恋恋不舍的将儿子递于乳母,若不是这个兰若,自己刚好可以抱着儿子小憩一会儿。
“夫人,晚上侯爷要设家宴,夫人不过去看看?”苏妈妈小心翼翼的进言道,现在家里有客人,张兰这么一副样子,外出去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听。
“不是有二姑娘么?我只等着换了衣裳赴宴即可,”张兰不以为然,她对罗远鹏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罗家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什么都算不上,干嘛再花心思在上面?“好了,我去听听今天兰姨娘又有什么苦来诉?”
“见过夫人,”兰若美人髻上插着镏金玲珑兰花钗,眉心贴金累丝蜂蝶赶花钿,鬓边插鎏金草虫啄针,耳垂金镶玉水晶珠串。身着实地纱绣金梗整枝水墨兰花半臂,上有多层绦子捻金绸缎镶边,看上去比普通人家的少奶奶还要富贵许多。
“兰姨娘这里哪家的规矩,给夫人请安连个称呼都没有,金姨娘柳姨娘那样的老人儿来,也得称个妾身呢,难不成兰姨娘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同?”苏妈妈最看不惯兰若这副娇怯怯的样子,直接开口相讥。
“是妾身失礼了,”兰若被苏妈妈教训的满面通红,“夫人,妾身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被抬进武安侯府已经有月余了,该知道的兰若已经全打听清楚,原来上首的这位侯夫人,出身竟然连自己都不如,这让她得意了许久,也让她不愿意在张兰面前称“妾身”。
“别废话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今天是紫杏啐了你呢,还是雪怜瞪了你?”张兰不耐烦的皱皱眉,这个兰若就是标准的小白花,也不知道罗远鹏怎么就会看中她了呢?
“妾身想着,能不能从露华院里搬出来,”兰若环视了张兰的锦瑟堂,“夫人若是不嫌弃,兰若愿意服侍在夫人身边。”
这是在打什么主意?张兰自忖是个好主母了,因为对罗远鹏已经没有男女情爱,她也谈不上什么嫉妒不满,这些日子府里的女人们的小折腾她只当不知道,只守在在水居里看儿子,想着自己的未来规划,这兰若到底想干什么?
“住在在水居?你也配?”苏妈妈已经听不下去了,这是打上门儿了,“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
“这是做什么?”罗远鹏进屋时正听到苏妈妈的话,心中微怒,再看楚楚可怜的兰若,“她的身份轮得着你来议论?”
“是啊,她的身份自然轮不到我身边的人说三道四,”张兰冷冷接口道,“可是兰姨娘,我已经免了你们请安,而你除了告状之外,贵脚从来不踏我这贱地的,今儿是怎么了?竟然想起来要搬进我这在水居了?莫不是觉得现在的院子不好?看上我的在水居了?”
“不是,不是,妾身哪里会有非分之想?妾身只是想着夫人是主母,服侍主母是妾身的本分,紫杏姐姐,”兰若幽怨的望了罗远鹏一眼,紫杏虽说只是个通房,但是老夫人赐的,而且还是家生儿,比她消息灵通人缘好,在露华院里几次交锋她都没有落着好儿。
“妾身感念夫人厚待,才想跟着夫人学学规矩,还忘夫人不要嫌弃。”虽说是张兰被禁了足,可是有儿子在,罗远鹏每日依然是要到在水居转上了圈儿的,若是留在在水居,见到罗远鹏的机会倒比在露华院里多上许多。
“我嫌弃,所以你不用过来服侍我了,”张兰从鼻子哼了一声,“你若是不喜欢现在的院子,可以和侯爷或是二姑娘说,相信侯爷能满足你的愿望,只是这在水居,旁人休想打这儿的主意。”
“兰若不过是知礼,想尽为人婢妾的本分,你看看你,”罗远鹏听不下去,插口道,自己这个妻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咄咄逼人,毫无包容之心?
“她什么意思我明白着呢,不劳侯爷替她解释,”张兰站起身,“晚上不是还要请高夫人和郭夫人么?我要梳妆了,兰姨娘自便吧,还有,我还是那句话,我身边有人服侍,你的那些姨娘还是离我这儿远些的好。”
“兰儿,你真的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么?”罗远鹏颓然的坐在椅上,对于张兰,他已经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还是几年前那个笑颜如花,自信潇洒的女子么?“那些女人不过都是些玩意儿,你总是揪着这些人不放,没得低了自己的身份。”
“玩意儿?刚才你现在最喜欢的玩意儿想住进你正妻的院子,你怎么没告诉她,她只是个可人疼的玩意儿,再有不该有的心思,就直接扔了她呢?”张兰鄙夷的看了罗远鹏一眼,或许他转头对兰若说,张氏不过是个惹人嫌的女人,他只爱兰若一个呢。
“你,你,”罗远鹏最受不了张兰的态度,若是她温顺一些,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是曾几何时,张兰看向他时,眼中再没有仰慕,热恋,只余冷漠和轻蔑?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若是来同我一起去清泰院的,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当然,你也可以先去露华院,到时咱们各去各的?”
“你是主母,难道家里的事连手都不伸一下,只等着轻容安排么?你让高家人怎么看?”罗远鹏强压心中的怒火,不论怎么样,今天都不是他们吵架的时机。
“家里的事交给轻容,不是老夫人下的令么?而且轻容小小年纪就一手掌握武安侯府的内宅,高家人不是更高兴么?这样也不会有人说我这个继母对孩子不好?”张兰耸耸肩,挑了一套水玉头面,示意飞星与她戴上。
这个张兰,看来真是死了心了,罗轻容看着晚上的菜单,虽然她已经无意与父亲,不再将情情爱爱挂在口边,可现在这样张兰又是罗轻容不愿意看到的,在她的内心里,怕是罗家已经是个牢笼而不是归宿了,“那个兰若,没想到心倒挺大了,咱们府里留不得以下犯上的人奴才!”不论怎么样,罗轻容也不允许有人冒犯主母的尊严。
前世这个兰若是自己进了宁王府后才出现的,想来这个时候已经被罗远鹏养在府外了吧,其实张兰许多话都是有一些道理的,男人,情爱,都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柳贵妃轻蔑的瞟了一眼不远处正与英国公夫人相见恨晚的戴淑妃,“这段日子妹妹受委屈了,我也是在深宫之中,消息及不上外面灵通,不然早就请妹妹进来坐坐了,”几年下来,在柳贵妃的刻意结交之下,她与张兰也颇能说上几句心里话了,而张兰时不时随口吟出的只字片语,也令她对武安侯夫人的才华啧舌不已。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张兰只觉自己心如死灰,哪里还在乎这些,“过日子么?我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禁足,哼,”她的目光落在戴淑妃身边的英国公夫人俞氏身上,“这不,英国公夫人和郭夫人一进京,还不是将我放出来了?说明我还是有些用处的。”
听张兰跟自己“我”呀“我”的,柳贵妃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她不称:“本宫”说明她谦和,在臣妇跟前不拿大,可张兰这么不跟自己外气,不免有些不将她这个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放在眼里了,但她很快将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你千万莫要这么说,如今你才是武安侯的正房夫人,谁也迈不过你去,”戴淑妃就是个傻的,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妄想示好罗远鹏,也不想想,就算是为了避嫌,罗家也要远着她。

昨天是怎么了?忽然有留言还有不少打赏,激动啊,我都以为大家把我忘了,正消沉呢,谢谢啊。




六十七、

“你别怪我多事,”柳贵妃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听说涵园出了事,我也打听了一下,出了那样的事,原也不怪夫人,谁家没有些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呢?”柳贵妃结交张兰的用心很简单,只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哪怕是看起来跟在自己身边,谁还会相信罗远鹏不跟宁王一条心?就算是武安侯想投靠旁人,怕也没有人敢信任他了。
“娘娘,”这是张兰头一次听有人为她说话,“你不知道,现在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了,”她已经知道了罗轻容是如何将打铁巷罗家的人打发走了,“我又能说什么?所幸这事儿还没有传出去,不然,还不要我以死谢罪么?”
“你我虽是妇人,不能妄议朝堂上的事,但夫人也不是寻常女子,有些事我也不怕直说,这事儿若只有我们知道,不论是为了良王还是为了武安侯一脉,断然不会叫人走漏风声出去的,但~”柳贵妃轻捻手中的纨扇,水杏眼在霞光中闪着蒙昧不明的光,“那天到涵园去的人太多了,恪儿也极力安抚了,怕是时间久了终是有风声出来,这于良王来说,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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