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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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桁急忙轻轻的用一个巧劲从羊顾的身前挣脱,状若调皮般的引人发笑,几步跳到释然的面前,讨好似的问道:“你要去哪?”
释然定睛看着寤桁,而后抬眼看向其身后的羊顾,故意拿腔的说:“哦,去,一些地方转转,我去是可以,可是…桁儿似乎没功夫去。”
寤桁有些奇怪的看着释然,看他憋着一些笑意,眼神不错的说道:“噢,什么地方,是我没功夫去的?”
释然看向羊顾,羊顾会意的点点头,“去吧去吧,有释然兄陪着,桁儿也不会乱来的。”
寤桁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挑眉说道:“我何时乱来了?”
羊顾走上前,轻轻的又将寤桁圈住,哄到,“那是,这谁不知道,皇室中人里就咱们桁儿是最不会乱来的,就连通房的小侍都没有,只跟鸾夫过日子,但凡有姿色的谁不想嫁进来?”
寤桁无奈的叹口气,“又说这个,我的名声有多臭,长安谁不知道,谁还想进来?那就是脑子进水了…再说了,好几个鸾夫…”可是还没说完,嘴边传来的一阵湿濡,令她愣在原地。这是在外面,羊顾他…
眼看着羊顾只要一沾自己的身体,眼中就出现那种激情,红潮泛起…感觉着近在眼前的不舍,就让寤桁只是呆呆的看着,羊顾轻轻一笑,“还去么?要是不去,咱俩人这就进屋…”
寤桁此番才想起这是要去干嘛,转身望去,释然这小子不知何时消失的不见踪影,于是马上提裙追去,边走,嘴里还边朝后说着,“晚上等我们,我们会尽早回来的…”
看着那抹欢快的身影渐渐消失,羊顾在原地依旧直直的站立着,嘴里喃喃的说道:“就是让顾永远做一个在家中等你的人,都愿意。”
今天天气好晴朗,雨天过后的长安街面上变得清馨多了,空气里也多是春季花开的香味,淡雅悠长,湿漉漉的熨帖着每个人心脾。
经过那一天的比试,这条花街仿佛变了一个样,变得,有了一些冷清。客人也少了许多,楼里的人们也都睡的很晚才起来。
从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较为缓慢的牛车声,将重香楼对面,流芳馆门口的几个乞丐惊醒了。
不是因为这牛车声有多么悚人,而是相反,在街边听惯了各式车样声音的流浪者们自然清楚,什么车行动起来有什么样的响声,而此时走来的这一辆,恰是属于豪华型的。少有因年代久远而变得老化不堪的木质结构,更多的是金属架构之间的摩擦声。
既然来的人有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睡呢?况且,人家就是冲着重香楼来的。眼前的重香楼,就是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伙计都比一般人有钱…
眼看着有人撩起车帘,一个水嫩粉红的小童的头首先从里面伸出来,看了两眼门前的大招牌,而后亲亲热热的唤着,“六爷,咱们到了…”
车厢里的男子还未露面,人们就被这先出来的小童给吸引了,真真是明眸皓齿,眼亮似晶,乌发束于顶上,鹅蛋形的脸透着娇媚,吹弹可破的皮肤显着健康。
只见他轻快地下得车来,就将一个小凳放在了车下,而后自然地平整了一番因长时间坐在车上已被弄皱的绸衫。露出了白如葱段般的均匀骨骼,肤如凝脂却又不失阳刚。挺起胸脯时,端的一副俊秀的外形,让人误似天上仙山小童下得凡来。
这不,随着这辆牛车的莅临,四面八方的乞丐们都像是苍蝇般围了上来,伸出手漆黑的手,脸上摆出职业的乞求表情,嘴里说着行话,片刻间,重香楼的门口就堆满了人,吵吵嚷嚷的脚步声蜂拥而至,一时冷清的街道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小童低首,就将早已备好的钱袋拿出,面对着层层的人群,没有丝毫怯意,还未等那些行乞之人靠近,芊芊玉手从袋中抓出一把铜板,就向着人群散去,接着,人群止步了,都低头向地上爬去,再撒一次,人群乱了,抢着地上无主的钱。
但是,就离重香楼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里却有一个小乞丐仍旧呼呼大睡着,边睡,还时不时的用手挠着这好几天没有洗澡的身子,身旁的门框边站着一个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嚼着今天的新话题,对着今天新来的人带了不少的好奇。
可是一扫到脚下似是还有一个乞丐,没有参与到那里的热闹之中,便用脚踢了踢,一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出,这话就顺出来了,“衰命鬼,快醒醒,快醒醒,那里发钱呢,还不去拣去?”
小乞丐有些不乐意的重新将身子圈了圈,皱着眉,将破帽子拉低了几分,不耐的说着:“没空。”
“嘿,新鲜呀,小乞丐会嫌钱多了扎手?做梦娶媳妇呢吧,快这点呀,这去晚了,可就没了…”一看小乞丐依旧睡着觉,连拌嘴的意思都没有,这位撇撇嘴便再也不理会了,继续看着热闹。
眼看着一袋钱已经散完,小童拍拍手,不以为意的看着一地的人,而后似是觉察出了什么,低首微微一笑,转身迎向从楼里匆忙出来的人。
小童没有说话,而前来迎接的人却是一脸比见了亲爹还亲的表情,“呦,我说谁一来就这么大的排场呢,莫非真是天上财神派的散财童子?这一细瞅呦,感情真是宋大家。
我还想着,这连耙儿的下了三四天的雨,沥沥拉拉的没停,这大家必不会如此准时的赶来,没想到…”自己说到兴起处,还不住的拍了一下脸,“瞧我这张嘴,您一来我这就高兴地跟什么似的,话都不会说了,幸好呀,没跟人打赌,要是打了,我可就是光屁股推磨,转着圈丢人了。”
“我们公子这一来,可是做了不少的功德,如果做完了,你要是还不出来,我们公子可就在别的地儿登台了。”小童青稚的嗓音一说出口,就像是邻家小弟弟般的惹人疼爱,招的前来相迎之人更是费力的讨好着,“小祖宗,瞧您说的,宋大家什么造化,我们什么造化,我们见过什么呀,您呀,就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一来就连要饭的都赏了,也捎带着再一宽宽心,将我们也打发了吧。”这一番软话一出,小童也不住的捂着嘴轻笑。
看着小童那更美了几分的笑容,这位立马上前。讨好的躬着身,从下到上小心的卷起帘子,并没有直视车厢里的人,眼睛自然的扫了一圈车门框,检验着是否还有障碍,接着顺势很恭敬的低首,脸上的笑容不变,嘴里低声亲切的说着:“小的魏元,迎宋大家了。”
“你小子嘴这般的甜,我还轻易打发不得。”天籁般的声音一出,顿时让眼前的小子哈腰连连。
“双福,赏他两个金瓜子,一会儿这就要唱了,我呀,还真想听听,这长安的迎新歌儿,是否真的比我们青州好听。”话音刚落,车厢门口处那一直恭敬站立的人马上微笑的抬起了头,但是眼皮丝毫没有抬,依旧冲下的高声说道:“您瞧好吧,小的呀,领了赏,这就伺候着您…”顿了顿,就熟练地操着烟花之地的腔调大声唱了起来,立刻,引得无数人又重新打量起了这条街道。
“红屋,红毯,红帐子,迎着新,踩着祟,顺遂顺遂…”刚唱完一两句,映着内容,由门里就出来四五个拿着红毯子的人,麻利的将手中的毯子一路铺着,从门外铺到了大厅,
“金碗花,银碗花,一路撒来,一路闻香,驱着秽,纳着福,迎来迎来…”他边唱着,另外几个小伙计手里拿着不少的花,就往红毯上撒着,高腔刚一落停,那几个迅速忙完的小伙计。就立马恭敬地站立两边,也跟着众伙计大声朗诵道:“迎新、迎福、迎财喽…”
“迎宋大家喽…”
“迎宋大家喽…”
声音很是齐整,小童掀开车帘,从里面渐渐露出一剪身形,淡绿色的丝质缎面,油光水滑的倾泻而下。衬着脚底的高档面料,稳稳的站立在了小凳之上,一阵微风吹过,将有些宽松的大裳紧贴身上,前襟的衣领被吹开,衣摆与长袖随风飘着。露出了显在外面的匀称骨骼及保养的很好的肌肤…
四周可闻的吸气声,此起彼伏…
两边的声音更高了,还有人手举着金碗,拈出稍许水在空中撒着,一高一低的和声,将这个迎新步入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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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貌似已不新了(这位能装的,咱们都认识)
除此之外,又来了一个新人。以后会着重的讲---
第一百章:背影
这不,这股气势马上又成为了街头巷尾的新话题,“这谁呀?这么大的排场?”
“不清楚,重香楼里满世界的出妖蛾子,谁知道他们又新鲜什么。”
“这可不一样,‘迎喜歌’那可不是随便唱的,那必须得是大家的范儿。”
“大家?谁呀?现如今咱们长安可早就没了大家,据我所知,能称得上是大家的,这青州宋大家可是头一份。”
“你见过?”
“这我上哪见去,当然是听说的了…别的不说,单就说这长的比女的还美的,这天下间的男人就没几个吧?虽说都是听说,可这行当里头哪能说假话,自然有他贵的道理。”
“你说…这比女的还美的…还是男人么?”
“要不我说,这长安城的大公主怎么喜欢好这一口呢…你说他们重香楼最近进了多少人了,个顶个的漂亮,莫非,这神丹卖不动了,就得指着这些人活了?”
“别瞎说。”身旁的人紧张的左右看看,靠近了小声的说着:“最近长安可是死了不少人了,这不,都有人流传,只要是有人两天没有回来的,就别找了。连尸首都寻不回来。你还在这里胡说,活得不耐烦了…”
“跟神丹有关系?食神丹的不都是富贵人么?怎么还跟我们穷人扯上关系了。”
“这年头谁说的上呦…”
“噢,宋大家,掌柜的,你听说过?”寤桁看着不远处那有些眼熟的背影慢慢步入重香楼,定定的看了几眼。
虽然刚一想起这个背影像是谁的,而后,过于理智的她很快将这个想法推翻,并命令自己不再想,然后对身边的释然没话找着话。
这时候的释然可不是那般仙气盎然的外表,只是一个一身粗布青衫的掌柜的打扮,和让人看一眼就记不住的平凡。站在寤桁的旁边,就连气韵也都是尽量保持着谦恭,错后半步。这二人还慢慢的在街上继续晃着,让人一看这些形体语言就不会猜错这一前一后的身份。
释然默默地说着,“只是一出了名的小倌而已,声色场所混迹之人。”略微的扫了一眼重香楼的方向,继续着这个话题,“世间成魔易,哪里来的美好。”
寤桁看看他,又看向了重香楼,感觉着释然此番出门必是要办事,看着他的表情,也似是对于这重香楼有着那么几分心思,可是,又不好明着问。
寤桁试探性的笑着说:“进么?重香楼今天请来了新人,趁着看得人…再说,至少本王还是这里的贵宾呢…”
可刚一说完,寤桁就发现释然的目光却随着另外两个人的身影而去。
这热闹还没完,不远处的另一条街面上,似是又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一群人的关注,那条街在长安的地界上可是属于最破败的,寻常年头也算是手工艺匠人们的聚集地,什么精致巧活儿都是出自那里,可是自从打了一仗,这里就空无一片,好在还有些未倒塌的墙面,让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了暂时的栖身之所。
于是,流浪的人渐渐多了,这里也就成了长安城的贫民窟。可是,大晟的法律中是不允许有流浪者的,但凡流浪到这儿的,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