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琉砂-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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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人,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躲开的,当命运的走向交织的时候。
“无论你用的什么方法把你的生命力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的咒语以后都不要再用。”霍瑞茜用严厉的教训开始了自己的谈话。
姑娘被骂的缩了一下身体,赔笑着说,“冰冰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许装傻!”霍瑞茜冷哼,“生命力虽然可以再生,可是短时间的急剧丧失是非常损害身体的,这样的损害不是简单的把生命力补回来就可以弥补的。”
“哦……”
“你听见我的话了?”
西西眨了眨眼睛,“冰冰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个魔法你不可能会啊。”
“这么‘高深’的魔法我当然不会。”霍瑞茜冷哼,“这是最高等级的第三类暗黑艺术(Dark Art) 了吧?”
“谁知道呢。还没人给它分过级也没有纪录。”西西耸肩,“除了极少的几个人,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
“很多魔法没有流传下来是有原因的。很有可能会这个魔法的人都死光了!”
“啊……”西西苦笑着求饶,“冰冰,我是非常固执而且不算很愚蠢的人,所以,请你给我信任和自由,好么?”
霍瑞茜闭上了嘴,满脸极度不赞同的神态。
“难道要我眼看着总长死去么?”西西轻声问。
霍瑞茜脸上的愤怒退去了一些,过了半晌才说,“医者救人是要有原则的。我们不是救世主。不能自我牺牲去救病人。至少不能为了一个病人做这样的自我牺牲。”
小公主笑了笑,认真的点头,“是的,医者用自己的生命去换病人的生命是错误的。我同意。”
“那么……”
“我不是医者。”公主低声说,“也不是救世主。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所有人都叫我西西公主。”
霍瑞茜没有再说话。她不赞同,但是她也无法反驳。这本就涉及价值观,不是可以互相干涉,甚至也许根本无法互相理解的。
“无论如何,非常感谢你。”霍瑞茜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是我多事了。”
“不,冰冰是为我好,我懂。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今天看来是我错了。”西西甜甜的笑了一下,那样的笑容出现在个少年的脸上,让霍瑞茜翻了个白眼,“莫斯特是你的……爱人?”
霍瑞茜苦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不……我想我的爱人是那个图谋不轨的入侵者。莫斯特对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记忆了。”
“我到不这么认为。”小公主轻松的说。
霍瑞茜皱了下眉。
“控制意识只是一种操控,为了让本体意识服从,有的时候要麻痹它。可是无论什么样的操纵,只要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夺舍’,就都是基于本体意识的。”
“那又怎么样?”霍瑞茜不以为然的说。
“那要看你爱的是什么了。”西西轻声说,“如果你爱的是共同的记忆和经历,是的,他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曾真的和你经历过那些。可如果你爱的是他的灵魂本质上的某些东西,那些东西都还在,和你爱上他的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才会有‘转世的爱恋’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是女人们无聊的幻想。”
“那是几率太小无法被验证的事情。”西西呵呵的笑,“无法被验证正确,也无法被验证错误。”
“你可真是个政治家。”
“是么?!”西西兴奋的说,“我一直怕自己在这一点上不够格当个公主呢!”
“足够管理我们这些善良的人了。”霍瑞茜嗤笑。
西西对这样的近乎贬低的讽刺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重新认识他试试看,也许你会发现他其实还是他,只不过幸运的可以重新恋爱一次了。”
“我到不觉得又要花时间和精力恋爱是什么幸运。”霍瑞茜无福消受的摇头,拍了拍西西的肩膀,“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
“很高明的伪装,高明到我几乎不能确定是伪装。”殇低声对身边的陌窨说,“你怎么能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陌窨挠了挠头,转动了一下眼睛,“我把‘兰因’ 送给了她。她正带在身上。”
“你将兰因送给了她……”殇低声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是啊。反正你是不会要的。别人我更不会给了。我很喜欢她,一见倾心,于是就给她了。”陌窨不疑有他的说,“我能感觉到她带着。”
“也许她转送了他人。”殇沉吟了一下,没有再纠缠于兰因的归属。
“也许。”陌窨愁眉苦脸的说,“那我可是白费力气追踪她到这里了。”
“先别沮丧。”殇淡淡的笑了一下,安慰着,“我只是疑问。你知道我一向是有些……”
“不许说我殇哥哥的坏话。”陌窨皱了皱鼻子截断殇的话,“我去和她说两句话就知道她是不是了。”
说着,还没等殇阻止,就蹿了出去。
殇见小丫头已经自作主张,自然也只好跟了出去。
……××……××……××……
“哎呀,这位少年,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白中带青,莫非是失血过多造成的?”陌窨蹿到路的中间,大咧咧的挡住了正在行进的两个人。
霍瑞茜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西西则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来人是木精族的样貌,说的是帝国标准语,可是她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别扭。
“走开!”霍瑞茜不客气的说。她天生貌美,即便是在木精族中也算出色,何况又是长老的女儿,从小就不乏追求者,更是不乏死缠烂打的,所以见到这样拦路的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好凶悍的美人。”陌窨笑嘻嘻的说,“这位虽然脸色还不错,但是脾气这么暴躁,莫非也是血虚造成的?血可是好东西,少了一点儿都浑身不舒服。”
殇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陌窨在那里像戏曲里卖假药一样的台词,实在是哭笑不得。
霍瑞茜不再理会像神经病一样的陌窨,拉着西西想要绕过去。可是西西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陌窨。
“失血确实是很凶险的事情。”小公主认真的说,“尤其是如果造血系统受到了损伤的话。更何况有的时候伤口止血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有效止血,持续失血即便是大量输血也难以长久维持。”
陌窨听见西西这么说,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这确实很棘手。不过难不倒身怀灵药的人。”
29。2 转机
……××……××……××……
看到这里即便是对塞索斯病情并不了解的霍瑞茜也看出了蹊跷。她本是冰雪聪明,在木精族是极出色的人才,这么点儿毫不遮掩的小玄机她只冷笑了两下,就保持了沉默。
“治病救人事关生死,引经据典还要有临床测试。”西西淡淡的问,“不知道你说的灵药可经过了这些检验?”
“凡俗尘世的检验怎么能用来衡量仙药?”陌窨故作不屑的说。
西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声音转冷,“不属于凡尘的除了仙还有妖。今天这附近正发生了些妖气很重的事情,是灵药还是毒药,实在让人怀疑。毕竟人死了就不怕失血了。”
“哎呀……”陌窨叹了口气,跑到西西的身边,“我累了,不玩儿了。”然后把一个小瓶子塞到西西的手里,“我是谁不能告诉你。告诉了你灵药就变毒药了。至于要不要用这个药,由王子先生自己决定吧。只要没人知道这药是什么,这就绝对是灵药。所以即便是不用这药,也千万记得要销毁,不要留下把柄线索。”说完,转身拉起殇走进路边茂密的树林,“不知道最好,知道了也请装做不知道。”
……××……××……××……
西西回到医院的时候,塞索斯在昏睡。强烈的镇痛波加上麻药的作用,大大减缓了他的痛苦,让他可以很踏实的躺着。
魔族的王子常穿着黑色,暗示着深沉的智慧和某种未知的神秘感,让人迷惑的同时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如今躺在床上,被雪白的床单围绕着的男人却显的那么的纯洁。微微簇起的眉头有种月光般的美丽忧郁,让人甚至不忍心去抚平他的眉头,因为这样的他是那么的让人怦然心动。不是悲伤,就像神在云端看世人受苦时的淡淡忧伤。悲悯又洒脱,因为看的透彻。
他的情况很严重,因为有木精族提供的一种特殊植物提取物混合着木精族的血清输进他的身体,才勉强的维持住他的各项生理指标。他的身体本来就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大量的失血无疑是将他推下了悬崖。
她走过去,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抚了一下他长长了些及肩的发丝。透明的如黑色琉璃一般。
“把发留长吧?”她低声在他耳边说,“你的发很美,我想看他们长到脚踝的样子,一定像梦一样。”
“去看那个……洞里的……老怪物就……好了。”低沉沙哑的好似破碎的声音,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醒了?”
“恩。”
“没睡?”
“恩。”
“我就是想看你把它们留长。”小公主坐在他身边,微笑的看着他,手掌贴着他冰冷的脸颊,“因为那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
很久很久的时间。他勾了勾嘴角,“顺利么?”
小公主把木精族之行对男人详细的说了一下。
塞索斯沉默了一会儿,简单的解释道,“我在地妖那里听见……他们说光之宝石的……供应有问题,要去……木精族大地……血脉交汇处……联络。具体的并……没有听见。”他喘息着移动了一下身体。
女孩子赶紧伸手帮他。
“操纵莫斯特……意识的人和……捕杀巨蟹……有关?”
“是的。”西西点头,“据说五年前就是他发明了一种药物,可以大量有效的杀死巨蟹。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工人里具有很高的威信从而成为木精族历史上年纪最轻的总长之一。”
“过度捕杀……”他的话没说完,就皱紧了眉头,咬牙闭上了眼睛。
“你尽量少说话,如果你一定想说的话。”西西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过度捕杀是违反木精族一贯的理念的,但是并不违反法律。对于那些学者和统治者来说,贯彻这样的理念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对于那些矿工来说,没有什么比更好的生活条件重要。所以矿工门支持他,上层建筑没有理由反对他,他就成功了。”
“莫斯特……”他断断续续的说,“保护……我……亲自检查……意识操纵……”
“我知道。”小公主点头,“意识操纵是你魔族的特长。你是魔族里除了魔王最擅长这个的人。莫斯特巴克雷他们会保护好,等你身体好了,我立即就想办法让你提审他。”
“好……”他放松了身体,安静的躺着。
“很难受?”她低声在他耳边问,“抱歉,不能过度使用麻药。”
“恩。”他无力的笑了一下,“难受……脾气不好……”
“你脾气最好了。”她的手指抚过他的发丝,柔和的目光如果让她自己看见,一定会吓的呆楞住。可是她看不见,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一种目光在注视这个男人。而紧闭着眼睛被痛苦折磨的男人也很遗憾的错过了,即便他看见,从来没有被爱过的他也未必真的懂得那目光里包含着什么。于是世间没有人真正懂得她的心,包括两个对感情都无比陌生又稚嫩的当事人。
“对你……说了……很后悔……的话……”他抿紧了嘴唇,摇了摇头。
她的嘴角颤抖了一下,把脸紧紧的贴着他的,“王子,你不知道我现在多希望你能大声的骂我。骂什么我都不在乎。”
他没有说话,安静的依偎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