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琉砂-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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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趴在地上开始呕吐。
我再没了心思去揍亚可,走过去,把手掌贴在她的背上,开始念一个咒语。我之前病情严重,胃痛呕吐的时候,她总是念这个咒语。
她掏出一块儿丝巾,无力的擦了擦嘴,靠进我怀里气若游丝的说,“帮我揍他了?”
我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小宝贝真被惹急了呢。
公主明显是听到了我胸腔深处的闷笑,不满的抬眼,眸子水汪汪的,还带着之前呕吐时痛苦的泪光。
“再帮我加两拳。”她咬牙,“那是我的初吻!”
初吻?!我知道宝贝很纯洁,可是竟然纯洁到这样的程度?!我还是再去揍亚可一顿好了,连着米兰的份儿一起,否则那个严重恋姐情节的小鬼要是知道了,会把我烦死。
亚可被揍的在地上快乐的翻滚,“初吻?我占了大便宜了!塞索斯你是□么?竟然连初吻都还给她保留着?!你不会每次都直奔重点吧?简直是烂透了的男人!急色鬼!”
他真的有毛病!莫非也是被自杀咒术缠身了不成?没完没了的找死!
可惜,除了宝贝伤害自己,或者受伤害的大事,初吻被只地妖夺走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气的失去理智。所以,亚可若是打算让我打死他,恐怕是失算了。
宝贝终于忍不住跑过来,挥开我,自己狠狠的在亚可的胸口锤了一拳。那一拳,比我随意的一下都差的远。
唉……怎么她就这么心软呢?我刚打了几下她就又不忍了。傻姑娘……
“你想死啊!”宝贝用力的冲亚可吼叫,可惜柔柔的嗓音实在没什么气势。
亚可笑着喘息,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她揽到胸口,“在确定她的生死之前,不会了。我的公主。”
“谁是你的公主?!”宝贝咕哝。
亚可很邪恶的笑,“喏,已经被我打下烙印,连混蛋主人都无法抵赖啦!”
切!烙印?烙印不是印在唇上的,是印在心上的。而她的心,早就被打下了烙印。我都来晚了,更不要说你这只胡闹爱哭的小地妖了!
二十三章:皇家马场(1)
……××……××……××……
寒冷的冬季,我们在雪地里折腾了一上午。
我是军人的体格,即便是中毒的快不行了,也不会被这一点儿寒冷打倒。另外两个就很没有出息。
亚可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打的。再加上寒冷和伤心过度。往起爬的时候,直接昏厥回雪地里去了。
宝贝则是本来就还在发低烧,随便动用精神力的结果就是耗神过度,如今叫亚可的事情一折腾,更加心力交瘁,再加上在雪地里滚了半天,开始发高烧,比那天烧的还要高。烧的我有些心慌。
等我叫了迪月,把两个人抗回皇宫的时候,亚可到是醒了,被我直接丢到客房的床上,让卡尔筑去叫他们计划里专门给地妖治疗的医生。
宝贝这边,却已经烧的开始呓语,反复的念一个字。而我惊讶的发现,那是希腊语的“不”字。
米兰这次可真和我急了,气的捂着心口哆嗦了半天,围着我转了三个圈儿,一脚踹在我身上。我也没和他计较,就是直接把他石化了扔到宝贝房间一个视野很好,能看到全局的角落里戳着。
雷欧诺拉显然觉得我选的位置不错,于是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把我赶到米兰身边。人有一技之长就是好,无论我多想把这个女人敲死,我的宝贝还靠她呢,我只能隐忍。
大家都在忙碌,闲杂人等都被拦在房间的外面,包括国王和王后。只有我和米兰,算是有特权,可以在房间里面看着。
“你打不过我。”我烦躁的对身边的米兰说。
“你不敢打我。”米兰喃喃的咕哝。
“谁说的?”
“不知道。”
“不知道就闭嘴。”
“闭嘴了也没用。”
“没用也闭上。”
“为什么?”
我们两个基本上是在说胡话。因为都关心着床上的那个女人,因为都被那个女人关心着,我们无形中有了一层亲密的关系。于是同样倔强的两个人,放下了骄傲,在这里一起犯傻。
“不会有事儿的。”米兰身上的石化咒语解开了,软软的靠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颤抖,有些意外的回头看他。紧张心疼是一回事。米兰的性格,其实是非常沉稳的,为什么慌成这样?
“我最怕听见这个反复的‘不’字。”米兰苦笑,“小时候有段时间,她也曾经这样,每次……”他紧紧的闭上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每次都怎么样,我不确定我想知道……
什么给她如此痛苦的感觉……什么让她苦苦压抑,在最脆弱的时候,才肯爆发出来?
是他么?那个巫师……
宝贝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事儿了。”雷欧诺拉难得平静的对我说,“塞索斯,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也许她自己经常忘了这一点,也许我们也因为她的遗忘而遗忘。但是这是事实。”
我只能沉默。
雷欧诺拉苦笑了一下,“让她休息一周,每天工作时间不可以超过5个小时,有效睡眠不可以低于8个小时。等她醒了你跟她说。休息一周,她可以恢复如初,继续把自己不当人用。否则,将会是永远无法逆转的损伤。”
……××……××……××……
我没有带她回兔子窝。只是回去拿了足够的麻药,然后回皇宫守着她。基本上,只要我不像之前咳血时那样动都动不了,我们没有必要一天到晚躲在兔子窝里。我只是喜欢上了两个人的世界,只有她和我。
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在皇宫她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我也可以有机会和皇帝皇后他们讨论论一下事情的进展。
自杀咒术的事情,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关于这个,我们也暂时没有让亚可参与的打算。所以我们只讨论了关于木精族和灵狐的事情。
“想要知道地葡萄酒的流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截断地葡萄酒的来源。”阿曼达干脆的说。
“但这样做的问题是,我们将直接干预地妖族的内政。”阿尔芳索有些苦恼的摆弄着桌子上的镇纸,“除非,亚可自己有这个能力。可那样,等于在发动一场内战。”
“我没这个能力。”亚可吊儿郎当的说,“否则早就干了,才不在乎什么内战不内战的。”
“此外,如果灵狐……”艾德曼迟疑了一下,“真的是被用做和生产地葡萄酒相关的工作……”
“那么截断地葡萄酒就会加重他们的负担。”米兰无奈的叹息。
宝贝一直很沉默。我把她的披肩给她掖了掖。她似乎在出神,楞了一下,然后对我微微一笑。
“累了?”
她摇头,声音低哑的说,“我在想一个问题。关于地葡萄酒。”
“什么问题?”亚可皱眉。
“出产地葡萄酒的,究竟是狐语族还是地妖族?”公主轻咳了两声。
米兰递了杯水给她,得意洋洋的亲了她一口,“我的小公主是智慧的结晶。”
她确实是的。总是能最快的抓住事情的关键。这样的犀利,很少出现在脾气这么柔和的人身上。
“总的来说是地妖吧?”亚可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不过狐语族的尸体是必不可少的肥料,所以,应该也有狐语族的参与。”
“仅只如此么?”阿曼达若有所思的说,“如果仅只如此,那么灵狐的作用是什么?地妖族在单方面的利用灵狐么?”
“灵狐的存在是狐语族的机密,如果没有狐语族的合作,地妖族很难利用灵狐。”阿尔芳索摇头。
“所以应该说是两个种族的合作。”艾德曼叹息了一声,“那就是说我们要干预两个种族的内政?”
“也未必是坏事。”米兰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少年独有的冷冽,“有合作,就有缝隙。”
公主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把她的手轻轻的握住,“想说什么就说。”
她仍旧不语。
我了然的捏了捏她滚烫的小脸,“你不可能对所有人都仁慈。今天我逼你,把你想说的话吐出来。”
公主垂着眼睛,声音低沉而苦涩,“你曾经说,狐语族和地妖族有内部矛盾。对不对?”
“好狠毒的女人。”亚可惊叹。
宝贝颤抖了一下,紧紧的咬住嘴唇。
“我在夸你!”亚可单膝跪在公主的面前,“这才是值得我效忠的公主。而不是一个只知道一味善良的傻丫头。”
宝贝不住摇头,仍旧低垂着脸。
我忽然怀疑,我这么逼她,是不是错了。我从她问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知道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可我故意不说,想让她亲口说出来。我想让她学会狠心,学会生存。我逼她崭断她最后的一丝天真。
可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后悔了。我崭断的,不是她最后的一点儿天真,而是她对她自己的最后一点儿顾惜。她在自厌……她再也不会心疼她自己了……她……已经彻底的将她自己抛弃……
“内部矛盾的事情,我会和亚可一起商量。然后我们再讨论对策。”我压抑着无边的悔恨,草草的告辞,抱起公主就往外走。
她安静的依靠在我的怀里,一声不吭的,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你可以出门么?”我低声询问怀里的她。
她微乎其微的恩了一声。
我又扯了一条更厚的毯子,将她包裹严实,才抱着她踏进□。这里有一条小路,通向森林的深处,群山之间。
我抱着她一直走着,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了米兰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个地方。
二十三章:皇家马场(2)
……××……××……××……
皇家的马场在山谷中的一片开阔地带。景色非常美。
虽然已经是冬天,但是和地妖族境内的荒凉不同,这里仍可见依稀的苍翠。时间尚早,雾霭还未散去,在山谷间缭绕。山涧蜿蜒,绕着马场的一侧淙淙的流过。
“树叶落了。”我低头对怀里的姑娘说,“秋天一定更美吧?”
她因为高烧而变的水汪汪的眼睛注视了我一会儿,勉强的笑了一下。
心,针刺一样的疼。
可是,宝贝,如果你一直那么善良下去,永远狠不下心,你怎么生存呢?站在如此的高位,总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总想扯碎了自己去成全别人,如果你一直那么柔软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一事无成。
若我在你身边,我可以为你做所有狠绝的事情,让你永远都那么美丽下去。可我若有一天不在了呢?你要怎么办?仍旧那样喃喃呓语着对这个残酷的世界说“不”么?
我要陪你度过这个难关。一个权利者,一个皇族,一个心里有理想的人所必须经历的难关。你要学会取舍。你可以不给生命划出三六九等,但你必须把事物分出高低先后。
绝情一些,我的公主。你的才华,是要成大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靠近溪水的一侧,是饲养场,远离的一侧,是驯马场。我抱着她,向饲养场走过去。
这里是开放的空间,无论是马匹还是工作人员,都可以自由的进出。一片广阔的区域,被阵法环绕着,温度和湿度都很宜人。地上的草很茂盛,品种繁多,遍地野花。
养马场的西北角有一小排房舍,应该是工作人员的所在。我抱着公主走过去,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
大家都很热情的和公主打招呼,问候她。显然她曾经常来,几个老者还开玩笑似的抱怨,说她有了我,就忘了她的老朋友们。
公主强打着精神,说笑了几句,就疲累的靠进我的怀里。不是身体累,只要她还能动,她从来都不会怠慢了别人的。她是心累了。这样的蜕变,并非几个小时就可以完成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