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闻笔录-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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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心中是惧怕的,她怕左承恩会杀掉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左承恩的性子她实在太了解,几年前飞鹰派有妖孽潜入,左承恩前一日还在与那人以兄弟相称,隔日对方的身份暴露,他亦是毫不留情的要了那人的性命,好比是踩死一只蝼蚁一般。
其实以小梅的法力,左承恩现在这般到死不活,她轻而易举的便可解决了他,如此她的孩子倒也安全了。
可惜小梅终究是下不去手,她若是舍得左承恩下手,那么当时她就不会救他,甚至是在他们一起出任务之时,一次次的帮他躲过祸劫。
她不能杀了他,亦不能让他杀了他们的孩子,所以她只得选择离开。
左承恩当时迈着步子往楼梯下走,慌忙的想去瞧瞧孩子如何,小梅却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跑了。
在小梅心里,她自己认为自己便是妖孽,若非妖孽她怎么自小便生了那梅花印子。许是因为小的时候让旁人叫做了妖孽,以至于她从来没往神女的方向想过,只一心以为自己是妖孽。
左承恩当时身体还未痊愈,根本追不上小梅。他对小梅的感情十分纠结,所谓的又爱又恨约莫就是如此罢,他明明很透了她,可见她离开了,心里头也很是不爽。
眼见追不上了,左承恩干脆打道回府,想着养好了伤再去找他们母子。
可他不想,再见之时,他们却是兵刃相见。不因别的,只因她是妖孽的,她的孩子是亦是妖孽,纵然……那也是他的孩子。
那一日,左承恩养好了伤,准备离开大理前去寻小梅与他们的孩子。这将将出了门儿,便见一村民慌慌张张的跑了来,看着像是从附近的村子里跑来的。
左承恩素来喜欢多管闲事,这会儿就管起了闲事,他拦住了村民问道:“这位小哥,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前面……前面有妖怪!”小哥脸色煞白,瞳孔都放大了,看来的确是让妖怪吓得不轻。
“妖怪!”左承恩不能说是有多痛恨妖怪,但身为捉妖师,他不光与外国来犯的捉妖师斗,他害的捉妖驱魔。因为他当下便问起了那妖怪的情况:“什么妖怪?在哪儿?”
小哥本来因为太害怕,一味儿的想逃走,却被左承恩一只手拽着,完全动弹不得。
小哥哭丧着个脸急急道:“是个梅花妖,还带着个小妖怪,前些时候去附近的村子的。周大娘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没想到她……她竟是个妖怪,不光杀了周大娘家的鸡吸血,还吸干了周大娘儿子的血啊……那个妖怪……那个妖怪现在要杀了全村人……大哥,我求求你,你就放我走吧,你要想死你一个人死就行了,可别带上我……”事情还未说个明白,那小哥便哭丧着脸哀求左承恩放了他。
左承恩松开了手,淡淡道:“走吧。”小哥一脱离了左承恩便仓惶逃走。
左承恩眉头微凝,捏紧了手心,穿过郁郁青青的竹林子,琢磨着前去将那妖怪捉了去。
左承恩的身手放在普通人里算是极好的,没有一柱香的时候便到了隔壁村子,果然,远远的,他便见一名女子,那女子里头着了红梅衣裳,外头披着雪白的莲蓬衣,怀抱婴儿,周围遍地的尸体。
左承恩嗅了嗅,未有半点妖气,却是浓浓的血腥味儿,他想大约是这妖修为高,因为隐藏了妖气,可是妖类弑杀的本性终究还是暴露她。
左承恩想也未想,便拔剑,飞身直袭女子。“承恩……”女子头上的帽子落去,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左承恩眼前,她朱唇轻启,眉目间依旧那般的绝色倾城。
左承恩手中的剑瞬时收回,惊讶小梅怎会在此,然在下一瞬,他便恍然大悟,原来村民口中那吸取人血的妖怪便是她!
左承恩多少有些惊讶,他以为小梅只是懂法术的满族女子,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是为祸人间的妖精。小梅额间那艳红的梅花烙那么刺眼,左承恩恨不得用剑将那梅花烙宛了去。
小梅是妖怪,那么……他们的孩子也是妖怪!左承恩忽觉自己是被欺骗了,虽然之前小梅本就欺骗过他,如今更是加深了他心中恨意,他恼怒,他甚至觉得羞耻,他竟然与一个妖怪了成了亲,并且还有了孩子。
左承恩暮然想起那一日左念从楼梯上滚下去,一个婴儿那般落下去,定然是死于非命,然而左念却没有,此刻他还在说小梅怀中生龙活虎的挥舞着小手。
虎毒不食子,可惜这话放在左承恩身上似乎并不管用。他深知若是取小梅的性命必定不那么容易得手,索性便先向孩子动手。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怒骂了一声:“禽兽。”
我师父咬牙切齿的,愤愤道:“禽兽中的战斗机!像梅掌门这样的说女子,就是天帝的长子她也不曾放在眼中过,这个凡人竟然如此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该孤独终老!”
“你认识她?”我和许世唯几乎是异口同声,我师父说话那语气明显就是认识的。
他倒也十分大方的承认:“自然是认识了,我是谁啊,我可是美貌无双,风华绝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月夕上神,我人缘儿可好着呢!论起资历来,就是那天帝老儿也得唤我一声爷爷!”
“那你是有多老?”许胖子这家伙虽然无意伤人,却深深的伤了我师父那颗玻璃心。
我师父瞬间怒了:“我是说资历,资历你懂不懂,懂不懂你!”
“也就是说你的资历比天帝老嘛,那你为什么没当天帝!”我怀疑许胖子这段时间和许世唯待得太久了,以至于从纯情憨厚小胖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毒舌犯贱小胖子。
不出所料,我师父又一次被许胖子给伤的体无完肤,他那张俊脸变得扭曲,歇斯底里的暴吼:“天帝一脉乃是龙族所……,我是是说各司其职,什么叫各司其职你懂不懂!看你这个死肥猪样你就不懂!”
“你说谁是死肥猪呢!你再说一遍试试看!”许胖子现在对死肥猪这三个字特别敏感,不可以叫他许胖子,许馒头,许冬瓜,或者其他的什么,但是一定要记住,万万不能叫他许胖子,否则他可能会用他庞大的身躯把你压成三级残废。
偏生我师父就是个欠揍的,他伸出手指,躲在我和许世唯身后,一边儿指着许胖子一边儿贱兮兮的喊:“死肥猪就是你,你就是死肥猪,我就叫了,怎么着,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打得着么?死!肥!猪!”
许胖子胖乎乎的脸气得通红,正当我以为他会冲过来咬我师父的时候,许胖子脚往地上一夺,说出了一句十分理智的话,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神情悲愤至极:“我……我要瘦成一道闪电!”
在被我师父长期打击报复之后,许胖子痛改前非,放弃了他的美食,预备走上减肥的漫长之路,虽然我觉得他不会成功,但我还是很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胖胖啊,你的决心我们都看到了,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不要挡在前面,我们都看不到转生镜了。”
许胖子宣誓完瘦成闪电的誓言之后,被我这么一说,又恢复了他,纯情羞涩又憨厚的模样,于是赶紧闪开。
可是……他闪开之后,我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妈蛋的,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空白,真的是空白,比小叶子的心还白。
我甚为困惑,不得不收回转生镜,然后问莲宝:“刚才他们吵架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莲宝摇摇头:“没有,就在方才之后,忽然就空白了,像是被人封印了,却又不像。”
我侧眸看着许世唯:“许世唯,这事儿你怎么看?”
虽然并未看齐全,不过我也猜到了一些,一个人的性格便会决定他的未来,左承恩的性子早便决定了他如今的穷困潦倒,以及孤独无助。
我原本以为他可能是八十多岁,但从刚才在转生镜里看到的推测,他可不止八十多岁了,可能比方家那个老头子还要老。
许世唯摸着下巴,眼睛瞅着被定在前方犹如蜡像般的左承恩,又摆出了名侦探柯南的姿态:“我看,可能是他杀了那个孩子,导致民族酒店下那孩子的怨气百年不散,所以才会在夜里啼哭。”
“那他总不会天天哭吧!”我心想,他要是天天哭,那民族酒店的生意必定会做不下去,但从民族酒店如今的状况看来,他们的生活无疑是红火之极,亦是蒸蒸日上。
我闭眼再施法,里头还是一片空白,看来还真是看不出什么来,这事儿恐怕也只有我们自己去查了。
我朝我师父使眼色,他果断解开左承恩身上的法术。方才在转生镜中看惯了风流倜傥的左承恩,现下再看这般佝偻的左承恩,还真是有点儿不习惯呢。
左承恩看了我们一眼,忽然傻笑道:“妖怪,你们全是妖怪,我不怕妖怪的……”
说完之后,他又佝偻着踏进他那破房子里,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儿子是爹对不住你之类的。
看样子,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想,他儿子若是活着,他也不至于这般了,养儿防老,老有所依。而左承恩是典型的老无所依。
临走前许世唯发了爱心,买了一堆吃的穿的给老头子放屋子里。这天底下孤独的老人太多,独自死在家中十多天,直至身体腐烂才被发现的也很多。
除却叹息,我们也帮不上太多的忙,总不能把老头子带回家去养着吧!莫要说是我们了,只怕大部分的人也都没有如此伟大。
如今的年轻人,自家的老人在一起呆久了也都嫌麻烦。反正我是见过不少嫌弃自家老人的年轻人。这让我不觉想起了张爱玲《倾城之恋》里的一句话:你年轻吗?不要紧,过两年就老了。
我倒也希望,我能平平凡凡的老去,直至老死,然后像所以离去的人一般,带着一丝丝的遗憾离去,但这些似乎都是奢望。
仿佛有扯远了,说我们回到了民族酒店。
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师父一晃又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许胖子立志减肥,所以也不吃晚饭了。孙羽希更不用说了,我时常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饭桌上只得我和许世唯莲宝三人,莲宝只吃素菜,大约是因为她在暗香门待久了了原因。许世唯一边儿往我碗里夹菜一边儿道:“林小姐,来来多吃点儿。”
我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啦?”许世唯并不喜欢给别人夹菜,他也知道,我不是很喜欢别人一个劲儿的往我碗里夹菜,除了我爸妈。
“没什么啊?我给自己女朋友夹菜很奇怪么?”许世唯比我还莫名。
他越是这样,我越有几分奇怪:“许世唯,你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啊?”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觉就用十分犀利的眼神盯着他,许世唯被我看得不自在。莲宝大部分时候是冷着个脸,此刻她已经吃完,冷着脸道:“我先回房了。”
于是饭桌上只剩下我和许世唯,我盯着他,严词逼供:“许世唯,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这里有你老相好!”
妈蛋的,许世唯老相好什么的实在太多了,让我不得不怀疑,我深深的怀疑他老相好指不定连妖怪都有。
“怎么可能!林思佳,你能不能别整天胡思乱想!”许世唯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是满脸心虚。
要真没什么,他何必这样,以前他要在我面前装装,那倒是还能装得像那么几分,如今他这一装,我一眼就看破了。
我咳嗽了两声:“有什么话就说,别在那儿墨迹。”
“那个,思佳,我想问你个事儿。”许世唯露出笑容,笑得有点儿……心虚。
这厮是想问我什么事儿呢,怎么他就这么不正常呢?他平常有什么事儿要问我,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