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觉醒-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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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库罗娃公爵阁下?”罗曼诺夫公爵不禁失声叫了起来,更多的俄罗斯权贵们面面相觑,犹豫着不知是否应该踩这趟浑水。
“如此最好。”戈都诺夫只是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回答道:“米哈伊尔&;#8226;罗曼诺夫公爵自即日起接替你担任哥萨克统领职务。至于对华战地指挥官一职,由火器射击军统领尤里&;#8226;苏伊斯基王公暂时代担。正式的任命将在沙皇陛下签署后下达。”
苏伊斯基大公的脸上简直掩饰不住那得意的笑容,“遵命,戈都诺夫大人。俄罗斯军队将按照您的命令,在本月之内集结待命。我发誓,要让那些卑鄙的中国人尝尽苦头!”
“很好,尤里,你无愧一个俄罗斯军人的典范。”戈都诺夫满意地点点头,如锥的目光却径直指向瓦莲莉娅。
女公爵冷笑一声,“真无愧一个俄罗斯军人的典范啊,尤里&;#8226;苏伊斯基大公。要让战士们为了某人的一己私念去白白送命,这我可自认作不到。”
“他们是为大俄罗斯而战,为沙皇而战!个个都死得其所!”尤里&;#8226;苏伊斯基挺直腰杆,目不斜视地高声说道:“我们无惧牺牲,只为战胜敌人!”
“是么?”瓦莲莉娅拉长嗓音嘲讽道,言辞间带着淡淡的怒意。“远东方面军的战士便如您所说个个死得其所么?十八万大军一战覆灭,其中包括七万俄罗斯将士,能够活着回到莫斯科的不到五千人!您作为前线的直接指挥官,对自己的独活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这句话一下子蜇到了苏伊斯基的痛处,他脸色转瞬间变得通红,有些失态地大声道:“胜胜败败不过只是战场上的常事而已!怎么了,瓦西里&;#8226;鲁波廖夫不也在中国人面前吃了大亏吗?他所率领的八万精锐又回来了多少?”
“尤里&;#8226;苏伊斯基,要是你能及上瓦西里&;#8226;鲁波廖夫公爵的一半……”
“我比他要强上十倍!比你们这种避战畏战的懦夫强上十倍!”苏伊斯基突然咆哮起来,眼中刻毒的火光令人不寒而栗。“啊,或许是我忘记了,梅尔库罗娃!五年前你不正是以中国特使的身份回到俄国的嘛!你和你那该死的老头子一样,都是懦弱的逃犯,大俄罗斯民族的叛徒!你这条明人的走狗,真可惜雷帝没把你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够了,尤里,你喝的太多了!”戈都诺夫连跨几步挡在苏伊斯基的面前,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话。“卫兵!送梅尔库罗娃公爵回营。”他微笑着转向瓦莲莉娅,“梅尔库罗娃公爵小姐,虽然您已经不再担任军职,然而我想您还是可以——”
“不必了,我明天就回下诺夫哥罗德。”瓦莲莉娅不客气地一口回绝道。“陛下,请恕我提前告退了。”话毕,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大厅。
戈都诺夫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地看着瓦莲莉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片刻,他转过身来,满脸铁青地盯着苏伊斯基大公。“你这是疯了吗?”
“波利斯&;#8226;戈都诺夫大人,我——”
“你这个愚蠢的混蛋!”戈都诺夫恼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他嘴唇颤动不止,猛一挥手将几个银碗摔到地上。他往这堆餐具上发泄了一通怒气,这才抬起头咬着牙说道:“就在莫斯科城外,还驻扎着超过六万效命于梅尔库罗娃的哥萨克军队,你难道真想激得她发动一场兵变才满意吗?”
“大人,我——”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戈都诺夫恶毒地咒骂道。他来回疾走了几步,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用最镇定的口气对抱着手站在一旁的买力克&;#8226;穆罕默德&;#8226;帕西说道:“让您见笑了,我亲爱的朋友。”
奥斯曼人做了个轻松的手势,“这没什么,尊贵的戈都诺夫大人。”
第四节 命令与征服(上)
临敌不过三发、四发,而短兵已接。
——《武经总要&;#8226;教弩法》
11月2日,印度半岛,比贾布尔。
四万名穆斯林士兵踏着浑厚的鼓点,在原野上集结展开十二列步兵横队。他们头上包着传统伊斯兰头巾,白色短袖长袍下穿着镶满铜钉的锁链衫,精致的宝石腰带上别着蜿蜒如蛇的波刃短剑,左手臂上套有犀牛皮覆面的圆盾。站在各方队前列的军官高举迎风飘扬的战旗,上面用金线绣着德干苏丹的徽章。
“整队!向前推进!”头巾上插着孔雀尾翎的苏丹指挥官挥动着手里的弯刀,整个方阵开始缓慢而整齐地移动起来。在步兵队列的后方,四头战象不紧不慢地押阵而行,象背上的赤膊壮汉们用力敲响挂在两侧的犀皮巨鼓,如雷鼓声里许可闻。
步兵战线的右面卷扬起大团烟尘,一队约摸五千人的骆驼骑兵轻快地越过他们,在侧翼摆出了楔形突击阵形。而更多骑乘战马的德干士兵则出现在左翼位置,与骆驼队共同构成钳形攻势。
“穆斯林军队正在推进,男爵阁下。他们的步兵将在一个字以后进入神臂弓射程。”战场对面,一名身着帝国装束的军官放下手中的千里镜,转身快节奏地说道。
“很好,”林振衣从马背上微一点头,左手轻轻拍打着佩剑的银质把手。他身着一套崭新的高级武官制服,胸口上佩戴着缀有银色流苏的男爵标志——对迈索尔邦国的征服为他赢得了这份独一无二的褒奖。“把弩手部署到阵地前列,敌人进入射程之后立刻全力射击。”
“阁下?”他的副官低声建议道:“德干人在数量上占据相当的优势,我们何不首先使用雷火弩动摇他们的阵线?”
“不,”林振衣微笑着摇摇头,他抬起右手,用马鞭指点着远处。“老苏丹已经动员了他所能征召的全部武力,对么?”
“的确如此,男爵阁下,我们的正面有不少于五万穆斯林士兵。”
“然而却看不到他们最具威力的战象军团,对吗?”林振衣轻蔑地朝敌人的方向看一眼,“在这样的决定性会战当中,没有理由不拿出自己的王牌。”
“这不太可能,阁下。”副官摇摇头,“德干人不可能把战象这样大的动物隐藏起来,而我们的探子报告——”
林振衣抬起左手,示意副官不再说下去。“雷火弩是我们对付象群的杀手锏,不留到最后关头不可轻易暴露。你再增派几支哨马,扩大侦察范围。我相信,德干的战象主力已经出动,如果不是等待最佳出击时机,那么他们很可能想要迂回包抄我军,对此千万不能大意。”
“我明白了,男爵阁下!”副官往对面阵地望了一眼,快速地补充说道:“我想他们差不多进入射程了,请您下令吧。”
林振衣微一颔首,从腰间噌地拔出佩剑,以尽可能轻描淡写的口气道:“开始吧。”
副官立刻转过身去,挥舞着手中的短矛高声喝令道:“神臂弓!准备——检查射程!”
军令一下,半跪在弩兵队列最前排待命的一组校射士闻声而起,他们身披藏青色织棉披风,头盔上别着一簇醒目的隼翎,是全军最精锐的老练射手。校射士们按五人一队,分别以不同的角度朝德干军团上空射出鸣镝。
有几支镝矢过早地耗尽了力量,不甘地落在了德干人前方的空地上。更多的却带着凄厉的长声尖啸直扑进他们的方阵当中,溅起的几丝血花转瞬间被淹没在纷乱的脚步之下。
然而下一刻的来临足以让最勇敢的德干战士四肢发寒:从明人的阵地上升起了一团金属的阴云,成千上万支弩箭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下,那锋利得似要撕开空气的箭簇上流露着对鲜血的渴望。
半是来自日常的训练,半是来自天生的本能,德干士兵们纷纷蹲下身子,高举套着犀皮圆盾的左手护住头脸要害。钢铁的雨点倾盆落下,并肩战友刹那间生死殊途,一些动作稍慢的士兵倒地毙命,更多的则抱着伤处哭喊呻吟——那半径不过尺许的圆盾提供的防护着实有限,甚至有那劲镞去势未尽,穿透厚厚的犀皮将德干士兵的左手活活钉在盾牌上。
“冲啊!别停下!”德干贵族军官们高声号令,催促士兵们利用齐射的间隙快速前进。穆斯林武士们在一波又一波箭雨下挣扎着行进,仿佛在进行一曲怪异的舞蹈。然而中国军队很快调整了部署,三列弩兵轮番上前平射,接连猛烈的攻击迫使德干人慢下脚步,在盾牌掩护下小心翼翼地稳步前进。
“德干人损失惨重,但他们还在前进。”林振衣从千里镜中仔细观察着首轮打击的效果,受到重创的方阵已经不再整齐如初,然而他们仍然顽强地在四下横飞的箭矢中艰难穿行,一步步逼近己方的阵地。
“请容许我提醒您,阁下,敌人的骑兵同样在逼近——也许太近了。”
新晋的帝国男爵闻言略作一怔,他定了定神,立刻注意到自己的坐骑在焦躁地扭动脖颈,一面喷着鼻息使劲用前蹄刨着地面。林振衣不解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骑兵部队,惊讶地看到士兵们同样在努力控制骚动不安的战马。
“敌人的骆驼骑兵。”副官简洁地解释道,他曾在帝国西南洋驻军中服役过五年。“我听说战马害怕骆驼的恶臭。”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一开始便抢占上风位置。”林振衣有些着恼,战局的演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命令弩兵全力射击,瞄准这些该死的骆驼!”
“这会给他们的步兵一个重整的机会,阁下。”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林振衣紧握长剑,朝空中虚划一个十字。“我们不用再等了,用火炮动摇和驱散他们,再派出我们的步兵联队——刀对刀、盾对盾,我们将从正面粉碎这些野蛮人的阵线。”
“遵命,男爵阁下。”副官点点头,高声向军团指挥官们发布命令:“弩兵阵列向后五十步,目标骆驼骑兵,发动三次齐射;所有火炮,目标敌中央方阵,全力射击;步兵结鱼鳞阵,准备突进!”
金鼓手开始快节奏地敲打铜钲,弩兵们往前方进行最后一轮射击之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去。山岳般矗立不动的重步兵方阵、以及间杂其中那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海水退潮后的礁石浮现在了德干人的面前。
“开火!”不等敌人从惊讶中醒过神来,炮兵指挥官已经用力挥动手里的军刀,作了一个狠命劈杀的动作。阵地突然间笼罩在稠密浓厚的硝烟之下,超过六十门新式虎蹲炮咆哮着将火焰和钢铁倾泻到了穆斯林密集的方阵当中。灼热红炽的炮弹呼啸着犁过人群,所过之处盾牌、铠甲甚至于人体的碎片纷扬四溅。而那些拌于火药当中的铁珠铁砂虽说细小,却甚至更为致命,但有当者无不衣甲俱碎血肉模糊。
德干步兵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混乱当中,他们被致密的火器齐射深深震慑,畏缩着躲在盾牌后不敢向前。军官们高声喊叫着,挥动着镶有红宝石的弯刀,徒劳地鼓动他们前进。士气受挫的士兵拥挤在一起寻求安全,却成为火炮更加明显的目标。
“我们的炮兵在哪里?”德干苏丹从座象背上远眺着这一切,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恨不得要把自己浓密的髭须揪下几缕来。“命令他们对中国人还击!马上还击!至少给我干掉那些该死的炮兵!”
“我们无能为力,陛下!”指挥官有些胆怯地回答,“中国人的火炮数量更多,而且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这么做无疑是……”
“难道你想要眼看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