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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重生顺治十四年-第42部分

小说: 重生顺治十四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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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悉琐的脚步声,小德子闭了嘴,下一刻,打门外边进来一个女人。

穿一身天蓝色的常服,通体简简单单的剪裁,没有太多的花俏装饰,盘好的发髻上,只简单插了两根银簪。

形容一个女孩子漂亮,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这些老套子。但还是得说,这是个美女,好身段,好容貌。后宫的嫔妃,陈旭日大致都见过了,眼前这女子,在其中绝对是数一数二出挑的那一个。她的美与董鄂妃是两个概念,如果说董鄂妃清灵秀雅如白莲,那么她就像多刺而艳丽的玫瑰。

玫瑰生气勃勃怒放时最美,眼下这支“玫瑰”却是一脸平静,仿佛收敛了所有的刺和生气。

正当陈旭日偷眼打量她的时候,小德子已经矮下身去,“奴才给静妃娘娘请安!”陈旭日赶紧跟着在一旁见了礼。

静妃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时间长的让陈旭日开始在心里泛嘀咕时,才终于开口道:“麻烦陈公子了。我这宫里人不多,除去一个小时候出过痘的,其余的都在廊下候着,需要他们怎么配合,陈公子只管吩咐下去便是。”声音清泠泠的,疏离有余,亲切不足。

这长春宫,加上洒扫的宫人,也就十来个人。

恩和第一个按着指示撸高袖子,露出粗壮有力的左上臂,由着陈旭日在自己胳膊上动作,几乎没什么感觉,就听他说好了。侧头看一眼,不可置信道:“这么简单来一下就能预防天花?”

陈旭日接着为别人施针,嘴里笑道:“很奇怪?公公岂不闻‘鱼生火肉生痰,萝卜白菜保平安’,可见真正对人身体有好处的,往往都是些简单至极的常见东西,要不老话怎么说小小方子治大病呢……”

最后一个轮到静妃,她把人都遣了下去,包括小德子。

拉开袖子,露出胳膊,陈旭日正在做事,忽听她低声问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陈旭日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但见她表情中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凄凉,想到她无端被废,处境凄凉,再想到头前从小德子那听来的李成妃的往事,心中一软,道:“何谓鬼神呢?‘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说不清楚的,只看各人怎么想了。其实鬼神并不可怕,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您说呢?”

“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静妃只喃喃重复这两句话,脸色愈见苍白,半晌,低低叹息道:“说的真好,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禀娘娘,慈宁宫的人求见。”

原来是苏茉尔亲自找了过来,额上隐隐见汗,显见一路赶的甚急。

静妃跟陈旭日微微点了个头,走进内室去了。

苏茉尔扬声给她问了声好,便转向陈旭日,急声道:“快,跟我走,太后要见你……”

第一卷 眼花缭乱的世界……第二卷 禁宫水深 第三十章 争(一)

慈宁宫。佟妃红肿着眼睛,几乎哭成了泪人,孝惠皇后坐在她身边,低声说着些安慰的话。

淑惠妃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

天花传染性太强,病人咳嗽、碰了摸了他用过的物品都可能引起传染。佟夫人和佟图赖是夫妻,必然同丈夫有着近距离接触,今儿进宫,指不定身上就带着一定的传染性,佟妃和她接触半天,这会儿突然跑过来……

淑惠妃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掩去了脸上的不以为然和厌恶。

在太后跟前不好放声痛哭,真难为佟妃她连抹眼泪都能哭出一股让人怜惜的味道。可惜皇上不在跟前,却白瞎了了她这般楚楚可怜的风情。

天花凶症一旦发作,便来势汹汹,几不可抑,成年人感染,尤比孩童更难捱的过去。孝庄心里焦灼,面上还要做出平静的表情,“佟妃呀,收起眼泪,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你父亲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哀家已经差人命太医院全力救治……佟大人吉人天相,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佟妃哽咽着点头,一条帕子湿的能拧出水来,孝惠皇后把自己的帕子换给她。

“皇额娘,臣妾心里……真苦……”她抽咽着说不出话。

只不过半天工夫,她的世界好似颠了个个儿。

先是母亲来劝,要她答应把三阿哥玄烨过继给皇后,跟着又传父亲见喜。打击接踵而来,实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想起自己离了家人孤零零一个进宫来,除了母亲偶尔来陪着说说话,父亲兄长俱不得见。孩儿未落地,先失了君王宠爱;天幸见怜生了儿子,一岁多点就出痘,终于闯过生死关又留下一脸麻子。且喜儿子晓事理知上进,为了争太子之位,却要把儿子送给皇后,此举不嗜生生割去她的心头肉。这紧要关头,正感彷徨无依,偏偏最疼她宠她的父亲,又在生死关中挣扎……

在他这年纪,一旦见喜,几乎就是不治,何况近年来他老人家身体大不如从前,病痛不断,这次见喜……佟妃的泪落的更急了。

这次天花潮什么时候能过去?现在情形竟似越发猖獗,怎么办好呢,要不要到南苑去避一阵子?孝庄心烦意乱的拿起茶杯,凑到嘴边,一口没喝,又即放下,扬声问道:“苏茉尔去多久了?怎么还没把人带回来?”

慈宁宫的管事太监魏公公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向外张望,忽的脸上一喜,颠儿颠儿的快行几步到跟前禀道:“回来了,苏姑姑回来了。”

陈旭日跟着苏茉尔进得屋里,给几个女人见过礼。但见佟妃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心里略感奇怪,却绝不多瞅一眼,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等着问话。

孝庄就道:“这两天给宫里边的人种牛痘疫苗,辛苦你了……现在找你来,有件要紧的事问你。”

“请太后吩咐。”

孝庄简明扼要的几句话说明白唤他来的目的。却是因为月初皇帝在天花一事上问计于他,他果然拿出了一个可用的法子,这次佟图赖病发势危,太医传来的消息只说情况不是很好。佟妃哭到她跟前,想来想去,忍不住寄希望于他,:“佟大人是朝廷的功勋之臣,你务必要尽心寻个得用的法子,这番若能救得佟大人性命,哀家定不会亏了你。”

佟妃望过来的殷殷目光中透着十足的迫切,陈旭日大感头疼。嘿,不着紧时,他说他有法子预防,她们不信,出现状况了,反而相信他有办法妙手回春?真把他当神仙啦?“论医术,均衡只在家时些许读过几本医书,完全是纸上谈兵,根本就没有给人诊脉开方治病的本事。太医院的医生都是最好的……”

孝庄摆摆手,皱眉道:“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不是想出了用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你再好好想想,这牛痘是不是也能治天花?别是你疏忽了,按常理讲,不致于能防不能治,是不是要加大用量?你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回话。”

没奈何,陈旭日做垂首细思状。

他不是神仙,现代社会有各种抗生素帮忙,患了天花还有得救,这个时代却没这种便利,他是真的束手无策。

“怎么样,想出什么办法了吗?”佟妃忍不住催促道。

“小民与皇上说过多次,牛痘只能预防,不能治疗。接种疫苗,七八天后疫苗会产生作用,让人拥有预防这种疾病的能力。与天花病人有过接触的,时间不超过两天接种疫苗,也可以预防或减轻发病,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陈旭日避开她的眼神,低头道:“至于天花病发的患者,小民无能为力。”

佟妃闻言立刻哭泣出声,孝惠皇后迟疑一下,拍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之意。一旁陪坐的庶妃巴氏看看陈旭日,眼睛微微眯起来。

孝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他的话是真是假,片刻后命令道:“你回去收拾收拾,这便出宫到佟大人府上去,和太医们商量一下,能帮上忙最好,要紧的是给其他人都种上疫苗,尽量不要再出现新的患者。皇帝那边我使人去说,这些天你就住到宫外……”

是住到佟家吧?陈旭日皱眉。

按着朝廷颁布的规定,出痘的人要专门隔离起来,防止造成大范围污染。满清刚入京时,凡遇民间出痘者,即令驱逐城外四十里,以至贫苦小民,移居城外,无居无食,遂将弱子稚女抛弃道旁。近几年,这种野蛮的“驱疹“措施稍有收敛,但仍有规定,家里若有出痘之人,要立报兵马司,官家即引绳度邻右八十步,绳以内官吏俱不许入署。

像佟图赖这等人家,大多是在家里选择一个独立的地方治疗,除了专门的护理人员,旁人不得接触,但是全部的人,仍然不得离府外出,一定要等到过了天花的潜伏期才可以。

换句话说,现在的佟府是许进不许出,他要是去了,势必要依着规矩困上十多天……

回到承乾宫,董鄂妃问明白来龙去脉,心里不无忧虑: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近距离接触天花病人,实在是……“你真的不会治疗天花?”

陈旭日肯定的点头,“真的不会。一个人就算再有天分,想成为一个好医生,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历练也不成啊,我才多大点?治病救人关乎人命,这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

真不知道孝庄怎么想的,他又不是医生,佟府那么多太医伺候着,用得着把他遣过去?这事啊,治好了没他的功劳,治不好他定得担份责任,总之是里外不讨好。

知书拉拉他衣袖,快言快语不平道:“太后真是的,就是瞧在四阿哥的份上,也不能把你派过去啊,不是说种的疫苗得七八天以后才有效?这时间才过了一半,万一感染了,多危险啊……娘娘?”

董鄂妃想了想,招手唤来自己得用的一个小太监,低声吩咐几句,道:“就跟皇上这么说。腿脚利索点,快去快回。”

第一卷 眼花缭乱的世界……第二卷 禁宫水深 第三十一章 争(二)

陈旭日入宫来未带什么东西,董鄂妃给他准备了几套衣服,此前他护理四皇子、去南苑应差,顺治先后赏了他一块出自新疆和田极好的羊脂白玉的玉佩、一柄镶嵌了象牙装饰的玉如意,并一些银钱。

如果把这些都折合成银两,短短数日,陈旭日可说是小挣了一笔横财。

钱财身外物不假,可一文钱难死英雄汉,所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不管在哪个时空这都是真理。有财傍身,心里有底。

这笔钱目前归他个人支配,陈旭日暂时不打算交回给父母。一者家里不缺钱使,再者,他想攒些本钱,一直以来总琢磨着做点钱生钱的营生。

奉了孝庄的命,说是回去收拾东西,实际并无什么可收拾的。知书给他打了个小包裹,里面装了两身换洗的衣服,另外塞了一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去了那样的地方,换洗的衣服就不用带回来了,这几天我抽空给你再做几身新的。”

知书一边收拾一边叹道:“进宫到现在满打满算将将半个月,前儿折腾了一次南苑,刚消停没两天,这回又要出宫,给见喜的人瞧病可不是玩的,你自己千万仔细些……”

陈旭日笑着拱手作揖,“谢姐姐关心!”

知书回手敲了他一记,“有空跟我这儿耍贫嘴,合着你这会儿心情不错啊?”

陈旭日笑嘻嘻接过整理好的小包袱,做个鬼脸道:“不然要怎么办,愁眉苦脸呀?如果有用的话,哭几声我也乐意呀,这不横竖都得听太后的差遣,真要有牢骚话,咱也得放肚里捂着呀,即便是我敢说,可我能说吗?说出来不单给自个儿添堵,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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