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罗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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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这样赏玩,她深深地感到自己在被亵渎,而偏偏这个男人还长着一张与白虎毫无区别的脸!
“白虎星君何德何能,有这等福分让楼兰公主芳心暗许……怕是那个根本不懂情为何物的男人只会辜负公主的一片痴情吧?”南天司笑道。
她正要开口驳斥,却没想到南天司突然吻上了她的唇!
他竟然吻她?澈儿想也不想便拼命挣扎,但南天司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她避无可避,只能毫无反抗余地地被他亲吻,恼羞成怒之下,澈儿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他飞快地推开她,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的唇角,瞟了一眼指尖上的鲜红,又舔了舔唇上的伤处,脸上露出一丝邪笑。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庞因为怒火而飞上的红霞而显得更加美艳。
啪!——
她甩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她已经气疯了。
澈儿用衣袖用力地擦拭着嘴唇,像是要把他留下的耻辱的痕迹抹掉,之后她起身便要走——她只想逃离这个卑鄙而又可怕的男人,回到白虎的身边!
就算他暂时还不能理解她对他的感情,也不会这样粗暴地对待她!
“你想跑到哪里去?”南天司一边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怀里。
“他抢了我的女人一万年,现在我也要让他尝尝这滋味!”说完便又要去进攻她的粉颊和玉颈,她冲着他拳打脚踢,对他来说却形同瘙痒——
就在这时,大堂外传来了响亮的通报声。
“朱雀大人到——”
南天司停下动作,带着几分恼怒抬头望向门口。
朱雀仙子依旧是一身鲜红,今天的她穿着的是闻名遐迩的“赤霞羽衣”,更是衬得她美丽端庄,高贵典雅,她站在大堂中央,静静地看着主席上的那一出闹剧。
南天司将澈儿从怀里拉了起来,迅速回复到了先前的淡定。
澈儿又羞又气,背对着朱雀仙子整理着衣装,两行清泪却不禁夺眶而出——从小到大,时时刻刻被众星捧月,养尊处优的她何曾受到过这种屈辱?而且还被朱雀仙子看到,她还有什么颜面?……
她擦掉泪水,转过身来一脸木然地盯着前方。
朱雀淡淡一笑,就好象什么都不曾发生。
“南天司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大殿上波涛暗涌,看来我倒来得不是时候了。”
“哪里。”南天司微笑道,“来人,带朱雀仙子入座。”
朱雀仙子刚刚委身落座,南天司便开口问道:
“不知朱雀仙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本仙子出面,没有办不了的事。”朱雀答道。
办事?办什么事?
澈儿惊疑不定地望着朱雀。
该不会是……
一阵大笑打断了她的思绪,南天司抚掌连连。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愧是朱雀仙子,这一桩事办成,也是功德一件——来,我敬朱雀仙子一杯。”
朱雀端起酒杯笑道:“我酒量微薄,喝多了只怕显露醉态让大人见笑,只此一杯,下不为例。”
“好好——就喝这一杯,不过到了本司大喜之日,朱雀仙子恐怕想逃也逃不掉呢。”
“上天有眼,能够玉成一对璧人,实乃可喜可贺。”朱雀仙子扯出一个笑容。
两人干了一杯,而澈儿心中的疑团却更重了。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大喜之日?什么璧人?
不容她细想,门口通报声又起:
“青龙大人到——玄武大人到——”
一股清风吹进大堂,几个人影应声而现。
澈儿看到两位小童赤鳞和青鳞分别捧着茶杯和玉箫并肩而立,青龙却没了踪影。
两位小童的旁边站着一个顶天立地的魁硕巨汉,他上身打着赤膊,浑身肌肉粗壮饱满,几乎随时都有将皮肤撑破的趋势,这巨汉的头发被削得极短极薄,连头皮都能隐约看到,粗乱的眉毛和洛腮胡,威武雄壮得让人忍不住啧啧称赞。
这个巨汉想必便是四神兽里一直没有现过身的玄武了。
澈儿在梦中见过他,现在当面相遇,更能感受到玄武的威猛慑人。
然而尽管他看起来粗犷至极,一张朴实豪迈的脸却并不凶恶,和他打过照面后澈儿便有七八分能猜出玄武大概是个直爽善良的人,她的心底甚至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期待——
玄武知道了她和白虎的事,会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呢?
玄武冲着南天司和朱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他又低头对着身边那两位小童说:
“喂,已经到了南天大殿啦,你们家公子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伴随着他的话,众人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玄武正背着一个人,因为他的身材太过于魁梧壮硕,以至于无人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而那个正趴在玄武肩上呼呼大睡的,自然便是青龙了。
南天司和朱雀仙子似乎是见怪不惊,而澈儿却是哭笑不得。
她依然对身边的南天司恨之入骨,但一时她的心情也似乎不情愿地好了一点——
和青龙见过几次,这是他形象最差的一次了。
他就这样睡着一路被玄武背了过来?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公子——公子——”两个小童赶紧低声唤道,可青龙却搂住玄武粗厚的脖子咂了咂嘴,鼾声更响了。
“算了算了,我把他放下,你们慢慢叫吧。”玄武皱着眉头拎着青龙的衣领把他放到了客席上,青龙又立即改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玄武盘腿坐下,对南天司发问道:
“大人,这次这么急着把我从东天界叫回来,所为何事?”
“东天司他还好吧?”南天司并没有直接回答玄武的问题,随意问了一句。
“还好。”玄武点了点头。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魔界的楼兰公主。”南天司指了指身边的澈儿,“楼兰公主,这位是四神兽中的玄武。”
“幸会幸会——”玄武抓了抓头,起身朝澈儿做了个揖,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大熊,“楼兰公主……”他重复着那个名字,突然眼睛却瞪得老大!
“楼兰公主?”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澈儿,又满脸疑惑地看着南天司。
楼兰公主,那也就是楼兰无伤的女儿了?魔界至尊的女儿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青龙什么都没跟你说吗?”南天司微微一蹙眉。
“他那个样子,能跟我说什么!”玄武无奈地摊开手,一双直率的眼依然在好奇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澈儿。
“什么都没说吗?……”南天司略一沉吟,又点了点头,“好,那样更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玄武一头雾水地问。
“朱雀,你把这事的前后来由讲给他听吧。”南天司说。
朱雀仙子沉思了片刻,当她正欲开口时,门口又传来了通报声:
“魔……魔界使者到——”
一听这话,澈儿的心立即咚咚狂跳了起来。
“来得还挺快的嘛……”南天司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朱雀仙子全身微微一颤,急切地将目光转向大堂门口。
“魔界使者?什么魔界使者?”玄武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连连追问却又没人答他,只得把莫名其妙的目光也投向了门口。
青龙依然在酣睡,两个小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南天大殿外已集结了上千神兵,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像一块黑色的地毯从大殿门口一直铺到宫前广场,所有人都如临大敌,广场上鸦雀无声。
南天神军如此紧张,并非魔界大军压境直抵虚灵山之下,而只是因为一个来自魔界的使者。
自从一万年前天魔两界之间开展以来,南天界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位魔神造访了——或许被挟持到南天大殿的魔界公主澈儿算是个例外——而这位魔界使者抵达虚灵山以后更长驱直入南天大殿,要与南天司大人面对面,这怎能叫人不紧张?这不,青龙和朱雀两位大人都已经来了,连一直在东天界办事的玄武大人都被南天司大人以急令召回——咦,怎么不见白虎大人呢?……
一个光着上身,腰间围着兽皮的大汉一步步地登上了南天大殿的一百零八级阶梯。他脚上的玄铁镣铐拖在地上,当啷当啷的声响非常刺耳。
这大汉左手托着两个叠放在一起的木匣,当他缓缓走到了南天大殿正厅门口时,两名守卫拦住了他。
“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大汉抬起头来瞟了那两个守卫一眼,他只有一只眼睛,那冷冰冰的眼神令他们不禁咽了口唾沫。
他的眉心有一个鲜红的“魑”字。
“南天司大人要的东西。”他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低沉。
两个守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正欲发话,却听到大堂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让他进来。”
听到这话那大汉也不客气,直接迈步朝大堂里走去,两个守卫被他撞了个趔趄,虽然心中恼火,嘴上却也不敢擅自妄言。
大堂内众人见到这大汉,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各有心事。
朱雀仙子只感到全身一松,好似心头一块大石落下,一反刚才的冷漠淡然,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朱唇微启,好几次都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
来的人不是他。
那大汉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丝天神的气息,看起来确实是魔界的人。
然而澈儿却几乎当场晕了过去。
她当然能认出那个人是魑鬼。
但为什么他的手里会托着两个木匣?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她的脸色便一阵惨白。
该不会……魑鬼真的如她所梦见的那样,砍下了释大叔的人头来换她,又拿白大哥的人头打算保护他们平安离开?
她不要这样!
释大叔就好象对亲生女儿一样疼她,白大哥……白大哥更是她喜欢上的人,她不想让他们为了自己而送命啊!!
不过……她的梦也未必全部都会一丝不差地应验,先前在白虎居做的那个梦里,就跟现在一样发生在南天大殿,同样的情形,但仍有差别——南天司并没有躲藏在屏障之后,也没有人破门而入来救她……那么,是不是昨晚的那个梦也会有所不同?
可是,魑鬼已经来了,而且手里还有两个木匣——她能怎么想?
澈儿的嘴唇被咬得发白,紧紧地盯着魑鬼。
魑鬼,如果你真的砍下了白大哥的人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大堂内一片寂静,惟有青龙鼾声大作。
见到南天司,魑鬼微微一怔,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们好象在哪里见过?”南天司微微一笑,“是在白虎居,对吗?”
魑鬼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说: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快把公主放了。”
“难得能在这里小聚,也算是有缘,这么着急做什么?”南天司对旁边的侍者说,“还不赶快为使者大人设席接风?”
侍者们正欲忙碌,魑鬼又道:
“南天司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有命在身,务必要将公主平安送回魔界,还请大人见谅。”
“也好。”南天司遣退了侍者,“既然使者大人这样说,楼兰公主又归心似箭,那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何不打开木匣,让大家都看看?”
魑鬼单膝着地,将两个木匣并排着摆放在地上。
“我有一事感到好奇——为什么使者大人带来了两个匣子呢?”南天司问,“莫非,枉死城主的首级有两个?”
“南天司大人和释魔帝交手数次,这话倒问得奇怪。”魑鬼说着,伸手便去揭其中一个木匣的盖子。
澈儿不敢去看,可却又不得不看。
盖子掀开一条缝隙,顿时一股黑气腾起。
所有人都禁不住引颈张望,想要看个究竟,但那盒子里黑气腾腾,什么也看不清。
魑鬼将手伸进木匣中,猛地提出了一颗人头!
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