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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重启大明-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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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有绝对把握,将英宗从南宫之中救出,再杀上奉天殿,此事就可行。
    丁一回到金鱼胡同之后,只觉一身燥热难耐,压根就看不下书,也温不了要应秋闱的制艺。
    无他,便是那一句只有他君臣两人才懂的:背叛我。
    这回到家中的一路,依旧没有让丁一的血冷下去。
    不在于怎么拒绝英宗。
    关在南宫的英宗,根本连生活都要靠妻子做女红来补贴了,他又能把丁一怎么样?
    而在于,怎么拒绝自己。
    丁一很难让自己静下心来,置一个对他说出“背叛我”的朋友而不理,他本就不是这样的人,无论来到大明之后,学会了圆滑,变得世故,醒悟了很多与人相处的道理,他始终不是这样的人。
    “我他娘的就不是一个当伟人的料啊!”坐在后花园那田径场中间,李贤和商辂平日里搬来的椅子上,丁一疲倦地揉拭着太阳穴,无奈地自语。并非他不知道这样不对,而是在于他能不能将自己的底线置之不理。
    “教展之过来。”丁一晃动了案几上的铃铛,当值哨卫飞奔过来之后,丁一对他这么吩咐道,然后头也不抬的铺开案上的纸张,开始落笔书写,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有一些计划被丁一推迟了,而有一些计划则被提前。
    丁一所没有料到的,是这份计划,以后会被称为《大明崛起宣言》,而且被赋予他所没有预料到的历史地位。其实这种大异于丁一平素行文的习惯,应该是秋闱将近,又被那些学霸虐得习惯了,所以这份计划的开头,并非如丁一以前撰写的作战任务一样简洁,而是带着此许八股气息:“五岳崛而四海沉,大明崛起,顺乎天而应乎人……”这样的句子,无疑是套着《易》中汤武革命的句式,这使得这份计划显得极为正式。
    接着又提出了对于雷霆书院的学生的教育方案,要求放弃所有的儒学课程,识字并能用白话文写信就行了,保留算术的课目,然后大部分的精力,进行军事训练,在大明年间,第一次正式指出:“军人,服从为天职;军人,荣誉即吾命;军人,执剑为护犁!”
    对于工场的研发,重心也开调整为向滑膛前发枪倾斜,燧发装置其实早就研发出来,只不过丁一先前是想研发出黄色的火药之后,并且炼钢的水平过到一定程度之后,研发出枪用钢材,然后再解决弹壳的问题。但现在弹壳计划无限期的延后,而增加了两条黑火药的生产线。
    这对于李匠头来说,倒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因为早在京师,丁一就手把手,将精制黑火药的流程教给了他,而也早就实现了流水线作业的抛光、研磨等颗粒化的工序,只不过丁一习惯性的精兵思维,在容城并没有把黑火药看为发家立命的本钱,所以也并没有扩大生产而已。
    一个时代的脚步,便这样不为人知,悄悄地到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闲游独木桥(十一)
    秋闱的主考早就定了下来,原本历史上是现在要去江西当主考的张和,因为丁一这只蝴蝶的翅膀,成了顺天府的主考。丁一听着这个消息,哑然失笑,看来朝中大佬还是要脸的。张和对于丁一的欣赏,早就传得士林中人尽皆知的事,让他来当顺天府的主考,除非丁某人脑子进水了,否则,是不可能中不了举的。如果丁一是张和的弟子,那么恐怕是总归要避嫌的。但丁一和张和却无师生名份,至于去国子监被虐,还不许读书人切磋文章么?
    “先生,是否和那些同赴秋闱的生员……”王越也是要应试的,容城一大堆事摊在他头上,自然不可能回乡去赴试,不过这等事,不用丁一开口,杜子腾就早把王越的户籍等等办妥了,毕竟安全衙门这虎皮套在身上,又是丁容城的弟子,于大明年间极为头痛的户籍问题,对于杜子腾来说,并不算太难办妥的事。
    丁一摇了摇头,对王越说道:“世昌自去与他们聚聚便好,我便不去,别教大伙拘谨,反倒是矫情了。”虽说他也是秀才,但名动天下的丁容城,除了陈知事这等要抱卢忠大腿又与丁一有着私怨的家伙,谁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秀才看?
    他如果出席了,那些生员怕就大半数人手脚发抖,话都说不利索。别说赴乡试的秀才,就是去了国子监,那些举监生都是老老实实长揖,口称“先生”的。所以丁一去了,不是没架子,倒是矫情的行径。
    杜子腾笑道:“先生所言极是,便是世昌去到,弟子听说。诸多生员也很客气。”这是必然的事,王越王世昌虽然原先有着神童的名头,但神童哪里又及得上丁容城门下弟子的身份,教人敬仰?
    丁某的秋闱之行,是一次很不严肃的旅程。尽管八月初八进场之时,丁一青衣小帽,只带着杜子腾和两个亲卫,以及同样也要入场考试王越,挎着考篮平静地来到贡院门口,但英国公府早就来了怕有七八十人。霸着考生排队入场的通道。
    张懋这家伙就踞坐在边上,用他那变声期的鸭公嗓大声说道:“本公爷就是来给我家先生霸位子的,若是哪位不服,觉得自个比起我家先生更有资格先进贡院,只管站出来说!本公爷立马让道给你。绝对事后不与你算账!”
    谁信他这话里说的不会事后算账?不会事后找茬?那国公爷您何必专门提出来?谁也不是傻子啊。再说了,认为自己有各种理由要比丁一先进的人。恐怕不是没有。想来还不在少数,但心里腹诽是一回,站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谁有脸在这大庭广众面前,站起来说自己比名动天下的丁容城,更有资格先入贡院?要被世间人笑一辈子么?
    所以丁一还没行到。就听着路边有送子弟来赴考的,有送家里少爷来应试的,都在不住摇头说道:“名动天下的人物啊,何苦来和寒门子弟争这条路?看那英国公的作派。丁容城不来,是不会让开通路的。”
    边上又有人在低声说道:“这顺天府的差役也不管管!”没说完就被边上人耻笑,“顺天府的差役敢去叉开国公爷?您是什么脑子啊?”、“若是别个勋贵武将,士林的大佬还会出来训斥,英国公可是丁容城正式的门下弟子,当时丁容城的名声,还远没如今这么大,堂堂公的世子,便拜了容城秀才为师,一直规规矩矩执弟子礼,只怕主考官听着他以国公之尊,来帮先生占位子,都会赞上一句尊师重道呢!”
    丁一听着,无端额头就生出湿意来,这张懋真是个不消停的。连忙加快脚步赶了过去,果然就见着张懋在那里大声地说道:“诸位莫急,我家先生是很守时的,想来快到了,误不了诸位的时辰!”
    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若是容城先生略染微恙来不了,我等十年寒窗,岂不是白白苦读了?”这话却得边上无数学子附和,立时便纷纷议论了起来,张懋看着大为不爽,眼见就要爆粗了。
    万幸丁一终于赶了起来,一到贡院门口,便是长揖及地,口中称道:“劣徒年幼妄为,丁某有罪!”却又一把将张懋扯了过,压低声音对他道,“你这么爱作怪,为师便教你好好生受一番。”
    张懋听着那语气不对,转身就想跑,却一下子撞在巨人一般的杜子腾身上,后者似笑非笑望着他道:“小张子,好胆,只不过先生火气好大,你得自祈多福了。”边上两个亲卫也是忍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丁一朗声道:“张懋,你身为丁某弟子,为何做出此等事来,可知错么?”
    张懋此时全无方才在一众学生面前威风,苦着小脸答道:“先生说弟子错了,想来便是错吧!弟子年幼,这不太懂事总是有的。”说罢向四周做了个罗圈揖,“诸位,先生说我错了,便是这里给列位赔个不是。”又连忙把霸着通道的家丁护院驱散了,只是这番,那些学子却没有急着往内行去,而是连忙冲着张懋回礼,谁敢这么站着受英国公的礼啊?再说这位是真的年幼,要是被他报复一下,不用多的,找两个壮汉打上一顿,看这公爷的作派,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事,到时找谁说理?人来句年幼,又能如何?
    但丁一却不打算就这么作罢,无他,张懋不是普通的小孩,他是英国公。
    这件事里,隐约可以看出英国公府那位佳人的手笔,大致上,是勋贵向士林示好的一种态度。否则的话,如果是张懋自己的主意,绝对不至于事前没有和丁一商量,便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劣徒,念你年幼,为师略施薄惩,便打十戒尺便好。”丁一冷然对张懋说道:“若不愿受,自去便是,从此你我再无师生情份。”师生情份很稀罕么?就算丁一名动天下又如何?人家可是世袭的公爷。
    丁一这么做,是因为他前天送去容城的那份计划。他等不了六年半,二年之内,他便要立竿见影!便是无论多完善的计划,从来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的概念。他想,这也是一个契机,把张懋从自己这边摘出去的契机。
    的确,张懋并不需要多聪明,也不需要多能干,他只要好好活着,便已是英国公了。
    丁一想起英国公府那位久不见面的佳人来,或者,也算遂了她的心思吧?
    一众学子听着倒吸冷气,当街打学生?打学生没啥,问题是这学生是当今英国公!
    这能随便打的么?难道说太子少保还是太子太傅,要是觉得太子做错了什么,就能跟乡里私塾的老师一样,操起戒尺抽太子?这扯吧,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情?有人激动些的,已经叫了出来:”不可!“、”容城先生三思!“、”我等不怪公爷!“
    丁一望着张懋,叹了一口气,对他道:“自去吧。今后却要好好……”
    “弟子错了,请先生惩罚!”谁知张懋眼中却有泪光,便站在丁一面前,伸出他的手来。
    丁一不禁愣住,他没有想到张懋居然不走!这孩子平日里,是最吃不得苦的……这时贡院里的帘外官,就是维持考场秩序的官员,已听着外面的禀报,提着官袍跑了出来,远远就叫道:“容城先生,万万不可!”开什么玩笑,在贡院面前打英国公!
    “你想好了?”丁一没有理会那官员。
    张懋点了点头道:“想好了。”
    “展之,打。”丁一再不犹豫。
    “啪!”第一下抽落,手心已红,“啪!”第二下已抽破了皮,有血丝渗出。
    这时那几个帘外官才堪堪跑到,杜子腾已脸无表情抽上了第三下。
    无论是丁一冷冷的眼神,还是张懋咬牙切齿一副要找人泄火的嘴脸,都让那几个帘外官闭上了嘴。人家师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个去多事,这两位哪个是好惹的?于是这些帘外官倒就把火泄往那些围观学子身上:“围在这里做什么?赶集么?还不赶紧进去!”
    一众学子缩了缩脖子,连忙挎着考篮从那几条通道挤了过去,这边厢,杜子腾一下、一下的戒尺声,依旧在响起着。
    堂堂英国公,便在贡院门口,被自己的先生打手板。
    十下戒尺抽完,丁一摸了摸张懋的脑袋,点头道:“你很好。”
    张懋苦着脸,捧着红肿破皮的手,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丁一,看得丁一心中不忍,将他揽入怀里,对他道:“你这么这般傻?你姐姐一番心思想让你与为师离得远些,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痛,也不会跑……”
    被丁一揽在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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