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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部分

重启大明-第5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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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至于愤青到这地步,喷人与不喷人,对于王文这种层次的高官来说,那是利益所在,不是能不能喷,或是正不正义的问题。
    可是丁一开口说的话,却和他们两人所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大明近几年,不能再打大仗了。”丁一示意勤务兵给红泥小炉加了炭火,方才接着说道,“不能再打了,看上去,云南那边学生偷天之幸,算是边境略定,又开了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北边草原,也应有暂时的安定,也就是只有辽东的女真……不过女真此时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只是大明的国库,恐怕支撑得已很艰难了……学生算过一笔帐,不论是钱粮还是丁壮,大明这几年,都应休养生息的,或是战事再起,那只怕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这么说,商辂和王文都禁不住点头,硕大的帝国,用钱的地方多了去,需要人力丁壮出役的地方也是极多的,不说各府各县修桥补路等等,单是水患,治理黄河之类,哪一处不需要钱?哪一处不需要出役?
    若能放开了几十万大军随便调拔,也轮不到丁一去广西和云南边境了。
    “无战事,学生在京师,其实也就是赋闲,倒不如回广西去好些……不怕两位笑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学生现时膝下连个一男半女也没有,总归不是什么道理……”丁一意思就是他为国家打完仗了,近期也没仗打,他要回广西造人当种马去了。
    不得不说,这倒也算是一个颇有说服力的事,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个年代还是很主流的说法。但王文马上就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总宪何不将夫人与如夫人一同接来京师?”不过话一出口,王文就起了,这位都察院右都御史,恭恭敬敬长揖及地,却是对丁一说道,“文无状,总宪谅我。”
    因为他这话说得有些操蛋,接来京师,说得轻巧,接来京师为质么?虽说接来京师为质倒也没有什么,但这当口,他不是来哄丁一的么?又不是来跟丁一对喷,所以他马上就道歉,以免得把丁一火气撩拔上来。
    丁一把他按坐到椅子,却笑着说道:“何必这么客气?尽在不言中便是。”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谈诗论文,还有就是听丁一述说关外之战。王文起了兴致,中间还提出去看一看脱脱不花和也先、阿剌,丁一便也教人带他去看,只是叮嘱,对于也先,答应了不侮辱他,所以请王文言语留情。
    王文一走,商辂就对丁一急急道:“你要走,便赶紧走!从陆路回广西,以你的本事,便是有变,有两千精兵在身,总也是能抵挡得过的,何必为了贪图安逸,等什么海船?事迟生变,到底是要回京还是回广西,你当早做决断,但无论如何,驻在天津,绝对不是什么良策!”这是贴心窝的话,实打实全无半句虚的。
    丁一听着极为感动,却没有左右言他,很直接地对商辂说道:“二兄莫心焦,朝廷也好,紫禁城里也好,是不会教我回广西的,来天津不过是做个状态……二兄,关心则乱,小弟不过是怕功高震主,做个试探罢了。至于回京之后被闲置,也是意料之中,小弟是有对策的。”
    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用来描述商辂此时,却是最为传神,否则以商辂的智商,不至于会这么焦急,但是商辂听着却就苦笑起来:“为兄怎么可能不关心?三弟,你可知道,宫里对你已然是准备动手了!据为兄所知,英国公府的张玉,自你出关之后,就带着女官和太监等随从,南下广西去了,那些女官和太监的目的,就是把两个弟妹押解到京师来!”
    会乱,便是因着关心,商辂一时真是觉得丁一已然深陷局中,破无可破。
    云远那边隔着个云南呢,何况就是广西老巢,大明第一师也被张辄接收了,徐珵这个左布政使,也被朝廷先前派下去的右布政使架空得差不多,这从广西上来的奏折,就可以看出分晓的,就算丁一回到广西,还得看他能不能拿回军方的势力,只怕也是难的……
    “那些工场之类的,工匠倒是念着三弟的恩情,为兄看那新任右布政使的折子,还有张辄的折子,他们倒是颇有些抗拒,三弟回了广西,也就只有这些人可以借力,如此看来,便是回到广西也是颇为吃力,何况两位弟妹也都被扣押上京……”商辂两条眉毛都要纠结在一起了。
    丁一犹豫了一下,因为密约的事商辂并没有参与,所以不知道丁某人密约立宪;广西那边的情况,商辂自然也是不知晓的。是否要对商辂说明情况,以免得他如此心焦呢?事实上李贤更着急的,商辂长叹了一声道:“大兄说起你把雪凝接到金鱼胡同,却是大大的失策,原本安置在云远方是道理啊!”不过若来的是李贤,只怕丁一已被喷得一脸口水了。
    不可能一个人在世上,谁也不相信,但巫都干在关外那一席话,却又教丁一犹豫起来,他不再只是那个兵王了,他要为很多人负责,也要为很多事负责,他得衡量自己的决定,是否会毁了许多人的生命与前程。
    但丁一终于决定了,他握着商辂的手,示意亲卫出去门口守着,却便对商辂说道:“二兄……”
    谁知他方这么说了一句,商辂那紧锁的眉头就舒展开来,拍手笑道:“好你个三弟,瞒得我与大兄好苦!不必说,不必开口,不说,方才是对的,你一开口,便错了。”甚至他顿了顿,还加了一句,“你我便是手足,不会有自外之心,你多虑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夺门(五)
    商辂是什么人?大明数百年中,学霸中的学霸啊,那智商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他看着丁某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又这么郑重其事,要将秘密说与他知,哪里还不知晓,广西那边来的折子是有问题的?至于细节,商辂又不是坊间长舌婆,他要知道那么些细节来做什么?想指挥到每一枝步枪的想头,绝对不是一个优秀高层管理者所应有的心思。
    只要知道丁一是心中有数,对于商辂来说,便已然足够,所以他教丁一不必开口。
    而王文这时也回来了,只是一脸的铁青,不住地骂道:“狄夷之有君,不若诸夏之无!古人诚不相欺!真茄毛饮血之辈!”却是去看俘虏之际,被阿剌知院呛得大怒,因为他是用一个战胜国、胜利者的状态去的,毕竟也是右都御史二品高官,按说他摆出这谱儿,也是合理的,但谁知道草原人,就不吃他这套!
    阿剌知院压根不答他的话,脱脱不花更是如此,也先倒是有理会他,只是劈口便问他是谁?王文极为得意地把自己的官职显摆了一番,谁知换来一句:“明国的皇帝,我认得,不是你;明国的英雄,我认得,亦不是你。”然后就完全不理他了。
    而边上的阿剌知院更是开口道:“我不是输给你,便是明国的皇帝,又如何?我是输给阿傍罗刹,他要杀要剐,我也认了,你这厮。再来聒噪,阿剌便是缚着双手,也咬得死你!”说着张开那口白生生的牙齿。隔着木栅栏作势扑上来,吓得王文后退了两步,绊到自己的袍裾,摔了一交。
    丁一听着,当真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关在木笼里又缚着手的阿剌。还真怕被他咬到?可是王文又不是丁某人杀老了人的身手,他一个文弱书生,二品高官大明不是没有。要找一个如丁一胆色,那真不见得有的。
    便在此时,便有通讯兵飞奔来报,说是有传旨的队伍来了。却是张懋和兴安快赶慢赶。总算赶了过来,不过这倒也没有让在座三人有什么慌乱,不提丁某人,商辂和王文都是阁臣,圣旨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神秘感,所以在丁一吩咐之下,营盘之中倒也是有条不紊的按着命令运作起来。
    香案置好。头上还裹着白布的兴安便开始宣读圣旨,开始自然如常一般:“奉圣喻。丁一为国被创多处,腰腿有疾,赐免跪接。”于是丁一也就和以前一样站着听兴安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轩辕平蚩尤以制兵列圣相传……朱祁一以五千众拓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千里之地;更率轻师破十万铁骑,擒敌酋、敌太师、敌知院等。朕虽薄德,敢不效先圣而安众庶?……汝朱祁一,知军略、壮国威,有运筹帷幄之能,今特授太子少保、南京兵部尚书、赐冠军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既承朕命,夙夜毋怠,克已奉公,尔惟懋哉!”
    所谓朱祁一,就是丁一了,因为他被孙太后收了义子,是入了宗室玉碟的,所以官方名字就是这个了。这是给丁一封官赐爵的,其中的”制曰”两字,就是说明这份圣旨,是景帝亲手所写。
    后面还有旨意,不过那些”敕曰”的,就不是景帝亲手所书的了,主要就是追封丁一的父母:“朕惟父教其子以尽职为忠,子爱其亲以显名为孝;肆国家推恩大臣必体其孝亲之心而彰……有子能官,实昭善教,比因子贵,恤典曾颁……特赠尔为大中大夫,南京光禄寺卿冥灵有知,服此宠命。”另外还有封赏柳依依和天然呆的、封荫丁某人还没出世的两个儿子的。
    当然,还要着丁一明日午时之前入京,皇帝将出来亲迎等等,所谓面子里子都有了,不过如是了。兴安摇头晃脑,读得极为投入,好半天终于宣完旨意,便将圣旨卷好交与丁一,看着丁一转手便交给李云聪,并且还是单手,兴安也没有说一句,便是冲着丁一跪下,口中称道:“奴婢兴安,叩问如晋少爷金安!”丁一是真的可怜他头脑上的伤,没让他磕下头云就把他扯起了来。
    尽管兴安没有说,丁一也没有问,但就如商辂不用丁一开口,也能了然一样,只一眼丁一就知道兴安这伤,必定是因着自己而受的,所以对他说:“这么大年纪了,裹个伤都没整治好……”因为一路快马而来,那伤口明显又渗了血出来,丁一叫来了医务兵,教他给兴安重新包扎,兴安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那里让医务兵折腾,却眼眶就渐渐红了起来。
    兴安算是不贪财的,但毕竟在司礼监太监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若说丁一给他什么好处,能比得上景帝给他的好处?何况他是明明知道景帝和孙太后对于丁一是如何不满的。但他在丁一的眼里,却看到一种平等相待的神色,一种发自于内心的平视,而不是那些畏他权势讨好的谄媚,也不是士大夫阶层那种居高临下的眼光。
    人是有需求层次的,当一个人衣食不保时,什么面子和尊严、气节,那得很有操守的人,才能讲究得起的事,普通人必定是顾不上这许多,教自己活下去,才是人类的本性;但当到了兴安这个层面,说句糙些的话,只要他愿意,手指缝随便漏一点,十辈子都吃喝享用不完了,所以他所希冀的,所期盼的,和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们,又有所不同了。
    对于太监这残缺的肢体,他是有着强烈的自卑感的,如是个秀才、举人来和他玩平等相待,那是找死吧,不是强者,有什么资格谈施舍?但丁一这种可以说少年权臣的人物,身负海内人望,士林领袖的角色,这么一句话,却就教兴安心中生出了许多的温意——丁某人把他当个人看,而不是一条皇帝的狗!
    直到包扎好伤口,他谢绝了丁一教李云聪塞给他的钱财,望了丁某人一眼,却是说道:“如晋少爷,奴婢看着这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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