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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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丈夫能从这场悲惨的浩劫里生还,真是得感谢氏神的庇佑。”
“这并不意外。尊敬的夫人,因为他是李必达乌斯。除非真的发生意外,他必然会在恶劣的战场上存活下来。”凯撒微笑着取出钩笔,“现在我可以正式通过元老院运作此事,解除他的流放处罚,叫他带着更多的军团回来高卢来——如何,需要他留在米兰与您和家人团聚个三五年,而后我让其他指挥官接受他的军团?”凯撒这话语明显在开玩笑,但尤莉亚却很严肃地回答,“总督阁下,您可以给他三个私募军团以辅助番号,但却无权更换他的指挥权力,因为这是他的‘儿子’,他也就是你的儿子,就算是父亲,分析出去的财产也是不能单凭一时兴趣收回的。”
“我只是担心您的感受亲爱的,要知道你丈夫在东方不会闲着的,我意思你明白吗?不管是战争还是女人。”凯撒写好相关的文书后,交给了旁边的哈巴鲁卡,再邀请尤莉亚过目,顺带继续开着玩笑。
“我是罗马的贵族女子,可不是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波斯王室妃子。”尤莉亚并无特殊表情,她看了字板会儿后,觉得满意了,才提出丈夫在私人密信里交待的额外款项,“支持我丈夫继承克拉苏在骑士界的事业和人脉,作为回报,他会在三年内给您提供六千塔伦特的军资。”
这个突然而至的要求,让凯撒震动了下,他考虑了下,现在克拉苏身死对他的打击,其实不单单是失去两个军团那么简单,掌握着罗马城经济孔道的无冕之王死去,骑士界加入长期群龙无首,不对他新征服的高卢地区投资的话,他就会很为长治久安感到苦恼——而现在有能力有人望继承骑士界的,也只有李必达了——庞培靠的是军队,凯撒靠的是民众,而克拉苏靠的是商业骑士们。
“对此我并无刁难,要知道我现在依靠的人物,军事上是拉宾努斯,而经济上就是您的丈夫。”凯撒笑吟吟,再度起身和尤莉亚相拥,随后低声问道,“亲爱的李必达就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比如来年执政官的竞选,或者关于马上就去叙利亚的两个军团,或者我的外甥女儿阿提娅什么的。”
“我丈夫可不会休弃我,去接手您的外甥女。”这是尤莉亚的第一个回答。
接着她微微叹口气,说“两个军团方面,除去庞培之前借来的西班牙第一军团必还外,您还准备送出哪个?”
“新成立的十五军团。”凯撒回答得十分干脆,既然是应付元老院,那就把最烂的牌给甩出去,李必达一手带出来的十二、十三军团现在可是他最倚重的精锐,他舍不得。
“我丈夫说,在指挥官安排上可以耍个花招——他建议,指名让阿庇斯和狄希莫斯带着军团去卢比孔河。”
嘿嘿,这样一说,凯撒就完全明白了,阿庇斯是坚定的共和派,而狄希莫斯则是布鲁图的同族表兄弟,只要他这样一安排,小加图必然认为这两个军团应该归属于他掌控,那么和庞培间就有好戏唱了,如此很容易就能迅速拆散庞培和小加图间貌合神离的同盟。
“告诉你的丈夫,尽快回信给他,明年他就是度支官了,这是当上元老的跳板官职。”凯撒将尤莉亚的手握得紧紧的。
尤莉亚的信件,和喀西约的,一起抵达卡莱城,这时李必达与苏雷纳已经对峙了整整快八十天了。
喀西约信件的内容,就是向他索要克拉苏的军团:第四、第五和第七军团。
李必达的回答很不留情面:第四和第七军团原本就是配属我作战的,我也是行省财务官,如果你再肆意索取,我就整理份详尽的军队表册呈交元老院,那样你不但会被剥夺指挥权,连凯撒的两个军团都不会送来叙利亚。
第25章苏雷纳的凯旋(上)
“这些凯尔特人只会吹牛。”——亚历山大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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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信件返发前,李必达还是追加了一条,我同意将行省的第五军团送还给你,这样你手头马上在来年也会拥有四个军团,足够防备帕提亚,甚至不用防备——因为马上苏雷纳就要死在我的手里,执政官的仇雠,将由我手来报。
相对应的,在塞琉利亚城外驻屯的苏雷纳,听说海罗德入城后,始终不敢提及战局,也不愿意带军入城,因为苏雷纳觉得现在自己的地位和处境非常的微妙,他大败克拉苏,并且砍下了他的头颅,但又在卡莱城下惨败于罗马人的一介副将李必达,那个之前就狂傲无礼的外交使节,丢失了大部分的辎重给养,如是他的功过该如何评价,哪怕是自己也无法界定,要知道帕提亚是有七大荣族的,他家族现在的地位无疑激起其余人的嫉妒,只要个小小的把柄,也能让他的得胜荣耀灰飞烟灭。
所以,阿萨西斯。海罗德的态度,一下子凸显得十分重要起来,不过苏雷纳对海罗德还是十分“安心”的,对方的王冠可是他亲手戴上去的,这也代表着君臣间的契约。于是苏雷纳动员身边的所有有文化的幕僚,连写多份进言,给塞琉利亚的国君,中心意思大约有三条:
希望以全国庆典的形式,认可我战胜克拉苏的功绩;
越冬后。我会请缨。前去攻打罗马人的叙利亚行省。希望阿萨西斯继续让我执掌军权,不要有任何怀疑;
再者,在庆典前阿萨西斯应该惩处在之前战争里玩忽职守,导致战败的塞尔希思的责任,杀戮或流放本人,罢黜其荣族的官衔和地位。
大概半个集市日后,国君的信差就乘着骏马来到营地当中,带回了海罗德的意见。“塞尔希思已经被我囚禁起来,只需要等待塞琉利亚城内的元老(帕提亚一样有元老会议)决议后领罪即可。因为当面卡莱城依旧有强大的罗马军力,所以你在参加庆典时,带着扈从就行,军队可以交由副官掌管,继续与敌人对峙,不要松懈。进入宫廷后,我立刻委任你为我儿子帕克鲁斯的辅弼,并在来年将全国的兵权交付给你前去出征叙利亚,但你别忘记将克拉苏的头颅带来。那可是庆典里最重要的一环。”
接到国君如此深情厚意的文书,苏雷纳简直喜形于色。将其多次拿出,与侍妾一起分享阅读,他现在只剩下不到七十个美人儿伴侍左右,其余全被俘虏,但那些女子根本没有悼伤同类的意思,她们在失掉大部分竞争对手后,反倒媚态更加百出,要赢取主人更多的恩泽和宠爱。
经过精心准备,数日后苏雷纳离开了营地,带着庞大而豪华的扈从仪仗队,开始朝着塞琉利亚城而去,“苏雷纳将军活捉了罗马人的执政官,要在国王的宫殿前献捷!”这样振奋人心的消息,在他出发前数日,就由特意雇佣的信差们,传遍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来增加自己受欢迎的程度——他还编造了个栩栩如生的故事,教给那个希腊向导埃德洛马克斯,教他说克拉苏是如何中了聪明将军的计策,陷入了沼泽无法自拔,最后被狼狈俘虏的传奇,逢人便说,简直到了令人生厌的地步。
至于那位被拉来假冒克拉苏的老兵帕西阿努斯,则骑在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由马夫波马克赛里斯,他现在已经是个独眼龙了,在前面牵着,这位罗马老兵学会了不少希腊话,并且被逼穿着波斯妇女的衣服,手持米利都的色情书籍,当众阅读里面最龌龊下流的段子,引起兵士和民众阵阵哄笑,当人们嘲笑他说“你就是罗马的执政官吗?我们看不想”时,帕西阿努斯就会绷着脸回答说“是的我就是,不知好歹的人们,所有的兵士都敬称我为‘伟大的凯旋将军’!”然后所有人笑得更疯狂了。
当他们看到那位“罗马执政官”后面的束棒扈从时,就会更加乐不可支,手持束棒的除了一起被俘的罗斯修斯外,其他的都是乞丐、流氓和塞琉利亚的妓女,他们嘻嘻哈哈在束棒上挂上钱袋,有的在法西斯斧头上挂着罗马百夫长死者的脑袋,唱着各种黄色小调,来嘲讽罗马人。
在队伍的后面,是苏雷纳的车队,上面装满了钱袋和的妇人,这些人不断朝围观的民众扔出钱币,或者那位胆大的奴隶都能爬入车子里,和那些人尽可夫的女子**快活,畅饮美酒到烂醉,被榨成“人干”后,再在次日凌晨被悄悄抛在路边。
当这支巨大荒唐和**的凯旋队伍经过巴比伦城的废墟前时,苏雷纳看到了一个疯子从队伍前面跑过,口里高喊着“骄傲的将军啊,你将装着战利品的皮带挂在胸前,就和凡夫俗子没什么那样了。”但噪杂和狂欢里,没人关心一名疯子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也包括苏雷纳在内。
终于,塞琉利亚城内,到处都是欢庆的盛会,酒馆、竞技场和戏剧院夜夜笙歌,苏雷纳就像个罗马战争英雄那样,顶着满天的花瓣,从主街一直到宫廷的大门前,所有的底层贵族都列在街道两侧欢迎他,只有他的马夫波马克赛里斯对此情景感到厌恶,他嗅着鼻子,对主人警告说,宫廷的角落里似乎有阴谋的渣滓在泛起。
“你的鼻子比你的眼睛还瞎,蠢货。”苏雷纳斥骂到,而后就叫他将克拉苏的头颅装在精美的匣子里,送入宫廷,呈交给阿萨西斯殿下。
于是乎,举着人头的波马克赛里斯在前,穿着华美衣服的苏雷纳在后,一行人穿过悠长的宫廷夹墙,几名宦官看到他们,急忙推来了宫殿剧场的大门,因为阿萨西斯殿下正在和诸位元老观赏着希腊悲剧,这对帕提亚上层贵族来说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当大门推开后,高昂的歌声和优美的旋律,即刻进入了苏雷纳的耳朵,全场元老在舞台一侧看到他自通道而上时,都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与掌声,微笑的海罗德站在最高处的半开包厢里,朝他敞开了双臂。
“欢迎你,帝国最伟大的英雄!”
第25章苏雷纳的凯旋(中)
“把那肮脏的首级,暂时先放下来,阿萨西斯不喜欢这么血腥的东西。”在朝国君包厢而去时,苏雷纳对着自己的马夫说到。
无奈的波马克赛里斯,便将抹上石灰的克拉苏的头颅,放在舞台的边沿上,这时整群元老,甚至包括海罗德本人,都看到了前线将军如此大的“功绩”,便又掀起了阵欢呼的狂潮。
当时,宫廷的舞台上正在演出欧里庇得斯的悲剧《酒神的伴侣》,里面描述的是底比斯年轻的国王彭透斯,居然敢质疑酒神巴克斯无边的法力,结果他的母亲和妻子都被巴克斯的神力引诱,狂歌滥舞,而彭透斯本人也陷入了酒神的圈套,在他的生身母亲阿高艾与女伴们发狂之下,被误认为是头年幼的狮子,而遭乱石和树枝杀死,尸体也被肢解,被母亲抱在怀里夸耀着自己的武勇。
因为古希腊的戏剧舞台是不允许女子扮演角色的,所以彭透斯的母亲阿高艾,是由一名来自西里西亚海岸城市的,名叫杰森的优伶扮演。他癫狂的演出,恰如其分地展现了名无知贵妇被酒神蛊惑的神态,赢得了满堂喝彩,这时他突然看到了舞台边沿的克拉苏的头颅,不由得深深沉醉代入到了《酒神的伴侣》的氛围当中去,他将舞台上扮演彭透斯演员身上国王的礼服脱下,当作盘子和绸缎,将克拉苏的头颅轻轻捧在手中,虽然隔着面具,但是整个剧场的观众都沉默下来。都能感受他灼热的。盯着罗马执政官头颅的那份目光。
这时。没人怀疑,杰森就是悲剧里的母亲阿高艾,而克拉苏的头颅则是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