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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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控制在李必达手里的军团数和番号同样不明。
庞培将苇草纸条放下,用心计算了下,“那么,按照六个军团的里程数来算,凯撒现在应该刚刚到达布林迪西,而我们已早有准备了。是准备前去希腊,迎着秋冬的暴风,和我的马其顿军团作战;还是要与库里奥一起,来这儿的沙漠呢?”
图拉斯、克鲁斯、西庇阿和刚刚跑来的苏尔庇修斯等元老将军围上来,几乎一致地说,“凯撒不会冒如此大的危险,渡过波涛汹涌的亚得里亚海,前去希腊战区,大概会叫狄希莫斯在叙利亚的几个军团,出击小亚来牵制我们,而自己和主力,会利用西西里的木材建造船只,弥补先前的巨大损失,大约在冬营后渡海来阿非利加。”
“是这样的,诸位,我也是如此想的。”庞培说到,“但凯撒从来都不是个活在常理里的敌手。”
第31章障眼法(下)
庞培刚将这话说完,就有几名肤色被晒得黝黑的传令骑兵,递来了最新的战报——凯撒已经抵达布林迪西了。
“什么?”庞培讶异起来,随后他恍然大悟,对着众人说,这恰好是凯撒的伎俩,他用假情报欺骗了我等,其实他的军团早已悄悄开赴布林迪西,但我们这边留在罗马城的元老,眼睛只知道盯着凯撒这个人,而凯撒也正是利用这点,牵制住我们的眼线,随即他找了借口,轻车简从,大约只花了三天时间,赶赴布林迪西,立刻可以指挥调度战局,就是要打我们个出其不意。
没过多久,果然被庞培料中,另外名传令骑兵龇着雪白的牙齿,扬着马鞭,在搅起的烟尘里,奋力而全速将文书递交过来:“凯撒已经布置过对希腊的攻击计划了。”
“他的指挥官是谁?”庞培问到。
“凯撒全力拼凑了新的舰队,据说带甲板的船只有四十艘,交给了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与副将赛特勒斯,以及西塞罗的女婿优拉贝拉,顺着达尔马提亚的海岸,企图在某处建立桥头堡。”那传令兵大声喊到,显然得到的情报十分之精准。
“凯撒为什么不亲自指挥?”庞培低声嘀咕起来。
“不管如何,既然我们已经摸清楚敌方部属、目标和指挥官,战争就有胜算了。”西庇阿很有信心地说道。
庞培唔了声,这位将军一旦真的来到战场,得到空闲磨砺爪牙后。就会变为最恐怖的敌人。他飞速走出了整体的部属:我的儿子赛克图斯与他的岳父利波。即刻带着乌提卡的舰队再出航,不管是暴风还是骤雨,立即要和希腊方面的比布鲁斯舰队会合,虽然这位比布鲁斯对凯撒有深仇大恨,是不会懈怠的,但他毕竟能力有限,所以有马克西姆斯辅佐,他才是实际的指挥官。这位年轻的海军将领,当年就追随我清剿过海盗,和五十多岁的利波一样经验丰富,虽然先前因为忤逆过我,被革除驱逐过,但现在大家又重新为共和国而奋斗,有这些人联合,凯撒派出的几位指挥官不足为惧——在海上,凯撒的那些可怜软脚虾,和我那些剿灭过地中海海盗的精兵强将相比。能派上什么用途?
在亚细亚,我方的布鲁图与阿庇斯在那儿征募人手组建新的二线军团。动员克里特与罗德岛的退伍老兵,起来和凯撒党人争斗,此外喀西约和马尔克卢斯指挥舰队,争取重新籽平夺回这些据点,震骇那些犹豫不决的附庸国。至于希腊与马其顿的陆军,放弃攻击伊利里亚,全部集中在狄克哈强与阿波罗尼亚海岸,由盖比努斯坐镇,还有马赛拉斯则留在德尔斐,负责向各个城邦与王国征缴金钱与粮食,做好后勤装备。
“对于凯撒第一波渡海的军队,告诉利波、赛克图斯与马克西姆斯,以各个击破为主,先海军后陆军。”庞培粗声大气地口授着要诀。
双方都在厉兵秣马,准备新的争斗,但这种情形暂时在罗马城内还是感受不到的,负责留守这座城市的李必达,虽然遵令取消了凯旋式,但依旧拿出钱财来供市民饕餮之用,整个城市又开始狂欢醉酒的日子,直到负责财务的马提亚来汇报:凯撒这会儿,不管是国库,还是军营里的金银铜币,都已全部告罄。
钱花完了,这在现代社会也许不可想象,但在古典时代,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农神庙国库里的钱财,全被庞培带走,而李必达虽然之前强制性地劫掠过圣库,但是那些金钱也在意大利和西班牙战事里,因为军资与赏金消耗殆尽,李必达自己还贴了相当大一笔钱。
现在的罗马城,已是无钱之城了,或者说,起码在独裁官狄克推多的政府内,这种亮闪闪不可或缺的小东西全部溜之大吉了。
所以当马提亚将这种情况报告过来时,李必达当时正在元老博卢斯豪华无比的宅邸里,躺在镶着钻石和金块的卧榻上,喝着上等的葡萄酒,放松之前征战的疲累呢!自从不少共和派的元老逃离城市后,庞培的庄园和宅子落入了安东尼的手里,博卢斯(这位年龄太大,在半路上就染病身亡)的宅子给了李必达,还有些被低价处理掉了,折算成金钱,用于庆典和收买活动。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就觉得酒水都因为心情的忧闷而发酸了。
“这个死秃子,难怪跑得如此之快!原来是要把烂摊子全部扔给我。”李必达重重地将银酒杯掼在了小几上,接着马提亚提议说,昔兰尼加的铸币工场和仓库里这两年积蓄了不少金币银币,还有部分是阿狄安娜定期向希腊出售花卉奢侈品套换来的,时不时运来救急?
“孩子,你这是疯癫的行为。”李必达急忙按住了他的话头,“那些金币银币,永远都有价值,撒出去就是军队,就是补给,是供给我们私用的,你以为这场战事会在一年两年内终结吗?还有,现在昔兰尼到意大利的航线,被占据优势的庞培舰队封锁着,要是运来的半路上被俘虏的话,我的心肝可都要裂开了。”
要问李必达自己的舰队在何处,还在他亲信保卢斯的手里,于新迦太基港,以防备阿非利加敌人的名义快活地休整,李必达这些年越来越精明腹黑了,他才不会将这个杀手锏在没有利益的时候撒出来。
“其实解决金钱钱币的荒废,办法也很简单。”李必达沉吟着说道。
马提亚便凝神屏气地站在他的身边,聆听教导。
李必达接着说了几个核心要诀:筹款、法令和铸造。
但是后两个李必达并没有直接挑明,他先对马提亚说,第一个是起步与关键,所以他要借助独裁官辅佐的身份和便利,先来事先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叫海尔西乌斯明日到我宅邸来,我需要营造声势,就在这城内。”李必达朗声对马提亚吩咐着说。
结果第二日,李必达就代替独裁官狄克推多,在大广场上张贴出临时的阿库塔,上面签署了明明白白的法令:战事维艰,严禁奢侈,自即日起,在罗马城内,不管是何种身份,严禁持有超过六万塞斯退斯的现金。
第32章新币(上)
“除非是一场近战,否则日耳曼的骑兵根本无法阻挡住拜占庭骑射手的进攻。”——普罗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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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阿库塔下面附属的还有额外的补充:凯撒明令,奢侈的风气还包含在集市上一次性购买超越三百塞斯退斯的货物,自即日起对罗马集市上的首饰、昂贵食物、香料、油膏等,征收重税,并且限制规模。
这两个法令一出,再加上海尔西乌斯雇佣的人手一宣扬,那效果是爆炸性的,大家都知道,这法令根本不是针对平民来的,城里的普通民众,家里能一次性掏出五十枚塞斯退斯就不错了;另外骑士的损失也不是很大,因为他们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到了行省的包税事业里了,换言之能借贷出去的,都被凯撒或庞培榨干了,正在嗷嗷待哺呢——所以,针对的对象,毫无疑问是那些离开这些奢侈品和豪华晚宴就活不下去的贵族富翁们。
不可以持有六万塞斯退斯以上的资金,该怎么办?本来急速去买雕塑、绘画、香料、家具这样奢侈品,也能很快地将钱变为实物囤积在家中,待到风头过去后再折现,损失便不会很大。但附属法令说的明白,这些东西你想买,估计门儿都没有,李必达在通道和航路上事先设下重重关卡,估计商人和小贩还没把货物运到城里的鲜花市场,就已经被层层税收刮的渣都不剩了,所以那些贵族想要买这些奢侈品。肯定也是买不到了。
当日。罗马集市就出现了恐怖的现象:挂着金项圈的奴隶。捧着装着钱币陶瓮,在集市和凉棚下排成一条长龙,奢侈品被瞬间扫空,波普妻子三年里积压的货物,以十倍二十倍的价格一下就卖空了——她原本还想抬到五十倍价格的,但没办法,因为明天法令就会正式执行了,能赚一笔就是一笔。万不可贪心,一日内赚取七千德拉克马也就够了。
奢侈品市场的抢购风潮,更加加重了罗马城的人心惶惶,要知道现在是狄克推多宣布军事戒严的时期,城市里的柱廊到处都是提着真家伙的大头兵,现在那些贵族已经知道,自己马上要面临的,就是割肉勒索,但并不甘心束手待毙——他们很快就带着武装奴隶,聚集在茱莉亚会堂前请命。
按照这帮元老贵族先前的经验。李必达总得比那个只会动用暴力,流连妓院和赛马场的安东尼要通情达理些。
结果。这次这位独裁官的辅佐,兼临时营造官的脸色却很难看,说是冷若冰霜也不为过,最后他直接叫最让罗马人感到畏惧的麦德捷卫队,那个全是黑人武士队伍,拱卫在会堂四周,自己则不接待任何人,只是强调,法令不会有丝毫更改与延期,只会不折不扣执行下去。
武装在短时期内,永远比言语辩论有效得多。
当被逼散去的许多元老窝在家里,第一次带着愁绪,看着满房间金碧辉煌的首饰、装饰和金银时,独裁官方面又爆出个更惊人的消息:李必达乌斯可能会遵循凯撒的意愿,执行“公敌宣告”。
公敌宣告,这大概一直是悬挂在罗马城头顶上的剑,自从内战开始,也即是说自从凯撒越过卢比孔河那刻起,不管是站在哪派的人士,都面临着如此的危险:成王败寇,名字在元老院名单和公民名册上被无情抹杀除去,生命和财产再也得不到任何保障,检方会将你的家人与奴隶抓去,慢慢拷打,直到他们熬不住为止,接下来就是草率而粗暴的处决与没收,有的时候似乎根本不用这套程序——你家贪财的,或者好色,或者对你哪天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的奴隶,都会趁着这个时机对你发起猛烈的清算,“告密”这东西就是个巨大可怖的魔咒。
但是这也许只是“风声”而已,也许只是。。。。。。许多人以此来安慰自己,但是假如不用“公敌宣告”这种手段,又如何解释李必达要执行新法令的手段?先是用法令规定消费限额,再用公敌宣告名正言顺地将我们多余财产剥夺掉。
茱莉亚会堂始终毫无动静,死般的沉寂,但是外面的谣言却越来越猛烈,这几日帕拉丁山上如临大敌,别墅里的贵族们的行为,让侍奉他们几十年的奴隶都大为讶异,女主人不再梳发时殴打责骂女奴,男主人有时候还会拿出几件过气过时的丝绸或珠宝,赏赐给身边的人,大多时候奴隶们发觉他们根本不愿意出门,而是躲在阴暗的里间,有时候低声哀叹哭泣,有时候激烈地窃窃私语。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