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突击营-第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伟大的事情。但罗毅明白,这个民族的精神是内敛的,只有在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威胁时,这种精神才会迸发出来,并且足以战胜一切困难。
典礼的最后,罗毅带领全体突击营士兵齐唱《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誓师典礼之后,罗毅带着突击营先北上到达竹园镇,把400名老兵留在那里,加上400名新兵,编成一个800人的留守连,由陆双勇和乐家林指挥。他自己和许良清、苏晓峰、王大成等人带领由老兵和新兵混编的800人挥师东进。
袁静和曾珊被罗毅留在后方了。曾珊呆在竹园镇,帮助沈红英做妇女工作。为此,罗毅颇费了一些口舌,最后答应等突击营在东线开辟了局面之后,一定让曾珊过去,曾珊这才老大不高兴地答应留下了。
袁静的工作相对好做,罗毅给了她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让她和吴剑飞游击队的代表一起,去寻找湘赣边的游击队主力部队,以便突击营未来接受改编。当时,陕北的红军已经接受了国民政府的改编,成为八路军。南方八省游击队的改编工作还在谈判之中,但罗毅很清楚,这些游击队未来将会整编为新四军。罗毅交给袁静的任务,就是找到党组织,表达突击营愿意接受改编的意图。在当年,以罗毅的实力,如果愿意投奔国民党部队,肯定是能够得到重用的。但罗毅不会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只有投奔新四军才是突击营的出路,十几年后得到天下的,是共产党,而不是国民党。
袁静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带着一个由游击队员和突击营士兵组成的小分队前往大山里找党组织去了。罗毅松了一口气,至少未来几个月的恶战中,这两个姑娘不用去冒风险了。
罗毅率领部队坐着船沿长江顺流而下,过了南京之后,开始感受到战争的气息了。大批的国军部队从全国各地向上海涌去,而大量的伤员则不断地从上海方向撤下来。西去的难民也是络绎不绝,他们纷纷介绍上海战事的激烈和日军的残忍,这些传闻使突击营的士兵逐渐进入了临战状态。
船到江阴,往前已经不能再走了,东边的长江江面上,日军的炮舰正在与国军进行激烈交火。突击营弃船登上长江南岸,向上海方向挺进。
罗毅对于八一三淞沪抗战的历史记得不太清楚,因此无法靠金手指去预测战局的走向。他与许良清等人商量,大家一致认为,在国军投入了数十万军队的情况下,以突击营这样一支小小的部队,塞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只能当炮灰。如果要想发挥一点积极的作用,最好是避开敌人的锋芒,利用机动灵活的优势歼敌。这个策略,其实也是罗毅早就确定了的,他可知道正面战场上的伤亡情况,像突击营这种经过长期特种作战训练的部队,投入到正面战场上,实在是浪费材料了。
突击营从江阴出发,顺着长江南岸,经常熟、昆山,最终来到淀山湖畔。今天中午,‘侦察兵回来报告说,不远的佘山附近有战事,一队国军陷入了日军的包围,正在进行激战。罗毅问清了双方的兵力情况,与许良清一合计,觉得自己的实力足以扭转战场的形势,于是下令全军出动,这才有了击溃浜田大队的这场突击战。
“蔡团长,下一步,你们打算往哪去?”罗毅问蔡荣基道。
蔡荣基说:“我只是奉命阻击从松江西犯的日军,为大部队撤离上海赢得时间。现在整个战场的形势我也不清楚,估计上海失守只在这几天的时间了。如果上海沦陷,我估计我们的部队会撤往南京或者浙江方向,我打算带领部下先到湖州一带休整,等待上峰的命令。”
罗毅问:“你们现在只剩下100多人,而且多数兄弟都带着伤,万一再遇到日军,恐怕难以应付。要不要先跟我们一块走,等兄弟们养好伤了,再回大部队也不迟?”
蔡荣基摇摇头说:“罗营长的美意,我心领了。我们团虽然打残了,但战斗力还在。如果不求死守一条战线,只是自保,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倒是不知道罗营长下一步打算往哪去,东边应当是走不通了,贵部虽然勇猛,但东边是日军的十万虎狼之师,你们没必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罗毅说:“我们所以挺进到这一带来,主要也是因为对战场情况不了解。既然蔡团长说前方已经失守,我们就打算往西边撤退了。小鬼子占领上海后,估计不日就会西进,威胁南京,我想率部到南京外围去,也许能为保卫南京出一份力气吧。”
蔡荣基说:“也好,那我们就在此别过了,希望以后还有缘再次相会。”
罗毅说:“薛将军那里,请你代我问个好。随州一面,我见识了薛将军的风采,一直想再有机会聆听他的教诲呢。”
“好,如果我能见到薛将军,一定会向他介绍贵部英勇杀敌的功绩。”
“那就多谢蔡团长了。”
罗毅和蔡荣基对着敬了个礼,然后各自带着部队转移了。突击营从战场上搜集到了1000多件武器,其中有日军扔下的,也有蔡荣基团带不走的。罗毅下令把所有这些武器全部带上,现在战争已经开始了,任何一件武器都是宝贵的。
112 东北军残部
突击营连夜离开佘山,向西撤退。罗毅不知道日军是否会有报复行动,早一点离开战场就多一分安全。夜行军对于突击营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科目了,大家点着松明火把,在泥泞的乡间道路上走得飞快,到天亮时分,已经走出了30多里,到了一个叫作方桥的小镇子。罗毅看了看地图,问许良清:“老许,你看咱们算不算已经脱离险地了?”
许良清说:“我觉得差不多吧,鬼子经过三个月的恶战,刚刚占领上海,肯定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所以我判断他们暂时不会大规模地前来追击我们。我们走出了30多里,应当是比较安全了。”
“那好吧,让部队休息吧。”罗毅说,“走了一夜,我的脚也不行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地上又湿又滑的。”
许良清笑着说:“罗子,你就知足吧。你好歹也是南方人,只是不习惯这一带的水网地形罢了。我可是东北人啊,俺们那疙瘩哪有十一月份还下雨的。”
罗毅听到许良清说“那疙瘩”,不由呵呵笑起来:“好亲切哟,老许,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说东北话了,我还以为你这个江西女婿已经完全被同化了呢。”
许良清说:“哪能啊,走到哪我也是东北人。……传令兵,去传营长的命令,部队到镇子边上休息,注意,不准扰民。还有,让一连派一个排在镇子东边两里路的地方警戒,警惕鬼子的先头部队。”
突击营有800多人,全部进镇子去休息是不可能的。按照平时训练的规矩,各连在镇子边上找了块空地,支上帐篷开始宿营,只派出几个人到镇上采购一些食品。罗毅和许良清带着警卫排也进了镇子,打算考察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也是他们养成的习惯了,每到一处,都要和当地的居民接触一下,有时,通过这种接触往往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
罗毅等人正走着,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喧闹,其中有突击营士兵的江西口音,似乎是突击营有人与其他人发生口角了。
“怎么回事?”罗毅问。
警卫排长涂九带了一名士兵跑过去了解了一下,回来报告说:“报告,前面有一队国军在宿营,看到咱们的兄弟,以为是敌人,双方对峙起来了。”
“胡闹!”罗毅骂了一声,“走,老许,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走到近边,听到突击营的一名排长正在自我介绍:“我们是江西来的义勇军,也是抗日的队伍。是中国军队,不是日本人。”
只听对面一人回答说:“你说的什么**鸟语,俺听不懂。你别扯那没用的,这疙瘩哪有什么义勇军……”
罗毅看着许良清,笑着说:“你看,刚才说东北人,这还就遇到东北人了。没准你们还是老乡吧。”
许良清说:“唔,昨天听蔡团长介绍说,守松江的是东北军的67军,被打散了。说不定这些人就是67军溃散下来的残兵呢。也罢,我过去看看,东北人听不懂南方话,一会别闹出误会来。”
他紧走几步,来到众人中间,见双方都平端着枪怒目而视,大有一触即发的味道。对方的人数大约有100人左右,其中大多数都靠在墙角下抱着枪睡觉,只有十几个人在与突击营的士兵对垒。
许良清用手按了按突击营士兵们的枪口,示意他们把枪放下。大家见许良清来了,连忙把枪口对着地,向对方作出了一个让步的姿态。许良清走到对方士兵的面前,先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鄙人是江西抗日义勇军江东突击营的连职参谋许良清,请问各位可是东北军的弟兄吗?鄙人过去也在东北军服役,请问各位兄弟是哪个部分的。”
对方当头的一人闻听此言,惊诧地看着许良清,好半晌才迟疑地问了一声:“你……你说啥玩艺?你说你是许良清?东北军的?”
“怎么,这位兄弟认识我?”许良清问道,他在九一八之后离开东北军,现在已经过去六年多时间了,相貌变化了不少,加上服装和过去大不一样,以前的熟人还真有可能认不出他了。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许良清的脸,突然把枪往肩后一背,挺直腰向许良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团长!许团长!”
许良清一怔:“你是……”
那人一把摘下军帽,露出光头,说:“团长!我是二虎啊!警卫连长张二虎!”
“张二虎!”许良清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他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张二虎,张二虎也张开双臂,抱住许良清,两个东北汉子哭得如泪人一般。
“团长,你怎么会在这啊!”张二虎问道。
许良清反问道:“二虎,你怎么到这来了?咱们的弟兄们呢?”
张二虎松开许良清,回过头对着睡觉的那群士兵大喊了一声:“大家快醒醒,我们团长在这呢,许团长在这呢!”
听到张二虎的喊声,靠在墙角睡觉的那群兵全都一咕噜爬起来了,他们中间有一些也和张二虎一样,曾经是许良清手下的兵。另外一些不认识许良清,但也满耳朵里灌过许良清的事迹了。他们哗啦一声涌上来,把许良清围在了当中,一个个敬着礼大声喊道:
“团长!”
“许团长!”
许良清眼里泪光闪闪,他拉着士兵们的手,一个一个地喊着他们的名字,拍着他们的肩膀,对有些人还能问起他们家人的情况。士兵们更是眼泪哗哗地流淌着,围着许良清诉说着离情。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着他们那久别重逢的样子,连站在一旁的突击营士兵也都觉得鼻子发酸了。
罗毅和涂九站在东北军士兵围成的圈子外面,听着他们与许良清的对话,罗毅似乎心里明白了几分。涂九拉着一名士兵小声问道:“兄弟,你们为什么管许参谋叫团长啊?他不是说他过去在东北军是当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