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X档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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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免微微叹气:“看来今天想安静地看会儿挖掘都不成了。”
3、梦幻的夜晚
来人应该比警官更麻烦,是个女生,那女孩喘着粗气,快步跑过来。
刘水觉得她有些面熟。
“你……”她指着陈免,“怎么那么早就出教室了。班里还有事情安排。你是刚选出来的学习委员,怎么可以提前退场。”
陈免依稀记得自己确实是被选为学习委员,他说:“老师不是宣布散会了?”
女生握起小拳头:“可是班委们还要商讨进行联欢会的事。这是班里第一次互相认识彼此的机会。哎,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上辈子。”陈免赶紧道。
刘水轻轻哼着《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歌:“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床眠……”
他好心的提醒陈免:“陈免同学,你昨天有没有经过女生宿舍楼下?”
陈免一拍脑袋:“对了,原来你就是那枝红杏!”
“红杏?”女生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扭头看刘水:“对了,你应该也是我们班的人吧,我在登记本上看过你的照片,你今天没去参加班会,为什么?”
刘水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啊,管东管西好烦人!”
“哼哼!本人就是你们新任的班长!小女子姓尚名兰。”女孩子眨着一对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下刘水,“你就是刘水吧,有名的问题学生,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是针锋相对,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火药味道。
陈免赶紧息事宁人:“水哥,午餐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回宿舍叫张重他们去吃饭吧。班长大人,咱们回头联系啊。”他推着刘水快步离开了。
回到宿舍后,刘水依然愤愤不平:“那家伙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当班长就了不起啊!”
陈免忙道:“别激动,镇定,喝点水。呀?麦不同怎么了?”
麦不同躺在床上,面朝里,鞋子也没脱,被子歪歪地盖在身上,活像个落寞的流浪汉。听到了陈免的话都没吭声。
张重开口道:“老麦早起之后就没精打采的,班会的时候一直埋头睡觉。回到宿舍就……就这个样子了。”
陈免上前拍拍麦不同:“喂,老麦,该去吃饭了。”
麦不同连动都没动。当陈免的手拍在他身上的时候,砰砰作响,陈免心想:“麦不同的身体还真结实。大概乡下来的同学都经常劳动,肌肉发达。”
陈免觉得,昨天的情景委实太过骇人,麦不同如果一晚上没睡好也实属正常。于是他再没打扰,只是招呼刘水和张重去吃饭。
他在食堂顺便给麦不同买了份炒饭带回宿舍,回来之后就放在麦不同的桌子上。
根据学校的教学安排,新生入学后的第一个礼拜算是新生适应期,大家可以先趁这个机会认识彼此,一个礼拜之后才开始上课。
尚兰依然天天缠着陈免商量联欢会的事。
陈免头都大了,对于联欢会的策划他可没什么兴趣,他现在已经一心扑在工地的挖掘上了。他和刘水天天都在警戒带外面转。尚兰找不到他的人,就天天打他手机,陈免一狠心就把手机关掉了。
刘水笑话他有女生恐惧症。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
刘水蹲在离警戒带不远的地方,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旁边站着陈免。
刘水一边画一边说:“这里是发现第一具尸骨的地方,他身上放了一把短剑。这里是第二具……它出土的时候是这个姿势。”
他在地上将尸骨的位置和姿势都一一标明,陈免皱着眉头看着,频频点头。
“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各自有一个人,北面那个人离中心的位置稍微远点。这四个人拿的武器是长弓。伴随他们一起出土的还有箭头。北面那个人还多一把匕首。”
“那四个人围着的是一个大方框,方框里面横七竖八地躺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陪葬品比较杂,有短刀,短剑,斩马刀,还有铠甲和盾牌。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例如锄头和铁锹之类。”
“现在文物局的人正在这个方框的中心位置挖掘。”陈免看了一眼警戒线里面,“那里的地势相对高一些,我看很快就能挖出他们要找的东西。”
“从以往的例子来看,这里很像是古墓。”刘水说,“我推测应该是古代将军的墓,周围那些人是殉葬的士兵,他们生前的武器和他们一起被埋入了地下,与主人一起长眠。”
“有道理。”陈免鼓掌,“分析得很精彩。”
这时候,工地上忽然传来喧哗声。
挖掘现场周围又围满了学生,看来大家已经消除恐惧,毕竟文物对人的诱惑力是蛮大的。此时不知又挖出了什么,围观的人群里尖叫声不断。
刘水与陈免对望了一眼,赶紧定睛向挖掘现场看。
先前那个拿扩音器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他神情激动,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他指挥着人们在地上忙碌了会儿,然后,也不管地上有多脏,亲自跪了下来,用手扫去地上的泥土。
地上露出了什么,只是很小的一点。但那很小的一点,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探照灯的灯光下,分外夺目。中年男人小心地用手拨着,然后,伸手往下一探……
他再次把手捧起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男人手里的东西,与之相比,连天空中的明月都为之失色。
他的手里捧着的东西里有:几颗翡翠、一串玛瑙、几粒猫眼石、一颗拇指大的珍珠,还有一块洁白无瑕的明玉。
中年男人把东西放在一旁,手再也不肯停。
一尊一尺高的金佛像出现了,然后是一柄镶着红宝石的玉如意,再然后是一棵两尺高的珊瑚树!围观的人群沸腾了!有的女生用手掩住了口,但即使是如此,依旧挡不住惊叹声。
终于,中年男人的手停住了。他吩咐人们拿来刷子,然后,轻轻地在地面上刷着。
他刷了一会儿,擦了擦头上的汗,对自己的同伴们喊:“过来帮忙!”马上有两三个人跑过去帮助他。
越来越多的泥土被清理掉了,两个人形出现他们的刷子下。
然而,那不是普通的人形。那两个人形闪耀着梦幻一般的光彩。
人们尖叫的声音震撼着整个工地:“金缕玉衣!”
金缕玉衣传说是用黄金和白玉制造而成。先将白玉切割成几寸长的矩形体,然后金线将这矩形体穿起,如此繁复相连,做成的铠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当然一般人根本难得一见,只有皇室贵胄才穿得起。
而今日,却在此地发现了两件。
那两具尸骨穿着闪闪发光的铠甲,这两件铠甲上的玉片洁白无瑕,黄金装饰着它们的边缘,玉片上有细密的小孔,金线穿过这些小孔,将玉片们连接成衣服的形状。肩膀和关节的地方有原弧的形状,可以使使用者在活动的时候运动自如。
那两具尸体已经完全被清理干净了。
直到出土的时候,那两具尸体还保持着死时的姿势。他们相拥抱着,互相用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其中一个的头已经掉了,落在两尺外的地方。两具尸体之间,夹着一块方形的石碑。
那是块黑色的石碑。略呈方形,上面似乎还有些花纹和文字。
陈免忽然发觉,那颗掉落的头颅正对着那石碑的方向,骷髅头黑洞洞的两个眼窝,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深邃。似乎有种无形的怨气从那眼窝里渗了出来。陈免忽然莫名其妙地哆嗦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4、咆哮的电锯
一声尖叫响起,打破了人们欢呼的声音,那尖叫在夜空里显得格外突兀。
人们停止了欢呼,睁大了眼睛向尖叫发出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工人跳了起来,他手里捧着一枚箭头,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有人注意到那人两眼发直,走路的时候也歪歪扭扭的。陈免心想:“莫不是喝醉了?可没见过工地上有人喝酒啊。”
“喂!你在干什么,这里挖出来的东西不要随便乱碰!”两个人过去想摁住那人。
那工人奋力一蹦,跳开了。他的拖鞋掉到了地上。他也没去捡,就那么光着脚在地上走着,跳着。地上有许多建筑用的碎石,脚踩在碎石上,流出了鲜血,而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他手里依然拿着那枚箭头,忽然,他一俯身,用另一只手从地上拾起了一把电锯。
那是工地里切割木材用的链锯,样子很像伐木工人所使用,非常巨大,一般人需要两只手来操纵,而那工人竟然一只手就拎了起来。
“喂,阿木,你干什么呢,快放下。”一个穿着打扮好像工头的人一面呵斥一面向他走近。
阿木却发动电锯,马达转动了,轰隆隆的声音传出很远。
“有点不对劲!”刘水说。
“你看他的眼睛!”陈免大声说。阿木的眼睛已经成了红色,满是血丝。他的手臂上的肌肉也暴了起来,青色的血管根根突出,就像钢筋。
人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那工头似乎也吃了一惊,站住了没敢再往前走。
陈免在人群中发现了方警官,他正打着电话高声呼叫总部支援。
阿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声似狼嚎。接着,他提着电锯冲向人群。势如闪电。
工头想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被阿木冲了个正着。
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过,鲜血四溅。
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转眼之间局面就乱得不可收拾。
人们散得飞快,好像被浓烟熏着的蜂群。
满地都是被踩掉的拖鞋、皮鞋、运动鞋,以及被拽成碎片的白大褂。人们狂奔着,他们的惨叫几公里外都能听到。
远处的宿舍楼上,一扇扇窗户打开了,不少脑袋伸出来想看个究竟。
一个女生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了警戒圈外面:“你们在这里鬼叫什么啊,吵得人睡不着觉……”
陈免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招呼刘水:“你还愣着干吗?”
刘水这也醒悟过来,二人发力狂奔。
“大家都不要出来!”陈免对着宿舍楼的方向大喊道,“下面有人发疯了!会伤人的!”
他拉着的女生忽然一声尖叫。
陈免回头,只见阿木凶神恶煞地冲过来,满面殷红,身上净是鲜血,手里依然端着轰鸣的电锯,样子像极了地狱七层杀出来的修罗。他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要追上陈免他们,怕是跑不掉了。
直到多年以后,陈免仍然记得当时的情景,尽管很多时候是出现在噩梦里,心跳仿佛已经停顿,尖叫声与电锯的轰鸣声乱成一团,让人无法保持冷静。
受惊的人们像见了狼的羊群一样四散飞奔。
尘土在四周弥漫,而眼前那鬼魅一样的人影披散着头发,挥舞着电锯,越来越近……
惊慌失措的感觉持续了几秒钟,但在陈免看来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当他清醒过来时,一把将女生推给刘水,喊道:“你们先走!”自己从地上拾起一把铁锹,举到胸前,面对着冲上来的阿木。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过得好慢。陈免紧握着铁锹的杆,那只是普通的木制杆,还略微有点发朽。铁锹的锹头倒是不折不扣的钢铁,只可惜上面已经有些生锈。
这玩意能挡住疯狂的电锯么?陈免心里只能默默祈祷。
阿木已经扑了上来,他眼睛发红,似乎被这个挡在前面的人激怒了。他忽然一跃,腾身而起,把手上的电锯举过头顶。阿木咧开大嘴,露出满口被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
陈免闭上了眼睛,将铁锹举过头顶。
耳中听到“扑通”一声,陈免觉得什么东西溅到了自己身上,粘粘的,腥腥的。他睁开眼睛,自己身上没有伤口。倒下来的是阿木,他手里还握着那个箭头,后背上却开了个大口子。
电锯已经没人控制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