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的怪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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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这样啊,那是什么话呢?讲给我听听!那样哲理的话题,我喜欢!”
“哈哈哈……不是那么高尚的东西!而是村田那件案子!”
“什么……并不是可以简单收拾的问题啊!对了,是冈部先生他们要在孟买下船的事吗?那就是说案情已经查清楚了吗?”
“基本上是的。但却没有找到任何确凿的证据。警视厅三人决定在孟买下船是因为调查不可能再有什么进展。可能最终只会成为一宗‘悬案’吧。”
“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们说只能这样了。”
倔田久代想要退出话题似地说道,她为能这样深入地与浅见交换意见而兴奋不已,于是炫耀般地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啊!对了对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请浅见通知警视厅的几位先生,今晚船长八田野在小包间招待浅见先生和另外三位。另外还有几位客人出席。衣服穿一般的就可以了,时间是晚上六点,地点在圆厅。”
“哦!是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冈部先生也会高兴的吧……不过,像我们这样不起眼的家伙也会在船长的招待之列……”
“那当然。请别介意!这都是八田野非常高兴地亲自吩咐的!”
“哦!‘非常高兴地’吗?”
浅见联想到松原的“樱花礼物”,内心不禁感到奇怪。又不是因为村田事件已经解决,对警视厅调查组撤走一事,有再大的不满也没什么不可思议!据说改变航线是船长的主意。越想越觉得整个事件像“走进迷宫”一样。
当把消息告诉冈部他们时,果然是同样的反应。
“受到这种过多的热情服务,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事情还没什么好的成果,却受到这样的……”
神谷对此事似乎无法变得坦率。
“但是,如果船长是真心的招待我们,我们想得太多是否对他不公平?”
坂口还算没有恶意。
“是啊!万一八田野船长是犯人呢?警视您怎么办?”
“现在无法证明船长没参与犯罪,也未曾考虑犯罪事件的成立非得有船长的因素存在。”
冈部很冷静。的确浅见列的事件现场人物名单上没有他。但没有井不等于就无关系,因为只有船长才可以俯瞰全体,管理一切。
浅见想起了昨夜大平与八田野在九楼甲板上神秘的样子。大平为何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八田野船长要表现得近乎卑微的程度?从八田野和大平的亲密关系来看,八田野有可能知道大平有杀害村田的动机,当时在八田野的质问下,大平或许已经把事件的真相向八田野和盘托出了。若真是那样,八田野会怎样处理呢?一定不至于想告发包括了大平在内的“犯罪小组”吧?所谓“穷寇莫追”,从八田野的性格来看,他是一定要行依仗义的。
由此,他又进入了同案犯的队伍。沉重的责任感、错综复杂的人类关系、还有刑警追究的恐怖,他该陷入了“三重苦”的苦海之中啦。正因为此,当冈部宣布案子“进入迷宫”时,不难想像他是多么放松了。这不,设宴招待警察便是最好的说明,可他心里还是喜不起来。至于浅见,事到如今他也就管不着许多了。
“好了,别再想这些无用的东西了,带个好心情去赴宴吧!”
浅见的这个结论,没有任何人反对。
五、祈求平安
圆厅呈摆着一张椭圆形餐桌,餐桌上铺着讲究的桌布,上面摆着擦得十分光亮的刀叉。
被“招待”的客人如此之多,浅见吃了一惊,使并不是很宽敞的圆厅更显得拥挤。
正面并坐看八田野船长和胜俣轮机长,左右两边从里到外分别是神田功平·千惠子夫妇、松原京一郎·泰子夫妇、倔内清孝·贵子夫妇、后闲富美子·真知子姐妹、大平正树·信枝夫妇、后藤大介·瑞依夫妇——然后是浅见、冈部、神谷、最后是坂口。
与正面相对的座位上坐着船医船越和显得很拘束的护士植竹。
到底请的是什么样的客人啊?
浅见感到奇怪。基本上都是套间的乘客,但后藤夫妇应该是次一个档次的房客。
加上豪华套间的内田夫妇与牟田夫妇,还有草薙夫妇及小泉夫妇,除此之外,许多的夫妻都没有参加。看上去好像不是这个标准。
江藤美希说是“非正式的”,但除了浅见四个人,基本上每个人都盛装打扮。就算想打扮得正式一些,冈部等警视厅的人员都没什么可打扮的。
杯子里注满了最高级的香槟酒,浅见自然意识不到,十多万日元一瓶的香槟竟一打一打地淮备,着实令人吃惊。
八田野的致词中,提到这香槟是神田夫妇送的礼物。大家都向神田夫妇拍手致谢。
“在干杯之前,我谨代表在座的每个人,向浅见先生、警视厅冈部先生、神谷先生、坂口先生致敬。”八田野这样说着,除了这四个人,其他的人全都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点点头。
“在香港发生那样不幸的事故,我曾非常担心我们的游船台不会从此笼罩上一层乌云。当我听说从新加坡上船的警视厅的警官们上船之后,不仅是我们船员,包括客人们都成了怀疑对象,我深感痛心。但是事实上,搜查活动却是非常有分寸,基本上没给乘客们带来什么不快,作为一船之长的我,感到无比高兴。所以借此机会,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死去的村田先生对我来说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他参加近百日的世界环游却未能平安地回到家乡,我不得不说这是十分遗憾的事。这件事情如能真相大白,村田先生也可平平安安去到天国。但我认为在目前这样恶劣的条件下非常困难,警视厅的人员们也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和艰辛,在这里,我再次祈求村田先生安息,同时,也再次向积极配合‘飞鸟’游船保持平安的浅见先生及冈部先生等三位表示感谢,同时祝大家身体健康,漕允许我带头干这个杯。干杯!”
越听越觉得谢辞充满了虚情假意,虽无令人生厌和讽刺之意,但对即将无功而返的搜查员抱有感谢之意。特别是最后的“积极配合‘飞鸟’游船保持平安”这句始终在耳边回想。
再次环视了一下参加宴会的成员,浅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冷盘上了桌,侍者为饮酒的客人斟满了葡萄酒。接着,各种用料考究、烹制精美的菜肴不断被端上桌来。这大概是外洋航行中的“飞鸟”号能够提供的最高级别的菜谱了。
客人们不着边际地开着玩笑,就连平日里看来关系不怎么好的船长和轮机长,也十分融洽地交谈、碰杯,大家看起来都很愉快。
但是浅见心里似乎有个解不开的结,一直兴奋不起来。身边的冈部大概也是一样,虽然面带微笑,但怎么也看不出他在轻松地享受着这顿佳肴。
不单单是这两个人,警视厅的其他两个人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对无条件享用宴席存在相当的抵触。神谷一边注意着冈部的神情,一边拒绝了侍者送来的香槟酒。而坂口只顾着吃,好像丝毫不打算沾酒。
浅见注意到其中除了自己和搜查负以外,还有两个郁郁寡欢的人。船越医生和护士植竹秀子。如果浅见的推理正确,那么不管他们是否与村田的死有直接关系,至少可以肯定他们为凶手提供了医务室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本来应该是捍卫生命的人,不管出于怎样的理由,做出完全相反行为,一定会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怎么能够忍受就这样让事情在这种伪造的和谐中烟消云散呢,——浅见感到一种难以排解的郁闷,他好像发泄不满似的对大平说。
“前不久,我看到大平先生和八田船长好像在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你们都说些什么啊?”
“啊……”
太平看着浅见,好像感到有些突然。在视野的一端,他感到八田野船长也看着这边。
“啊!哦,那个呀!……哈哈哈,那是我妻子体弱多病,给船长添了很多麻烦,在向他道谢呢。”
“麻烦什么呀!”八田野举着手插进了他们的谈话。
“您真是太见外了。大平先生是我的恩人,以前在‘大和’号上殉职的父亲的遗物就是大平先生转交给我的,而且,作为油船的船长,也是曾给过我和胜误示指导的前辈。”
“对!”胜俣轮机长也附和道。
“那时候八田野船长是一等航海十,我是一等轮机士。当时在波斯湾,正好碰上两伊战争爆发,那的候真觉得很危险。能平安地活到今天都是托大平船长的福。”
“说到哪儿去了!”
大平难为情地摇了摇手。
谈话并没有按照浅见的意图发展,他们像是感慨万千地叙起旧来。
估计宴会就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八田野船长、胜俣轮机长、船越医生和植竹护士站起身来。这次是由胜俣代表四个人作结束词。
“‘飞鸟’号的环球航程还不到五分之一,但在香港却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不幸事件。听说事件的调查还没行得出圆满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很有可能成为一宗悬案。本来我也许应该说感到遗憾,但说心里话,我觉得这样的结果,也让我松了口气。警视厅的搜查官们也许会因为没能尽到职责而深感内疚,但我想说,这绝对没有必要。请相信这是以船长为首的‘飞鸟’号全体船员的共同心声。在传达了我们的良好祝愿之后,请允许我们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今晚非常感谢大家!”
四人深深鞠了一躬并将这个姿势保持了好几秒钟。然后以船长为首,四个人依次离开了房间,身后是参会者不断的掌声。
等到掌声平息下来以后,参会者中最年长的倔内站了起来,用抑扬顿挫、语速缓促的关西口音说道:“现在正如轮机长所言,就这样无功而返对于负责调查案件的官员们来说,也许是—件很遗憾的事。但是,我们真的觉得很好了,不是说结果好一切都好吗?这也全都是搜查官们的功劳,我们对此深表感谢。说到这里,我们为四位搜查官准备了一分薄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以此同时,掌声雷动,服务员把“飞鸟”包装纸包裹起来的四角形小包放在了四人面前的桌子上。
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怎么开口的冈部一下子站了起来。
“大家的好意心领了,但这个我们不能收。”
“说什么呀!”
倔内笑着说道。
“别说得那么坚决嘛,这可是我们大家的心意,您不收下我们会很为难的
“不,要是收下的话,那连我们也会背上罪名的。”
“啊……”
一下子冷场了。
“难得大家—片好意,我却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点让人伤心,但是,原本我就不该坐在这里。我们对在村田身上发生的事情,及事情的背景已经有了大致的推论。与出席宴会的各位见面后,我们更有自信认为那些推论基本上是正确的了,而且,我们还可以认为对动机的假设大概也是可以成立的。”
冈部站起来,把椅子移到自己的前面,让身体和桌子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紧接着两个部下也像冈部那样站了起来,俨然一副“宁渴不饮盗泉之水”的样子。
浅见犹豫着自已是否应该也跟着站起来,最后他决定继续坐在椅子上。这样自己也许有些无情,但浅见又不能从此退出航海,被乘客们排斥也不好受。
六、不可饶恕的人们
冈部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用英语请两个菲律宾服务员暂时离开房间。
两个服务员一脸迷茫,对视了一眼之后,便依照指示出了房间。
“恕在下无礼,非常抱歉,我很清楚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杀害村田的动机。”
冈部毫无避讳一针见血地说道。
“当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