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医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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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云道:“好的,好的,老爷子就传你一手功夫,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沈竹青大喜,跪下就要拜师。哪知她被一股气流拦住,怎么用力也跪不下去。
“拜师不必,老爷子只教功夫,不收弟子。”
沉志远急忙称谢。
齐飞道:“小姐真好福气,在下虽是师伯的师侄,却没福份得到师伯指点呢!”
伍云骂道:“你小子吃的什么醋?老爷子与你师傅并不是同门师兄弟,只是交情不浅,称兄道弟而已。也罢,看在你死去的师傅份上,也传你一手功夫吧!”
齐飞连忙道谢。
当晚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早,李崇白将决定去南京的事告诉了沉志远。沉志远大喜过望,忙命齐飞带人替李家收拾东西,中饭过后便起程往南京。
“济世堂”总店,开设在南京城内最繁华的三山街上。此地商贾云集,店铺林立,百业杂陈,十分热闹。
济世堂店铺宽敞,门面阔绰,除了密密麻麻的药柜,设有十位郎中诊病的座席。从柜堂往里进,是一间侧房和一条甬道,直通一道月亮门,从门进去是一座四合小院,小院后门又有一个大花园,里面散落着几幢精致小楼。李剑心一家则住在右边小楼里。中间一幢为主人住宅,伍云和任继发、史敬、齐飞则住在左边小楼里。
沈夫人不谙武功,是个面目姣好、性情温和的中年妇女,待人和蔼有礼,成天过小楼来陪李夫人说话,两位夫人倒也十分投契。
到南京的第二天,李剑心便要出诊,沉志远无法,只得特别关照柜上,替他安置了一个座席,他枯坐了一天,却无一个病人问津。他试图与大夫们攀谈,但人家时有病人就诊,也比较矜持,不好接近。
第三天上午,突见一青衣女子,劲装裹身,扶着灰袍老者,踉踉跄跄闯进店来。
那女子美艳如花,杏眼通红,急急对一老大夫说道:“老先生,家父受了重伤,请大夫救老人家一命!”
老大夫按上脉,又瞧不见伤在何处,皱眉道:“脉息如此微弱,可伤在哪里啊?”
姑娘还未回答,老者又吐了口血,惊得大夫连连摇头:“这是内伤,不好治呀!”
姑娘急得眼泪直流,颤声求道:“大夫行行好,救家父一命,小女子永志不忘!”
此刻老者已经昏迷,脸色苍白。已是奄奄一息。
老大夫叹息道:“姑娘,并非老夫见死不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姑娘哭着向堂中所有大夫求道:“哪位大夫能救家父一命,小女子衔草必报!”说毕,双膝跪地,叩首不已。
大夫们为姑娘孝心所动,但都束手无策,只是连声叹息。
姑娘正哭得伤心忽听耳畔有人说道:“姑娘请起,待在下与老先生试诊。”
姑娘一抬头,却见一个剑眉入鬓,凤目重瞳,俊朗丰神的年青书生,正注视着自己,满脸同情之色。便赶紧站起来,行个万福,道:“多谢大夫。”
李剑心略一诊脉,知是内腑受伤,便道:“请到这边诊席上,待在下救治。”
他二人一边一个,将老者扶到李剑心的诊席上,十个大夫不禁相视冷笑。
李剑心取出银针,解开老者衣襟,果见胸前有一黑色掌印,十分清晰,便在穴上扎下三枚针,然后手书药方,递与柜中伙计道:“速将此药煎成汁,送来此处。”
伙计不敢怠慢,立刻照办。
姑娘小声问:“敢问大夫,家父有救么?”
说时俊眼泪湿,不胜哀伤。
李剑心安慰她道:“老伯伤得虽重,但无性命之忧,在下定将伤势治好,请姑娘安心。”
姑娘听得连连点头,粉脸上现出极大的安慰神色。这姑娘虽是布衣裤套,却掩不住丽质天生,于妩媚中透着朴质柔婉,令人相怜相惜。比起沈竹青来,不逊一分,给他印象极好。
姑娘一心放在老父伤势上,并未注意大夫在打量自己。
其实,李剑心并未说出实话,老者伤势极为严重,若不以内力疗伤,药物并不能见效,但在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又怎能施展神功?只好暂时维持住伤势,晚上另想办法。
他以指尖按压针杆,输进了一些真元,灰袍老者这才苏醒过来。
姑娘又惊又喜,道:“爹爹,好些了么?”
老者有气无力地说道:“丽儿,爹的内伤治好无望,你快快离开南京,只要逃得一命,再图报仇,千万不要陷入虎口……”
“爹爹,女儿决不独自逃生,要死也要和爹爹死在一起!”姑娘说着又啜泣起来。
李剑心道:“老丈且莫伤怀,在下定能治好此伤。”
老者看了看他,不胜惊异,旋又露出一丝苦笑:“多谢大夫美意,只是老朽此伤不比一般,非药物能治,先生美意,老朽铭感于怀。”
李剑心微笑道:“老丈不必多虑,在下自有救助之法,且请闭目静养,待服汤药。”
此刻店伙端了药来,由姑娘将汤药慢慢给老者服下,随即出了身大汗,老者顿感神清气爽,胸前的窒闷解除了许多。
李剑心道:“二位家住何处?”今日暂且回去歇息,明日在下登门送药行针。”说着取下了老者身上的银针。
姑娘道:“我们不是此地人,住大承恩寺附近的‘福喜’小店。”
老者道:“不敢劳动先生大驾,明日老朽自行登门求医吧!”
李剑心道:“不可,老丈切勿走动,在下治病送药乃份内之事,不必客气。”
姑娘感激道:“如此烦劳先生,小女子感恩不尽。”
见病人要走,柜台伙计便走了过来,道:“诊费药费共计二十两。”
姑娘一听大惊,失声道:“要二十两?这么贵啊!”旋即满面通红,十分窘迫,她哪里有这多银子,这下该怎么办才好?急得她手足无措地呆在原地,一颗螓首低低垂胸。
老者呐呐地道:“老朽出门已久,身上银钱已不足付药资,可否宽限二日?”
姑娘羞惭得头也抬不起来,焦急中忽然想起头上的玉钗,便伸手取下,轻声道:“这玉钗能不能抵药金……”
李剑心忙道:“姑娘不必如此,药金暂寄在下账上即可。”
转头吩咐伙计:“挂在在下账上。”
伙计诺诺连声,赶紧退下。
老者道:“又让大夫为难,愧煞老朽,这药金今后定当奉还。”
李剑心道:“些须小事,老丈何必认真?人生在世,谁个没有困难之时,二位请稍坐,待在下雇车送二位去吧。”
店中伙计十分精明,见李大夫如此关怀这对父女,想必是看中了人家姑娘,李大夫既是东家眼中的娇客。万万不可怠慢了他。于是赶紧不等吩咐便雇车去了。
老者道:“老朽金汉斗,小女金丽姝,请教大夫高姓?”
“在下李剑心。”
“李先生急公好义,我父女感激不尽。”
“老丈莫再如此说,愧煞在下。”
此时,马车已到。
金汉斗道:“就此别过,明日再相见。”
金丽姝那如墨的珠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低下螓首。
送走金家父女,李剑心复归诊席。他给金汉斗治伤的情形已落在一些待诊病人眼中,便纷纷抢着来让他诊病,直忙到关门他才清静下来。
是夜三更,他按事先打听好的方向,直奔承恩寺。
承恩寺是个游艺杂耍、陈列百货、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地方。虽已半夜,依然有人东游西进。他从屋面掠过,不一会便下到地上,以寻找福喜客栈,不需多时,便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三流小店。房屋矮小,邋遢拥挤。金氏父女若不是手头拮据,怎肯住这种小店?他不禁充满了同情。他从大门上一跃而过,轻轻落在天井,只见周围漆黑,不时有呼噜声传来,此起彼伏好不烦人,不知金汉斗父女住在什么地方,把他给难住了。
突然,他听见了衣袂飘风声,有夜行人光顾这个小店。便赶紧掠到侧边房头,伏在瓦楞上窥探。
只见小天井里接连落下三人,轻功俱都不弱,虽然夜色漆黑,但李剑心运功于目,依稀看得出三人面目,这三人年岁不大,都在三十以上。
只听一人道:“姜大哥,那小妮子和那糟老头儿就住这一间!”
姜大哥道:“好哇,走,敲门去!”
其中一人便大摇大摆上去敲门:“喂,小妮子,快出来跟大爷们走啊,看你今日还想逃得掉!”
李剑心怒火上升,原来是一群歹徒。
此刻门倏地开了,金丽姝苗条的身影站在门口,只听她娇斥道:“你们这群恶贼,姑娘今天与你们拼了!”
那姜大哥哈哈一笑:“小妮子,姜大爷我既然看中了你,谅你插翅也飞不出南京城!”
住店的客人早被惊醒,议论声从各间房中传出来:
“好大胆,公然来抢人!”
“你知道什么?来人是南京一霸的大少爷,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啊,姜家的大少爷来了,快别多嘴!”
“唉,这姑娘怕是躲不过去了。”
又听金丽姝骂道:“无耻!”
只见她双手一动,两把二尺长的短剑寒光闪闪,疾如电掣般向姓姜的刺去。
“好厉害的姑娘!”
“对,让姓姜的也吃些苦头。”
“哈,玫瑰花带刺啊,姜大少不妙啦!”
住店的客人在室内大声议论。
此时,三人中一人急忙跃上挡住余丽姝,嘴里道:“好啊,我火眼彪罗泰陪你小妞过几招。”只听一声响,抖出了三节棍,乒乒乓乓,挡住了金丽姝的攻势。
金丽姝一咬银牙,闪电般变换招式,只见她身手矫健,贴近对方递招,全使的是狠辣招数,剑剑不离罗泰要害。这罗泰身手也自不弱,三节棍拦、砸、点、劈,招式精练,出手迅捷,两人以快对快,倏忽间过了二十来招,一时分不出上下。看得李剑心暗暗佩服,没想到金姑娘居然练就一身不凡的技艺。
姓姜的抽出铁锏,喝道:“吴三弟,亮兵刃,并肩子上,把这小妞捉了!”
说着便挥锏而上,锏式沉重有力,只几下便把金丽姝逼退两步。与此同时,姓吴的手舞一把弯刀,“嗖嗖嗖”劈出几刀,招式十分古怪,把金丽姝逼得手忙脚乱。
“你们大伙瞧啊,三个大男人拾掇一个姑娘家,还他妈的称什么霸!”
“以众凌寡,是南京一霸的本色!”
“……”
店中议论纷起,直骂姓姜的一伙人。
姜少爷大怒,吼道:“你们这群下三滥的东西。明日姜大爷定叫你们一个都走不脱,放火烧了这贼店,全将你们当猪烤!”
忽听一个哭腔叫道:“老少爷们,求你们免开尊口,我这小店烧了,拿什么糊口啊!”
原来这是店老板在说话。
众人一时沉默下来。
再说三人围住金丽姝,使她无法突围而出,要不是怕伤了她,只怕金丽姝早已不支。但她却毫不畏惧,两把短剑势如蛟龙,使出的招式左右不同,加上她存心拼命,那三人一时也无奈她何。
李剑心再也按捺不住,他立即从瓦楞上跃下,施展幻影迷踪,像个轻飘无实的影子,绕着三人旋了一圈,三人依次觉得手腕上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进兵器也拿捏不住了,呛啷啷相继坠地。这情形不仅把三人吓呆了,连金丽姝也不禁愣在那里,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些躲在室内看热闹的客人,也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姜大少爷心知有人暗算,便朝房顶上骂道:“什么王八羔子敢暗算你家花花大岁姜大爷,有种的下来!”
罗泰更不待吩咐,一纵身上了房,却什么也瞧不见,只好驾道:“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快滚出来见个真章!”
剩下的一个也赶忙亮出名号:“大爷追魂刀吴世保,你小子莫非敢跟我贵州青龙洞结下梁子么?那就下来让大爷见识见识!”
李剑心见众人都往房上找,不禁好笑。
可旅店中的人却瞧见了。
“咦,金姑娘身后多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