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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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吧。”吴孝良说道,他对这张大虎没甚恶感。“你年长,老弟便叫你张大哥。”
张宗昌见吴孝良直率坦诚毫不扭捏作态,大感对脾气,嘿嘿一笑:“吴老弟这官升的可比俺老张快多了,跟哪个司令当高参呢?”在他印象里吴孝良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识断字也没啥能耐,当上高参少将都是踩狗屎的运气。
“第四混成旅。”吴孝良喝了口茶,很平淡的回答。
“哦,给吴旅长做高参……”张宗昌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在第四混成旅的编制里能拥有少将军衔的非旅长莫属,他,他难道便是在湖南搅风搅雨的吴旅长?看他年不满二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难道……你便是差点当上湖南督军,害冯大总统出走的那个吴维?”张宗昌的上司同僚谈起吴孝良用的都是表字,而他土匪出身,根本不知道吴孝良有表字,此刻弄清楚吴维和吴孝良竟然是同一人,很是吃了一惊。
“正是!”吴孝良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暗叹道,看来官场无秘密。
“嘿!真看不出来,吴老弟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是传言的吴剃头,厉害,厉害!”张宗昌生性粗豪豁达,却对强者有着天生的敬畏,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
吴孝良听说外面将自己传的如此凶恶,难保自己名字将来也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不禁哑然失笑。
“张大哥,你怎么投了冯玉祥的队伍。年前不是要去投奉天张大帅的吗?”吴孝良对他投到直系冯玉祥军大感好奇。
“嘿嘿,吴老弟可问到点子上了,俺的确是投奔的张大帅,还是大帅的亲信团,不过俺得罪了团长,那狗崽子太过分,老张一气之下将他宰了,便投了关里,冯旅长豪气仗义,一年不到就将俺提拔成团长。”
张宗昌说的波澜不惊,吴孝良却能感觉到这其的九死一生,单单说那团长得做了如何过分之事,才能引得眼前这颇识时务的汉子,引刀喋血,就此逃亡。
张宗昌不知道他心所想仍旧继续感慨着:“能在冯旅长军,老张算是三生有幸,就他娘的没见过这么好的长官。”说罢大喇喇干了一碗茶水,抹抹嘴又说道:“老张以为自个升的快,算是军少有。嘿嘿,你老弟比老张厉害,服了!”
吴孝良听到他经历如此多舛坎坷,也是一阵感慨。
“张大哥这次随冯焕章南下可是要入川?”
“是啊,可队伍到汉口下车就不再前进,住在这半个月,旅长一点不急,倒是急坏我们这些底下人。”
吴孝良一阵伤神,段祺瑞为了南征成功看来是不惜血本,尽遣嫡系部队,如今连直系人马都悉数派出来,只是人家能任你驱使吗?政争之道不问是非对错,总是敌人赞同我反对,敌人反对我赞同。冯玉祥在汉口停滞不前绝不是畏战,他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张宗昌摩拳擦掌:“这些日子快把老张憋出病来,就恨不得能痛痛快快打一仗,本来今天有个机会,还让你老弟给搅和了。都说那蔡锷厉害,还不是在你面前吃瘪,俺老张就说,这些人都是名气大,其实都不禁打,净吓唬人的。”
吴孝良正想说些什么,卫兵李五一急急赶过来。
“报告旅长,车站派人过来传话,专列已经安排好;马上便可启程。”
第72章 总理租房
张宗昌见此情景,起身对吴孝良道:“吴老弟,公务要紧,哥哥不挽留你了。”
吴孝良与张宗昌话别,率部登上北返的专列,于京汉线奔驰一昼夜驶抵近畿。过宛平时吴孝良命令直属营全体下车,徒步开拔回京。他如此做最主要原因便是不希望所携带大批黄金被迎接人众发现。
第四混成旅在南苑扎有营地,直属营直接回营地,吴孝良则率领军官赶赴北京城述职。
北京正阳东车站一干迎接人等被晾在寒风数个小时后才接到电报,吴部已于宛平下车奔赴南苑营地。徐树铮早冻的手脚冰凉,这次他亲自来接站以显示对心腹爱将的支持,哪成想被放了鸽子,空等一场。气的当场骂道:
“这个吴维一贯爱出幺蛾子。”
旁人也连声附和,“这分明是对陆军部的安排不满嘛……”
“少年得志,难免居功自傲……”
一干人风凉话说的热烈之极,似是看了好大一个笑话,兴奋不已。吴孝良负气回京的消息就此传开。
吴孝良马不停蹄赶到北京城,直接便去见徐树铮,他不怕其他人误会自己心怀怨愤,却很在意这个小徐次长的想法。世人皆传其刚愎自用,难于容人。虽然几次接触,他觉得这个评价言过其实,可也不能不信。
徐树铮私邸,吴孝良满面风尘,浑身散发着酸臭味,激的徐树铮直皱眉,正阳门东车站带来的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又公,学生吴孝良提前返京前来述职。”
“哼,述职还轮不到我这,你先安顿一下,明日去见芝公。”徐树铮板着脸,说话声音有些冷,他有心试探一下这个年轻人是否真的心怀不满。
“是!”吴孝良毕恭毕敬答道。
“湖南一战,你打的好啊。”徐树铮对吴孝良此番做派甚感满意,转换了话题;摩拳擦掌起来。
“如果不是芝公这里需要我,还真想像你们年轻人一样率大军过去,杀个痛痛快快。”
吴孝良知道眼前的小徐次长内心之是极可望建功立业的,不仅仅限于当段祺瑞的大秘和智囊。
“都是芝帅与又公运筹帷幄之功,孝良不过前敌供驱使罢了。”他说的极为谦虚,绝不想给这位传说气量狭小的小徐次长留下居功自傲的印象。
吴孝良来此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西北边防筹备处的履新问题。他顿了一下接着问道:“次长,西北边防筹备处学生何时去赴任?”
“哦?”徐树铮正思量如何抚慰自己这个嫡系大将,听他问起西北边防筹备处有些不明所以,略作思索也就明白,西北边防筹备处那是建功立业的好去处,凡是想有一番作为的军人政客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前日又将几个次长家的公子安排了进去,他本意绝不想手下这些纨绔子弟,但府院之内关系盘根错节,稍不留神便会树下敌人,他不愿横生枝节便来者不惧通通塞了进去。
徐树铮一直苦于自己终日追随段祺瑞左右,没人替他掌管筹边处常务,让吴孝良去筹边处也是权宜之计,以防他心有怨愤。如今看来,此子不但没有不满,还主动提及此事,应当是对这个安排极为满意,一颗心顿时放下来。
“维谈谈,你对筹边处的想法。”徐树铮半是探讨半是考校的说道。
这些想法早在吴孝良脑想过几十上百次,不假思索道:“筹边便是为了参战,如今沙俄内乱对东方早就自顾不暇,正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大好机遇。”说道激动处,他声音急促,站起身来。
“孝良愿为又公马前卒,为国家,为民族冲锋陷阵,一雪百年来国之耻辱。”
徐树铮看着热血青年一般的吴孝良甚感满意,士气可用,点点头,笑着说道:
“维,不要激动,坐下,坐下说话。”他看吴孝良重新落座,才接着说道:“筹边处可不仅仅是打仗,从军需保障到军队训练,每一项都不可忽视,目前筹边处还是个空架子,人员配备倒是齐全,但是职责、权限仍旧未厘定清楚,总之千头万绪,是个千斤重的担子。”
徐树铮说道此处略一停顿,看着吴孝良的眼睛问道:“你可有承受这千斤重担的准备?”
吴孝良哪能不明白徐树铮所问之话的含义,腾的站起身,保证道:“学生自开蒙便常听人言国之贫弱积败,如今能为国家民族之崛起而奋斗,孝良死不旋踵。”这是他两世为人的肺腑之言。
第二天,吴孝良早早的来到国务院,准备觐见段祺瑞。谁知却扑了个空,一个秘书告知他,今日段总理搬家,请假一日。
吴孝良大为惊讶:“搬家?”
“可不是嘛,东四条胡同新租的房子。”
“租房?”在吴孝良印象里,北洋那些国家元首一个个富的流油,怎么可能在北京没有自己的房产。
那秘书显然是个话匣子,凑上来压低声音,一嘴的京味:“您知道这总理为何搬家吗?”
“为何?”吴孝良好奇心顿起。
“不知道吧,有人拿着房契,说总理一家住的房子是他的。”
“哦?还有这等事?”吴孝良大感奇怪。
“这里面可大有章,段总理追随袁大总统时,可是两袖清风,手握重权却连私产都没置办一处,那叫一个清廉。您猜后来怎么着了?”秘书讲到一半卖起关子。
吴孝良听的兴起配合道:“怎么着了?”
“后来段总理娶了袁大总统的养女,袁大总统实在看不下眼,便说:段芝泉那,你好歹也是一国将军,连个房子都没有,太不像话了,你刻薄自己老袁我不管,委屈了我女儿可不,这样吧,我送女儿一套院子,你爱住就住,不爱住就外面喝西北风去。”秘书一嘴京味偏偏又要学袁世凯那河南口音,这一通瞎侃,听起来滑稽之极。
“段总理这算是有了房产,可一转眼到如今,坏事儿了!”秘书说道这里一顿,看着吴孝良,笑吟吟等着他发问。
吴孝良看着好笑:“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这是要急死我啊。”
第73章 奉天故人
秘书听吴孝良发问,一脸的得意加满足,继续说道:“坏事儿就坏在当初袁大总统给段总理这套房子压根儿没房契呀!”秘书用手拍着大腿一脸的可惜,这回没等吴孝良问便继续说道:
“说起这房子,也大有来历,是当年有人和袁大总统打赌输给他的。但这人玩了个心眼儿,没具结房契,袁大总统什么人啊?当然不好意思去要。如今袁大总统死了,他便拿房契来讨要宅子。段总理什么人那?能占百姓一分一毫吗?就一个字,搬!这叫君子欺什么来着?”
“君子欺之以方!”吴孝良补充道。
“对,君子欺之以方。”
出了国务院,吴孝良陷入沉思,这段祺瑞也算是为国家鞠躬尽瘁,不计私利的楷模,其他如王士珍、冯国璋、曹锟之流哪个不是家资巨万,厂矿企业样样皆有。只可惜北洋内部不靖,段祺瑞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内斗上,统一国的希望终究还是要落空。
十二月的北京飘起大雪,吴孝良去了趟东四条胡同,想见沈自冰一面,却被告知她已经跟随徐世昌到天津定居,不禁怅然若失,只好回到北京城内警备司令部的临时住所。
晚间,徐树铮打来电话,“维啊,我明日要陪芝帅南下武汉督战,你的委任状已经签下,只等大总统盖印署名后便可以赴任。”
“又公,南方战事可是吃紧?”
电话里传来轻松爽快的笑声。
“不要瞎猜,战事很顺利,陆干卿准备下野,蔡松坡独木难支,芝公这回乃是携威而去,你在京城等候消息吧。”
徐树铮自信满满,吴孝良当然不能将心那点疑虑说出来,只好祝他马到功成,一战下四川。
刚放下电话,卫兵李五一便来报告。
“报告旅长,有故人来访。”
吴孝良一头雾水,在北京能有哪个故人来访?疑惑间,两个人闪身进入屋。
当先一人摘下皮毛,抖落棉袍上积雪,朗声笑道:“二弟,你可想死大哥了。”来人正是吴孝良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