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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何处青山不埋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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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珣这次是真正地惊恐了:“为什么……”
石头手中的刀刃重重按下:“到了黄泉再去问你师父吧。”
预想中鲜血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刀锋按下的那一霎那,青珣生生地平移了四尺,离开了石头的控制范围。殷红袖把青珣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冲石头笑笑:“看在我的份上,放过这孩子吧。”
小刀在石头的指尖打转:“我跟你没那么好的交情。”
红袖伸手在虚空中一划:“你要找的人,就在原处。”说完,两人原地消失不见。石头收起了小刀,若有所思。那边杜蘅和郑弈的战况已经相当激烈,苏岑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如何开解这俩人。石头走过去,愤愤地踹了他一脚:“有什么好看的?”
苏岑大喜过望:“你让他们别吵了,我不会劝架。”
石头扯了苏岑就往外走:“不会劝就别劝了,让他们吵去。”
杜蘅丢下郑弈跑了过来:“喂,你怎么出尔反尔?”
石头把小刀丢给他:“我已经不用你帮忙了,算不得出尔反尔。”
苏岑听的一头雾水。杜蘅一气之下就把他和石头暗中交易抖了出来,原来,接二连三的离奇事故中,杜蘅也怀疑有内鬼。石头负责帮他找出内奸,而事成之后,杜蘅则要利用手中的势力帮石头查找石头恩人的下落。既然红袖已经告诉了石头恩人的去向,自然就不用杜蘅帮忙了。
杜蘅十分抑郁:“我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们应该已经算朋友了的。没想到在你眼中,居然就只是一桩交易。”
“有些话挑明了就难听了,”石头冷笑,“你当初假扮乞丐是什么用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杜蘅沉默。当初与他们结交,确实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但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为了摆脱郑弈等一些遗臣的纠缠。当然,石头是不会相信的。气氛突然莫名地沉闷,苏岑扯了扯石头,换来了石头一个大大的白眼。其实隐瞒也好利用也罢,苏岑倒不是很在意,活人哪能没有几个小秘密呢。
郑弈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趁这边几人都有些失神的时候,拔剑闪身冲了过来。苏岑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在剑锋即将触到杜蘅的时候,用力将他拉了开来。一击失手,郑弈并未放弃,挺剑又刺。苏岑迫不得已抬手挡了一下,剑刃穿过他的手腕,并没有流血。郑弈眼睁睁地看着雪亮的剑锋穿过苏岑腕骨的缝隙,然后,卡住了。苏岑也傻了眼,试着往回抽了抽手腕,谁知竟带动郑弈往这边跌了两步。郑弈不肯松手,试图把剑□,结果又把苏岑的手臂扯过来了一些。
一众侍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拉锯,其中一个还自小臂以下都是白骨。石头无力地拍了拍额头,走过去拗断了那把剑,苏岑的手腕终于得到了解放。郑弈眼神一变,苏岑再次料敌机先地挡在了杜蘅前面,郑弈握着手里的半截断剑合身扑了上来,苏岑默默闭上了眼睛,还不忘张开手护住身后的杜蘅。剑身差点再次刺入苏岑的身体,石头重重地踹了苏岑一脚,苏岑踉跄着跌倒在地,躲过了断剑。
电光火石的刹那,杜蘅抬眼望着郑弈,不惊不惧。其实就算石头不把苏岑踢倒,自己也会把他拉开的,这脑子一根筋的骷髅,还真的把自己当插针的垫子了。不过,他不顾死活地挡在自己面前时,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杜蘅本来是打定了主意英雄一回的,可剑锋的凌厉的反光还是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石头踹开苏岑之后,已经绝无可能来得及再救杜蘅。断剑□了杜蘅的胸口,杜蘅犹豫了片刻是先倒地还是先交代遗言,紧接着就看见剑的碎片从衣襟里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郑弈松开手,光秃秃的剑柄掉到了地上。杜蘅和郑弈面面相觑。石头不耐烦地走过去把苏岑拉起来,白了郑弈一眼:“你以为你那剑能有多结实?”
苏岑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一会儿看看杜蘅一会儿看看郑弈。石头顺手又拍了他一巴掌:“还有你,你以为你那骨头能有多结实?”
苏岑举起插了剑的腕骨看了看,默不作声。
杜蘅笑眯眯地蹭了过来:“原来你不是不管我了。”
石头警惕地躲开:“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管你?苏岑帮你挡一剑,我帮你避开一剑,算是还了你帮我们从井里出来的情。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杜蘅闻言,脸色黯淡下去。郑弈手指微动,将一直扣着的几枚毒针一齐射了出去。杜蘅正背对着他黯然神伤,听见身后有人惊呼,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正看见那几枚毒针飞来。正欲躲闪之时,被人扑倒在地,接着就听见了更加尖锐的惨叫。薄薄的银刀不偏不倚地切开了郑弈的喉咙,鲜血四溅。郑弈捂着脖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石头冷冷地看着他:“事不过三,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郑弈沉重地倒下,侍卫中有一大半争相扔下了手里的兵器。
杜蘅怀中的人,赫然便是郑绯儿。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地把绯儿的头压向怀里,一面拼命地给石头使眼色。
石头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毒针在她背上,你抽什么筋?”
杜蘅无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解、药!”
石头这才想起来,刚才下手太快,忘记问郑弈解药在哪儿了。虽然郑弈一心要置杜蘅与死地,绯儿确是真心喜欢杜蘅的,此刻见他主动抱着自己,甚是开心。那针上涂得应该是剧毒,片刻功夫,绯儿的脸色都有些发乌了。但她还有气无力地安慰杜蘅:“没事,我爹那里一定有解药,你不要怕。”
望着咫尺之遥的郑弈的尸体,杜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把绯儿搂得再紧一点,死命咬住嘴唇,压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
绯儿轻轻笑了两声:“少主,我喘不过气来了。”
杜蘅慌乱地“嗯”了一声。
“傻子,”绯儿又笑了,“扶我起来好不好。”
“不好!”杜蘅立刻拒绝,一边哀求地望着石头,一边敷衍道,“我喜欢躺着看天。”
血流在地面上蜿蜒。绯儿也觉出了气氛不对,问道:“发生了什么?”

第七章 血雨腥风(中)

“傻子,”绯儿又笑了,“扶我起来好不好。”
“不好!”杜蘅立刻拒绝,一边哀求地望着石头,一边敷衍道,“我喜欢躺着看天。”
血流在地面上蜿蜒。绯儿也觉出了气氛不对,问道:“发生了什么?”
杜蘅不敢告诉她真相,只好硬着头皮撒谎:“苏岑又变成骷髅了。”
绯儿试图转过脸去,难得苏岑聪明了一回,迅速挡在她前面。绯儿转头时,看见的就是苏岑的脸化为白骨的过程。苏岑不敢整个变回骷髅,因为那样的话,身体会漏风,就挡不住后面郑弈的尸体了。绯儿看见了地上的血迹,疑惑地望着苏岑,苏岑连忙用目光向石头求救。石头悄悄施了个障眼法挡住了郑弈的尸体,蹲下身来,沾了一点血抹到旁边柱子上:“刚才有人不小心踢翻了颜料罐。”
杜蘅不由自主地鄙视了他,石头面不改色地鄙视回去。苏岑裂开下颌骨,笑了,不过这个表情实在很像吃人。绯儿怕冷似的往杜蘅怀里缩了缩,杜蘅摸到了她背后的毒针,用力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绯儿安心地昏了过去,她昏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父亲,你要是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绯儿阖上眼睛之后,杜蘅终于忍不住哭了,疯了似的向石头大吼:“解药啊,郑弈身上,赶紧找啊!”
苏岑手忙脚乱地转身,石头正冷静地蹲在郑弈的尸身旁边:“全身上下都找遍了,没有解药。”
杜蘅怔住了。
石头叹了口气:“你早该明白,他既然一心要杀你,用的毒必定是极其霸道的,有没有解药都未可知。”
杜蘅无措地看着怀里安静沉睡的女孩子,喃喃地问:“那怎么办?”
石头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若是殷红袖在,或许还有办法,可惜刚才放走了他。”
杜蘅又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去哪儿可以找到他?”
石头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很是飘渺:“九泉之下。”
杜蘅无语。苏岑扯了扯石头:“你就告诉他吧。”
石头烦躁地踱来踱去:“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更何况,那变态从来都不救人,打他出生我就没见他做过好事。”苏岑恍惚想起来,殷红袖揽着自己的时候,那手指似乎的确是冰凉的。而他在自己脸边蹭来蹭去时,也似乎的确是没有呼吸的。苏岑忽然全身发抖,难道自己居然独自跟一个鬼魂一起呆了好几天?
怀里的身体已经渐渐凉了,绯儿的呼吸也渐渐微不可闻。杜蘅忽然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笑容:“他之前不是说过要带苏岑走吗?那就证明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找到他。”
石头怜悯地看着他:“你别忘了,苏岑也是死人。”
苏岑崩溃地坐在了地上:“天呐,他居然真的是鬼。”
石头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你也是鬼好不好,有什么好怕的?”
苏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石头无力地扭头:“算了。”
杜蘅依然在钻牛角尖:“那是不是只有死,才能见到他?”
“我觉得,更可能的是,死都见不到他。”石头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打击了他。
杜蘅突然放下绯儿,跪在了石头面前。石头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杜蘅摇摇头:“错的是郑弈,我与绯儿无仇,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她。”
苏岑空洞的眼眶里分明也闪着哀求,石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袖子从苏岑的指骨间抽了出来:“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找到殷红袖,但是相信我,找到他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杜蘅坚持:“请你告诉我。”
石头无奈,伸手敲晕了苏岑,又施了个法术把他变回骷髅。杜蘅惊愕地看着他,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苏岑的?那把他支开就好了,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石头将苏岑翻过来,拿出小刀在他的腰椎上撬啊撬,撬下来一小块骨头丢给他。杜蘅慌忙接住,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把苏岑的骨头撬下来了?”
石头收起小刀:“白痴!你看它哪儿长得像骨头了?之前那变态自己嵌到苏岑身上的,不然那天苏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昏过去?”
杜蘅想起来,那天殷红袖抱过苏岑之后,不久后他的确是昏过去了。看着手里那一小块骨头样的东西,杜蘅有点寒:“那这个要怎么用?”
“找个没人的地方,砸碎了。”石头把苏岑又翻了个面。
杜蘅把那小块骨头收起来,诚恳地问石头:“你是在练习煎鱼吗?”
石头阴森森地笑道:“你信不信,再多话,我就把你做成煎肉?”
杜蘅立刻点头,起身抱起绯儿:“那石兄,这里劳烦你先替我照顾一下了。”说完拔腿就走,果然,刚迈出一步,就有位老臣 “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少主,你不能就这样走啊,此处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啊。”
接着又有几位老臣纷纷跪下,很快,接二连三地在他面前跪成了一片。杜蘅默默地低头看看一地乌泱乌泱的人头,又默默地抬头看了看一脸幸灾乐祸的石头。石头这次倒是很讲义气,抬手挥了一挥,施了一阵迷雾,抱起苏岑跟在他身后,说道:“走吧,他们看不见你。”
杜蘅将信将疑地抬腿,小心翼翼地从两个老臣的袍摆之间挤了过去,两位老臣依然低着头痛哭流涕,貌似确实毫无所觉。杜蘅放了心,果断从这一地大臣中左绕右转穿了出去。分别的时候,杜蘅问道:“石头,你和苏岑打算回去吗?”
石头点了点头:“那变态虽然讨嫌,但从来不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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