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帝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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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下去?
“问风,”嫣然声音突然压低,“屋顶开裂了。”
心下剧震,仰首一看,果然,一条细细的缝正缓慢的裂开,眼看这块屋顶就掉落,难道真是天亡自己和嫣然?
正焦急间,一股熟悉的腥味儿迅速的从屋外弥漫过来,难道那条巨蛇没死?趁着香味减退前来报仇?不由心下一喜,可是那两条蛇却在脚下恋恋不舍,徘徊良久都不肯离去,眼看裂缝越来越大,也许要不了半柱的功夫,自己和嫣然就会掉落,成为这两条蛇的口中肉。
哗哗的巨响从院里传来,想必是巨蛇正在挑衅,赤蛇和蓝蛇终于忍不住,赤蛇当先游了出去,蓝蛇在脚底盘旋几圈,也跟了出去,不敢松气,姬问风慢慢伸手,想将明珠取下,以备防身,却觉得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本以为已经跌落下去,待省过神来,却发现已置身另一个房间。
“问风,”嫣然伏在姬问风背上,显然也懵懂了,“咱们在什么地方?”
迅速的盘算,应该是鲁子书的一个机关吧,自己和嫣然一定是翻进了刚才那条裂缝后的房间,想想鲁子书也真是鬼斧神工,竟然精密到如此地步,要躲避那两条蛇,就一定要通过那个圆环悬在空中,然后为了保命,会伸手去取明珠,通过身体和运动时产生的力量启动翻板,这也许就是鲁子书在白绫中提到的门吧。
“嫣然,咱们暂时安全了,”这般说,忍不住将眼睛贴在翻板上,向下张望,细细的缝,只能看见翻板下的情景,那两条蛇已经回来了,它们显然对自己和嫣然的失踪感到疑惑不解,所以在屋里胡乱游动一番,此时,香味又渐渐升腾起来,那两蛇抵御不住,终于退了出去。
此时不再害怕这里隐藏着毒蛇,慢慢起身,这才发现这间屋四周都是夜明珠,光晕朦胧,屋里的陈设一如下层般简单,只是屋角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青衫的老者,须发皆苍,似乎正在酣睡,似乎又在垂首沉思,姬问风将嫣然护在身后,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那老者只是一具干尸,应该是鲁子书,姬问风沉默片刻,合手对干尸轻轻一鞠躬,“鲁子书,你虽然是前朝的旧臣,于理我不该跪你,但于情是大行皇帝亏欠了你,我以大行皇帝子孙的身份向你鞠躬,以示歉意,希望你已登极乐。”
话音才落,鲁子书的尸骸即刻分崩离析,姬问风默立片刻,“嫣然,你乖乖在一旁侯着,他虽然是臣子,不过我应了要帮他收敛骨骸,就要说到做到。”
说完,姬问风慢慢上前,从腰间解下汗巾,铺在地上,一根一根的将鲁子书的骨骸收捡起来,害怕被断裂的骨骸刺到,所以全神贯注,不防备嫣然在身边一声惊叫,随后将自己推到一边,再转过头,只见一只火红的壁虎一闪而过。
爬到嫣然身边,她捂着左脸,眼中满是恐惧,轻轻的把她的手拉开,自太阳下,嫣然左边脸颊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一片漆黑,几乎眨眼之间,那边漆黑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黄色的脓疱。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五章 第五节 誓言
“问风,”嫣然的声音很小,抑或是已沉进了水里,四周的一切都那么的扭曲,心痛得痉挛成一团,“问风,我很痛……”
“嫣然,”看着嫣然痛苦得抽搐的脸,只觉得心如刀割,拉着她的手,“嫣然……”
“问风,那个妖怪咬我,”嫣然的左脸已经肿得几乎透明了,“我……”
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让她坐下,既然鲁子书安排了那条壁虎,想必是有所图谋,一定有解药的药方,那药方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环顾四周,除了那堆骸骨和椅子外,这间屋子的陈设和下面的屋子完全一致,姬问风呆站片刻,慢慢蹲下,“鲁子书,我遵守我的承诺帮你入敛,但是如果没有解药可以救嫣然,我就把你挫骨扬灰,然后化成鬼来找你。“如果没有其他可疑,也许关键就是这堆骸骨吧,慢慢把骸骨收拢,一根一根的细细看过,再慢慢放到汗巾上,果然,在捧起颅骨时,姬问风看见一把小小的钥匙被咬在牙间,轻轻的抽出,转头看着嫣然,“嫣然,有救了。”
将所有骸骨收好,起身在屋里飞快走动,翻看一切能够上锁的地方,一边翻看,一边观察嫣然的动静,看她眨着眼睛,似乎就要睡过去,“嫣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好啊,”嫣然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什么秘密?”
“是关于璇玑,你不是想知道璇玑是怎么杀死小鹧鸪的吗?”姬问风终于找到一个小木盒,手忙脚乱抹去木盒上的灰尘,“如果咱们回到山顶,我就告诉你。”
转过身,嫣然竭力的瞪大眼睛,对她微微一笑,“是璇玑告诉我的,如果你能坚持到咱们回到山顶不睡着,我就告诉你。”
擦拭干净的木盒朴素得与这房子的精致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姬问风抱着看木盒走到远离嫣然的地方,这样,即使木盒里还藏有机关,也无法伤到她了,没有半点儿的犹豫,立刻用钥匙打开了木盒,木盒里有一个白色的瓷瓶,还有一块与地图中夹的锦缎完全一样的白绫,顾不得是否危险,伸手拈起白绫,上面有两行字,第一行是个方位,南偏东三十步,应该是鲁子书想要长眠之地,第二行是解毒的方法,抓起瓷瓶,一边走向嫣然,一边仔细阅读,先服白瓶的一半丹药,十二个时辰内,需服下木瓶中的另一半丹药才有效。
打开白瓶的蜡封,倒出的,果然只有半粒丹药,犹豫片刻,“嫣然,吃下这颗药,就会舒服一些。”
盯着嫣然服下药,虽然面颊上的伤没有半点儿缓解,但是嫣然的神情至少不那么痛苦,一手执着她,一手提着鲁子书的骸骨,心里细细寻思良久,南偏东,南偏东,表述方位一般不用这样的方法,莫非其中有什么诡异?
南偏东?鲁子书可是一个大行家,怎么会……,对了,相传共工头撞不周山而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所以八卦中乾卦代表西北,坤卦代表东南,莫非是在坤位?
抬首认真打量,这才发现这房间修筑得颇为怪异,一边高、一边低、一边宽、一边窄,心中一动,慢慢走到屋中央,找出坤位,然后走了三十步,停下脚步,四周空荡荡的,不由觉得奇怪,嫣然轻声问,“问风,咱们在做什么?”
“我们在找出去的路,”姬问风满面笑容的凝视着嫣然诡异的脸,左边脸颊仍然肿得黑中发亮,右边脸颊却明净如雪,心下难过,突然觉得前途茫茫,说不完,会和嫣然死在此处,垂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柔声道,“嫣然,从现在开始,无论嫣然到什么地方去,我都随着你一同去。”
“真的吗?”嫣然一副惊喜的模样,令姬问风更加的心酸,“问风,你说的是真的吗?”
“对,姬问风此生永不负赢嫣然,”无论嫣然是否能听懂,姬问风执着的说了下去,“此心不负,此生不负……”
眼前的嫣然多幼小啊,还不到自己的肩头……,肩头?对了,鲁子书是大人,他计算的步距比自己能迈出的最大步距要大得多,而且自己为了照顾嫣然,步子难免会小得更多,这般算来,三十步应该在前方吧!
小心翼翼的再向前走,第一步都要更加小心的试探是否有什么隐藏的机关,两步、三步……,十一步,脚落下时,觉得脚底的木板微微下沉,不由有些紧张,“嫣然,咱们可能要下去了?”
明显感到嫣然握着自己的手加大了力度,“问风,那两条蛇在下面?”
应该没关系吧,那两条蛇是鲁子书为了引导人发现这间秘室驯养的,现在已经发现了他的骸骨,再下去,应该没有危险了,他只是想尘归尘,土归土。
“没关系,那两条蛇不会发现咱们下去了,”这般说着,伸手揽着嫣然,一同站在那块松动的木板上,果然,脚下一空,却不是掉落在屋外,仍然在屋内,只不过,是落在一个甬道里,这甬道与前两间朴素的风格截然不同,镶金嵌玉,地板是贝壳铺就的,甚至墙壁上都镶嵌着夜明珠,满室生辉。
甬道前方似乎有一个更加明亮的光源,不及犹豫,已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动,不过十数步的距离,感觉上走了很久,刚刚踏进那个房间,姬问风就忍不住张大了嘴,金银珠宝堆满了房间,红宝石、蓝宝石随手可得,珍珠玛瑙随处可见,什么叫人间富贵地,这间房子就是吧!
“问风,”面对这泼天的富贵,嫣然也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们在哪里?”
对了,药呢?还有一半的药,没想到抬眼就看见,在珠宝中,有一个木制的条案,除了那个木瓶之外,再看不见其他的东西,飞快的跑到条案边,伸手将木瓶抓到手中,“嫣然,你的毒能解了?”
喜气洋洋的看着嫣然吞下那一半的药,等了半晌,嫣然面上仍然笼罩着黑气,左边脸颊仍然肿得发亮,难道因为时间相隔得太久,药没有效用了?
转过头,这才发现木瓶旁有一本小册子,织锦的封面已经腐朽,一眼便看到册上的字迹,应该是鲁子书的手笔,第一页便是一张药方,上书,中朱砂守宫毒者,内服丹药解性命之忧,但需要外敷雪蛤膏方可痊愈。
及到此时,才觉得身上的千钧重担御下,心情愉悦的翻开小册子的第二页,才看了两行,只觉得深浑身冰冷,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第二页的第一句,便是:当朝太子非大行皇帝亲子……
按时间推算,鲁子书所说的当朝太子便是父皇,父皇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若父皇不是大行皇帝的亲子,那么他又是谁的孩子?
第一卷:残阳如血 第五章 第六节 连环套
在屋里细细搜索了一遍,除木制的条案,还有那些分类堆放的财宝再无其他的东西,没有蛇、没有壁虎,也没有其他令人恐惧的东西、最令人疑惑的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将鲁子书下葬,执着嫣然的手回到条案边,心里也明白,一切疑疑惑的答案都要从那本只看了两页便不敢再看下去的小册子中获得。
明明知道,翻看最后一页,一定能够获得,但不知怎的,只觉得一股难言的诱惑,仿佛一个渴求了糖许久的人,突然看见一罐蜜糖一般难以抑制,不想猜测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切沉淀下去,“嫣然,现在我要讲述一个前朝的故事,一个前朝的秘密给你听,这个秘密,世上只有我们知道。”
坐在条案旁,将嫣然护在怀里,慢慢的翻开小册子,循着适才看过的那行字向下看去,“当朝太子不是大行皇帝的亲子。”
虽然已有准备,可是心情仍然激荡异常,只觉得双耳向外膨胀,听不清周遭的一切声响,闭目冷静片刻,缓缓睁开眼眸,“嫣然,当朝太子就是我的父皇,先帝爷承乾,大行皇帝是我的爷爷,如果鲁子书没有撒谎,那么,父皇不是大行皇帝的亲子。”
虽然年纪尚幼,嫣然并不完全明白姬问风所说的一切,但是她从姬问风痛苦的神情就能猜到现在他所说的,是一个他不愿意了解的秘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瞪大眼睛,“问风,你不要伤心。”
“不,我不伤心,”姬问风垂下头,“鲁子书在这个册子里记载了当年的事,皇奶奶是大行皇帝的皇后,他们的感情似乎并不太好,主要原因是皇奶奶的父亲是大行朝的权贵,大行皇帝在朝中处处受他的制掣,所以他特别讨厌皇奶奶,除了一年中规定的日子,他几乎从不踏足皇奶奶的寝宫。
所以宫中其他的女子都为大行皇帝诞下了麟儿,而贵为皇后的皇奶奶却没有,皇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