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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娥眉轻锁玉钩寒-第54部分

小说: 娥眉轻锁玉钩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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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月灵立即收起眉宇间的疑色,换上了热情的笑容,“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来看看,龙知政和诸位使者在这里住得是否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没有没有!”龙锦麟大笑摇头,“一切都很好,好得我们都要乐不思蜀了!”

月灵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面上溜了一转,觉得他笑得颇为自然,看来不像遇上什么麻烦的样子,只是眼中微现血丝,似乎晚上没有睡好。她正暗自琢磨那什么“女人的声音”之事,龙锦麟已含笑近前向她发出了邀请:“要是水族长现在不忙的话,可否赏个脸去我屋里坐坐?容我借花献佛,请您喝杯茶,聊表对您昨日盛情款待的谢意。” 

“龙知政真是太客气了,招呼好客人,是做主人的分内之事,哪敢当您一个谢字?不过这杯茶我还是要喝的,龙知政诚意相邀,这是月灵的荣幸呢!”月灵本就有意找他相谈,客气了一番之后自是欣然答应了。

两人穿过园子往里走去,来到龙锦麟所住客房门前的时候,月灵眼角余光一瞥,无意中发现靠近第一扇窗户的地方,从窗纸到窗台下的地面处不知何时多了些凌乱的褐色斑点。她心中疑惑更深,但她感觉得出龙锦麟并不想让人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于是迅速移开目光,神色不变地走了过去。

来到花厅,两人各自入座,侍女给他们端来了茶水。闲聊几句之后,龙锦麟忽然道:“昨晚的事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多喝了几杯,昏了头了。不知樊队长他还生不生我的气?要不……我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去登门赔罪?反正这事纯属我的不是,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月灵今日来此的目的本就是想化解昨晚的矛盾,没想到还没等她考虑好如何开口,对方倒先提起了这宗尴尬事。见他态度诚恳,语气谦卑,言行间显得落落大方,全无半点记仇之意,她心头曾有过的些许顾虑顿时烟消云散。

“龙知政言重了!”她赶紧道,“你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樊大哥并非气量狭窄之人,不会对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的。其实,这事本是误会一场,我昨晚的态度也不好,还请龙知政不要见怪!”

“我怎会怪你?只要……你别当我是孟浪无行之徒便好!”龙锦麟望着她深深凝眸,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飘忽,有些迷离。

月灵心头一跳,一时间双颊飞红,窘迫无语。想起昨夜被他“偷袭”之事,她还真是有点恼他的大胆无礼——才不过和她认识了一天而已,居然就敢对她这样放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自己也有不是之处,因为龙锦麟那张俊朗英气的脸庞上的确有着几分浩原的影子,再加上杯中之物的推波助澜,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了,所以糊里糊涂的没有拒绝。然而,瞬间的迷乱过后,如今的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他不是浩原,也绝对不可能代替得了浩原。 

“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收摄起心神,月灵浅浅一笑,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那……如果水族长不讨厌我的话,我们除了代表景月、都乾二族建立交谊之外,私下里应该还可以做朋友,是吧?”龙锦麟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紧追不舍道,“我有个请求,以后,在非正式的场合,便不要老是族长来知政去的了,就互称对方的名字,如何?”

“呃……”月灵怔了怔,无奈道,“那我就称呼你龙公子吧,至于你喜欢怎么称呼我,悉听尊便!”

龙锦麟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他明白若再纠缠不清只会引起月灵的反感,于是见好就收地话题一转道:“月灵,我有件正事跟你说。近来栖凤岭发生的事情你可曾听说?”

初次被他直呼其名,月灵心里稍稍有些不自在,但她并没有将之现于言表,只是顺着对方的话头答道:“你是指绝岭鬼凤之事?我们只知道一些概况,那个神秘的凤先生行径似乎不坏,但至今没有人清楚他的真实底细,难免令人不安。”

“我曾试探过周边其他部族的态度,他们也都对这股新崛起的势力感到不安,都希望能对栖凤岭和凤大当家其人有进一步的了解。我倒是有个想法……”

说到这里,龙锦麟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联合沃丰平原的其他部族召开一次大会盟,邀请栖凤岭的首领也来参加。如果他们存有野心,就向他们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知道,凭他一个初生牛犊,再强大也不可能同时和我们那么多部落相抗衡,如果他们并无恶意,那就借此机会促进栖凤岭和各部族之间的交谊,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你说呢?”

龙锦麟为人虽有些桀骜不驯,但说起正事来的确头头是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正是他最有魅力时候,月灵点头表示赞成,同时情不自禁地向他投去了钦赏的一瞥。

得到她的肯定,龙锦麟顿时精神大振:“我知道其他部族也都有这个意思。我们不妨先商量一下大致的做法,然后再去征求他们的意见,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能成!”

“我也是这么想!”月灵笑了笑道,“只是,我本来还打算陪龙知……龙公子到我们境内的各处名胜去游览一下的……”

“先办正事要紧,不把这事解决了,谁有心情游山玩水啊!”龙锦麟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那我去把几位长老也请来,我们大家议一议。”此时,月灵的心思已完全被转移到了如何应对栖凤岭的问题上,一时间也无心去细究昨晚传舍里发生的事了。跟龙锦麟打了个招呼,她便匆匆离开传舍直奔政务堂而去。

*  *  *  *  *

自那日探访蓝叶未果之后,年炅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定,这天,他紧赶慢赶地提前结束了手头事务,离开刑捕司向蓝叶的住处行去。

来到她家门口,他抬手重重叩了几下门,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蓝叶,我知道你在家!”他涩然叹了口气,“我没别有的意思,只想看看你到底好不好,就算你只当我是普通同僚,这样的要求也不过分吧?”

里面又静默了许久,终于有阵脚步声缓慢地朝门口移来,接着,门开了。

年炅先是一喜,随即盯着眼前之人惊呼出声:“蓝叶,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蓝叶淡淡地翕动了一下苍白的唇瓣,“就是头有点疼,晚上没睡好。”

“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不用,我休息几天就好!”蓝叶语气生硬地打断了年炅的话,“现在你看也看过了,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说罢,她也不管年炅同不同意,“砰”的一下便关上了房门。

年炅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看着那扇无情地隔断了自己一腔柔情的冷冰冰的大门,他惟有摇头苦笑。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落寞地转过身去,他正想离开,忽听屋里“哐当”一响,似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随之响起的是一声虚弱的痛呼。


   

飞轮见血影 隐忧暗扶伤2

  年炅心头一跳,急忙回身拍门大喊:“蓝叶,蓝叶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隔着门板,他隐约听到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

“一定是出事了!”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是否失礼,一脚踹开房门便冲了进去。

看清屋里情形的那一刹,他顿时惊呆了—— 一张四脚朝天的板凳旁,蓝叶手捂腹部倒在地上,手上衣服上全都是血。

“你受伤了?”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心如刀割地赶到她身边,俯身把她绵软无力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蓝叶惶急地瑟缩了一下,气喘吁吁地挣扎道:“我没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出去,出去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逞强!”年炅又气又怜地瞪了她一眼。为免她的挣扎加重伤势,他不由分说地点了她的睡穴,随即抱起她快步走进了卧室。

把她放到床上以后,他稍一犹豫便伸手解开了她的衣衫,霎时间,一块草草缠于腰腹之间,此时已被鲜血浸透的白纱触目惊心地映入了他的眼帘。咬了咬牙,他扯开系在她腰侧的结,小心翼翼地把那白纱一圈一圈卸了下来。

待到看清她的伤势时,更大的震惊让他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只见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从她的左腹斜贯到右乳之下,边缘参差不齐,不似刀剑所伤,倒像是被什么猛兽的利齿撕咬而成一样。伤口上原本涂敷过一些止血的药膏,但是还没有结痂,如今受了震动再度裂开,正在不停地冒出鲜红的血水。

“我的天!伤成这样,你居然能忍到现在!”年炅觉得自己就快疯了。迅速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他确定这条口子看起来虽然可怕,却只是皮肉之伤,未曾损及脏腑,总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定了定神,他四处一望,目光最终锁定在墙角的衣橱上。他走过去拉开橱门,动作麻利地找出几件干净的棉布衣裳,三下五除二就把它们撕成了细长的布条。回到床前,他先用碎布替蓝叶拭尽伤口附近的血污,然后取出随身带的金创药给她敷上,最后用长布条把她的伤口细细密密地包扎了起来。经过他的处理之后,她的伤处终于不再流血了。

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年炅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一把扔下手中的血布,浑身虚脱地坐倒在了地上……

*  *  *  *  *

恢复知觉的那一刻,随之复苏的灼痛感瞬间涌上脑门,刺得蓝叶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她随后便发觉,现在的这点痛和先前比起来,简直可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疑惑地掀起衣衫一角,她清楚地看到伤口已被人仔仔细细地重新包扎过,早不是原本松垮凌乱、血污斑驳的样子。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不是我自己包扎的,难道……是他?”

她精神一振,立即从床上半仰起头往屋内四处看去,可是没见到半个人影。就在这时,房门霍然而开,年炅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蓝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被窝里一缩,把身子裹得紧紧的。

“我要不在这里,你死了也没人知道!”年炅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转身朝床前走去,“怎么样,觉得好点没有?”

蓝叶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她记起了年炅来找过她,本来要走,后来又破门而入的事情。

这么说来,帮她包扎伤口的人是他?

仿佛当头挨了一棒,她的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再度昏厥过去。“你……你刚才……”她颤抖地向他投去了垂死挣扎的一瞥,“我的伤……是不是你……”

“是我!”年炅很肯定地点头。

蓝叶顿时尖叫出声,一把拽起被子蒙住了头。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年炅面上一红,讷讷地解释道,“可我既然发现你受了伤,总不能袖手不管,眼睁睁地看着你流干了血死掉吧?我……唉,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等你的伤好了,要打要罚随你,撕破了你的衣裳,我也会赔给你的,现在……先起来吃药好不好?”

“我不吃!我宁愿死掉算了!”被子里传出了蓝叶赌气的呜咽声。

“你……”年炅怔了怔,咬着牙说不出话来。要不是她现在有伤在身,他真想结结实实地揍她一顿。不领他的情也就罢了,可她怎么能对自己的生命这么不负责任?亏她读过那么多的书,脑袋竟然一点都不开窍!

心念一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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