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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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之后都要签下血契的。我师父也替我保管了一段时间,结果是什么你也知道。后来我从他遗物中翻出来的,这又物归原主了。”
“啊!”他满脸都写着“震惊”二字。“真的,这个真要签血契的?怎么签啊?”
“这个简单,你把血滴在上边,如果血被兵器吸收掉,就算是它同意和你的契约了。如果血顺着兵器流下来,那就是血契不成功。”
“哦,你现在的血还能被吸进去吗?”
“宋大将军,一人一生只能签一次的。”
“那总得要换主人吧?”
看来是动心思了,我说道:“我就是机缘巧合,下一任肯定也是。神兵只能配有缘人,强扭的瓜还不甜呢,何况这是利刃。如果强拿强占,总有一天被反噬的。我师父……哎,不说了。”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我心中暗笑。这种蹩脚的谎言也能信?要是兵器都能吸血,捅个人不就被身体的热血吸软了?那还怎么用。人呐……
我说:“现在没有人,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和我实话实说好嘛?大王对我不放心?”
宋承天看着我,我心无杂念地望着他,僵持了半天,他叹口气说道:“不是对你不放心,是不放心天威军。”
“我能理解。”我点点头。天威军的创立其实是燕王逼不得已,独孤这样的人物站在那里,你总得作个姿态出来,可说到底卧榻之侧躺个强者,谁也无法安稳入睡。好在我一夜之间勾结外敌灭了镜湖山庄算是间接帮了燕王一个大忙。可是我身份敏感,总得给我一个安排让天下人看到他们的态度。先是找人代领天威军,然后虚情假意的让我归位。碰巧当时我做贼心虚给拒绝掉了,又间接帮了他们一次。可是不能让我年纪轻轻就归隐山林,普天之下悠悠众口,说什么的都有。于是强迫我当了县尉,于情于理都彻底归他们控制了。
接着就是天威军,崇高的地位代表着他们不好安置。建军之初的目的就是为凌家效力,燕王肯定不会放心的。正好借着这次攻城战,消耗掉他们和堪称我嫡系的桃花源州兵,又把我的实力彻底剥了个干干净净,一箭好几只鸟的便宜谁都愿意捡。
现在给了我一个大功,算是给世人一个彻底的交代,后面也够呛再给我拨支兵马。虽然内心很难受,但人在屋檐下,还是要低头,撞了个头破血流于是无补。我懒得在他面前装,说道:“我这几天打仗打累了,换个位置吧。在你身边当个参军怎么样?够格吗?”
宋承天笑着说:“你开始就要当参军,现在又提一次。别多想了,国相是国相,我是我。你明白形势就比什么都强。下面还有更多的仗,我手下的先锋官肯定有你,不想打仗没门!”
“我能指挥的兵都死光了,你给我拨兵马?”
“几十万人呢,这还不和玩似的。给你两三万,国相也说不了什么。”
“我无所谓,你要豁出去了就行。我想外头转转,这次不用再给我派给尾巴了吧?”
“不会了,因为还没找到机灵点的尾巴。上次派过去跟你梢的还不是被你甩丢了好几次。”我们相视大笑。
出了中军大帐,我先去看看这一仗还剩多少我熟悉的人。最先找到的是虎子,这小子自己在营帐里谁大觉。我拍醒他,他说:“我可光杆了,现在能聚拢的不到一百多个。我直接从州兵指挥跌成百夫长了。”我听了心都在滴血,那些都是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兵啊,就因为猜忌说没就没了。
我说道:“兵的事情不要太上心,早晚会再给你一支的。不过现在紧要的事情是你去和我参加丧礼。”
“死这么多人,全堆一起烧了,还有什么丧礼。”
“孤煞铁鹰的。”
“那个大个儿?死了?不会吧?”
“嗯,为了救我。”
虎子还是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这号人还能死呢?我靠,怎么感觉死就这么容易呢。”
“一会儿再多愁善感吧,我还得找别人呢。拿双锏的那个牟利鸣,还有白胜他们三个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嘛?”
“都在天威军营地呢,他们都平平安安的,不过大树屁股上掉了块肉,我好几次想笑都没忍住。”
“你够混蛋的,他疼成这样还笑话他。是不是发小啊你?”
“我的错,我的错。你去找他们吧,”
我说道:“一起去吧。你还怕笑出来?”
“我真怕笑出来,他那大腚,哈哈……”
第一百九十四章 攻城之战(二十)
我失望的摇摇头,甩下仍然爆笑不止的虎子独身一人去找大哥他们。到了天威军的营地,完全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驻扎的地方根本没有多少人,和别部兵马形成鲜明的对比。天威军之间打招呼叫面第一句话就是:“活着呐,挺好。”
一路打听我找到了大哥他们所在的帐篷,人数锐减的唯一好处就是帐篷都可以住进去不用再以天为被以地为毯了。进去之后看到了刚刚回来的牟利鸣,看着他们有点失落的气氛,我问道:“牟利鸣,你和他们都说了吗?”
他点点头,我看到大哥和白胜全身刮伤,脏兮兮的。一问才知道他们突进城里之后开始和齐军死战,打着打着发现身边没有多少战友了。后来外面佯攻的部队撤出,齐军开始大规模搜城,凡是能站着的燕兵全部围攻打死为止,躺在地上的死尸也要补上两刀防止有人装死。大哥和白胜本来打算装成死尸蒙混过去呢,这下遭了,只能再想别的办法。正好旁边一户人家院子里有树,他们就爬上去避险,可是树上生出来的刺很多,刮伤了他们。
大树上次脚上中了一箭无大碍,这次就更幸运了,攻城前一天上边让他抓个舌头,结果舌头没抓到反被发现,跑回来的过程中屁股挨了一箭。也正因为中箭,他幸运地躲过了攻城战。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问道:“大树他人呢?”
“就在你腿边呢。”
我这才发现旁边趴着一个人,上半身穿着衣服,被子盖着下半身,屁股露着,上边还贴着膏药。这是大树的……?大树皮肤显黑,怎么屁股会这么白呢?这又大又白的,“哈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爆笑不止。
“笑笑笑!我就知道你得笑,笑个够好啦!”大树趴着说道。
笑得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虎子都不敢去看他来了。我连忙找话题说道:“怎么不把裤子穿上?”
“你以为我愿意光着腚让你们瞅?我这不是剜下块肉嘛。郎中说伤口不能捂着,要不就像你的腿一样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啊!”我吃了一惊。经他这么一提醒我腿还真有点疼,宋承天不是说郎中挺管事的嘛,这腿要落了残疾当一辈子跛子我可受不了。我拐着瘸腿就要走出去找郎中看看病腿,谁知帐篷里的人哄堂大笑,弄得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哥说:“你看看我手里是什么。”他举着手中的东西,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一条大号裤子。“大树裤子那块因为要治伤被郎中割开了,找了半天又找不到第二条他能穿的裤子。我正给他补呢,我说晾着伤口好得快,他才这么晾着,一会儿裤子补好了,你就看不到他的大白腚了。”
大树“嘿嘿”笑道:“让你笑话老子,坑死你。”
气得我冲他的大屁股使劲来了一下,“让你坑老子,疼死你。”
幸好城攻下之后,牟利鸣看好了秦宗权的尸体。否则今天在这茫茫尸海之中,纵使他大一倍的身躯也不好寻找。我们在尸体堆里找到了裹着红毯子的秦宗权,然后挖了个大坑,放进秦的遗体,我把薛平书的兵刃放到了他身边。
我心中默默地说:“虽然东西没有我的裂天剑好,起码也算精工细作了。光剑柄上镶着的红宝石就够买一车兵器的了。裂天剑真不能给你,那是慕少渊托付给我的,人情债最难还了。安息吧。”
填上土之后在坟前立了一块木牌。虎子说:“刻上孤煞铁鹰吧,这个名字能让人记住。我怕过段时间就忘了谁叫秦宗权了。再说,国相没准也过问的。”
“他最恨这个‘孤煞铁鹰’了,还是刻秦宗权吧。他的遗愿就想安安静静地睡觉,不再受世俗事的打扰。还他这个心愿吧。”看着木牌树立好,那个从浓雾之中走出来满脸被妙音鸟啄伤的大汉总算结束了与世俗的割舍。
大树看着墓地有些落寞,“咱们会像他一样被人葬在他乡吗?”
我回答:“看运气了,运气好的话会,运气不好的话会像他们那样。”我看向了那批正被燕兵“猥亵”的齐军尸体。齐军一路走来一路哄抢,身上有不少宝贝。很多人都想从死尸上搜出点好东西。宋承天宣布城破之后第三天焚烧或者掩埋齐军的尸体,其实就是默许了这种行为。要不是平舒城是我们自己的城池,估计有人就得去城里抢一次了。
其实能当上军队主帅的人没有几个事目不识丁的文盲,多多少少都读过书,深知礼义廉耻的意义。也有纪律严明,不扰民的军队,可是这需要长时间的管理和训练。可是现在这个乱世战争频繁,军队损失很大,临时征召的兵员无法保证素质。
于是城破劫掠成为常态,这样既可以补充粮食给养,又纵兵抢劫以满足军人的物质需求;同时放任军人烧杀淫掠,以放松紧张的精神。一般性的屠城仅仅抢劫、强奸为主,并且约好日期,否则杀光了人的空城对战胜方的军队来说没有意义。
不仅如此,军队平时也屯粮准备作战消耗,可是大军集结的人数超过储备数量,后继军粮运输跟不上的话那就只有沿途征粮,征粮不成功就只剩下抢了。所以军队出发的时候都是多路开进,然后从不同路线集中到战场。军队的抢一般来说还是比较有分寸的,而且一支军队不能在被抢过一次的地方再次行军,如果再抢一次的话,可能会导致当地居民的抵抗而导致不必要的损失;再者失败之后退却时也需要二次征用。
三天后,平舒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个方六丈,高六尺的土台。我看着这个土台,摇头说道:“京观真是恶心。”
宋承天说:“齐国人也是这么对待咱们的。”
战场上有一项交战惯例是:战胜的一方将战败一方阵亡者的尸体堆积在大路两侧,覆土夯实,形成一个大土堆,号为“京观”或“武军”,用以夸耀武功。
自己这方就通知家属,认领回去安葬。联系不到家属的原地掩埋,坟前竖上木牌,写上死者的姓名。不知道姓名的就只有用无名氏来代替了。还有更惨的,战事紧急没时间掩埋的就随意丢弃,交给野狗、野狼处理。每次打完仗书记官最头疼的就是死者的登记造册,你需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还有国家对死者家属的一些照顾都要军队和地方落实,虽然战乱时国家的有些承诺并不算数。
更可悲的是那些死了之后用无名氏代替的人,人生下来都有有名有姓,一场仗下来就成孤魂野鬼了。家里也享受不到国家的照顾。看着墓地那成片刻着无名氏的木牌,想着自己哪天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心中就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楚。
处理妥当之后,大军继续开进,来到了沧州城下。看到沧州的城防,我第一开怀大笑,笑得真心实意。
第一百九十五章 火烧沧州
拜田野所赐,沧州城墙被投石车轰了个稀巴烂,已经脆弱到上边无法站人防守的地步。沧州的守将只能用旷野扎营的方法,在城墙外围扎了一圈木墙防守。木墙的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