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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我在征途-第116部分

小说: 我在征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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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田野所赐,沧州城墙被投石车轰了个稀巴烂,已经脆弱到上边无法站人防守的地步。沧州的守将只能用旷野扎营的方法,在城墙外围扎了一圈木墙防守。木墙的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下烧焦以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然后在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这样长树干长出的部分就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以让士兵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防御武器和让士兵休息。

看着绕城一圈的木墙,我真是高兴,这次不用多费人命了。宋承天也笑了,说:“就是我这点火药太贵了。”

“都豁出去吧,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说那玩意儿凶恶的很,老是需要派兵看着,长途带着它太危险了。”

宋承天用火药烧城门那天只用了一小批,本来预计是日后攻城频繁,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上一下。大部分火药都存放起来,谁知围城的某天夜里存放火药的地方忽然起火,恰在此时天上起了一阵怪风,借风势火越来越大。后经奋力扑救,大火终于熄灭。可是烧毁的帐篷不计其数,烧伤烧死的士兵也很多,再加上几天攻城不顺利,这场大火之后对士气的打击非常致命。

救火的过程中,那个倔驴“董橛子”表现英勇,四处灭火非常卖力。可是扑救的时候衣服不慎沾上火焰,被火烧身,全身焦黑皮肤溃烂,惨不忍睹。只有睁眼的时候,你才能发现全身只有白眼球是白的,其余都是黑炭色。我们搬他的时候一碰就掉一层皮,最后只能找担架抬着他走。我们到郎中那里之后问郎中:“把他放在什么地方?”

郎中抬抬手,“放到林子里。”

我一瞧,树林子里躺着的全是医治失败之后的死尸。我说道:“他还有口气呢!”

“啊?烧成这样还活着呢。算他命大,我试试吧。”离开平舒城之前我特意又找了董橛子一次,可是没找到。郎中说已经把他运回家好好养伤了。这个结果对于这个小伙子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宋承天也因这场大火从蓟都领到了罚俸一年的,降职半级,戴罪立功的处罚。

宋听了我的话,对那次事故也是心有余悸,他点点头,“那就全用了吧。”

十几门弩炮上放上点燃的火药包,待燃烧一会儿之后突然射出。火药包冒着白烟打到了木寨墙上,“嘭”地一下燃起一大团火焰,接着散成了火花,附着在木墙上燃烧着。“走水啦!走水啦!”齐兵惊慌失措地喊道。

木墙上下都忙活起来,大家打水顺着木墙往下边浇,想把燃烧的火焰浇灭。伴随着“扑哧、扑哧”的声音,木墙腾起阵阵白烟,火熄灭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停止,随着越射越多的火药包,沧州城外变成一圈火海。后发射的火药包打到已经浸过水的木墙,散开的火花粘附不住,只能滑到地上燃烧。我指着沧州城说道:“这如何是好?火药白扔了。”

宋承天看着手忙脚乱的齐国兵冷笑道:“看着他们如何作死吧,一会儿木墙就烧塌了。”

“都浇了水了啊?”

“浇了水,冒了烟,正好把火头都挡住看不见了。”

“这是什么道理?”

“我在边境的时候经常用火,日积月累有点心得了。小子你今天碰上我,我就给你传授点独家秘方。这世上有一种火你是不容易看见的,我叫这种火为‘黑火’。火烧起来的浓烟会阻绝光,夸张一点说,即使火苗在你面前,你都几乎看不见。那些火是黑色的,发着微弱的黄光,安静地眼神,无声无息,简直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火焰。可是这种火最可怕,就在你不知不觉之中就燃起滔天大火。现在那些火苗全打在地上,过不了多久木墙底部就烧穿了。”

我将信将疑地等着,过了约半个时辰,宽大的木墙中间腾起了一股烟柱,一根、两根、三根……本来火灾将熄的木墙燃起了比刚才更大火势,“火球”变成了火海。原本手忙脚乱的齐兵更加手忙脚乱,浓烟滚滚呛倒了不少人。宋承天说道:“火场里死得人很少是被烧死的,多半都是被浓烟熏死的。现在只能弃城逃跑,越救火,死人越多。”

可惜对面听不到宋承天的话,齐国人越救火浓烟越多,后来干脆被黑烟笼罩起来。三面都是燃烧着的木墙,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树木在高温下燃烧的声音。在滚滚黑烟之中可以隐约看到火焰,那连起来的火舌足足有几丈长,舔住就着,如同盘旋着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所到之处很快连成一片火海。

我们虽然和他们相隔几百步,但是热浪滚滚,灼人眼球。我的脸就像发热病一样滚烫难耐,顺着小风吹来的浓烟呛得人眼泪直流。旁观者还算好的,木墙主人只能哭天抢地了。隔着黑烟仍能清晰地听到一阵阵惨号和惊恐的尖叫声,这个场面如同修罗地狱一般,令人不忍张耳细听。虽是敌人,可是看到这样的惨状忍不住心头一阵阵发紧。时不时就会看见全身披火的齐国人冲出浓烟向我们跑来。宋承天下令,用弩箭瞄准头部射。我想这样也可以早点结束他们的痛苦。

果然,火攻奏效。根本没有平舒城辛苦的百分之一,沧州的守军就撤退了。他们从我们故意露出的缺口疯狂跑出,一路上丢盔弃甲,旗倒车散,人仰马翻。

围城必缺,或者就是围三缺一,这是攻城的“潜规则”。你四面包围攻打,守城之人没有退路,必然拼死抵抗,你的损失会很大。缺一的话,敌人见有退路,在心理上会动摇,因而就会有可能让敌人意识到形势不利的时候就撤退。这样有计划地将敌人逼出城来;在其逃跑的路途中加以歼灭。使敌人从严阵以待的状态转变为放弃阵地;慌乱逃跑;指挥失控的混乱状态。

虽然他们很惨,可是不能因为这个而耽误正事。我指着他们说:“不追?”

“不追。”宋承天看着我恍然大悟的眼神摇摇头,“你理解错了,不是‘穷寇勿追’而是这样的兵回到盐山的时候,对其他齐兵的士气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到时候就是事半功倍。再说,沧州的仗还没打呢。这些都是餐前凉菜。”

我听着将信将疑,但是没有再细问。大军开始灭火,本来就脆而不实的沧州城墙被熏黑了脸。我抬头看着城墙心中说道:“看来要拆了重建啊。”

失而复得的城池,并没有让我心情愉悦。我也无法像攻城之前那样畅怀大笑了。这场面,怎能用一个“惨”字就可以轻轻松松形容呢。经过大家的奋力扑救,火势渐熄,木墙成为了废墟。里边随处可见烧成木炭般的尸体。看得我呕感阵阵,终于身后的一个亲兵吐了起来,我也没忍住连昨天的晚饭都捐出来了。

正吐着,就听远处喊杀声大起。我生生咽回尚在“途中”的秽物,准备拿起武器接战。谁知宋承天从远处走来摆摆手说:“吐你的,那边不碍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齐军内乱(上)

但都咽回去了,再勾出来就不容易了。我说道:“我没事,那边怎么回事?他们不是都跑了嘛?”

“跑得是步军,那边是马军。”

“想给咱们背后来一下?”

宋承天说:“没错,他们的步军守城,马军在沧州外围伺机偷袭我们。可惜齐兵在沧州附近的村镇杀淫虏掠无所不包,坏事干尽。咱们的斥候刚到沧州外围的时候,躲起来的百姓争相报告齐军的动向。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中,现在打他们一个伏击,估摸着过两个时辰那边就打完了。”

“我记得在平舒城放跑了很多马,怎么在沧州还有马军?”

“那些马都是在城里疯跑又没出去,要抓还不容易。再说那天咱们是里外夹击,你又把那个薛平书给摔死了,他们军心涣散,稍作抵抗就弃城逃跑了。那一仗打死的没有多少,不过俘虏的很多。说起俘虏,让这帮人把沧州城墙修起来也好。”

听着宋承天自信的言语,我有些嫉妒地说:“当将军就应该当你这样的好指挥。”

“你那天也不错,虽然死伤的人多了些,但考虑到当时的环境和完成情况你表现得很不多了。说实话,那天换成别人,我根本就放心不下。”宋承天说。想了想那天晚上的糟糕表现,我忍了忍没有说话。

两个时辰不到,快马来报:那些伺机偷袭我后方的齐国骑兵被全歼,斩杀六千四百多,活捉一千有余,沧州的战事一天时间基本就结束了。这样快速而重大的胜利让所有人都兴奋和飘飘然,宋承天吩咐好让俘虏筑城的事项之后,下令马不停蹄直取盐山,争取五天之内攻进齐境,全军士气高昂争相立功。

沧州城破之日,盐山。铁链抖动的声音响起,“咔吧”铁锁打开。伴随着门轴颤悠悠的声响,门开了。一股惨白的光线照进昏暗的小屋,在屋里打坐的田野虽然紧闭着眼睛,但仍被突如其来的强光隔着眼皮干扰着眼球,难受得他眉头紧皱。忽然,脚步声传来,光线明显一暗,田野知道那个人来了,他不想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不适的样子,努力把眉头撑开。

“这几日的面壁思过,想起什么没有?或者有什么要和我说的?”田野听到这话,装作听不见,闭口不答。

“不理我也没关系,沧州今天刚刚丢了。”

“什么?!”田野吃惊地睁开眼睛,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又调整会原来的状态,用平稳的语调说道:“莫要诓我。”

“诓你有何用?那个宋承天又用火攻,大火烧起来的浓烟盐山这边都能看见!刚才,就在刚才!从沧州逃回来的兵已经到城下了,衣衫不整焦头烂额与野人无异!盐山这边的军队看到他们,士气颇受影响,颓废的不成样子。我只好把退下来的兵拉到远处安顿。齐国刚刚建立的时候军威之盛你我是亲眼见过的。这才多长时间啊?落魄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军中主帅敢说没有责任嘛?”

“田志,你少给我鬼扯!我攻进燕国那几天摧营拔寨你不知道?眼瞎不成?熊庭玉胁迫祖聪把桃花源搅成了一锅粥,本是我进军的大好时机,偏偏是你控制的大军在后方观望,致使我被迫收缩等你。否则现在我都拿下蓟都,让燕国王后用奶子给我擦身上了!”

“田野,咱们都是一把年纪有地位的人了,说话得要脸!你在平舒城收缩还不是因为薛平书战败你怕侧翼有失嘛。你到平舒城的时候,我刚刚带人进燕国。还好意思提桃花源?也不知道熊庭玉被封了明睿伯之后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策反了。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被半大的崽子耍得团团转。要不是我看形势不对没听你的话,齐国全国的兵力都得赔死在桃花源!我就纳闷了,当时桃花源一线铺开那么大一张网你会看不出来?说你和燕国没有猫腻谁信啊!”

“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为齐国付出多少有目共睹。我结发妻子病死的时候我都因军中事务没有回家,田志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还在不在?”

“还好意思提呢?你田野有老婆的时候纳了两个妾,老婆一死一口气纳了七个。你还敢回去见结发妻子吗?‘升官、发财、死老婆’男人三大幸事,你赶上一个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你……”田野被气得全身发抖。他语气缓和了一下,说:“阵前换帅真是大王的意思?”

“没错。否则我敢把你扣起来吗?我的主帅。”

“大王是新君刚刚即位,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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