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征途-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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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夜率领一千多人从城里冲出来准备拆掉水车阻挠他们的行动,
因为这次目标非常明确,我带着人根本不和外围的齐军过多纠缠,直取水车。
深夜,齐军打着火把,我们则完全在暗处,马军打步军又占据上风。依靠这些优势,我们凭借着不间断的“回马枪”战术慢慢杀到了水车附近。守护在水车周围的人没有打火把,四周漆黑一片,但靠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有几千人的规模,利刃显得寒光闪闪。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留意他们,水车才是最吸引眼球的东西。
我身边的亲兵福子从旁边拉住我马头的缰绳说道:“副指挥,小心。”
他猛地一拉缰绳,让我的坐骑一顿,我差点和左右撞成一团,我高声问道:“干什么?”
“副指挥,前边那帮是武林高手。”
我使劲睁了睁眼,“我靠!”真是太晦气了,面前这些人竟然穿着蓝色圆领窄袖袍衫,稷下学宫的人真是阴魂不散啊!我马上改变命令,拼力收缩着已经渐渐失去队形的部队,说道:“对他们别客气,几个人招呼一个,不许一对一单打。”
话音未落,一面蓝色的墙就朝我们扑了过来,我们用长枪直立对抗他们的高飞高走。我的枪扎进了一个学生的大腿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后边的几个人就垫着我坐骑的马臀飞到后边去了。可我此时只敢缩着脑袋任由他们飞过去,因为一旦扭头露出脖子,那他们会不介意地在脖子上划上一道留作纪念。
一个人回手一剑劈到了我后背,力道不足没有劈开铠甲,但这下撞击让我身形有些偏斜。另一个人瞅准机会在我左右亲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直取我咽喉。我一边矮身伏在马背上一边反手抽出了裂天剑,“铛”的一声,尚未完全出鞘的裂天剑正好撞到了那个人的兵器上,他的兵器应声而断。
但这个学生根本没有惊慌的表情,他惊喜地大喊道:“祖聪在这里!”
我心想遭了,不会是穆槐在附近吧?我不待他身形再做调整,趁着他失控的时候我全身一扭把他撞到了地上,我胯下的马儿心领神会,马蹄乱蹦了几下把那个人踩成了软泥。此时我周围忽然空出了一个大圈,所有的稷下学徒都不往我这里来,糟了,真是糟了。
我预测着穆槐大概的来袭方向,然后下了马。刚才那人报告了我的位置,我必须赶紧换个地方,单独面对他我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刚刚才下马,须臾间就听到好几声利器扎进肉体的声音。我的马和左右几个人全中招了。“我靠!”我心中暗叹。都知道这个老东西会用暗器,可是能把暗器用到这样的程度实在是太恐怖了。
天地之间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生,“祖聪,你死了没有?祖聪,你可还活着?”这天地传音的工夫只有内功十分深厚的人才可以自由掌控,我从那平稳地语调中听出了以逸待劳,看来今天是进了圈套了。我只管在地上来回穿梭,寻找能找到的都尉指挥部队撤退。
“祖聪,我知道你没死,是男人来和我斗一场,让我看看独孤一城关门弟子的能力。”
“去你的。”我心里默骂道。这个时候说话就是暴露自己的位置,以穆槐的瞬移速度眨眼间就能跑到面前,眨眼间就能结果了我。
我任凭他去嚎叫,指挥部队慢慢往回撤,又经过一路的血战回到了城里。在战斗中,杨长风的头盔被我弄丢在了战场上,齐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了头盔,钉在一根长杆上以示羞辱。可我根本没空看那个头盔,因为经过这次被埋伏,全城还能战斗的燕军仅仅将近六百五十多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死守画邑(十一)
回来之后只能当缩头乌龟了,经过那天的战斗,我彻底病倒了,加上天天吃马肉,弄得我上吐下泻,基本下不来床,下床就直奔茅房。我躺在床上开始想着撤退,现在我军已经到了极限,守不能守,战不能战,在这里当钉子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本来计划着身体利索点之后带人从地道出去找杨长风,结果天不遂人愿,这天齐军的水车调试完毕,开始往城里大水倾灌。他们用水车巴斗将水灌入墙内,墙外筑有土墩,令兵勇站立瞭望加意防范,以防我军挖墙倒浸。自水灌入城壕之后,所有的地道全被冲塌了。这下后路彻底被堵死了,我急火攻心,病情加重。
城内人心惶惶,偷偷逃跑的人时有发生,我想这样下去不行,可是身体实在是不得力,所以就命令身材和我近似的沈富贵穿着杨长风那套铠甲四处转悠,以稳定军心。宋承天给了我八个亲兵,大水冲走了四个,被穆槐的暗器杀死了仨,只剩硕果仅存的一个。
齐军用水车水戽尽力浇灌,昼夜不息,转眼间到了五六月份,城中水势大涨,围墙以内水深三尺,低洼之处已有水至四五尺不等,渐渐把全城所有的干地几乎都淹没了,再往后,城中更是遍地皆水,干燥的地面不到二三丈。
我们不仅柴米匮乏,甚至连饮水也成了问题,出现了无水可饮,饮者多病死的局面。这是因为时值初夏,水秽臭多蛆,人马粪溺,全都淹没在水中,风日薰蒸,病菌丛生,因此喝脏水的人动辄则死。开始觉得觉得马肉难吃,现在想吃马肉都不行,连生火的地方都没有,仅仅用点半生半熟的面糊充饥。我们皆裸足于水中,水已及膝,而遍腿粘蛆。有时候晚上睡觉,床板不由自主地就飘到别的地方了。
城外有些地方的水还算干净,可是齐军往我们这里放了大量的青蛙,等我们去取水的时候,青蛙就不鸣叫了。齐军就往青蛙安静的地方发射弩箭,我们伤亡加重。
艰难的处境一遍遍轰击着人心中最后的防线,打架、争吵时有发生,这样下去我们早晚要完蛋。想办法,必须要想办法。六月的一天,阴沉沉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雨,如此糟糕的天气让我们彻底兴奋了,将近两个月下不来床的我,身体突然涌现出无穷的力量。我高兴地四处走动,和士兵一起找器皿储藏雨水,有水了!终于有水了!
沈富贵找到我问:“副指挥,用不用把盔甲还给你。”
我身上臭气哄哄,还想着脱光衣服淋一个澡,于是拒绝掉了。有哨兵告诉我说,稷下的学徒在附近的土墙上对城里指指点点。他们绝对不是看我们的笑话来的,有可能在这几天会发动一次袭击,我指挥人在蜗居的房屋里都拴上绳子,绳子埋进水里以防有事故发生。今天第一次没有士兵打斗的事件发生。
晚上,雨还在下,我脱下衣服在院子里淋了起来,沈富贵继续假扮我四处巡逻。淋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一阵“哗啦哗啦”蹚水的声音响起,一个都尉拖着沉重的步子狂奔进来,一直跑到我面前大喊道:“副指挥,不好啦!”
他那满嘴的臭气和口水全喷到了我的脸上,我说道:“花都尉,有什么事慢慢说,你满嘴乱喷,害得老子还得洗把脸。”
“那帮学生攻进城里来了!”
“什么!”我闻言一惊,马上往院子外边跑,可是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劲,我还光着腚呢!只好回去匆匆套上衣服。
稷下学宫的人在疯狂围攻着一个屋子,花都尉对我说:“您的亲兵就在那个屋子里。”
看来他们把沈富贵当成我了,我叫众人从外边围上近到一百步左右的时候往里射弩箭,花都尉说道:“现在下雨,弓箭准头不够啊。”
“那就近到五十步。”
“不行,根本无法近身就被他们砍死了。”
这怎么办?天地之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祖聪,你个胆小鬼,让别人当替身嘛?”
我高声叫道:“穆家小儿,老子在这里,滚出来!”说罢就往附近的屋子里跑。就在众人的惊呼中,我全身一蹲,一把利刃擦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我的头发全被打乱了。我把披散的头发往脸侧拨了拨,看着屋子问道:“怎么?不想一起研究武学了?”
穆槐本来要宰杀我,我身子一蹲他整个人越了过去,飞进了屋子,却被埋在水里的绳子绊住了脚。他双腿在用这里却暂时无法脱离绳子的束缚,他说道:“小子,反应够机灵的。”
“以你的能力要杀我早就杀了,就因为我知道你不舍得杀我,要不然怎么显出你的宗师地位啊。”
“为何要背叛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微微笑道:“我从未依附于你,何谈背叛?你就哄哄小孩子吧,探究个武学还用离间我和燕国的关系吗?您老称王称霸的时间太长了,却忘记了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心理感情,不是你说什么我们就一定听什么。”一边说一边拔出了裂天宝剑。
“熊庭玉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是假的了?”
“从他儿子要弄死我开始,老子一直在和你演戏,如何?看看谁上当了!”
穆槐眼睛寒光一闪,吓得我一激灵。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子,本来打算慢慢折磨你到死让独孤一城死不瞑目,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鬼精,今天留你不得!”
精光一闪,一袭蓝衣的穆槐转眼间就飞到了我的眼前,那丝丝白发贴在脸上,如同灯笼一样明亮的眼睛,闪闪发光的宝剑……为何一切都变慢了?难道这便是化境?我倾尽全力摔倒在水里,穆槐瞬间调整了身形,宝剑随着我的身子扎进水里。
“噗”的一声,宝剑扎进了我的左肩膀,我拿着裂天剑使劲向上一削,就听“啊!”的一声惨叫,穆槐也摔进了水里。我从水里爬起来,吐掉嘴里的异物说道:“都这么大岁数了,刚把位置让给后人了。”
“你这把宝剑那里来的?”
“天机阁的裂天剑,听说过吗?”
“裂天剑?裂天剑!”穆槐眼睛里露出了震惊的目光。
“穆宫主,没想到我会以命搏命吧?”
穆槐凄凄惨惨地说道:“没想到我英明一世,最后却败在你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我笑着走到他面前,贴着他耳朵小声说道:“你不算寂寞,玄月石虎,独孤一城都是我弄死的。你是第三个。”说罢不待他再有动作,我用裂天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死守画邑(十二)
穆槐在对我发动攻击的时候,我全身栽倒水里,他为了杀我身形必然要调整,可是双腿却暴露在我面前。因为在夜晚影响视力,水又能遮挡住我的身形,面对那样的强手,水里是我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当年杀玄月石虎的时候,我知道了最强点即是弱点的道理。他和独孤一城的速度一样快,那如果支撑他速度的双腿受到伤害时,肯定会产生致命的杀伤。
穆槐确实厉害,虽然只是扎到了我的左肩膀,但离我的心脏不到两寸。我在临死关头爆发了强大的力量,裂天剑使劲往上挥,锋利的宝剑砍断了他的左腿,这样的打击是他始料不及的。可惜慕少渊不在,没人再给我做暴雨梨花针了,否则哪用这么费劲。
花都尉带着人赶来,问道:“副指挥,没事吧?”
“没事,有事的已经死在水里了。稷下的那帮杂种学生怎么样了?”
“那个老头子一走,他们就和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这段时间咱们这帮人都憋屈坏了,把气全撒在他们身上了。只不过,您的亲兵……”
“他怎么了?”
“敌人把他当成了您,已经胁出城了。”
“快,带我去找他!”
“大人,我们去就行了,您……”他眼睛瞄向了我胸前插着的剑。
我靠在墙边,双腿紧绷,用裂天剑猛地向下劈去,“铛”的一下,穆槐的宝剑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