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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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清一怔。自己或许光顾自己了,没有考虑到苏氏的感受。虽说自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老爷没有一丝感情,但苏氏不同,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哥哥,而且还有十多年的情感摆在那里。亲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割舍不断的东西。
苏文清暗暗叹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娘,你别多想,搬到苏府里去,当然是好事,有丫头婆子侍候着,还有舅老爷罩着我们,谁还敢欺负我们?不过,你让我考虑几天看看好不好?我这里,一个蘑菇园,一个永慈药行,还有张家的冶金作坊……一下子说要搬到苏府里去,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再说,以后想出府也不是那么方便,我总该交待一些事。”
听女儿这么说,苏氏这才有了一些欣喜,母女再说了一会话,苏文清便退了出来。
回到房里,苏文清却全无睡意,窗外的天空上,月色皎洁,四周偶尔传来了一两处虫鸣。深夜的小莲子庄是安静的,连一声狗吠声也听不到。苏文清静静地伫立在窗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孤独袭来。
掩了房门,苏文清拿了烛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进了正厅。
深夜的正厅,在朦胧的烛光下显得特别的空旷寂廖。
大厅的一角,常年供着一个牌位,那是哥哥苏辰宇的灵位。牌位前放着苏辰宇八岁那年戴的铜麒麟保命锁。无论漂泊至何地,这两样东西,苏氏都随身带在身边。
点燃了两支香,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李红冰凝神片刻,上前插入案上的香炉中。然后伸手把牌位前摆放着的铜锁拿了起来。
铜锁很粗糙,但麒麟却雕刻得栩栩如生,上面有三个小字“苏辰宇”清晰可辨。这个铜锁她也有一个,上面同样雕刻了她的名字。其实这个铜锁在今天的她看来,根本值不了多少钱,但多年来她一直戴在身上,未曾解下来。她觉得,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哥哥苏辰宇并没有离她远去,他会一直活在她的心里面,永远陪伴着她。
手中的铜锁很冰凉,苏文清紧紧地攥在胸前,直至铜锁浸润了她的体温,渐渐暖和起来。她闭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道:“哥,你在那边还好?要是你能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啊你告诉我,现在的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夜里睡得迟,以至第二天早上,苏文清便晚起了半个时辰。苏氏已经到医馆里去了,林氏留了纸条,说她身体已无大碍,不放心林记绣庄那边的营生,便与苏氏一道出门了。
锅里热着有做好的早饭,苏文清梳洗后便吃了,照例巡视了一遍蘑菇园,顺便看了一下账簿,永慈药行与张记土窑那边的情况还不错,张二花也说她家那里的作坊也加强了守卫,看来扬州城的动荡局势对她的生意影响不大。
还有美食城、成衣铺子、刘记布坊……苏文清不由觉得一阵气闷,如果真的要搬到苏府里去的话,那么,她的这些计划就要被迫搁浅了。
第四十三章美食城内惊现大当家
“小清,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张二花停住了拨动算盘珠子的手,盯住了苏文清,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我娘昨晚说,我那个舅老爷在仁和堂磨菇了一个下午,好说歹说的,非要我们母女俩搬到苏府里去。”苏文清闷闷道。屋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难以忍受,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子。
“什么”张二花瞪大眼睛,“你母亲居然答应了要搬到苏府里去?”
早些时候,她已经听苏文清说了苏府的情况,还有那些难缠的小姐丫头婆子们,此刻听说要搬到苏府里去,也不由替她担心起来:“你真的要往火坑里跳?”
“也许没那么可怕?”苏文清笑笑,“或许我们娘俩搬进去以后,就等着享福了,舅老爷把前半辈子欠我们的全补回来,把我们娘俩娘供养起来,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倒想得美呢,做梦你”张二花没好气道。
苏文清自嘲地笑笑。是啊,这些话说出来,连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白日梦。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苏文清抚着隐隐作疼的额头,无奈地望着张二花,“我的话毫无分量,根本抵不过他们兄妹十几年的亲情。”
张二花“啪”地把账本合上:“反正,不能搬进去”
问了等于没问。苏文清摇摇头,看看外面光明媚:“二花姐,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牺牲一下,陪我散散步。”
张二花果然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拉了苏文清出来,两人沿着西湖湖畔慢慢走。
“二花姐,你那个准姐夫的腰伤好点没有?”苏文清问道。她记得年前的时候,张一花那个准夫婿曾小虎摔伤了腰,还到苏氏的“仁和堂”看过病,做过针炙,现在,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应该养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能干些轻活。”一提到准姐夫曾小虎,张二花顿时眉开眼笑,可见对于这个未来姐夫还是十分喜欢的。“再过上半个月、一个月,应该全好了。”
“还不快点操办婚事去,要不然的话,你大姐都快等成老姑娘了。”苏文清取笑道。
张二花也笑:“我姐也急啊,呵呵。不过,一直挑不到好日子。最后,两家一合计,又翻了皇历,就把日子订在今年年底。”
“那你姐平日在干嘛?还绣喜服吗?”苏文清再问道。
“她的喜服早就绣好了,绣得可漂亮了,我可没有她那么好的手艺。”说到这,张二花不甘心地叹了口气。这让苏文清忍不住想笑,因为她想起,年前张二花曾经用粗劣的绣技绣了一只荷包,上面有荷花,有戏水的鸳鸯,不知道那只荷包送出去了没有。
“现在,我大姐在林大娘的绣庄里上工。”张二花又道,“听说绣庄最近接了一批订单,要在这个月底完工。我大姐说,那些丝绸,全都是她这辈子没见过的。”张二花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到底是什么丝绸呢,我也想去看看。”
“看了有什么用,看着穿不起,徒添烦恼,倒不如不看。”苏文清笑道。
“一饱眼福也好啊。”张二花的脸上除了向往还是向往。
苏文清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面前那一幢庞大的建筑物。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西湖湖畔的美食城前面。
进到里面,店老板张瑞祥与小二哥及一班的伙计都迎了出来,苏文清笑着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让他们各自忙去,不用前来招呼,她随便走走看看就行了。
穿过正堂,后门有迂回的回廊,一座拱桥直至湖中,过了拱桥,就是一座亭子,专供食客赏湖之用。
苏文清沿着拱桥,走上拱桥,登上凉亭。凉亭上有石桌,石凳,四周还有挂有流苏和精巧的灯笼,把一个小小的凉亭装饰得很雅致。不止这一处,从美食城延伸出去的共有五处这样的亭子,晚上的时候,湖色灯光,相互辉映,更是漂亮。
苏文清扶了亭子边上的围栏,放眼望去,见碧波万顷的湖面上,青绿的荷叶层层叠叠,有着专属于春天的特有的娇嫩与翠绿,微风过去,连绵起伏不断,似乎连到天际。苏文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胸中的抑闷之气舒缓不少。
“这位爷,您慢走。”正堂里的伙计点头哈腰,正在送别离去的食客。
后门没关上,苏文清就透过那门随意地望了一眼。这一望之下,不由怔住。
那是一个挺拔的男子,一身月牙白长袍,右手执了一把剑,一把玄黑色的长剑,剑鞘漆黑,上面幽幽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想必镶嵌了宝石。
苏文清奇怪的不是他手持嵌了宝石的长剑,如此招摇过市,而是他的脸。那是一张很奇怪的脸,覆着一张面具,那面具闪着金黄流离的光,居然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面具。
苏文清微眯了眼,虽然隔得甚远,但那男子的身影,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矮矮胖胖的人,那人步步紧跟,对那个持剑男子很是恭敬。
转眼间,只见月牙白长袍背影消失在店门前,接着传来马匹的长嘶声和“达达”的马蹄声,想必他们是骑马来的。
张二花的目光向她望来,显然,她也看到了那个黄金面具的男子。
步下台阶,张二花迎了过来:“小清,你看到没?刚才那人好奇怪,还戴了黄金面具,真是少有。”
“我们去问问张老板,或许他知道此人是谁。”苏文清道。张瑞祥在扬州城里开了几十年的包子铺,对于扬州城内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张老板,你可曾听说过,这扬州城内有这么一个整天戴着一张黄金面具的人?”进到厨房,张二花就冲张瑞祥嚷道。
“戴着黄金面具的人?”张瑞祥从灶边转过身来,双手在腰间系着的围裙上抹了两下,今天来的客不多,他也不是太忙。
“你说的这个人,他来过?”张瑞祥面上露出惊奇的神色。
苏文清与张二花对望一眼,张瑞祥这样问,说明对于这个神秘人物,他是知晓的。
“不错。”苏文清点点头,“他来过这里,刚刚才走的。”
“苏姑娘,我也不瞒你,其实对于这个人,我也不太清楚。”张瑞祥道,“我在扬州城里开了三十二年的包子铺,到我的店里吃包子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关于这扬州城的一些事情,我也多少听过一些。”
他顿了一下,思索了片刻:“至于这位戴着黄金面具的神秘人物,我听那些食客说起过,说是五年前扬州城内才崛起的人物,手段相当了得,一下子就合并了茶叶、丝绸、陶瓷、珠宝、金银器……近十个商业协会,开创了一个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成为大当家,掌控了扬州城内大半的商业。”
他的眼中渐渐露出祟敬的神色:“听说这位大当家背景雄厚,功夫高深莫测,行踪诡秘。如无预约,在扬州商业协会总舵是见不到他的。而扬州城内贯通南北的几百条商线,都是通过他搭建起来的。”
“而且,此人与皇家有极深的渊源。我听说朱家的茶叶,还有朱家的陶瓷,能成为进贡皇家的贡品,都是这位大当家一手促成的。”张瑞祥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看苏文清,“苏姑娘,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苏文清与张二花听得口瞪目呆,武功高深莫测,行踪诡秘,而且手段高超,还与皇家有极深的渊源,世上竟有这样的奇人?
在回去的路上,张二花忍不住道:“小清,你说,那个扬州城商业协会总舵的大当家来美食城做什么呢?”
苏文清心中也存了疑惑:“或许是吃饭?”
“那就奇怪了,扬州城里有那么多的食肆酒楼,他为什么哪都不去,非得跑到美食城里来?”张二花微拧了细长的柳眉,“况且目前美食城还没有正式开张,他此次前来,会不会有什么目的呀?”
苏文清没有说话,脚步不停,心下却在沉吟。张二花说得没错,目前美食城尚未正式开张,说是慕名前来好像说不过去。如此城府颇深、手段高明的人物,他的行踪,他的行为,无法不令人怀疑他别有目的。
至于饮食业,苏文清早已打听过了,扬州城内根本没有关于此类的商业协会。也就是说,饮食业根本不是扬州商业协会总舵的掌控范围,那对于那个神秘的大当家来说,她开美食城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如此说来,他又是为何而来呢?
苏文清想得头痛,干脆一甩头,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昨天夜里,苏氏旧话重提,颇有不忍心拒绝苏锦书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