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海洋-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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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内最大的民营资源勘探与开采集团,“隆盛”是盛世平名下的产业之一,也是最早进军朝鲜的民营矿产资源开发企业。在二零一七年之前,隆盛在朝鲜的业务已铁矿开采为主。到二零一八年,隆盛成为朝鲜最大的铁矿石开采商,并且成为国内钢铁企业的主要供应商。
生意做得很大,不等于赚了很多钱。
因为盛世平名下有几家民营钢铁厂,而且在二零一七年之前就跟军方合作,成为海军与陆军的主要钢铁供应商。比如国产航母所用钢材中,超过百分之七十是由盛世平名下的钢铁厂提供的。所以在铁矿石市场上,隆盛只是盛世平手里的一颗棋子,主要用来跟三大铁矿石集团打价格战。
这不仅仅是企业战略,也是国家战略。
比如在二零一六年,隆盛在朝鲜的铁矿石开采场正式投产后,力拓、必和必拓与淡水河谷主动与中国钢铁企业议价,希望提前签署年度采购协议,而中国钢铁企业依靠盛世平做出的保证,不但没有签署年度协议,还明确要求以实时市场价为准,结果三大铁矿石集团当年在中国就少赚了一千多亿。随后几年,铁矿石价格持续下滑,到二零一九年,平均采购价格仅为每吨一百七十八美元。如果扣除二零一四年之后的通货膨胀,基本上跌到了铁矿石的生产成本价。
有意思的是,隆盛在国内铁矿石市场上的占有率并不高。
到二零一九年,也只有百分之十一左右,远低于三大铁矿石集团。
只是,在隆盛加入竞争后,三大铁矿石集团失去了市场主导权。一是市场已经形成了供大于求的格局,二是谁也不敢低估隆盛的供应能力。用外界的话来说,隆盛就是中国钢铁企业手里的王牌。
原因很简单:隆盛一直奉行投资大于产出的经营策略。
二零一七年,隆盛的年开采量只有实际开采能力的十分之一,而且一直维持在这个水平左右,并且根据市场价格波动进行调整。如此一来,隆盛经营的矿山,成为了中国的“战略储备”。
也正是如此,直到二零一九年,隆盛都处于亏损状态。
这不见得是坏事,因为隆盛只是庞大的产业集团中的一部分,隆盛的亏损,让盛世平在其他领域大赚特赚。
二零一九年,盛世平经营的矿产资源集团已经超过淡水河谷。
更重要的是,四年里,盛世平连续收购三大铁矿石集团的股票。到二零一九年底,他持有力拓百分之十一、必和必拓百分之十四与淡水河谷百分之七的股票,成为三大铁矿石集团董事局成员。
只要铁矿石价格起不来,再过五年,盛世平就有能力收购其中一家。
当然,隆盛的亏损肯定不能持续下去。
从二零一八年开始,隆盛在铁矿石领域的投资开始减少,开始向煤炭、石油、电解铝与稀有金属领域拓展。
丁兆民在这个时候来到隆盛,从事的正是稀有金属的勘探工作。
名义上,隆盛主要在朝鲜开采稀土矿,加工冶炼后把成品销售到国内市场,借以整顿国内稀有金属市场的混乱局面。从战略意义上讲,主要就是帮助政府出台相关政策,对国内稀土开采企业进行整顿,防止战略资源外流。
要知道,中国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稀土与稀有金属出口国。
作为战略资源,稀土矿与稀有金属具有非常重大的军事用途,几乎所有电子产品都与稀土沾边。
一直以来,西方国家都在从中国购买稀土。说得不好听一点,在第二次朝鲜战争与东海战争中,美韩联军与日本使用的武器装备上,绝大部分电子设备里的稀有金属都是从中国购买的。
对于没有稀土资源的国家来说,中国的稀土更加宝贵。
拿日本来说,日本各大企业早就订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即不管在什么时候,储备的稀土资源都要满足二十年以上的正常消耗。二零一零年之前,日本每年都从中国购买远超过工业需求的稀土矿与稀有金属,绝大部分作为战略储备加以储存,只有很少一部分用于工业生产。
早在二零一零年,中国就想整合稀土行业。
只是努力没有收到多少成效,还惹上了不少麻烦,比如美国等西方国家以政府干预市场为由,在世贸组织提起诉讼。
导致这一局面的原因很简单:中国的稀土开采过于混乱,很难集中管理。
要知道,美国是全球第二大稀土储备国,拥有仅次于中国的储量,却在二十世纪六零年代之后成为稀土进口国。美国能够把自己的稀土封存起来,先用别人的,主要就是稀土矿集中在几家大型企业手里,而这些企业以市场经营为由,关闭了主要矿山,美国政府却不用为此承担责任。
对中国来说,要想关闭矿山,要么政府出面、要么对稀土开采业进行整合。
前者肯定行不通,因为违背了世贸组织的规则。
采用后一种办法,还得避免国营企业介入,因为这也被认为是政府干预。
在保护稀土资源上,隆盛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两年内,隆盛并购了国内三分之一的稀土开采企业,封存了数十座矿山。算上其他与政府密切合作的民营资源开采企业,到二零一九年底,已有三分之二的国内稀土矿封存。
供应量减少,稀土资源的市场价格迅速攀升。
到二零一九年底,稀土矿与稀有金属的价格已经是二零一四年的二十七倍,而且还在持续上涨,预计在二零二五年左右达到顶峰。
更重要的是,中国封存稀土矿,迫使美国开始开采稀土资源。
在“美国产”稀土矿与稀有金属的买家中,肯定有中国企业。
当然,这些是政府与企业的大战略,也是资源领域的大战略,与丁兆民这样的基层工作者毫无关系。
在朝鲜工作一年后,丁兆民接到了一个极为独特的任务。
因为在此之前,他在地质研究院工作了十一年,所以成为了与军方进行秘密合作的理想人选。
这个任务就是:在朝鲜寻找黄金。
与稀有金属相比,黄金的战略价值更加重大。
在工业领域,黄金的用途非常广泛。别的不说,电子产业每年要消耗大约一千五百吨黄金。
当然,黄金的主要价值还是在金融领域。
二零一四年的时候,中国的战略黄金储备仅有一千四百吨,而且其中八百吨还存放在美联储的地下金库里。
虽然从二零一五年开始,中国逐年增加黄金储备,但是主要依靠国内开采,增长的速度非常缓慢。
到二零一九年年底,储存在国内的战略黄金还不到一千六百吨。
与庞大的经济规模相比,黄金储备明显偏低。要知道,美国的战略黄金储备在二零一九年超过了一万吨,法国有四千多吨,连日本都有近两千吨。如果以经济规模为准,中国的黄金储备至少应该达到三千五百吨。
这样一来,不但需要加大国内资源的开采力度,还要在国外想办法。
早在二零一五年,即隆盛集团在朝鲜发现了世界上储量最大的铁矿之后,就有几位地质学家预测,朝鲜肯定有惊人的黄金储量。
关键就是,这座金山到底在哪?
一年下来,丁兆民率领的地质勘探队伍跑遍了朝鲜的山山水水,仅是送回国内做深入研究的样本就有几十吨。
努力不是没有回报,只是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年初的时候,丁兆民就在平安南道的白山附近发现了一座金矿,勘明储量大概有二百五十吨,预测储量最多五百吨。
这个发现,让丁兆民等勘探工作者领到了一笔极为丰厚的奖金。
用这笔钱,丁兆民不但买了新房子,还让女儿进了西安最好的高中。
只是,这点发现,远远解决不了问题。
随后,丁兆民又找到了两座金矿,不过储量都不大。算上年初的发现,三座矿山的堪明储量不到六百吨,预测储量也只有一千吨左右。
不过,这些发现坚定了地质学家的判断,即朝鲜肯定有一座没被发现的金山。
为了鼓励丁兆民这样的地质勘探者,隆盛集团制订了极有诱惑力的奖金制度,如果能够发现一座储量在一千吨以上的金矿,丁兆民作为勘探队队长,能够一次性领到五百万元的奖金,而且在金矿开采期间,每年还有一百万的额外奖励。即便是其他人,丰厚的奖金也极具诱惑力。
有奖励就有动力,所有中国人都在家里团年的时候,被别人称为“金狗”的几十名地质勘探者还在外忙碌。
努力,总会有回报。
吃完权且当着团年饭的方便面,丁兆民顶着风雪去了勘探工地。此时,他并不知道正在走向一座世界级的大金山。
第二十四章 重大发现
第二十四章 重大发现
金矿的形成,具有一定的独特性。
从根本上讲,所有黄金都是在五十亿年前、太阳形成的时候产生的。正是地球上存在大量重金属,所以天文学家相信,现在的太阳已经是第三次重生,在此之前还有两个更加年轻的太阳。
当然,那是五十亿年前的事了。
因为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黄金都在地核里面,所以从地质上讲,金矿形成需要足够的时间。
勘探金矿的时候,地质年代成为主要指标。
在金矿的表现形式上,以银金矿、金银矿为主,而且也是主要的工业矿物。只是这些金矿早已被开采,很难有新的发现。
现代工业开采的金矿更为复杂,主要有砾岩型、绿岩带型、石英脉型、卡林型、韧性剪切带型、斑岩型、浅层低温热液型、火山岩型与新生代砂矿等。在朝鲜,主要就是石英脉型与火山岩型。
从地质形成的角度看,盖马高原就由火山喷发形成。
在白山附近发现了金矿后,丁兆民把重点放在了盖马高原上。如果国内那些地质学家提出的金矿形成模型没有错,那么在盖马高原形成初期,肯定有很多深埋在地下的黄金随同岩浆来到地表。
只是,几亿年之后,这些黄金早就被土壤覆盖了。
从地质学角度讲,河流将成为搬运金矿的主要力量。即在特定的环境下,河流能使分散的金矿富积在某个地方。
根据这个理论,丁兆民把勘探重点放在了赴战湖北岸。
在这里,赴战江有一条支流形成了地下河,总长度超过五十公里。如果能够搞清这掉地下河的流向,就很有可能找到金矿。
当然,地质勘探者不是探险家,没有必要进入地下河。
丁兆民采用了最简单的勘探方法:在地面打洞,获取地下河附近的矿藏样本,然后送回国内进行分析。
只有矿藏样本与地质学家的模型吻合之后,再进行大规模发掘。
在熔岩上打洞,绝对是一件辛苦事。
两个月里,丁兆民的队伍在这附近打了一百多个地洞,用掉数千根钻头,每周还有一架直升机送来燃油与生活用品。生活更加艰难,因为离他们最近的村庄都在三十公里外,还没有道路连通。别说在工作之余出去放松一下,就算要给家里写封信,都得让直升机飞行员帮他们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