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蛇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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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接过来,用小勺舀着吃。
陆子鹰一边啃着午餐肉,一边问柳仲:“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柳仲放下水杯,用筷子夹了块鱼片,还没顾得说话,唐纤纤抢着说:“还能怎么打算?当然是明天跟着长途车继续走嘛。”
柳仲点点头。
我还惦记着老疯子,不禁问道:“你们说,那位老人家会逃出来吗?”
柳仲沉静地说:“一定会的。”
陆子鹰端起杯子喝着水,大声说:“人家是老江湖,只要我们摆脱狗群,他就能全身而退。”
唐纤纤吁了口气,躺到塑料布上。
柳仲说:“纤纤,地上凉,注意身体。”
唐纤纤面颊泛红,眼里闪过喜悦的光彩。柳仲对她的关心,对她而言,像是来自天上的福音一般。
“那你去给我拿条毛毯。”注视着柳仲,撒娇道。
柳仲微微怔住,显然没料到唐纤纤会“得陇望蜀”。
“快嘛。”娇嗔着催促。
陆子鹰夸张地搓了搓胳膊。“天哪,受不了。”
唐纤纤马上转脸瞪着他:“有什么受不了的?你和夏兰在车里亲嘴的时候,怎么受得了?!”
“啊……”陆子鹰顿时无语。
我更为惊讶,脸庞烧得滚烫,比晚霞更红,一直烧到了耳垂,就连手腕都变成了粉色。
“纤纤,你……”我呼吸急促。
(57)忧郁更浓了
“哦,不好意思,我太直爽了,哈哈。”唐纤纤笑起来,拍着我身上的毛毯说,“我还不是被你家鹰二爷气的,只许你们亲嘴,就不许我们说情话?”
越来越直接,越来越过分。其实我明白唐纤纤的意思,她故意要激惹柳仲,因为她知道,柳仲心里对我还是有情,所以要拼命制造分裂感觉,让柳仲难过,更让我难受,以后面对柳仲产生强烈的愧疚。同时也在提醒柳仲:夏兰和陆子鹰已经到了非常亲热的地步,你最好面对现实。
我偷眼瞥了柳仲一下,他倒没什么反应,不过眼里的忧郁更浓了。想起第一次在教室见他时,永远忘不掉他看着我的眼神,悲伤苦恼……
柳仲起身说:“我下去了。”
晚霞映着他的身躯,勾勒成挺拔的剪影,大风吹拂他的长发,飞扬的姿态与落寞的背影让人怜惜,也让人忍不住想随他一起去。
这时才意识到:柳仲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
我急忙转脸,不让泪水淌出来。
爱情,真是莫明其妙。我已纠结不清了。
目光忽然对上陆子鹰。隔着太阳镜,他深深地凝视我。可惜,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那里是欣慰还是哀痛。
平台上静默片刻,只有风在耳畔掀起的颤音。
陆子鹰笑了笑。“糖精,你看柳仲是不是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唐纤纤反问。
“你故意激他。”陆子鹰一针见血地说。
“哪有?你别乱讲。”唐纤纤提高语调。随即移开视线,不再看陆子鹰。我们三人望着不同的方向。
不一会儿,柳仲又回来了,竟然真的抱了条毛毯,到了唐纤纤身边,轻轻裹在她身上。“这里冷,要当心。”平静的声调。
唐纤纤的眼神很奇怪,怔了片刻,以为她要说什么,却只是默默缠紧了毛毯,望着柳仲。
………………
晚霞散尽,夜幕降临,我们回到旅馆。到处都是闹哄哄的,外面的走廊、过道、楼梯人来人往,简陋的水房更是人满为患,不时传来争吵声。
我们坐在一楼拐角的房间里,随意地聊天。到了晚上8点多,外面终于安宁下来,累了一天的人们开始休息。
房间里越来越冷,暖气片大概很久没用过了,没有一点温度。
(58)又病了
房间有两张木板床,原计划是我和唐纤纤挤一张,柳仲和陆子鹰挤在另一张。陆子鹰却半真半笑,非要和我挤。唐纤纤其实满同意的,不过柳仲没有呼应。
我不想参与讨论,只感到身上忽冷忽热,知道自己在发烧。我想忍住,不告诉他们,陆子鹰很快发现了,收敛笑容,焦急地问:“夏兰,你是不是病了?”
我的嗓子仿佛堵了一块燃烧的煤球,又干又痛。却摇头说:“没事。”
“还说没事?”唐纤纤打量我,“声音都在变。”
柳仲也走近了,映着灯光看了看,说:“夏兰发烧了。”
陆子鹰伸手试试我的额头,手指一颤。“这么烫。”
其实不用试就能看出来,我感到脸庞烧得越来越重,像蒙了一块红布。
“肯定是在楼顶着凉了。”柳仲说。
“都怪我们,忘了夏兰在恢复期,这几天奔波得太厉害,不该让她跟着我们穷折腾。”唐纤纤拧了湿毛巾,轻轻敷在我的额头。
我虚弱地说:“每次都是我拖累你们……”
陆子鹰说:“不要多讲话,好好休息。”
我躺在床上。陆子鹰要照顾我,让唐纤纤睡另一张床。柳仲晚上不打算休息,夜深人静后,他出去到旅馆外面巡察。房间剩下我们三个人。
我的脑子一片恍惚,其它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还是冷吗?”陆子鹰轻声问。
身上已经加了三条毛毯,还是浑身哆嗦。唐纤纤从另一张床下来,把最后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
“陆子鹰,好好照顾夏兰,我出去陪陪柳仲。”
“可你……”
唐纤纤已经转身离去了。
房间十分安静,我缩成一团,牙关紧咬,呼吸困难。
陆子鹰俯在我耳畔,柔声说:“夏兰,你别怕,我帮你暖一暖。”
他爬到床上,钻进毯子里,小心翼翼地偎在我身上,却不敢抱着我。我感觉好了一些,至少没那么孤独了。昏迷中,不由自主往陆子鹰的身上贴,寻找那份温暖、贪恋那份温暖。
陆子鹰终于伸出双臂,将我拥在怀里。我紧紧蜷成一团,缩得像个婴孩儿。心跳与他的心跳在一个节奏,卟嗵卟嗵卟嗵……
紧咬的牙关慢慢松开,呼吸平稳了一些。
我想好好睡一觉,进入梦乡,明天一定要好,因为我们还要出发。
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一阵异常响声。
(59)放纵的声音
我想要回避那声音,但是敏锐的听觉却牢牢抓住不放——
隔壁房间传来床榻的摇晃声,伴随着女人亦喜亦悲的呻吟,听起来很激烈。
我的心脏猛地一颤,明白了那声音的含义。
隔壁的鸳鸯仿佛要证明什么,越来越激烈,女人的呻吟已经变成了低叫,夹杂着床板撞击墙壁的咣咣声。
我的心跳剧烈,原本烧得通红的脸庞,更灼热得像是一团火。
陆子鹰亦有些尴尬。
“陆子鹰……你下去吧……”我轻声说。
他迟疑着。“你冷,我还是……”
“下去吧,我好多了。”我晃了晃肩膀。
他怕我生气,不敢惹我,缓缓松开了胳膊。“真的没事?”
“没事。”
“其实……我们可以不在乎那些声音……”低声咕哝着解释。
“下去吧!”又羞又愤,不由提高了语调。
他从毯子里滑下去,返身替我掖好毯子。
隔壁房间的床板还在摇动,呻吟声还在持续。也许陌生的环境很容易激发男女的狂热。其实傍晚见过他们,将近四十岁的样子,唐纤纤还告诉我:他们一看就是偷情的野鸳鸯……
陆子鹰给我倒了杯热水,我闭着眼睛。他喂我喝了几口。
随着床板最后的用力震动,夹杂着女人悠长的呻吟,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我重新陷入昏迷,什么都不记得,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陆子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我。我的呼吸声像飘渺的细雨。
“夏兰,如果晚上你感到冷……”陆子鹰说。
“没关系,有你在身旁。”我痴痴地说——
“只要你——
“只要柳仲你在身旁,我就不怕……”
我紧紧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无知无觉地说着。
陆子鹰后来告诉我,我当时说得很动情,却像是另一个夏兰,一个来自梦中的夏兰,不知哪个才是真的我——
“柳仲,想你的时候,我叠了三个纸船,放到鱼缸里。纸船在水上,金鱼在水下。我把纸船点燃,火焰跳跃着,腾起烟雾。我感到温暖。纸船奄奄一息,纸船融化了。灰烬毒死了金鱼……”
我低诉着,就那样昏睡过去。梦中,却仍有啜泣声在飘荡。
……
陆子鹰一动不动地坐着,感觉身体悬浮,然后跌落下来。黑暗的空白,皮肤、内脏、骨骼,全部被塞满。
他融入了黑夜,融入了时间。融入这一刻。
(60)排解苦闷
偶尔,他还会听到我从梦中飘来的声音:“不是有柳仲你在么?无论多冷,贴着你,就是春暖花开。”
也许刚才,我一直把他当作了柳仲……
也许也许,谁知道当时在想什么……
陆子鹰的脸颊上,有些像钻石一样冰冰凉凉的东西,在黑暗里慢慢滑落,无声无息。
他站起身,出去,回身小心地掩好门。在门前站了片刻,仿佛还能听到我的呼吸,静静的,悄然深入他的思绪。
他轻轻捂着心口,就在那里吧。不管怎样,夏兰就在那里。夏兰的呼吸和夏兰的心跳,是他能触摸到的。
陆子鹰出了走廊,来到后院。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他没有见到柳仲和唐纤纤,他们应该在旅馆前面巡察。今夜,谁又能听到夏兰的低诉?
旅馆的一个伙计从后院经过,看到陆子鹰,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干什么?”
“乘凉。”冷冷地回了句。
伙计嘟哝着,快步走开了。应该把陆子鹰当作了神经病。
陆子鹰站在院里,只剩他一人。月光下凄冷的影子,随他缓缓移动。孤独的感觉,无法拯救的姿态。他笑了笑,月亮里映出他的脸。
那天晚上的情形,后来变得很热闹,唐纤纤后来跟我提到过,说她无意间发现,陆子鹰在发酒疯——
有陆子鹰的地方,就有疯闹的故事。
话说陆子鹰正在后院黯然神伤,那个伙计又回来,再次从他身边经过。
陆子鹰马上问:“喂,你小子怎么老盯着我?”
伙计看着陆子鹰的太阳镜,胆战心惊地说:“我刚去上厕所了。”
“你以上厕所为名,其实是在监视我,对不对?”开始无理取闹。
“我……监视你干啥?”伙计有点神经。
“为啥你上厕所就能碰见我?”继续胡搅蛮缠。
“我……”
“算了算了,你身上带酒了吗?”陆子鹰大咧咧地问。
“没有。”
“去买一瓶。”
“这都啥时候了?”抬头看了看天空,指着月亮说,“那里边可能有卖酒的。”
陆子鹰笑了。“你小子挺有意思,敢逗二爷。”
“你是谁二爷?”伙计一梗脖子,做出打架的姿态。
陆子鹰冷笑一声。旁边正好有棵小树,陆子鹰一脚踹过去,咔嚓一声,小树拦腰踢断。
伙计顿时惊住,震骇地想:如果这一脚……
“如果二爷我这一脚踢到你的裤裆里……”
无限恐怖的想像,一切皆有可能。
(61)当了一回爸爸
伙计耷拉着脑袋,想逃又不敢逃,呜咽着说:“半夜三更,真的买不来酒。”
“你自己想办法,”陆子鹰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甩给伙计,“买不来就去偷,这些钱都是你的。”
伙计的眼睛直了。同时他确信:今天晚上遇到了传说中的神经大神。
伙计二话不说,蹲在地上捡起钱,然后塞进口袋,只说了四个字:“哥你等我。”
一溜烟跑了。
十五分钟后,伙计满脸带着偷情般的兴奋来见陆子鹰,从大衣口袋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