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戏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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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或许是韩朗的身体太过温暖,我只依稀回了一句,便闻着他的味道,听着他匀称的呼吸以及有力而规律的心跳声沉沉入睡了。
我是多希望就这样抛开一切,只是和他这样相拥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要说我为什么没有写H,只是这文不合适啊不合适,我也很痛苦啊!!
、保护
“这个读red。。。。。。。对对对,就是这样读。”
静书坐在亭子里,手指点着英汉书,一脸认真模样地教着静姨,我暗自笑了笑,若不是她脊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我还真看不出她很紧张。而一旁的静姨倒也是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俨然成了一个小孩的模样。
我各自给她们倒了杯水,静姨抬起头来朝我一笑,便又马上回过头继续听着静书教学。
我看着一笑,四月的天气原本便是最舒服的,不暖不凉,就连风吹上来都是这样的轻柔惬意,但是再看着眼前这一对母女,更是让人心里生出几分暖意。
静姨总是照顾着静书的感情的,每次无论自己多累,也都要等着静书说休息了,她也才休息。不过这也就是母女情了吧,就算是静姨不记得了,也还是不忍心让静书失望。
这让我想起以前小时候,自己觉得好玩跟着大人做了一个糕团,但即使是味道难吃极了,妈妈也会笑着吃掉。记得在那时候,心里是最开心最温暖的。
静姨悄悄抬头按了按太阳穴,我在桌下轻轻碰了碰静书,朝静姨那边努了努嘴。
“阿姨,你累了吧。”静书朝我一笑,跑到静姨身后帮她轻轻按着:“我过会儿扶你回去吧,好好歇一会儿。”
“其实还好,还好。”静姨伸手拍了拍静书,神情放松了许多:“那你下次再教我,好伐。”
“好好。”静书忙不迭地笑着答应,一边扶着静姨起身,一边回头朝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笑。
我摆了摆手,静书才把头回过去,搀着静姨说说笑笑地走回去。
桌上的英汉书还开着,我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满是我教静书时候她做的笔记,看得出静书很用心,只是做得太多,我眼睛都要看花了。
兴致绕好地翻了两页,便控制不住地走了神,想起以前韩朗教我学英语的时候。当初我其实也只是图一个新鲜,却没想到竟也学了下来。不过那时候,也有着想要多和韩朗相处的念头。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经过那么多还能在一起,这算是我的福气了。
“哎哟哎哟,笑什么呢。”静书神清气爽的声音钻进我耳朵里,眼皮底下便伸进一只手将书翻到了前两页。
“哎哎,清菡你说这是读red吗。”
“唔。”我听见静书理直气壮的询问差点被水呛着,无奈地抬头看她:“念是念对的,只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刚刚还那么严肃教静姨啊?”
静书朝我一笑,说:“我不能让我妈觉着我不靠谱啊,给她印象得好。”
“就你人精。”我笑着回道,却又觉得奇怪:“你不去陪静姨了吗?时间还有多。”
“去的,我来把书拿了就去的。”静书说着抱怨了一句:“你说那贺先生真是我妈侄子么,怎么管的那么严。”
我摇头无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贺先生总是很担心静姨,就连在家里还要有很多保镖陪着。原本静书和我一起来这里他也不阻止,只是看见静书同静姨走近了,他便沉着脸说静姨要多休息,那静书也只能每次陪个几小时。
“行了,也不说他了。”静书一脸的嫌弃,我笑着说了几句,她却忽然静下来,问我:“今天你不去韩朗那里了吗?”
“不去。”我回着:“他今天说有事。”
“是什么事?清菡,你不能放得太松啊。”静书一脸认真地说着,好像是什么大事。
“什么啊。”我瞥了她一眼:“你想哪去了,他去虹口公园办事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静书赔着笑,连忙点头:“我先去我妈那了,不陪你了。”
还没等我来得及应声,静书便随即转身钻进矮花丛中,挨着近路跑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明白静书想多陪陪静姨,只是再被她这样跑下去,怕是只剩下光枝干了。
贺公馆的花园虽然不似大院那么漂亮,相比之前也是好了很多的,要是光这里一片没了花,还真有些煞风景。
不过现在还是很舒服的。
我走出亭子,在花园里随意走来走去,忽然看见有一处地方竟然也种了些雏菊。我心里忽然很高兴,因为除了之前韩朗有送来过一盆雏菊之外,我也很久没有看见过这花了,便忍不住蹲下来碰了碰。
“原来清菡姐姐喜欢雏菊花啊。”身后响起些许脚步声,我原以为静书又有东西忘记拿了,听到这话才发现不是。
我起身向后转去,玉奴正笑盈盈地看着我,天真烂漫到惹人疼爱。
真是不知道孙巍怎么想的。
我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朝玉奴走过去:“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我看向她身后,不见孙巍的影子。我觉得有些疑惑,因为就算孙巍心里再怎么逃避,每次玉奴来这他还是要陪着的。
“他今天有事呢。”玉奴笑着回我:“我今天问他,他说你会来这,我就来了,一个人在家也很没趣。”
我点了点头,有些心疼,说:“其实你平时觉得没劲,也可以来我的公寓找我。”
“没事。”玉奴乖巧地摆了摆手。
“孙巍真叫不懂珍惜。”我咬着嘴唇轻松嘀咕了一句,但反倒是玉奴安慰了起我来:“清菡姐姐,也不能。。。。。。怪他。”
我一愣,因为玉奴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补偿的味道。
“怎么了?”我问着,她却笑了笑。
“我下次说给你听吧。”
我点了点头,玉奴不想说,就不要她说了吧。毕竟上次孙巍说什么仇人,估计也是能猜到一些了。
“韩先生怎么没看到?”玉奴问我,我们绕着花园转了圈。
“他今天也有事,去虹口公园了。”我回道。
“他也去虹口公园了?”玉奴的表情忽然沉了下来。
“那里怎么了?”我问着,心里有些隐隐不安。
玉奴皱着眉想了很久,才终于开口说道:“上次我路过孙巍书房,好像听见。。。。。。他们说要在虹口公园暗杀什么的。。。。。。”
“暗杀?”我愣住了。
玉奴点了点头。
那韩朗不是也有危险吗。。。。。。
“我先走了,玉奴你先回家。”我有些失神,听不见玉奴说的话便急急匆匆地出门拦了辆黄包车。
“虹口公园。”
我着急地盯着眼前,手里紧紧抠住坐垫。等到虹口公园的大门刚刚出现一些,便顾不得还没停稳的车就跳了下去。
“哎哎,小姐,车钱。”
身后的车夫心急地喊着,我这才想起来,小跑回去把钱匆匆塞给车夫。
“哎哟,小姐你着什么急的啦。”几个银元落地,身后的车夫抱怨了一声。
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日本士兵给拦住了。
“今天,中国人,不可以进。”他一字一句生硬地说着,面色严肃。
我一愣,今天中国人不让进?
淞沪战争祝捷大会。
我忽然想起之前一次看申报,报纸上说今天日方要在这里办“淞沪战争祝捷大会”,并且不让中国人入内,原本我只是觉得日本人越来越过分了,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成了暗杀的地点。
“对不起,我是来这里表演的,迟到了很久了,拜托请快点让我进去。”我用日文回道,心里的焦急正好掩饰住我的紧张。
士兵眯眼看着我,细细打量着。我有些紧张地低下头,伸手抓住裙摆,心里少许也有些庆幸,若不是今天难得穿了洋裙,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混过去了。
“行了,进去吧。”他挥了挥手,嘟囔了一句:“女人嘛。”
我笑了笑,装作没有听见,快步踏着小碎步走了进去,趁着门口的士兵不注意才放开跑了起来。
“呼。。。。。。呼呼。。。。。。呼。。。。。。”
整个公园里安静得可怕,我拼命跑着,周围只能听见我急促的呼吸声不停地响着。
直到我看见不远处出现了几个零星的人影,我才猛地放慢了脚步。
“今天。。。。。。我们。。。。。。”
我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着,人才终于渐渐多了起来。可是站在台下的人几乎都不说话,气氛依旧是安静而诡异。
原本强烈的闪光灯,在现在的情景下,也显得有些苍白,唯独只有台上的一个男人在那里面容得意地慷慨激昂。
“让我们共同祝贺。。。。。。”
我走进人群里,眼睛仔细地扫过身边的人,生怕会错过韩朗。
唔!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慢慢转头朝向盯着我看的地方。
是他!
尾田池高高在上地坐在主席位上,不苟言笑,可是他的眼光却是分明停留在我的身上,几乎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了一般。
不敢继续再看下去,我急忙把眼神移开,转身躲到身后的一棵树后。
我下意识咬着嘴唇,心里有些奇怪。刚刚看见坐在主席台上的人都已经有些年纪了,倒是尾田池看上去还很年轻。
看来绝对不能小看这个人了。
只是韩朗他到底在哪里啊。
我心里又着急起来,便稍稍探出身子往外看去,可是仔细看了一遍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嘘!”韩朗轻捂住我的嘴,我看清是他后,才放下心来。韩朗松开手,将我搂在怀里,朝外看了看:“这里很危险,你快回去。”
“不要。”我抬头看着他:“我也不想你有事啊。”
“清菡。”他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却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那我们先走。”韩朗放开我朝外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快蹲下。”说着,他将我死死地埋在怀里,尽可能低地蹲了下来。
还不容我多想这是怎么了,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
强烈地冲击力将树猛地震了好几下,树叶落下来好些。
外面死寂一片,但只持续了一会儿,尖叫声便四散开来,将整个公园陷入了恐慌之中。
等稍微安全了一些,韩朗便把我拉起来,看见我膝盖蹭破了一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没事,快点走吧。”我安慰着韩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觉得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好,待会受不了就告诉我。”韩朗拉着我的手,跑进混乱的人群里。
其实膝盖伤得不重,我跟着韩朗跑了一会儿,他却忽然把我拉进了怀里。
“韩朗,我没事。。。。。。”
“砰!”
我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声枪响便震耳欲聋地传了过来。
而就在这同时,背后也忽然被温热的液体给浸湿了,我感觉到心里漏了一拍,想要回过头去看看韩朗,却依旧被他死死地固在怀里。
“别动。。。。。。清菡。。。。。。”
韩朗的声音浮若游丝,却还是坚定地叫我不要回头,我剧烈地心慌起来,脑子里不停闪现着一个最坏的情况。
“韩朗。。。。。。你不会有事的。。。。。。”我哽咽着说。
“是啊,我不会有事的。”韩朗声音安慰带笑,说:“所以不要哭了,我不会有事。。。。。。”
可是话还没说完,韩朗抱着我的双手便忽然松开,整个人滑落到地上,我马上转过身子想要把他靠在自己身上,却怎么也抬不起他来。
韩朗的嘴唇煞白,额头上冒出了些许冷汗,右边胸口那里鲜血还在往外流着,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把手压了上去,想要阻止鲜血再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