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妆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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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青玛翻着白眼也轻声回道:“让你别吃那么多桃子你偏不听!赶紧去!”
与夫君交接完毕后,卓青玛又是笑脸如花地对那继妹说:“怎的妹妹,今天来有何要事啊?”
继妹自看到卓青玛之后就没说过话,脸色都有些不自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怕卓青玛。所以这次出马的是继妹身后的一个男子,长相倒是端正,但眉眼间就是有那么一股油里油气的味道。
“卓青玛你别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以为你谁啊?这马场主子是你吗你在这横什么?”
卓青玛做出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说:“哎哟小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到现在说什么了您就说我横?你们没头没脑地跑到我家来闹事,我都没说一句呢您倒是有不少话啊!”
“你!”那小姑爷一时语塞,只是伸指指着卓青玛冒不出一句话。
这时那继妹说话了:“卓青玛你别太嚣张了!我们怎么是没头没脑地来了?惜缘河边上的那块地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就把它给租了别人?”
卓青玛暗里翻了翻白眼,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妹妹你这说的就不对了,那块地是我公公生前就过渡到我名下的,这个是你们安家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你还来拿这个说事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可是我爹临死前你也答应了他你会把地给我经营的啊!”
“但我答应他之前也让你做出了承诺,否则我有权收回。我不多提这件事是给你面子,你倒是一而再地翻这件事来说。”卓青玛的语气已经不太好。
“姓卓的,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你一个外族人懂我们疆族的事吗?况且你也不过是安林在路上捡回来的破鞋,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谈那块地的所有权?”
那小姑爷的话说得恶毒且难听,在场的人全都面露讶异。难得卓青玛仍是一脸淡然,但说出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妹妹,趁我现在还能叫你一声妹妹,把你家这只胡乱狂吠的狗赶紧牵回去!我现在且念着之前我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情谊,今天你们当着我们马场的顾客面前口不择言的事就不与你们追究。但如果再有一次,我会让你们在疆州都没有生存之地!而且我告诉你们,有我卓青玛在的一天你们就别想拿到那块地!”
在场的人都被卓青玛的气势震到,一群人几乎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来闹事的那伙人气势完全被灭了。继妹被她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轰炸后,顿时泪流满面,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着:“嫂子,嫂子。给我一条活路吧,我真的没路可选了!夫君欠了一大笔钱,孩子还在襁褓里,我们又什么都不会,没有那块地,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卓青玛面露不忍,看得出来她以前和这继妹的感情应该不错。
“妹妹,你当初怎么就想不到会有今天这后果?”
继妹只是伏在卓青玛的脚边哀哭,一边哭一边摇头,说不出话来。
卓青玛沉默了一阵,忽地扭头看向继妹的夫君,也就是那口出恶言的小姑爷,他正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娘子跪在别人的面前哭泣。
“妹妹,有一件事,你若答应了我,我便答应再帮你一次。”
那继妹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卓青玛,一个劲地说:“嫂子你说,你说,我一定答应你!”
“离开你丈夫。”卓青玛轻轻吐出五个字。
所有人又是一愣,尤其是那继妹,她几乎定格在那里,忘了动作。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切关己要的小姑爷,他面容忽地变得凶狠,口中也骂骂咧咧地:“你这个臭娘们、没人要的破鞋!还想来破坏别人的家庭,你会有报应的!”
骂着骂着他又想要冲上来动手,但卓青玛身边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他得手?就在他要动手的同时就被一清控制住了。
卓青玛本来还想回敬几句的,但眼神一瞥看到安林正走过来,便转了话头又变了语气,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你又说我是破鞋?”
被刻意安排的这句话自然被过来的安林听到了,只见安林脚底生风似的冲到他姑爷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表情几乎狰狞:“你又骂青玛?!”
那姑爷明显更怕娘子的这个哥哥,双腿霎时软了下来,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不过这个时候的安林确实是可怕的,像是被触碰到底线的狮子。
安林用力地把姑爷扔到地上,吩咐京达:“把这玩意儿拖到地下室去,老子等会儿好好和他叙叙旧。”
“不要啊,不要啊!哥哥,我求你了,放过他吧!”继妹急忙扑上来求情。
安林并不理会,手刚要挥被卓青玛拉住了,安林奇怪滴看她但她只是看那继妹,说:“妹妹,你离开他,我便帮他求情让你哥哥放了他。”
继妹眼里满是迟疑,卓青玛便添油加醋地煽动道:“你知道你哥哥的脾气的,这样被他带走,你夫君不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啊!”
“我答应,我答应你!求你求求哥哥让他放了夫君吧!”
于是卓青玛微微笑了笑,先是拉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继妹,又转头对安林说:“刚刚那话是我胡诌的,就看看你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安林不相信,转头问京达:“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可以作证。”许安开口道。
安林狐疑地看向许安,但看许安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便半信半疑地朝京达点点头,京达立刻会意,松开架着那小姑爷的手,小姑爷立刻瘫倒在地。
看完了这一场闹剧,秦暄把许安带到马场周边的一些小街道上闲逛。
“你为什么想要替卓青玛撒谎?”秦暄问。
许安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一时冲动就这么说出口了。”
秦暄笑着看她,说:“我竟不知道你说起谎来是那么自然的。脸不红心不跳,倘若我当时没在场,大概也不会怀疑你的。”
“是吗?”许安抑制不住地笑出声,又说:“不过我这么觉得。嘿嘿。”
正巧这时他们走到了一家器皿店前,店里的小二穿着疆族的服饰正站在店门口招呼着客人。
看到这一幕,许安想到了在明山城时第一次和秦暄出门的场景。那时他们也经过了一家古玩器皿店,许安看上了一个做小了的扳指,因为身上没钱而没买,但晚上回去后便发现秦暄将它买下送给了自己。也是那一次,秦暄第一次对她说,他在追求她。转眼之间,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要一年了,她和秦暄也不再是那时候那般陌生的关系了。这样想着,许安不禁笑了起来。
见许安又笑,秦暄抬头看了看那家店,大概猜出了许安为何而笑。于是执起许安的手,轻抚着她无名指上带着的扳指,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许安摇摇头,说:“有这个就够了。”
秦暄声音里带着笑:“你不必为我省钱的。”
“说到这个,我倒是真的想过。”许安抬头看着秦暄,继续说:“我在你府里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久,那么大的人情我该怎么还呢?”
秦暄被她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没有想过许安会想过这些,况且这些事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你知道,就算你在我府里吃住一辈子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许安认同地点点头,说:“可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平白让我受你那么大的恩情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吗?”
“哦?”秦暄眯起眼,轻轻托起许安的下巴,靠近她,问道:“你觉得我们还只是萍水相逢?”
许安有些不好意思,躲闪着秦暄的手,说:“这是在街上哎。”
秦暄见好就收,收回手正正经经地站着,说:“你不是白吃白喝,不必耿耿于怀。”
许安倒是好奇了,追问:“怎么不是了?”
秦暄又是邪邪地笑,慢慢说道:“这不是,快要以身相许了吗?”
许安想着大概自己在这个时候是该害羞的,但她却还是抑制不住喜悦,秦暄现在时常说些情侣之间的笑话,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客套着,两个人之间也不再总是许安主动。就像一个总是倾斜的天平,负重多的总是许安,她也会累,如今天平平衡了,她自然开心得多。
“你知道在我们那,把这种扳指放在无名指意味着什么吗?”许安问。
“意味着什么?”
“首先,当我们把它带进无名指时,它就不再叫扳指,而叫戒指。”
“戒指?引以为戒的戒?”
许安点点头,又说:“戒指是情侣之间的定情之物,在夫妻之间则代表婚姻的和谐牢固。民间的说法则是,用它拴住爱人的心。”
秦暄挑了挑眉毛,说:“这倒是个新奇的说法。”
“是不是很浪漫?”许安的脸上完全是处于浪漫情怀不能自拔的小女生的表情。
而秦暄则是一脸的无谓,说:“还好吧。”
许安顿时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笑脸垮下来,小声抱怨道:“真是没情趣!”
秦暄自然是听到了,状似无意地说道:“既然我是那么没情趣的人,那我们回去吧。”
明显的话里有话,许安立马抓住秦暄的手,问:“那你原本想去哪儿的?”
“原本嘛,原本就是想要回去了。”秦暄继续逗她。
许安毕竟不是孩子了,并且从小时候就从不知道女孩子是有撒娇的特权的。所以当她见秦暄依旧那么说,也不再说什么,便只是牵着秦暄的手真的往回走了。
这下倒是秦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连忙拉住许安,说:“怎么了,生气了?”
许安回过头,表情比秦暄还迷惑,说:“不是你说要回去了吗?”
秦暄泄了气般,说:“我开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
“我,不知道……”许安说,“我爹娘曾经和我说,不要对人提出超过两遍的要求,这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保留了自己的尊严。”
秦暄不再说什么,兀自转过身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待走了十来步后发现许安并没有跟上来时才又掉过头对她说:“为什么不跟上?”
听了这话许安立刻向他跑了过去,到他跟前时,说:“我以为你生气了,所以不理我自己走了。”
秦暄无奈地笑笑:“我不会。”
说完便拉起许安的手继续向前走。看着被秦暄牵住的手,许安猜想着他是在以这种方式安抚自己。
“自从我来到这里,我的一切都是仰赖着你得到的。如果没有你,我大概很难活得像现在那么滋润。就像向日葵依赖着阳光才得以生存。”许安边走边说着。
“向日葵?”
“是一种依靠着太阳生长的花朵,长得也和太阳很相似。你看,如果我是向日葵,你就是我一直依赖着的太阳。所以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你丢下我,我就不知道怎么生存了。”
秦暄笑得牵强,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让许安依靠多久,或者说,他不知道当许安了解真相之后会不会还愿意依赖自己。
幸而许安正低着头并看不到秦暄的表情,仍然开心地期待着:“你要带我去哪儿呢?”
第一章(14)
秦暄带许安去的是一个叫柔斯的小镇子,非常典型的疆族小镇,房屋都是那种类似蒙古包的帐篷搭起来的。人口似乎很少,充其量最多也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样子,但每家每户挨得很近,不像汉族人家,在田野间都是分隔了几亩地那般生活。最令许安惊喜的是,这个镇子的后面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草原,零零星星的有几群牛羊在吃草,俨然一幅美丽逍遥的草原风景图。
“这疆族也是游牧民族?”许安问。
秦暄点头:“游牧民族天生是强悍的,所以先皇在攻打疆族军队时费了很大功夫。”
许安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草原上的清新味道,说:“这里让我想起了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