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妆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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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刚想说“当然”,但一见秦暄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模样便下意识地说:“那算了。”
秦暄似乎还觉得可惜,追问:“不会影响你诊断吗?”
许安没回答,径自说:“脉象浮紧,加上你说的征状,是感染了风寒。平时要注意休息,忌劳累,还有不要吹风,免得再次受凉。”末了又咕哝一句:“都快夏天了竟然还能感染风寒。”
秦暄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许安被秦暄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手就要走,却被秦暄一把拉到了他的怀里。许安瞪大了眼看向秦暄,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真的那么想要逃吗?”秦暄问。
许安依旧挣脱着,直到累了才安静下来,顺从地靠在秦暄怀里,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秦暄不说话只看着许安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
许安伸手遮住秦暄的眼睛,说:“别再那么看我。”
秦暄伸手覆在许安的手上,却没有将她从自己的眼睛上移开,说:“我知道,让你不再信任我是我的错。”
许安的手滑下,转头看着门外,说:“秦暄,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面对你。”
“那就不要知道。”
秦暄慢慢靠近许安,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团棉絮。许安转头看他却碰上迎面而来的亲吻,她的“不知道”在这个温柔缱绻的吻里被焚烧殆尽。许安知道自己不该放纵这样的情感,可是当情感摧毁了理性,就没什么需要知道得太过透彻了。
他们之间的吻并不多,却每个都让许安记忆深刻。第一次在被子中的吻也是如这次一般的轻柔,那时的他们却没有现在这般复杂的纠葛。
他们的感情太复杂深重,渐渐地,这个吻越来越激烈,秦暄重重吮吸着许安的唇瓣,双手也将她的腰身箍得死紧,许安伸出手紧紧绕着秦暄的脖颈。
她恨他,却更爱他。
他恨自己,却更爱她。
所以当许安用力咬住秦暄的嘴唇,直至破了皮,在两人的嘴角处都留下丝丝血迹,他们还是没有分开。
慢慢的,激烈的感情退去后,剩下的依旧是淡淡的温情。秦暄抚着许安的脸,一点一点地吻着她的唇和她的脸,许安闭着眼感受这一点一点的柔情。
“阿暄,阿暄……”
“安安……”秦暄低声回应许安梦呓似的叫唤。
许安睁开眼:“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这样叫你,只是还未叫出口梦就醒了。”
秦暄顿住,看着许安回复理智的眼睛里满满的是对自己的怨愤。
“我爱你。可是我恨我爱你!”
秦暄握住许安的肩膀将她按倒在躺椅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说:“我只要你爱我!”
许安忽然笑了,她说:“男人都可以这样毫无理由的自私吗?”
秦暄看着眼中没有了情绪的许安,垂下头趴在许安的肩窝处,几近哀求地说:“安安,放过我好吗?”
许安忽然想要哭,却生生忍住,说:“我说过,我不知道。”
站在惠王府的门外,许安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别的世界走了一趟。她喜欢外面的生活,自由自在没有心事,还有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做。虽然心里缺的那块,外面的世界没办法补给她。
姜平川看到许安沉默着从秦暄的院子里出来,识趣地并不说话,走了大半条街才开口:“你和他既然还相爱,干嘛不退一步呢?他当初也是有苦衷的嘛。”
许安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唉……爱情啊,真是折磨人的东西!”姜平川感慨道。
“那一鸣呢?”许安问。
姜平川似乎有些吃惊许安怎么会提到一鸣,问:“关她什么事?”
许安也很惊讶:“你不是喜欢她吗?”
姜平川瞪大了那双凤眼,说:“你那只眼疯了看出来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能做三皇子的随身护卫很不一般而已……”
许安暗自唾弃自己竟然看走眼了。
“感情是最碰不得的东西,我都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碰这玩意儿了。”姜平川又说。
许安皱眉:“这可不是你打定主意就能决定得了的。”
姜平川倒是显得不甚在意:“此事还是随缘吧。”
他对感情似乎很不屑,许安同样不屑地看待姜平川这番言论。
第二章 恨离情难舍(24)
许安给秦暄看了病回了霁王府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做什么错什么。绿琴看在眼里,却又不知该怎么做。好在旁边还有个没脑子的紫萧,见许安如此反常,便问:“小姐,姜公子说你给主子看了病,是什么情况啊?”
许安原本正在侍弄园子里栽种的药草,听到紫萧问,便说:“感染风寒了。”
“啊?主子腊月里就一直身体不好,说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吗?”
“只能怪他平时不注重保暖。”许安淡淡地说。
“小姐,你真无情!”紫萧忽然大声控诉。
许安诧异地抬头看她,眼睛眨了眨,似是有些委屈:“我怎么了?”
“腊月里那么冷的天,又是晚上,夜深露重的,主子时常跑来你当初住的院子里对着空屋子看。我估摸着主子就是那时候才染上风寒的,小姐你竟然还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说主子,你说你是不是太无情了!?”
“紫萧,不许这样对小姐说话。”待紫萧说完,绿琴才拉了拉她。
“哼!”紫萧赌气地跑出了院子。
许安听了紫萧的话早已愣在了原地,根本没在意紫萧是否跑出了院子。
他经常到那个院子里去吗?去干什么?只是一个被他利用过的人曾经住过的地方而已,他……许安使劲地摇头,告诉自己:“不是那样的,不会是那样的。他如果真的爱我,怎么会忍心那样对我?他的爱太浅,我不要……”
而秦暄那边,自许安走后他就一直坐在躺椅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所以当他的守卫何顺走进客厅时就见秦暄如同入定了般坐在那里,让他也一时惊住不敢再向前。
“什么事?”秦暄问,眼睛却一直看着旁边许安坐过的地方。
“有人回信,太子那边有动静了。”
秦暄缓缓抬头,牵起一抹阴冷至极的笑:“就按安排的做吧。”
“是。”
何顺正要领命而去的时候又被秦暄叫住了:“加倍封锁许安的信息,不要让大皇子知道她的存在。”
何顺顿了顿,说道:“是。”
何顺迟疑的原因是,之前秦暄对许安的保护已经算是滴水不漏了,如今虽然三皇子和大皇子之间的战斗算是由暗转明,更加激烈,可是也不需要再加强封锁了。何顺摇摇头,看来主子这次,真的是栽在许安手里了。
秦暄站起身,无心再看书,索性去湖边转转。
走到湖边,秦暄的思绪又被与许安之间的回忆占据,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连自己都掌控不了了。以前他曾妄想过掌控许安,只是他算漏了自己的心,他对许安的感情让他甘愿放许安自由。可是,现在他的心一直被许安牵绊着,这让他困惑又焦躁。
“暄哥哥!”后面传来秦月的呼喊。
秦暄转身看向秦月,笑笑说:“你怎么来了?”
“我在屋子里闷得慌,所以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就那么巧遇见你啦!”秦月见到秦暄显得非常开心,跑上前抓住秦暄的手臂亲昵地笑。
秦暄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臂,依旧笑得温文:“毕竟你身子还没恢复完全,多休息还是好的。”
秦月虽然开朗,却也是心思敏感的女孩子,感觉到秦暄对自己的排斥,心情猛地低落下来,面对秦暄的关心也没那么高的兴致,只说:“我闷嘛……”
秦暄淡淡地笑,转身看湖不再说话。
秦月看着秦暄沉默的侧脸,忽然觉得秦暄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所有东西,在她醒来之后好像都变了。
“还好,暄哥哥现在还是只不排斥我的碰触。”秦月安慰着自己。
随着许安医术的逐渐精进,元叟也开始尝试着让她多接触病人,进行实质上的教授。
“师父,外面那个人头上有那么多的皮屑,身上也有很多红斑点,应该是红狼斑吧?”许安刚踏进元叟看诊的屋子便问道。
元叟正眯着眼睛抓药,听到许安的话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许安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说:“不错嘛,不仅医术进步神速,观察力也提高不少。”
“还是师父您的功劳!”许安谄媚道。
元叟抚了抚胡须,说:“今天我有个病人,原本打算让你师兄去的,不过看你也没什么事,你就跟着去看看吧,吸收点经验。”
“是,遵命!”一听到又有机会让她从实战中吸取经验,许安就十分兴奋。
元叟看着转身出门的许安,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在庆幸那件事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阴影,让她觉得医术只是害人的东西。
“什么?在藏梦楼?”许安听到看病的地点,第一反应就是大声惊叫。
姜平川挑着眉毛看跳脚的许安,问:“怎么,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许安默了默,说:“我去过那里。”
姜平川显然被吓到的样子,说:“我知道师妹不同于一般女子,可是没想到师妹原来还有那种爱好。”
许安知道姜平川又在调侃自己,便说:“我还知道藏梦楼旁边就是一件著名的倌馆。”
“……”姜平川想到许安之前威胁自己的那句话,忽然背脊发凉,便说:“还是快去给人看病要紧。”
让许安没有想到的是,生病的是藏梦楼的花魁——倾萱姑娘。
美人就是美人,就连生了病也是弱柳扶风的柔弱美人。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倾萱整体看上去还是明艳照人。
同样是女人,许安自然知道倾萱姑娘是特意打扮过的。也许是她事先知道了要来为她看病的姜平川,好看得不像话的一个男人。
只是,许安偷眼看了下姜平川,发现姜平川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脸,她只能暗自为倾萱姑娘惜叹:谁让你看上的是姜平川呢?他平时看着自己那张脸看惯了,你就算打扮得再美又怎么能让他多看一眼呢?
“请姑娘伸手。”姜平川声音平平。
倾萱缓缓伸出手,许安一看,果然是肤如凝脂。纤纤十指也是柔弱无骨般弯成一道道好看的弧度。
姜平川倒是没有许安想的那么多,也伸出手为倾萱把脉。许安再一看,且不论两人的相貌如何,单论这两只手,真是天造地设的相配。
可是忽然间,许安的眼前就出现了另外一只手,同样修长,每一个角度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只是太瘦了,骨节突出得让她心惊。
“安安。”姜平川叫她。
“嗯?”许安恍过神来。
“把银针拿出来。”
“怎么,需要针灸吗?”
姜平川点头,说:“她想快些好。”
许安不信地朝倾萱看,果然倾萱哭丧着脸,大概是想搭讪搭错边了吧。
许安摇摇头,从药箱中拿出针包递给姜平川。
“姜大夫,请问我的病严重吗?”倾萱姑娘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和她小巧柔弱的形象倒是挺符合。
“不重,扎几针就好了。”
许安满脸黑线,姜平川的语言艺术体现的真不是时候。
“姑娘,你不必担心,针灸之后再喝几贴药就没事了。”许安出声安慰。
倾萱对许安柔柔一笑,说:“多谢了。”
“安安,你来给她扎针。我出去转转。”
看到倾萱一副失望的样子,许安解释道:“针要扎在背上的,我来比较合适。”
倾萱明白地点点头。
正当倾萱刚褪下衣衫翻身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们就听见外面一阵大吵大闹——
“倾萱呢?我要见倾萱!”
“林爷,倾萱姑娘今天身子有些不适,真的不能见客。”
“我不信!你给我看看她,她要是病了我找人给她治!”
随着喧闹声越来越近,还未等屋里两个人反应过来,倾萱的房门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