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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活色生枭-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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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罢了,可是听得多了、听得久了,任初榕心中也对小仵作有了几分好奇。
    自从青阳见面后…他在高台上,好像个才俊又像个无赖;他在驿馆内,怪叫着‘死到临头’和大宗师拼命;他在闲聊中,咬牙切齿地破掉筱拂和亲;他在金殿里,连皇帝带重臣统统毒翻;他在边关时,救下一座城池、毁掉一座大营;还有他在小镇打的那一仗,对方是权倾大燕、最神秘莫测的国师……好奇渐渐变成了惊奇,而惊奇又会变成什么?
    情爱来得就那么简单,即便任初榕自己都不知道。
    心嘭嘭嘭地跳着,竟然会梦到宋阳,而且还、还是个春梦,这让任初榕羞愤不已,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可是等她定定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变成想要刺自己一剑了……任小捕不知何时跑到她的榻前,正双手托腮,眉花眼笑地望着她。
    见三姐醒来,任小捕清了清嗓子:“哀家见你双颊潮红、眼卧桃花…小妮子你做春梦啦!”说到后半句小捕咯咯地笑。
    任初榕窘迫到无以复加,随便扯来个词:“哀家哪能乱用,砍头得罪过,还有…哀家也不是什么好词,记得以后别说了。”
    任小捕哪会和她去说这个:“快说,梦里看清长相了么,是哪个小子有这福气,能跑进我三姐的梦里,天亮我就给你要聘礼去。”一边笑着,伸手入被去呵痒。
    姐妹俩闹成一团,笑了一阵,任小捕也跑到了姐姐的床上,初榕揽着她的肩膀,问:“小七,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宋阳除了你,要是还有其他女人的话……”声音很轻,莫名其妙的心虚。
    任小捕摇了摇头。任初榕轻轻呼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容的。”
    不料任小捕仍摇头:“不是容不容的,是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些。”说着,她忽然岔开话题:“前几天,我的马惊了。”
    三天前,小捕惦记着宋阳的嘱托,去城郊山庄探望陈返,途中坐骑忽然发疯,当时她在山道上,路旁就是悬崖,若非秦锥救的及时、小捕自己身手也不错,非得连人带马全都摔下山去不可,情形着实凶险。事后任小捕下了封口令,不许随从把此事泄露出去。
    直到妹妹此刻提起,任初榕才知道她险些出事,皱眉道:“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话问出口任初榕也反应过来,神情里多出一份怒色:“你又动用那个本事了?不是早就答应我,再不去猜测以后了么!”
    “我忍不住,”小捕叹气:“他打完燕国国师,又跑去参加燕国皇帝的一品擂…这、这不是疯了么,我怕他出事,忍不住要去猜一品擂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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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初榕没再去责怪:“看到了什么?”
    “周围很乱,好像有几千几万人围住,宋阳拿着一把很大的刀,厮杀…可一品擂只是登台献技,怎么会有厮杀。”任小捕的声音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再说出的,已经变成了自我安慰:“或许只是打架、他本来就喜欢打架…那把刀就是他的龙雀吧,有龙雀在手,他、他稳赢的。”
    任初榕把妹妹揽得更紧了些,点头:“是啊,稳赢的,不用担心。”
    小捕抬头去看姐姐,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涌出来:“什么其他女人、容不容的…那些以后的事情我根本没心思去想,现在我就盼着他赶快打赢,赶快回来…快点回来,别受伤。”
    ……
    宋阳不知道小捕在流眼泪,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旧事’上。琥珀已经不再追究‘儿媳’,话题也早都转回了正题。
    三十余年前,琥珀的大哥让妹妹给尤离带去几本书,再之后大哥身死,尤离也就此失踪……现在倒回去想,尤离当时是潜入睛城去做太医了。
    太医不过是个掩护的身份,尤离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离国师近一些,以便毒杀。
    尤离为何要处心积虑、出手对付‘师弟’,最终还是要着落在师父最后赠给他的那几本书中,或许是夹了密信、或许是藏了隐语,总之会有一个重要信息透露给尤离:杀燕顶。
    由此再推,答案昭然若揭,师父莫名暴毙,和燕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也是琥珀最后悔的事情——为何当初经手时,没去仔细翻看,只以为大哥回心转意,想要在召弃徒重返门墙。
    至于燕顶为何要忤逆弑师,宋阳有个想法,但是不太敢当着琥珀面前提出,而这位姑奶奶虽然任性乖张,心思却着实不错,宋阳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也是涝疫吧。燕顶是国师,志在中土江山,有涝疫在手,天下哪还有敌手。”
    活着的师父是个亲人;死了的师父却是万里江山,国师选了后者……不过可以肯定的,那一次国师没能成功。
    涝疫秘法早已失传,即便国师从前人记述里找到些线索,想要完全掌握也不是件简单事情,三十年前他觉得自己可以,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否则中土早都该变了样子,哪还会是现在的局面。
    可三十年后,他完善了秘法,成功把尤离制成毒源……往事已矣,冤仇却仍在、尚未了结。
    琥珀对炼血术不是很了解,至于尤离要伪造法旨做什么,她也一样想不通。而提到了法旨,自然也就想到宋阳这群反贼想要‘策反’雷音台僧兵的打算,琥珀似笑非笑地看了宋阳一眼:“凭着一个假信使、一张假法旨就想调动僧兵,也太拿别人当傻瓜了吧?”
    宋阳苦笑摇头:“也就是个想法,刚听他们说到的时候挺兴奋,可越想越觉得没希望。”
    琥珀则问道:“你先前提到过的施萧晓,他真的了解雷音台内部事情?”
    这个事宋阳也说不好:“之前没问过,只是有可能。”
    琥珀不再说话了,单手托腮,另只手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假密使肯定是不行的,除非……”说着,抬头望向宋阳,忽然有些突兀地问:“你认识好铁匠么?真正的好器家。”
    宋阳还真认识,南理奇士中就有一个,铁匠萧易。
    待宋阳一点头,“施萧晓,好铁匠,尽快给我找来,我有大用处。”
    找施萧晓肯定与对付大雷音台有关,可找铁匠做什么?宋阳想不通,还不等他发问琥珀就应道:“国师始终都带着个面具,阴阳双面,黑白分明……这柄面具,还是他刚投入大哥门下时,我亲造的。”
    宋阳愣了愣,不是因为面具,而是…琥珀说话了,但她明明白白,嘴巴是紧紧闭着的。声音也不对劲,根本分不出男女,好像从皮口袋里传出的怪响,闷钝异常,憋闷得听众都恨不得大喘气。
    “燕顶咽喉受伤,吐字如吞刀,平时都会以腹语说话。腹语不过是门中的小玩意,我十岁就能自己和自己说相声了。”仍是腹语,琥珀的笑容越发灿烂:“假法旨没希望的,假国师的话…倒不妨试一试。我和燕顶断断续续有过十几年的山**处,学他,不是什么难事。”
    “把铁匠、和尚找来,其他的不用你管了。能不能去不打包票、去了能不能成不打包票,走吧,累了。”琥珀打了个哈欠,刚刚的顽皮、兴奋神情褪散了,只剩下满面倦容……
    但是等宋阳告退之后,她又强撑着精神走笔如飞,足足开出了一份四张纸才写完的药方,唤进罗冠把药方递了过去:“请你准备这些药物,时间紧急,请尽快。”
    面具、长袍、腹语、了解燕顶、靠伪装改变身形,除了这些,想要冒充国师,还有一点异常重要,宋阳没想到、罗冠不知道,但琥珀没忘记,就着落在这满满四页的药材上。
    同时还要祈祷,国师不在时,留守大雷音台的人不是花小飞……即便是琥珀,也瞒不过他的。
第六十四章 猛药
    九月初七。WWw。手机小说站点(wap。)
    今年的秋天,比起往年要更冷。从中秋节开始,到现在短短二十余天里,睛城一共下了七场雨。一场雨水一份凉意,层层积累下来,让秋风早早就添了凄然味道,所过之处吹得草木瑟瑟,也吹得人心里发皱。
    午饭过后,宋阳坐在驿馆中,和二傻、萧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蟹九爷赶赴蓬莱公干,不知朝中会不会再派下密探来调查自己,谨慎起见,宋阳最近都没和漏霜阁有什么联系,这段日子过得异常轻松。
    有关那场大火的准备他全不了解,半个月前,侏儒和瞎子就完成了所有案头准备,剩下的事情也就和他们再没半点关系,全都交由了顾、李、帛去主持,其间从未有人来送过信,不过宋阳明白,没消息就是一切正常、一切顺利了。
    正闲聊着,门外人影一闪,施萧晓回来了。
    大雷音寺的情形,施萧晓以前曾在闲聊时听阿泰说起过,他了解的这些事情对琥珀异常重要,这些天里两人常常见面施萧晓的脸sè不太好,见他神情有异,宋阳皱眉问:“怎了?”
    “刚从琥珀前辈那里回来”施萧晓在铜盆中浸湿帕子,将其敷在脸上:“她的事情准备得差不多了,但还差两样东西,一是你的血,另是鳞皮手套,你快些准备好,我送过去,或者”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了:“不知有没有人会盯你,你要是有把握甩开盯梢,我想这趟你能亲自去。”
    宋阳没多问什么,稍稍寻思了片刻起身出门,去了回鹘驿馆。过不多久,回鹘武士之首阿夏,带着一批扈从大摇大摆走出驿馆,穿大街过小”巷一雷无聊闲逛的样子,走了一阵,进入一家专营民俗玩意的老店,众人绕过柜台直接进入后堂又过片刻,抹去回鹘装束、换回汉人衣装的宋阳从老店的暗门中悄然走出,很快汇入人流,消失不见。
    几拐几绕,宋阳出城,越走越偏僻。也是半个月前,琥珀搬出了漏霜阁她说自己要专心准备大雷音台之行,在漏霜阁中多有不便,但具体什么“不便,她没提过。
    她搬到了城外,偏黄野外,守着一片乱坟岗子。
    大宗师罗冠不在,一品擂将近,他必须回到皇宫随时听候差遣此刻护在四周的李明玑的人,叶非非在此坐镇,那个偷谭归德时出现过的老汉也在,显然这一伙是李明玑最最精锐的手下了。
    一进门腐烂恶臭、药物和香料的味道混杂一起,扑面而来。这股味道有些熟悉,宋阳仔细回忆后恍然大悟,这是国师身上的味道。
    燕子坪上国师扑向马车时,他曾闻到过,不过并未太在意罢了。
    琥珀的心思用得深,要扮作国师就少不了这股味道。{/。首发文字}
    此刻她已经“扮,上了裹xing、垫背,把身形“修理,得相近国师,脸上带着惨白面具,身上罩着白sè长袍,不留一丝缝隙因为还没拿到手套,她的手也如顾昭君一般,对揣在宽大的袖子里,现在望过去,至少宋阳辨不出真伪。
    面具是铁匠弃易在琥珀的指点下打造的,这其中倒不存威胁铁匠全不知内情,从他干活开始,出门就会有帛先生的人跟踪、回到驿站后有南荣监视确保他不曾泄密。
    显然,琥珀没想到宋阳会亲自来腹语笑道:“怎么自己跑来了,让和尚跑就走了,明天一品擂,你该安心静养。”
    一品擂南理不用打,又哪用养气凝神,再说就算要准备,施萧晓也和宋阳一样是赴擂奇士……,果然是做母亲的心思,和儿子一比,其他人都不能算人,可以拿来当牲口使。
    宋阳笑着摇头,口中啧啧称赞:“您老这扮相,幸亏我提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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