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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活色生枭-第227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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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着谢孜濯,他问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谢孜濯摇头:“没人教,或许…天生的吧。之前傅程对我说‘虎父无犬女”我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很得意呵。”说着,她翘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宋阳:“别不信,照我看,你也是因为传承了付丞相的血脉,才会如此………………如此神奇,或许不全是,不过多少也会有些芸系话题从造反、算计硬生生转到‘遗传学,上去,宋阳笑了笑,不置可否:“那傅程的爹,是什么样的人?”
    “傅程的亲爹,死得很冤枉。被自家元帅杀头祭旗的将领,又是受冤而死的,就只有一种情况:xiōng怀大才,功高震主。算起来,傅程也是将门虎子…你觉得他怎样?”
    “一开始小看他了。”
    瓷娃娃饶有兴趣:“怎么说?”
    这次宋阳想了想才开口:“娃娃初学数术,大家以前什么都不懂,在学习之后才晓得,原来壹加壹等于二,可到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娃娃的资质了………………聪明的孩子不用再教就能知道,二减一得一,甚至还能想到一加二等于三。
    但笨蛋娃娃就领悟不到,非得要先生教过才能明白。”
    瓷娃娃听得直皱眉,无奈笑道:“你这个例子举的………什么跟什么啊。”
    “刚见面的时候,傅程摇摆不定,全没主意的样子,不觉得他能有什么作为,但是聊得多了些就发现,他的脑筋其实不错。只说两处吧,一是我提出对付教法寺的主意后,他立刻就理清了整件事的脉络;再就是弄清燕顶与景泰的关系之后,他很快便明白‘对方不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关系,这重关窍。”
    不知不觉里,又把讲道理变成了绕口令,宋阳也一个劲地皱眉头:“我的意思是…造反这件事,傅程以前从未做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所以一上来心思不整、阵脚慌乱,看上去十足白痴,但他不是笨人,只等踏实下来,真正认头去看清周遭的情势,便会渐入佳境了。他以前就是那个没学过数术的娃,从未接触过这个行当,所以落在你我眼中…他连一加亠都-会,当真笨的可以。可是在教会他这道题之后,他自己就会做去解下一题了,殊为难得,他不笨,只是对要做之事感觉陌生、不知该如何下手罢了。”
    平时宋阳不是个喜欢罗嗦的人,但他从不怕罗嗦,只要能把事情讲清楚就好,此刻好歹算是把自己的道理讲完…转头一看瓷娃娃,却意外发现她的眼圈红了,目中一片水sè,泪水盈盈yù落。
    宋阳心里微微一紧…放轻了声音:“怎了?”
    “听你讲道理,忽然有些困倦,想打个哈欠又觉得太失礼,所以咬着牙没张嘴…不过眼泪还是被赶出来了。”
    瓷娃娃实话实说,宋阳愕然无以对。
    谢孜濯没注意他的神情,又把话题兜转回去:“所以说傅程也是‘虎父无犬子,了?大家都是虎父无犬子,那景泰呢?他的疯劲从哪来的…国师也好、先帝也罢,可都不是疯子。”
    “说不定从他妈那传来的。”宋阳随口回应。
    瓷娃娃的眼睛亮了…像极了在封邑时候听说‘棠笛,要来小镇开店时的精神模样:“景泰的娘是疯子?这个以前还真没想到过………………”
    宋阳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所幸瓷娃娃只‘八卦,了一下下,就再换话题:“在太守府里,你让傅程杀光教法寺的时候,我见你深深皱眉,是因为累及无辜于心不忍么?”
    说完,不等宋阳回应,她又急急忙忙地补充了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想多问一问,要是不想答就不用说话。”
    “杀人的主意是我出的…现在又去忌讳此事,不嫌太矫情了么。”宋阳摇了摇头:“皱眉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我自己懒得琢磨,也不想去追究………那年边关涝疫、一品擂当夜暴乱、睛城先后两场大火………死的人算不过来,我也根本不会去算,自从我大概知道仇人是谁就知道会这样了。”仇人不是隔壁村的阿三、邻近镇上的老五,今生宋阳必杀的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中的巅峰人物,只凭燕顶、景泰两个人的权位,便注定了要报仇一定会填进无数人命。
    话说完宋阳才想起来一件事,语气略显纳闷:“我记得和傅程说到教法寺时,你靠在椅子上闭目小睡,还能看到我皱眉?”
    谢孜濯微笑:“闭目不假,不过眼皮留了一条缝,专门用来看你的。”说着,她闭上眼睛,同时把脸庞向宋阳靠得进了些,又扬起下颌:“就是这样子。”
    果然,瓷娃娃给自己的目光留了一道缝隙,旁人不仔细观察还真留意不到。
    瓷娃娃重新张开眼睛,不再‘偷偷mōmō”很仔细的望着宋阳:“我喜欢看你,从你的脸上去找…你的眼睛像付大人,嘴巴像付夫人。”
    “刚才说过,因为拉到了一支叛军,今天是我这几年里第二次开心高兴,上一次打从心里觉得欢喜,还是十停关郊外,你我初见。”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从宋阳脸上挪开,静静望向地面:“那些我以为能陪我一辈子的亲人,全都死了;可没想到的我以为早都死去的人居然还活着…十足意外,也十足地欢喜,付四还在。”
    “那时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说你死而重活,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再不是付老四。当时我暗想,付大人听了这句话一定会不开心吧…可我无所谓的,你认不认自己是付四都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就是付四、付弥人…你还活着,在这世上我便还有亲人。”
    瓷娃娃沉默了一阵,终于又笑了起来,再度望向宋阳,重复道:“你活着,我便还有亲人。所以我喜欢看你,也喜欢和你说话,只是在封邑的时候,公主、郡主都在……我的意思是,她们都很好,我不想让她们想得太多。”
    说着,瓷娃娃伸手,去抚mō宋阳的脸庞,不嫌唐突,动作轻而又轻,一如初见时,仿佛自己稍一用力,他就会如气泡般破碎不见了。
    黎明时分,红瑶军鼓震天,镇庆全军集结城关,傅程忙碌一夜诸般准备妥当,jī昂通告‘教法寺之祸”大营为护法揭竿而反,愿者追随,想要离开者发放路资绝不强留,又过一阵军中放飞信雀,传告天下红城之事。
    待清晨过后大军开拔,就此撤出红瑶城,转眼走了个干净。
    南理使团完好无损,几位首脑商量了下,都觉得留在红瑶不妥。
    按道理讲,红瑶出了一场兵变,现在叛军离去,外国使团应该停留原地,等待燕国官吏来接应后再启程,不过宋阳以己度人,如果他和景泰易地而处,眼前大好机会,派兵过来直接把南理使团屠了,然后把罪过往叛军身上一推,燕朝廷完全能对百姓交代的过去,景泰又能出口恶气,南理只有吃哑巴亏的份…………这样的机会,还是别给景泰那个疯子得好,反正使节随身带了国书与通关印鉴,干脆也不等燕吏,直接启程,赶赴下一座大城,先离开这座是非之地再说。
    四天之后,傍晚时分,景泰刚用过晚膳,正在书房里和小虫子说笑闲聊,当朝重臣温锦迁忽然赶来求见,把镇庆叛逆之事呈上。
    刚听到一半,景泰就笑了:“南理使团还留在红瑶么?好机会……”
    温锦迁小心翼翼地摇头:“转天清早,使团就自行启程,现在已经走过三城。”
    至少有三座大城的燕民都知道南理使团还在,想屠灭嫁祸的办法自然也就行不通了,景泰耸了耸肩膀,有些失望的样子,喃喃嘟囔了句‘南理人倒不傻”跟着对温锦迁摆手道:“继续讲。”
    等大臣将有关红瑶遇袭、教法寺僧众惨死、镇庆举起‘护法,义旗等等所有消息尽数说过,景泰皇帝挑起了一根眉毛:“他们打出的旗号,当真是护法?”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本分
    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家的臣子最清楚。Www;
    朝堂上下,无论官职大小权位高低,在单独面对景泰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安,唯独温锦迁是个例外………………他当然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个疯子,但同样的,他也不觉得景泰有那么可怕。
    温锦迁本是昭文馆学士,官位不高不低,手中也不存太重的权力,直到付家倒台后,他才开始崭lù头角,不是他想要借机出头,而是被景泰皇帝硬生生地提拔起来的,与他同期崛起的,还有另外几位大臣,但是几年下来,其他人都已经不知所踪了,唯独温大人的官越做越顺,短短几年里,他已经做到中书令高位。
    有人暗中传言,莫看老温现在得意,说不定又是一个付潜训。对此温大人只是一笑了之,自家事自己知,他绝不会落得付丞相那样的下场,自己和付大人不一样、和满朝的大人都不一样,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论再大的官,说穿了,一份工作罢了。
    中书令和店小二其实是一样的,大家都是给老板干活的。
    店小二如果总惦记着掌柜的钱匣子,会被扫地出门;中书令若是总想着皇帝的东西,下场怕是会更惨吧。两份工作,当真没有区别的,如果非要找出一点不同,仅在于,店小二的老板只有一片店面、一个钱匣;而中书令的上司,坐拥天下一切……这就是真正的关键所在了!
    从荒漠里的一块石头到朝堂上的重臣,大燕境内所有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是景泰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科举。
    从朝廷角度,科举为国家选拔人才,不停提供新鲜血液;从考生来看,这是改变身份、一跃龙门的大好出路;且这套制度大大刺jī了民间‘读书,之风,不论从哪个角度去想,科举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否则也不会从大洪朝开始一直沿袭到现在。
    科考之中同期贡生彼此间会多有联系,把一份交情落在贫贱时,将来大家都当了官,彼此会有个照应…‘同科,之谊是官场中的一份重要关系,这才有了‘天星榜,一说,指的是同榜出来的学子,日后都得做高官大吏,这其中自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将相之才,不外大家走得更近、彼此更照顾,渐渐凝成了一股绳、结成不错的势力;
    另一重更重要些…中榜考生会被拜会主试考官、奉其为师,这是自古便约定俗成的规矩,考生固然有抱大tuǐ之嫌,但对考官而言,何尝又不是个丰满羽翼、发展势力的好机会。
    当初付大人就一手把持科考,严查造假舞弊,对有才但无钱的学生还会特别关照,落了个廉相尊师的好名声…也只有内行才晓得,付丞相图得根本不是钱,而是人。
    可是考生也好…考官也好,不知是故意还是疏忽,大家都忽略了一件事:天下是皇帝的,所有的考生、所有的官自然也都是皇帝的。
    你用皇帝赐下去的官来编结自己的势力,又和店小二从偷掌柜的钱有什么区别?
    所以温锦迁把手揣在兜里,从来不会伸出去,就是那个道理,所有一切都是皇帝的,不管他拿什么,归根结底都是偷了万岁的东西。
    或许皇帝不说什么…但他把事情看在了眼中、落在了心里。
    付大人曾是当朝丞相,温锦迁在他麾下为官,自然也有过不少接触,以温大人对他的了解,姓付的绝不是笨蛋,正相反…丞相精明多窍,是一等一的聪明人,温锦迁自忖远远比不得他,是以一度有些疑huò,连自己都能明白的道理,丞相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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