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第1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素来骄横跋扈,谁都不放在眼底的容景,竟然会对一个样貌平凡的相府三小姐如此卑躬屈膝?
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不过,此刻的容景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得。
他眸光里带着暖笑,朝秦沐歌点点头。
此刻的秦沐歌再看向容景,甚至觉得他的笑容里面似乎有着一种完全吸引人的魔力。
轻轻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妥协地将手搭在了容景的掌心。
下一瞬,微暖的大掌便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从略高的马车上扶了下来。
引头的公公一路前行,几乎是连正眼也不敢看容景一眼。
瞧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秦沐歌一猜便知道容景平日里不知道怎么欺凌他们。
在引路的公公带领之下,容景与秦沐歌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才算是停下了步子。
秦沐歌抬头,只见金光闪闪的“御花园”三字,赫然在目。
经过一道通传之后,手持拂尘的花公公快步走到了门口,恭谨的打了个千,“王爷,秦小姐,皇上有请。”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秦沐歌心中并没有什么压力。
她那厢正准备迈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却瞧见身边的容景纹丝未动。
还没来得及抬起的脚微微一收,秦沐歌有几分狐疑的看向了容景。
倒是容景在这个时候,面色微微一凝。
他轻轻抿唇,似乎犹豫了一番,这才微微侧了脸,朝着秦沐歌看了过去,“今个儿的事可能会有点麻烦——”
“麻烦?”秦沐歌如今对这两个字显得尤为敏感。
她是个简单的人,只希望拥有简单的生活。
但是,自从遇到这个红衣妖孽开始,她的生活就不再简单了。
“不过小沐沐你放心,一切有我。”
风轻云淡的说完这话,容景大手在广袖低下轻轻一揽,不偏不倚的握住了秦沐歌柔荑。
而后,也顾不得秦沐歌的挣扎,便引着她一路朝里面走了去。
偌大的御花园里面四季如春,亭台楼榭,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走在由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道之上,秦沐歌远远的,便能瞧见园子的正中央有一间富丽堂皇的八角凉亭。
凉亭四周八向,均有御林军守卫,而内层,则是由几位样貌姣好的宫女殷勤服侍。
而主位之上,一袭明黄龙袍的皇帝正笑容浅浅,不似往日朝堂之上的威严,却多了几分和蔼。
坐在他左右两侧的,正是当今皇后和盛宠一时的封贵妃。
远远的瞧见容景过来,皇后便笑吟吟地起了身子,将正打算俯身行跪拜之礼的容景和秦沐歌给搀扶了起来。
皇帝也是顺着皇后的动作,将威严的目光顿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容景绝艳无双,这在整个南陵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今在看那相府的三小姐,却是有了几分不同。
那日在洛阳驿站,她英气勃发,咄咄逼人。
而如今,却是华丽贵气,气质卓群。
若非是那张过于平凡的脸遮掩了几分姿色,倒也是个不错的。
“今日朕召你们过来,是有一事想跟你们二人商议。”
皇帝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却见她的一张小脸之上并没有诚惶诚恐,反而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
面上微微浮起一丝暖色,他继续道,“前几日,未央送过来的庚帖八字朕已经看过了,而且今日早朝朕也与丞相通过了气。”
见皇帝说话曲折,皇后满上浮出一丝心急。
她笑吟吟地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娇嗔的望向皇帝,面上还带一丝责怪,“明明是件喜事,皇上还非得说的这么严肃。沐歌年纪还小,你这阵仗莫要吓到别人。”
而秦沐歌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年纪还小?
什么喜事?
什么吓到她?
见秦沐歌一脸错愕的神情,皇后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她狐疑的看向容景,“未央,难不成这事你还没跟沐歌说?”
容景微微挑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底划过一丝深意,“不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孩子!”
皇后不满的瞪了自己宝贝儿子一眼,这才握住了秦沐歌的手,温和的道,“早半个月之前,未央便与丞相提了这事,直到昨日才算是正式定了下来。今日把你们二人叫过来,便是要商议你们的婚期——”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一张脸倏地便绿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微微后退了两步,微凉的小手不着痕迹的从皇后手中撤离,“婚期?”
看到秦沐歌那三分错愕,七分震惊的神情,一旁的封贵妃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冠世美人”未央王,那是天乾大陆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如今他开口求皇帝赐婚,但凡是个女人便要乐的心花怒放了。
但秦沐歌却故意做出一副淡定且慌乱的神情,不免有些做作了罢?
想到这里,封贵妃凉凉的开口,“没错,赐婚的圣旨一早儿就已经送到了丞相府,这会儿丞相应该已经欢天喜地的在接旨了吧?再过不了多久,丞相便能成为皇亲国戚,统领文殊阁,这分明是天大的喜事,难不成你爹爹都没告知你么?”
封贵妃的话里有话,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说:丞相为了统领文殊阁,就这么把女儿的卖了。
别的秦沐歌或许不清楚,但是文殊阁她却是有所耳闻的。
当朝大部分青年才子,都是要通过文殊阁的选拔之后,才能晋升官阶。
除了成绩异常优异,有名师推荐的学子,便只有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有资格进入了。
能够成为这些新晋学子的尊师,不但能够为自己的以后铺路,还能为自己培养势力。
这个位置一直悬空多年,今日居然因为容景的婚事而被皇帝重提,如何能不叫封贵妃恼火?
当初她力荐昱国公,都被皇帝打太极给推诿了,如今却主动将这个职位交给秦振刚,这可真是……
皇帝自然是不知道封贵妃心中的这一番曲折离奇,只当是秦沐歌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所以才震惊至极。
小女孩儿嘛,遇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少年,震惊之余是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和的。
于是皇帝便笑着道,“后天便是桃花节,朕派人算过,一个月后的今日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不若你们的婚期便定在那日……”
“我不同意!”
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清亮的声线便将他给打断了。
众人循着目光望去,秦沐歌这会儿正冷着一张小脸,不卑不亢的望着皇帝。
没有尊称,没有请求,就是这般直接的打断了皇帝的说话。
不但是皇帝突然变了脸,就连皇后那漂亮的脸上亦是露出一丝不悦。
倒是封贵妃,先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唇畔便展开了一抹弧度。
听说这个秦三天不怕地不怕,不但敢伤沈韩之的手,还敢当街动手打自己的宝贝女儿。
一看,便知道是个冲动愚蠢的主。
这会儿,在皇帝面前还如此无礼,她当真以为有了容景这道护身符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她可别忘了,当今圣上最是不喜毫无规矩毫无章法的人。
望着封贵妃唇畔淡淡的冷笑,容景绝美无双的脸上微微覆上了一层薄冰。
他妖冶的桃花眼看向秦沐歌,少了平素的娇媚,却多了一丝复杂和不安。
“朕刚才没听清楚,秦三,你再说一遍。”
皇帝略微提高的音调,原本还有几分暖意的龙颜之上,挂着几分冷意。
很明显,秦沐歌的行为已经触怒了他。
这种压迫的气势,与闵亲王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甚至带着几分叫人臣服的阴鸷。
可是,她秦沐歌说过,这辈子,她的丈夫只能由她自己挑。
不但容景不能左右,即便是南陵的皇帝,也无法左右。
感受着周身被侵袭的压迫感,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依旧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回皇上话,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四座。
皇后一张脸几乎血色褪尽。
以她对宝贝儿子的理解,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费这么多心思,必然是动了真心的。
可如今秦沐歌非但不是好歹,还触怒龙颜。
若是圣上盛怒之下将她罚了,到时候心疼的却还是自己的儿子。
“沐歌,别胡说八道!”皇后慌张的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整张脸已然是全黑,盛怒之下,指尖轻轻触着杯沿。
那——是杀意起的标志。
心头一冷,皇后借机便将秦沐歌拉到了一侧,压低了嗓音问道,“沐歌,本宫问你,你必须是如实回答。”
秦沐歌看了皇后一眼,最终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你——可是有心仪之人了?”
皇后尽量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一双清眸紧紧的跟着秦沐歌。
而她也是被这一问问的愣住了。
为何,当“心仪之人”四个字出现之时,她脑海里面条件反射出现的就是夙玉的脸?
他清冷的样子,温柔的样子,漂亮的蓝瞳,还有说“你快点回来”的样子……
也许,自己是对他动了心。
可是他呢?
一次次的,不辞而别。
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可他做的,却是与他的诺言背道而驰!
想到卧龙商行他的不告而别,秦沐歌一张小脸微微一沉,有些心虚的别开脸,“自然是没有。”
秦沐歌此话一出,皇后的脸上神情微微一松。
她们不知道的是,原本亦是绷着一张俊脸的亦是在听到秦沐歌那个回答的时候,瞬间便柔和了一些。
“大胆秦三,你可知道你刚才是在顶撞龙颜,信不信朕赐你死罪?”
皇帝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叫在场的人均是唬的一愣。
封贵妃眼底划过冷意和嘲讽,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岂料,皇帝的话刚刚才落音,容景却是不着痕迹地将秦沐歌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温醇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声线缓缓响起,“我也不同意。”
容景的话不单叫皇帝皇后愣住了,秦沐歌亦是微微一愣。
她动了动眸子,狐疑的望向容景。
却见容景缓步走到了自己的身侧,就着那宽大的广袖,再次将自己的手握住了。
秦沐歌看了容景一眼,却见他那双桃花眼褪去了往日的妖娆,反而是多了几分柔和,“回父皇的话,我们的意思是……下个月今日时间太晚,我们不同意。”
“你……”秦沐歌倏地瞪圆了双眸,正要反驳的时候,却瞧见容景眸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她一愣,却不明白为何时刻想着戏弄自己的容景,为何露出这般表情来。
这个大妖孽每次都将自己气的半死,说话亦是什么难听捡什么说。
但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
若他当真打算戏弄自己,又何必拿自己的婚约做赌注?
这,才是秦沐歌一直犹疑不定的顾虑。
她一定要弄清楚容景的真实目的。
“小沐沐,如今圣旨已经送到丞相府,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难道你要抗旨不遵么?”
容景微微倾身,眸光妖冶的望着秦沐歌,两个靠的太近,以至于只要秦沐歌再动一动,便能双颊相贴。
秦沐歌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好半响之后,她才压低了嗓音道,“容景,别让我恨你。”
她的话叫容景面上的妖娆微微一凝,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似乎在那一瞬间闪过的复杂而又浓厚的情绪。
不过,这份复杂也仅仅是停留了片刻便转瞬即逝。
因为容景微微一个颔首,微凉的双唇“啵”的一下在秦沐歌的额头上用力一亲。
美眸半眯,他的脸上重新浮上了几分雅痞和无赖,“恨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