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医女-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倾歌斜眼看她,淡然开口:“你倒是除得干净。”
“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李媛冷冷一笑,“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柳倾歌微微抬眸:“那倾歌就在此恭喜李小姐终于除掉了眼中钉肉中刺,从今以后,你的生命安全应该就能得到保障了。”
李媛唇角动了动,妙眸一扫:“这有什么好恭喜的?话说起来,倾歌你也不赖啊,借我之手也除掉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罢。那女的嘴巴太大,私自乱说,你应该也是恨她入骨罢。”
柳倾歌眸光清澈,淡淡的笑容中透出一丝意味深长之感:“李小姐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反正此事从头至尾同倾歌无半点关系,倾歌什么都没参与。”
李媛冷哼一声:“还说我除得干净呢,现在看来,你倒是撇得干净。”语毕,她便带着那个丫鬟迈步离开了此地。
却听得那头柳祁潇在询问柳祁泽:“你们方才是在做什么?怎么就打起来了?”
那个和柳祁泽打架斗殴之人转过脸来,柳倾歌看了之后觉得有些熟悉,心念一动,情不自禁得张口轻声道出一个名字:“瞿晟!”——老天!这不是兵部尚书瞿进光之子瞿晟么?!这大过年的,这货怎么忽然跑来雁城了?
没想到这瞿晟耳朵挺灵的,他敏锐的捕捉到了柳倾歌的一声低呼,于是稍一侧过脸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没错,正是我,想不到我瞿晟还是挺有名气的嘛。”稍微顿了片刻,他方接着道:“我好些日子没见到柳祁泽了,还真是想念得紧,于是便赶来他老家雁城,看看他究竟在这里玩什么。今日我们街头偶遇,我想和他切磋武艺,他却是懒得施动拳脚,我于是就想出了一个损招儿来逼他出手。”
柳祁潇闻言,稍一思索,倒也猜出了七八分:“这个损招儿,就是调戏李小姐,逼老二出手么?”
“哈哈,正是,”瞿晟依旧是那副年纪不大派头很大的模样,身上一副典型的纨绔装束,原本青春俊逸的脸上却带了些沉浸于酒色的陈腐之气,“不过我可不认识什么张小姐李小姐的,不过是在街头随便抓来一个罢了。”
柳祁泽有些无语的瞅着瞿晟:“拜托你下次能换个花样么?每次都是这一招,都没一点新意。”——其实他看到瞿晟调戏李媛的时候,本来并不想去,相反还在心底暗暗幸灾乐祸。可后来,他见瞿晟越来越过分,居然都开始撕扯李媛的衣衫了。他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不得不出手制止。
瞿晟闻言哈哈大笑:“虽没一点新意,但是这一招每次都对你柳祁泽有用。”
柳祁潇将这前因后果理顺,于是便淡淡开口道:“今日是除夕,不知瞿公子在哪里欢度新年?”
“本公子自有去处,”瞿晟笑着补充,“反正我爹娘也管不了我,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真是个纨绔子弟!柳倾歌在心底暗暗想到,大过年的还东奔西跑,没一点儿安分。这瞿进光有这么一个泼实叛逆的儿子,的确是其不幸。
柳祁泽一听瞿晟不去柳府来骚扰他,不由得很是开心,于是便笑眯眯的冲着瞿晟道:“那就好,我就在此提前给你道一声新年好。”
瞿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很是舒心:“新年好,新年好!明年武举,我很是看好你哦!”说完,他就自顾自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下摆,随即和柳祁潇道了个别,然后就走了。
柳祁泽见他的背影已完全消失不见之后,方轻轻拍了拍胸口,很是郁闷的道:“出来随便逛逛都能碰到他,真是令我哭笑不得。那个李媛,真是傻到家了,还以为我英雄救美呢,对我一个劲儿地感激涕零的。”
柳倾歌好心提醒他道:“你小心,别一不留神玩过火了。那李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前些日子背她走出起云山,今儿个又来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她指不定对你芳心暗许呢。”
“怎么会?”柳祁泽立即出言反驳,“那李媛不是喜欢大哥么?”
“你们说你们的,别什么事都扯到为兄身上。”柳祁潇淡淡开口,岔进来道。他素来清俊冷冽的面容上也看不出什么波澜起伏,不知内心究竟作何想。
柳祁泽忙讨好的冲他歉意一笑,复又轻轻揪着柳倾歌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丫头,你可别胡说啊。”
“倾歌哪有胡说,”柳倾歌拼命从他的“魔爪”中挣脱出来,一下子跳离他三尺远,“李小姐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搞不好你俩真的有戏。”
柳祁泽听柳倾歌这么一说,神色忽地一下子冷淡下来,连平素漂亮的桃花眼此时也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阴霾笼罩,不复往日的勾魂夺魄:“那她就赶紧趁早熄了这个念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她的。”
柳倾歌以手掩唇,悄悄儿道:“话说起来,倾歌也并不想让二哥和李小姐在一起呢。”
柳祁泽眼前一亮,像是找到同盟知己般,忙道:“为何?”
柳倾歌眨眨眼:“原因倾歌方才已经说了啊,李小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少沾惹为是。”
“丫头,你说的是,”柳祁泽开口接着道,“这女的的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算全天下的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她。”
走在一旁几乎没怎么出声的柳祁潇忽然道:“小时候上学堂不知你都学了些什么,一点儿好的都没学到。这种阴损的话都说得出来,难道真当为兄是聋子么?”
柳倾歌神情一黯,很快恢复过来。她望着身边那道秀颀修长的翩然卓绝身姿,不由得心念一动,忙伸手拉着柳祁潇的袖子不依不饶道:“哥哥你这么说,是在偏袒李小姐么?”
柳祁潇将袖子从柳倾歌手里挣出来,淡淡启唇:“为兄谁都不偏袒。”
转眼间就回到了柳府,柳祁瀚原本站在大门口跟门房说话,不经意间一转眼,就看到柳祁潇他们回来了。他忙撇下门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三人面前:“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要差人去找了。”
柳祁潇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没有,”柳祁瀚否道,“晚上团年,申时就开始准备团年饭,你们还是早些去席上方妥当些。”
柳祁潇闻言,略一颔首:“很是,我们这就去罢。”
柳祁泽一把拉住了柳祁瀚,笑得坏兮兮:“要是今年的团年饭吃得不好,三儿你可要好好儿的给我们赔罪。”
柳祁瀚撇撇嘴:“我辛苦了好几天,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么。二哥你摸摸看,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给吃了?”
柳祁泽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他一天不和柳祁瀚斗嘴就觉得浑身不痛快:“被你吃了。”
柳祁瀚显然也不甘示弱:“被你吞了。”
柳祁泽瞪了他一眼:“被你舔了。”
“嗳,得了得了,别说了行不?二哥三哥,你们俩还让不让别人晚上愉快的吃饭了啊。”柳倾歌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像话,立即开口阻止道。生怕他俩再接再厉,噼里啪啦乱说一通,不知又会说出什么败人胃口的话来。
柳祁潇清淡冷凝的俊颜上,忽地现出了一丝轻轻浅浅的微笑,不过却是转瞬即逝,很快便看不见了。
除夕
柳府今年的团年饭比以往每一年都要丰盛许多,这都多亏柳祁瀚和柳倾歌的功劳。他俩力求菜色新颖别致、色彩相间,彩盘清淡素净、纹样雍雅,席上搭配合理、错落有致,所以放眼一看,的确很是夺人眼球。众多丫鬟手持托盘穿梭席间,每一步皆是沉稳有度,不疾不徐。
二爷爷柳书商很是满意的摸着胡须,点头赞道:“辛苦祁瀚了,折腾这么一大桌子菜很是不容易。”
老爷子一发话,余下众人自然忙着附和,纷纷开口夸赞起来。
柳祁瀚心底很是开心,但是表面上又不好太过流露,免得被人说是稳不住。于是他很有礼貌的谦虚了一把,看向柳书商道:“二爷爷过誉,祁瀚只是一个小辈,哪里当得起?”说到此处,他微微侧过脸望向门外,轻轻的拍了一下手。
顿时,门外就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这声音很大,一声一声如同震颤在心底最深处一般,炸得人脑袋都是懵的。柳倾歌无论怎么捂上耳朵,都控制不住这声音直往里面钻。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掌伸了过来,牢牢的捂住了柳倾歌的双耳。不知是由于他练过武功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总之柳倾歌顿时感到耳畔的爆竹声的确是小了很多。她鼻子不由得一酸,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轮番冲撞:既然不答应我,你为何还要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会依赖从而逐渐上瘾的么?
爆竹声很是响彻了一阵子,才终于渐渐小了下来。外面有好些人家也开始放鞭炮,好多爆竹声打成一片,听上去真是别有一番热闹之感。
柳祁潇不知何时撤离了自己的双手,他并不看柳倾歌,只是微垂了眸子,若有所思。
放鞭之后,便开始吃团年饭了。柳书商第一个动筷,其余众人也开始拿起筷子夹菜吃。
小辈们先给长辈敬酒,长辈们再一一回敬。柳倾歌平素不怎么喝酒,便用茶代替。有几个叔伯边吃菜边互相敬来敬去,口中喊着酒令,很快便把气氛调动了起来。
柳倾歌对鱼从来就没什么好感,所以她对面前摆着的这盘“年年有余”一丝兴致也无,不时地夹着旁边的一道菜,爆炒猪肝。因为太远的菜她也够不着,如果贸然站起来去夹菜,也不怎么合适,于是就只好就近夹菜了。
柳祁潇坐在她身边,轻声道:“这盘爆炒猪肝这么辣,你禁得起么?”
柳倾歌本来心不在焉的吃,还觉得没什么;结果经过柳祁潇这么一说,她顿时感到一股辛辣之意直冲脑门,瞬间占据了所有的感官。她不由得辣得直吸气,伸手端过一旁的一个茶盏一饮而尽。一饮而尽了之后唔,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啥?!天哪,真该死!这里面的是酒水,不是茶水!
柳祁潇原本想阻止,结果柳倾歌动作太快,他一时没有阻止成功,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柳倾歌把那杯酒水全部喝进了肚子里。他看着她的脸色由正常逐渐变为绯红,像是染上了胭脂一般,红得发烫。他看着她伸出舌头,然后手不停地在唇边扇风,却是根本无法缓解半分。于是他便端过一杯水来,递给柳倾歌:“赶紧喝了。”
柳倾歌已经说不清此时此刻舌头究竟是什么感觉了,方才是辛辣,现在是滚烫。脸不由自主开始发烫,甚至连脖子根儿都开始发烫,不大一会儿,她便觉得浑身都烫得骇人。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似的,晕晕乎乎什么都瞧不清,眼前出现了好几个重影儿,就连柳祁潇递过来的那杯水,此时也变成了三四杯在眼前不住的晃来晃去。那杯酒水流进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肆意奔腾,搅合着肠胃格外不适,似有股恶心之感袭上喉间,令柳倾歌一时之间有些忍耐不住,忙捂住唇近似于奔逃般离了这里。
席间气氛正盛,几乎没有人发现柳倾歌已经下了席。只有柳祁潇和柳祁泽、柳祁瀚他们看到了。柳祁泽刚要追出去,却被柳祁潇伸手按住了。
柳倾歌的脚步跑得很快,等奔到垃圾篓那边时,她立即松开了手,弓着身子稀里哗啦吐了一通。方才吃下的东西什么都不剩,全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