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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柳府医女-第61部分

小说: 柳府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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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着清润泉水的眸子里,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挂念关怀的情感。
  心头骤然一暖,有股莫名的情绪开始在心头悄悄蔓延。柳倾歌唇角细不可察的往上弯了弯,然而表情却是严肃认真得可怕:“哥哥不必担心,倾歌会努力保护自己的。爹娘之事还是要去查的,不然的话,只怕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
  柳祁潇心下一叹,一双寒眸此刻显得有些阴郁:“既是如此,那就万般小心才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瞿家依附的是废太子轩辕楚欢,和郑王轩辕楚清素来嫌隙颇深。万一你卷入了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怕郑王会不择手段的。”
  柳倾歌在心内暗暗谋划,思忖了一会儿,这才道:“哥哥所说的,倾歌都记下了。”
  柳祁潇离了书案,慢步朝着软榻这边走来。他眸色沉沉注视着那仰躺在榻上的少女,瞳孔骤然一缩,视线有些深情炙热的紧紧包裹着柳倾歌。他再没说话,只是俯下头,在她的眉心落下轻轻一吻。这个吻不含半分杂质,甚是温柔缱绻,柔情四溢。与此同时,他的话语极轻的响彻在柳倾歌耳畔:“睡罢。”语毕,他伸手拿过一旁搁着的毯子,搭在了柳倾歌身上。自己则长身玉立而起,欲迈步离开。结果还未走出半步,他的手腕,已被一只手紧紧地拉住。
  那只手,掌心隐约有些微的汗渍,然而却是很温暖。温暖得让人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柳祁潇反手牢牢握住,停顿了脚步,转过身来:“倾歌?”
  柳倾歌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眸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哥哥”
  柳祁潇一怔,随即抬手抚上了柳倾歌的脑袋,似笑非笑的启唇:“睡不着么?”
  柳倾歌大力点头。约莫是近乡情怯的缘故,她不知为何,脑袋里此时此刻清醒得要命,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再加上明日就要去瞿府了,她心情更是紧张得不行,生怕到时候会出什么岔子。
  柳祁潇坐上榻,伸出左臂揽住了柳倾歌的身子,语声淡淡:“这样如何?”
  柳倾歌笑嘻嘻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厚着脸皮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说完,她嗅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清浅冷香,感受他怀抱里源源不断的温暖气息,困意逐渐开始上头,眼皮也慢慢耸搭起来。她揽上他瘦削结实的腰背,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处。
  柳祁潇看着柳倾歌这种八爪鱼似的睡姿,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纤长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的脸颊,勾画着她熟悉精巧的轮廓,指尖停留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的缩回来。
  这种感觉真的想永远持续下去。
  柳倾歌次日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的揉着眼角,往旁边一瞅,不由得惊叹连连:“哥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柳祁潇此时正在往一旁的印花小几上搁着托盘,那上面摆着两碗清淡小粥,外加一碟榨菜和青菜。他将筷子摆放好,口中道:“既是醒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吃饭罢。”
  柳倾歌欢快的应了一声,随即将衣衫穿好,掀开被子下地。她用青盐漱了口,将脸洗干净,然后就和柳祁潇一道吃了早餐。
  柳祁潇还有生意要忙,于是稍稍叮嘱了她几句,就迈步离开了。这里柳倾歌目送着他走远,随即奔向自己的房间,去寻了浣月和汀风,要她俩找出一套干净的婢女衣衫来。浣月虽不知是何事,但还是依言拿出一套。柳倾歌换了以后,自觉差不多了,于是就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上午的时候她去了一趟陈记药铺,跟陈大夫结算了工钱。虽然时间还未到,但是柳倾歌在药铺帮工的时候,并没出什么事故,而且倒也敬业,所以陈大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等到柳倾歌小心翼翼的收好钱之时,陈大夫才不哼不哈的道:“你所言属实?”
  “属实属实,一万个属实,”柳倾歌忙道,“倾歌这几天的确是遇到了大事,需亲自料理。若是一边帮工一边去处理那件事,只怕会贻误了您的生意。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提前接算工钱,对不住陈大夫了。”
  陈大夫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你去罢。”
  “谢谢陈大夫。”柳倾歌感激的说道,眼眸流露出的满是诚挚之色。
  等到她走出陈记药铺的那一瞬间,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一时间,心房大力的震颤起来,止也止不住。
  接下来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呢?柳倾歌不知,却也不想逃避。
  时间就在柳倾歌的期盼中逐渐过去。等到晚上,柳倾歌悄悄出了门,去醉香楼寻瞿晟。
  瞿晟这次没有在雅间,而是在大堂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等着。他看到柳倾歌之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随即没什么表情的一点头道:“走罢。”
  月朗星稀,天上人间,一派祥和的喧闹。街头,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欢歌笑语。然而这热闹是他们的,有些人仍旧是独品自己的孤单。
  柳倾歌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然而面色上却不肯带出,只是不声不响的跟在瞿晟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瞿晟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身后的那个少女在一片流泻的夜光中,周身似踱上了一层浅淡的光辉。他心念忽然一动,不由得扪心自问:她,真的是自己的血亲么?真的是自己走失多年的亲姐姐么?!
  察觉到瞿晟望过来的目光,柳倾歌略一抬首,视线和他撞了个正着。她略一沉吟,启唇开言:“瞿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瞿晟稍稍掩饰了下内心有些不稳的情绪,“我在想,若是爹娘不肯认你,那你该当如何?”
  柳倾歌被他这么一说,心头忽然一痛。像是隐藏许久不愿念及的东西被人提起,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无妨,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柳倾歌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笑得微微有些勉强。若是仔细看去,差不多能看出那丝笑容里潜藏的落寞。
  瞿晟忽然没来由的伤感起来,他暗自“呸”了一声,怎么自己现在像个娘儿们似的?动不动伤春怀秋什么的,这可万万不像以前的自己。
  走到瞿府的大门口,瞿晟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威风,领着柳倾歌就走了进去。那门房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相问:“少爷,这位姑娘是”
  “废什么话!”瞿晟冲他喝了一声,没好气儿的道,“本少爷买个丫鬟,还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门房通报么?”
  “少爷自不必跟门房通报,但老奴乃瞿府管家,府上多了可疑人口,排查登记是老奴的职责所在。”从暗影重重的花径,忽然走来了一个老头,看上去有些威严。听他方才所言,应该是瞿府管家。
  瞿晟显然对这位管家颇为忌惮,他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她是我买的一个丫鬟,叫倾歌。”
  “瞿府素有规矩,所买下人必须身家清明,家世清白。还请少爷明言。”管家立在原地,不卑不亢,说话仿佛背稿子似的,极为流利。
  瞿晟有些不耐烦,声音也大了些,含了丝抬杠的意味:“你是不是管太宽了啊?!仗着在府内待得时间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别忘了,将来这瞿府都是我的!你”
  那管家垂着头,一声不吭,任由瞿晟数落。
  柳倾歌见状不好,生怕他和那管家起了争执,最终闹个不可开交,忙走上前一把扯住瞿晟的衣衫。她随即看向管家,盈盈施礼,声音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道:“小婢身份不明,家世不明,什么都不明。”
  管家冷眸一寒,语气愈发阴厉:“那你还敢来瞿府?”
  柳倾歌动作表情依旧未变:“若小婢一切都明了的话,又岂会沦落到为奴为婢的地步?”
  管家被柳倾歌堵得有些接不下去,面色寒得骇人,方欲开口,结果却被一旁的瞿晟挥手止道:“我爹娘都没说什么,你少来置喙。倾歌,我们走!”说完,他拉住了柳倾歌的手,自顾自的带着她走向父母所居住的上房而去。
  这里毕竟是官宦世家,排场陈设和柳府那种商贾大家有得一拼。
  游廊花阁,滴翠亭台,楼阁庭院,曲径通幽,处处都彰显出了那种华美的气派。柳倾歌被瞿晟这么一路牵着,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有种夹杂着激动、彷徨与不安的情绪一波波的涌上心头,变态无法停息。
  走至一处正房,有个丫鬟正好端着托盘出来。她一见瞿晟领着陌生的丫鬟,不由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便忙乖巧的道:“少爷是来寻夫人的么?夫人方才用了一些小点,现在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呢。”
  瞿晟用另一只手兜了那丫鬟下巴一下,笑道:“好丫头,真是识人眼色,爷没看错人。”
  那丫鬟脸都红透了,垂着眸子,端着托盘急急走了。
  柳倾歌见怪不怪,瞿晟风流的名声她又不是没听说过。眼下见这种情景儿,只当没看见。瞿晟特意看了一眼柳倾歌,见她也没什么举动,不由得放下心来。转念间,又不由得自嘲的一笑:看来,自己现在已经把她当做了亲姐姐了。
  进去了一看,里面薄纱低垂,珠帘晃动。在旁边有一隔间,瞿夫人歪在榻上闲闲小憩,一个丫鬟蹲在榻尾给她轻轻捶腿。瞿大人不在。听到响动之后,瞿夫人一睁眼看到了瞿晟,心头大悦,忙欠起身子招呼道:“晟儿,你来了?”
  柳倾歌细细一瞧,那位瞿夫人保养得甚好,气度雍容,肤色白皙,额前连一丝皱纹也无。
  瞿晟一见瞿夫人,立即松开了拉着柳倾歌的手,忙奔过去一下子钻进瞿夫人的怀里:“娘”
  瞿夫人爱怜的抚着瞿晟的脸,声音很是温和:“晟儿,你这几日跑哪里疯去了,怎么也不见回家?你都不知娘有多担心你”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不经意间一扫,扫到珠帘旁立着一个看呆了的小丫鬟,甚是眼生。她以为此人是瞿晟在外头的相好,不由得略一蹙眉:“晟儿,你又胡闹,怎么把人带家里了?你在外面怎么疯怎么闹娘都不管,但是这里毕竟是瞿家府邸,你爹是朝廷命官,该注意的还是需要注意。”
  瞿晟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娘,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要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瞿夫人一怔,有些诧然。
  “我曾经有过一个亲姐姐,对么?”瞿晟一字一顿的说道,表情认真得可怕。
  瞿夫人面色微变,不过很快掩饰下去,强笑着开口:“晟儿你都是从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这是没有的事儿。”
  瞿晟沉声:“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说出来么?”
  瞿夫人见隐瞒不过,不由得也徒生恼意:“你想让为娘说什么?!”
  瞿晟回过神,扬手一指,声音朗朗:“她,就是我的亲姐姐!”
  瞿夫人心头一颤,目光震骇。她慢慢从榻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柳倾歌面前,忽地一抬手,掀开了柳倾歌的衣袖。映入眼帘的是一块质地精美的镯子,她眉头微拢,颤抖着将那镯子从柳倾歌的手腕上取下。待到亲眼看清楚了柳倾歌手腕上熟悉的胎记之时,她的口中终于难以自抑的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往后栽倒而下!

  瞿雪

  瞿夫人病了。
  就在看到了柳倾歌手腕上的胎记之后,忽然昏倒,就病了。
  柳倾歌给她仔细把了脉,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守在一旁的瞿晟已经着急的问道:“如何?”
  “无妨,只是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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