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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柳府医女-第68部分

小说: 柳府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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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无论在哪家柳清居,都有被我派过去的几个人在暗暗监视着。他们有的扮作食客,有的扮作跑堂的小二,目的就是暗中监视是否有食客趁机往饭菜饮食中放砒霜、鹤顶红之类的东西来陷害我们柳清居。所以说那个中毒的人,他应该不是在落座之后吃饭之时趁机在饭菜里下毒的,而是他在走入柳清居之前就暗中服下砒霜。然后他进了来,跟那几个闲汉坐一桌吃饭,还未吃得两口,砒霜毒性发作,他就倒了下去。”柳祁潇眼睛微微眯起,不疾不徐的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柳倾歌不由得暗自佩服柳祁潇的心思缜密,居然能考虑得这么全面。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一个小二跑来这后院,对柳祁潇道:“大少爷,中毒的那人醒过来了。”
  柳祁潇牵起柳倾歌的手,神态恢复了往常那般淡定自若,口中道:“走,过去看看。”
  柳倾歌忽然感到一阵安心。被他握着,那掌心的温度似乎一直蔓延到心底,格外温暖。
  那监工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正靠在墙边坐着,有几个小二站在他身边,掌柜的立在门口。他们一见柳祁潇来了,忙开口道:“大少爷,这人该怎么办?”
  柳祁潇环顾了他们一眼,低声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问他。”
  那掌柜的和众小二纷纷应了一声“是”,然后就齐刷刷的离开了这里,最后一个出门的人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柳祁潇走至那人面前,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将其打量了一遍,并未开口说一句话。那人似乎被柳祁潇这么犀利冷凝的眼神看得颇为不自在,他掩唇低低咳嗽了几声,不安地挪了几下身子。而且,他的眼神儿有些躲闪,并不敢跟柳祁潇直视。
  倒是柳倾歌蹲下。身子,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瞅了瞅柳倾歌,开始“咿咿呀呀”地比划着什么,像是在说明他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
  柳倾歌心内微微冷笑,这人明明是个正常人,偏还装什么哑巴。她出去了一趟,很快回来,手中端了一个水杯,看向那人道:“你不是不会说话么?那好,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说话。——这杯水里面装的是砒霜,你若是不怕死,大可以试试看,再次品一下这砒霜的滋味。不过这次,可就不像方才那么幸运了,没人救你。”
  那人一下子面露惊恐至极的表情,挣扎着往后退。然而他身后是死角,已经退无可退,只得蜷缩在墙角里,可怜巴巴的瞅着柳倾歌。
  柳祁潇一直在一旁默立不动,那张清俊冷隽的面容上半分表情也无。
  柳倾歌将水杯伸了过来,看着那人道:“现在,你还不会说话么?”
  那人眼中的惊怖感越来越大,眼球全是血丝,嘴巴紧紧地闭上,浑身不可自抑的发着抖。由于方才刚刚中毒才解,所以他身子很虚,几乎动都动不了。眼见得柳倾歌手中的水杯越来越近,他的神经终于崩溃,忍不住用雁城的方言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柳倾歌这才将水杯离了他,点头道:“早这样不就行了?现在看来,我教得水平还不错,你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只不过,你讲的是雁城话,是雁城人无疑,那现在怎么到了青城?而且,你今日在柳清居来了一出中毒的诡计,幕后指使者是谁?”
  那人急忙分辩道:“你误会了,我是京都青城人,只不过在雁城生活多年罢了。”
  “又不说实话了?非逼着我将你的老底一一抖出么?”柳倾歌冷冷一笑,不紧不慢的道,“你曾是雁城柳府的一个监工,后来打死了府上的一个雇工喜旺,然后就带着妻儿从雁城逃跑了,从此以后下落不明。唔,我来猜猜,从那以后你就投靠了柳府生意竞争对手那里,趁机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来诬陷柳清居,从而破坏我们的生意,对么?”
  那人见柳倾歌把他的底细说得这么清楚,不由得大吃一惊,惊惧地哆嗦着唇道:“你怎么什么都清楚?”——他自然是认识柳倾歌的,毕竟每年柳倾歌他们都要回一趟老家雁城,但是他可以笃定柳倾歌他们那些主子不会认识他,因为他从来不在主子面前伺候。但此时他忽然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令人不寒而栗。
  柳倾歌的视线一直未离开那人分毫,听得他这么问,于是便道:“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了,你只说是不是?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
  那人有些犹豫,可视线一瞄到柳倾歌手里的水杯之后,顿时缴械投降,开口道:“是李云腾。”
  一直默不作声的柳祁潇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面色微变,冷声道:“李云腾正是李家老爷子,李睿李媛的祖父。他们李家平素不是经营茶叶生意么,怎么现在也转战饭庄了?”
  那人道:“具体的我也不知,我当时离开了柳府之后,生怕被柳府的人找到回去偿命。所以我就带着妻儿老小去投奔了李家。他们当时给我们在青城拨了一套房子,要我们安心住下,说如果有事要我办的话会来通知的。我最近接到消息,说李家准备在青城开几家连锁的饭庄。但是由于柳府目前独霸青城餐饮业生意,在望城和遂城也有好多门面,他们很难在京都打开市场。所以他们便命我趁机黑了柳清居的名声,给我一包砒霜,要我事先吃一点然后再进去柳清居,栽赃陷害。我有些奇怪为何不直接把砒霜下在饭菜里,结果李家的人说这样做风险太大,容易被人发现。——我本来还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吃死了,结果李家人说柳家大少爷精通医术,为了柳清居的名声着想,是绝对不会让我死的。于是我就放心大胆的实施了这个计划。”
  听到这里,柳倾歌觉得真相已然大白。但是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但是细细想去,却无论如何都不知道那丝不安的源头究竟在哪里。
  柳祁潇同样是皱眉思索,那双清泠的眸子里清晰地闪过一丝阴沉之意。
  过了片刻,还是柳倾歌打破这沉寂:“哥哥,这人该怎么处理?”
  柳祁潇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面色已然恢复了以往的平和淡然:“派人给他抽一顿鞭子,只有外伤并不伤筋骨,用以瞒过李家人。他到时候可以跟李家人说,自己虽没有完成任务,也经受了柳府的毒打,但是一个字都未透露。”
  那人没想到柳祁潇考虑得这么全面,忙不迭的道:“谢谢大少爷!”
  柳祁潇转身离开这里,柳倾歌忙跟了上去。他们去找了一个使鞭经验丰富的小二,仔细吩咐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柳清居。柳倾歌没忘了顺手将那水杯搁在原处,这里面本来就是一杯清水,所谓的里面放砒霜不过是吓吓那人罢了。
  在回府的路上,柳倾歌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哥哥,为何倾歌觉得此事并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呢?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
  柳祁潇走在她身边,眉目清润,淡淡开言:“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家经营茶叶已经许多年,就算是间或做一些粮食酒水生意,但是规模也一直很小。现在忽然把手伸入了餐饮业,的确很可疑。——不过有一点,我不确定是不是和此事有关。”
  “哪一点?”柳倾歌立即追问道。
  “据说如今大齐和阻奴的战争一触即发,双方隐隐有开战的趋势,但是目前还未明着动手。由于两国目前形势所迫,所以李家运往西北的茶叶商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无法运送过去,茶叶生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柳祁潇的脚步逐渐放缓下来,压低声音道。
  柳倾歌仔细思索了一番,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如果是因为即将爆发的战事导致李家茶叶生意受损,他们才开始转战京都餐饮业的话,那他们是怎样忽然弄来那么多粮食的呢?”
  柳倾歌话音刚落,柳祁潇忽然想通了一处地方,顿时觉得心如明镜,面色骤然凝重起来。
  柳倾歌吓了一跳:“哥哥,怎么了?”
  “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回府再说。”柳祁潇一摆手,止住了柳倾歌。
  回府之后,柳祁泽和柳祁瀚早已回来了。他俩坐在正厅正在下棋,两人你一来我一往,棋盘上厮杀激烈。见柳祁潇和柳倾歌回来,他俩于是便站起来,笑着打了招呼。
  柳祁泽凑过来摸了一下柳倾歌的小鼻子:“丫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二哥为了等你们一起吃饭一直等到现在,都快饿死了。”
  柳祁瀚笑着伸手摆弄着棋子:“倾歌,你别听二哥胡说。他在你回来之前,一共吃了三盘点心,分别是芙蓉糕、糖心酥和蜜饯。哦,对了,除此之外他还喝了一杯茉莉花茶,足足一大杯。”
  柳倾歌忍不住想笑,连柳祁泽自己也绷不住笑了。他走过去拍了一下柳祁瀚的脑袋,哼笑着道:“老三,你是想造反么?”
  “怎么会?”柳祁瀚收拾了棋盘站起身来,笑道,“我只不过是如实地陈述某个事实罢了。”
  就在这会儿功夫,那些丫鬟们已经开始一盘接一盘的上菜了。今晚的菜肴很是丰富,颜色也搭配得极为合理。众人纷纷上桌。
  柳倾歌感觉自己都饿了一天了,就早上吃了点东西,中午由于忙着那调查砒霜的事情,都没怎么吃。所以等到这菜一上来,她就立即拿起了筷子,开始大快朵颐。唔,这道醋溜白菜真不错,口感真好。
  她就着米饭吃了一大口,正准备伸筷子去夹不远处的那盘青椒炒肉丝,结果坐她身边的柳祁潇吃了几口忽然站起身来:“我今晚不饿,你们自己吃罢。”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厅。
  柳祁泽面露诧然之色,有些好奇的问道:“丫头,大哥他怎么了?看上去像是胃口不好的样子。”
  柳倾歌本来也觉得纳闷,听得柳祁泽这么一说,猛地想起了今日发生之事,瞬间就明白了。她丢了筷子,对柳祁泽和柳祁瀚道:“我去看看。”
  等到柳倾歌来到柳祁潇居住的小楼之后,发现柳祁潇面色苍白,唇也褪去了血色,一双漂亮的修眉微微皱着。她见此情景就知道柳祁潇显然是已经吐过了,不由得一阵心疼起来。万万没想到,柳祁潇的洁癖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估摸着是白日里吃那人的剩饭剩菜给他刺激太大,所以暂时还不能正常进食。
  柳祁潇见她来了,挑了挑眉梢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哥哥,顺带给哥哥倒杯水。”柳倾歌走至桌子旁,心情还未平复过来,手也有些颤抖。结果一不小心将水杯给摔在地上,然后碎成了一堆碎片。
  柳祁潇坐在软榻那边,听到动静之后立即走了过来,检查了一番发现柳倾歌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也不小心些。”
  柳倾歌垂着眸子道:“哥哥放心,没事儿,就是水杯在闹自杀呢。”
  柳祁潇情不自禁的弯了弯眼睛,微微一笑道:“就是自杀,也是被你怂恿的。”
  柳倾歌也忍不住笑了,然而大大的眼睛里却是酝酿着满满的湿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盈然闪动:“哥哥不能吃饭,那该怎么办呢?”

  局势

  柳祁潇重新回到软榻上坐下,听闻此言不由得轻声一笑,恰似春雪消融般泠泠的清亮声响。他看向柳倾歌的那个方向,不紧不慢的启唇开言:“那又如何?不过几天而已,习惯了就好了。”
  柳倾歌重新倒了一杯水走了过来,递给柳祁潇:“这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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