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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柳府医女-第82部分

小说: 柳府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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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媛怔然看着柳倾歌,像是不懂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身子一晃,像是要倒下。
  柳倾歌扶住她坐了回去,只感觉酒气熏天,心下不由得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当初为何忽然想起让公主帮忙,求皇上赐婚?”
  李媛似哭似笑,披头散发:“这自然是爹爹的主意了!他料到贩卖粮食去阻奴一事迟早会被抖出来,于是便急着要我和哥哥赶紧各自成婚,好远离是非。所以在哥哥和公主大婚之时,爹爹就嘱咐我去跟公主说说,套套近乎,要公主答应帮忙,求皇上给我和柳祁泽赐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爹爹想用这种方式保全我。”
  柳倾歌自然明白李媛所说的爹爹指的是户部员外郎李远中之弟,李远中是李媛的大伯。她沉默了半晌,接着问道:“你爹为何非要你和我二哥成婚?”
  “因为,爹爹问我,我可有心仪之人。我不敢说柳祁潇,因为他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但是爹爹又非要我说一个人选出来,我想起柳祁泽在雁城的那几次英雄救美,于是便说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柳倾歌这才全部明白过来,她当时就觉得李媛和柳祁泽的婚姻实在是太草率了,根本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李媛见柳倾歌默不作声,于是便面露愁苦之色,接着道:“若是柳祁泽真的不回来,永远留在边疆当守军,那那我岂不是一辈子守活寡?这跟出家当姑子有什么区别?”
  “那你想如何?”柳倾歌盯着她。
  “能不能让柳祁泽休了我?”李媛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姑且不论你俩是皇上赐婚,休弃一事困难重重;单论你如今娘家已倒,无家可归,这一点就不符合出妻条件。”柳倾歌否决了她的这个提议。
  李媛眼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照这么说,那就再也没办法了。”
  “也不是,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
  “若是二哥建立大的军功,说不定他会向皇上提出此事。到那时,应该会有一线希望。”
  李媛激动得浑身直发颤,口不择言的道:“谢谢你,谢谢!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这不是帮你,”柳倾歌起身,“我只是为了二哥着想。”她说完,再也不多看屋里的那个女人一眼,自顾自的离开了此地。
  是啊,她只是为了二哥着想。对二哥,她一直怀着愧疚之心,变态无法释怀,难以解脱。
  柳倾歌微微仰起脸,任由轻柔的月光洒了下来,这才稍稍压下去了些许酸涩忧闷之意。
  回到自己房间一看,汀风果然把香已燃尽了。柳倾歌让汀风去准备洗澡水,自己掩了幔帐,开始慢慢解衣衫。汀风刚出去,就听到巨大的幔帐里头传来一个轻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踢到了一样,她不由得回过身问道:“小姐,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倾歌的声音才传来:“没什么,你接着去准备浴桶和洗澡水罢。”
  汀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多问,只得满腹心事的出门去了。
  这里柳倾歌郁闷得简直想去撞墙了,她脱衣衫的时候,忽然发现发现她的月事来了!——我的天,怎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了?!后天她还要跟陈大夫一块随军前行,这样子该怎么走啊,稍一不注意就搞得人尽皆知。明明每次都是月中来的,这次怎么忽然提前到月初就来了?
  但是这么热的天儿,又不能不洗澡,不洗澡的话会难受死的。
  汀风换来几个小丫鬟抬了浴桶进来,又将热水倒了进去。
  柳倾歌让她们全都出去,自己一个人走至桶旁。她不敢直接进桶,也不敢大规模的冲澡,就用毛巾沾了水往身上擦拭。这么洗真是不痛快!柳倾歌眉心攒紧,就这么匆匆忙忙的洗了澡,然后吩咐汀风前来收拾。她自己去换了一件内衫,然后拿了干净的月布用上。
  不知是不是由于月事忽然造访的缘故,所以柳倾歌一晚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等到早上的时候,她只觉得小腹疼痛不止,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平常来这个的时候就有一些疼,但是也没到今天这种惨绝人寰的程度罢?!难道是因为昨晚洗澡着凉了么?早知道会疼成这样,那她昨天晚上就应该别洗了。但是这种炎热的天气,不洗澡无异于自残。
  正在柳倾歌胡思乱想之际,柳祁潇忽然迈步走入她的房间。他见柳倾歌半天只是坐在床头也不起床,不由得微感诧异:“怎么了?”
  “呃”哥哥怎么忽然进房间了啊?是谁让他过来的?柳倾歌此时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真尴尬。她嗫嚅了好半晌,却依旧是吭不出一句话来。等到她抬起眼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措辞。

  出征

  “到底怎么了?”柳祁潇一见柳倾歌支支吾吾,不由得疑心大起,自顾自的迈步靠近床边,伸手把上柳倾歌的脉。
  柳倾歌连忙轻轻挣脱了开来,陪笑着道:“哥哥,倾歌的月事来了。只怕这两天都不能随意走动了。”
  柳祁潇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随即吩咐汀风去煮一碗红糖水来,不要忘了在里面放一些生姜。他拿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柳倾歌,轻声叮嘱道:“明儿我就要走了,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哥哥放心。”柳倾歌点头道,“哥哥一走,倾歌就准备去瞿府住段日子。横竖瞿大人也要出征,瞿夫人待在家里也是孤单。”
  柳祁潇沉思了片刻,启唇开言:“也好。毕竟那里是你亲生父母的家,你趁机和瞿夫人多培养培养感情。”
  柳倾歌伸手覆在了他手背上:“如此,哥哥便安心出征罢。”
  柳祁潇默然不语,只是盯着柳倾歌的手背,变态没有挪移开来视线,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一直等到汀风进来的时候,柳祁潇才恍然惊觉,他从汀风手里接过碗,递给柳倾歌道:“趁热喝了罢,喝了就好受多了。”
  柳倾歌接过,慢慢小口品着。她忽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时地瞅着柳祁潇。
  柳祁潇被她瞅得脸颊莫名一烫:“看什么?”
  “再不看就看不到了,”柳倾歌声音压得很低,眸色里也染上些许黯淡之意,“所以,让倾歌多看看罢。”
  柳祁潇心念一动,不再阻止。等到柳倾歌喝完之后,他才收了碗,站起身来:“好好歇着,别乱跑乱动。”说完之后,他便迈开脚步离开了之后,门口的阳光映照在他青莲色的外袍上,反射出夺目的明辉,熠熠生光。
  柳倾歌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头一片杂乱。她方才扯了谎,并未对柳祁潇说实话。她以自己来月事为由,消除了柳祁潇的一部分疑心,使得他认为柳倾歌一时半会儿无法下地,走不了多远,自然也就不会随军了。除此之外,她还对柳祁潇说自己要去瞿府住一段日子,就彻底使柳祁潇放下心来。
  谎言背后,并不都是恶意,有时候也是善意的欺骗。
  他们的初衷,都是不想让对方担心。
  柳倾歌喝了红糖水之后,觉得稍微舒服了些,不由得歪在床头静静地想着心事。
  次日。
  久晴的太阳忽然躲在了云后,天色显得有些阴沉,一扫前些日子几乎要热死人的温度。大军出征,百姓夹道欢送。所以一大早,街道两旁就站满了老百姓,人声鼎沸,极为热闹。
  大军井然有序的出发,黑压压的一片,恍若黑云压顶,军士的表情都极为肃穆。剧烈的风吹了过来,扬起旗帜的一角,吹得簌簌作响,格外醒目。
  前面有军士战马开道,然后是大将和这次主导全局的郑王轩辕楚清,后面跟着排排军士,再最后,就是一些医务后勤人员。
  柳倾歌换上一套士兵服饰,跟着陈大夫坐在马车里,除了他俩之外,这马车里还有两位军医。却说陈大夫和这两位军医可谓是元老级人物,在军医中都是赫赫有名的,所以才有马车坐。而柳倾歌,不过是趁机沾了陈大夫的光罢了。其余的军医打杂的居多,就只能跟在大军后面走了。
  柳倾歌秉承了装聋作哑的原则,并不开口,只是静静枯坐。倒是那两位军医开始和陈大夫聊起天来,声音你一句我一句的传入柳倾歌的耳朵里。
  “老陈,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忽然出山了?”
  陈大夫眼观鼻鼻观心:“怎么,你俩是怕我抢你们饭碗么?”
  “怎么会?嘿嘿,你别多心。我们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陈大夫看了他俩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如今国家危难在即,我等自然要贡献一份心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是极,是极!陈大夫果然心系苍生,兼济天下,我们自愧不如。”
  柳倾歌在一旁听了险些喷了,这个老头,果然会忽悠人!说的话也有模有样,把人哄得五迷三道的。
  陈大夫大概瞧出了柳倾歌心底所想,他微一侧过脸,瞅了她一眼,眸底现出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柳倾歌立即不笑了,端端正正的坐在原处,装作方才什么都没发生。——开玩笑,惹谁都不能惹这老头!
  大军一路出了京都三城,现在还在郊区,第二日便准备往西北行进了。
  天色愈见恶劣,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像是随时有暴雨要倾泻而下。
  很快到了晚上,柳倾歌自然不会跟那些大小伙子睡在一块。要不然,可就闹出个什么“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的诡异局面了。
  陈大夫见柳倾歌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便猜出了她在想什么,于是道:“要不,你晚上就睡在马车里罢,没人进去打扰。大家也只是知道你是我的跟班儿,不会为难你的。”
  柳倾歌心中十分过意不去:“那陈大夫睡在哪里?”
  “老夫睡在帐篷里,”陈大夫一边说一边皱起眉头,看样子很是不情不愿,“跟那两个老家伙挤在一起。”
  柳倾歌回想起今天白天他们三人的对话,不由得悄声问道:“陈大夫,您的来头是不是很大啊?”
  陈大夫瞪了她一眼:“闲得无聊打听这些个做什么?”
  “正是因为闲得无聊才打听的,”柳倾歌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一脸求知若渴的神情,“陈大夫就给倾歌说说呗。”
  陈大夫下意识的往那两位老军医那里瞅了一眼,见那二人正在研读医书,并未注意到这边,他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柳倾歌道:“老夫曾是太医院院正,后来告老还乡,离开了皇宫。”
  柳倾歌本来就已经猜到,所以听了这个消息并不觉得惊讶:“那为何陈大夫这次又重新出山,要求去往前线?”
  陈大夫哼了一声:“老夫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嘁!不说算了,不说拉倒。柳倾歌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就想逗逗这个老人:“该不是因为倾歌向您询问如何当军医,您放心不下倾歌一个人来,这才下决心去前线的罢?”
  陈大夫气极反笑:“喂,你这丫头的脸皮是不是过于厚了啊?”
  柳倾歌摆手而笑:“哪里哪里,过奖过奖。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活络气氛而已,您老怎么当真了啊。”
  陈大夫忽然低声的叹了口气,目光看着远方:“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老夫想重新去一趟战场。上次去战场,还是瞿将军出征那次,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次的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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