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秋水伊人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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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雯丽,越过已被鲜血侵染的土地,走到了兰儿的面前,笑的苍白。
“把他们都处理了,一个不留。”
伸手将已将呆的说不出话来的兰儿拉住,不顾身后惨绝人寰的叫声,一步一步想要远离血腥,可是,兰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了逆天的手,回身将雯丽手中的剑夺过,一把刺进了逆天的肩头,轻轻的抽泣着,手指在颤抖,他下不了手,他如何下的了手,鲜血流出,沿着黑色的布裳滴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个一个黑色的印迹,只是没有人发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为什么?”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作出的事付出代价,她应该在投靠逆生的时候就要有这种觉悟,不过不是她设计将我引走,陌儿不会死,淼儿也不会死,我的孩子也不会死,这就是为什么,你想知道的为什么!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暗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生不如死的痛都没半点让她变了颜色,又何况是这样的痛呢?
“他们都死了,不会的,不会是母亲做的,瑞你一定是弄错的了,一定是弄错了。”兰儿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失神的摇晃着脑袋,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能说对不起。”闭上眼睛,意识却越加的清醒,清醒的让自己头脑发麻,可是却不愿睁开眼睛,怕看到那双哀伤的眼睛,怕看到深沉的悲伤融入骨髓的感觉,一如镜中的自己,苍白而无力。
“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杀了我!”良久,兰儿问出心中的疑惑,看着那不断溢出的血,心中越加的慌乱,看着逆天的眼神悲伤而怨恨。
“兰儿,杀了她,杀了她替你爹报仇啊!杀了她。”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至于为什么不杀你,那是因为我爱你,爱的深刻,即便是我死,我也不会伤害你,永远。”逆天睁开眼睛看了兰儿一眼,眼中里的悲伤如化不来的墨,她用有抓住那径直颤抖着的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兰儿,剑慢慢的从她肩后透出黑色的印迹,黑的彻底,走到兰儿面前,伸出手,将他凌乱的头发抚顺,看着他的眼光简直就溢出了水,嘴角的血慢慢的渗下,黑色蜿蜒。
“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握着剑的。”将剑从兰儿颤抖的手里扒了出来,看着他依然在笑,温柔的一如他们初次见面的时那种暖心的笑,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变得不真实了。
“咳咳”将剑拔了出来,肩头涌出了越来越多的血迹,逆天看着脚下聚集越来越多的黑色液体,只是觉得恶心,这就是她的血,心为血污染了,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连自己的血都是黑的,一切都是黑的。
“你流血了,怎么办,这么多血。”兰儿惊慌的看着逆天肩头不断冒出的血,心都慌了,伸出手颤抖的想要堵住那不断涌出来的血,却没有发现逆天的血已经成了黑色,就在兰儿就要碰触到逆天的伤口时,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已经将他的手牢牢抓住,力量大的足以捏碎他的手骨。
“不要碰伤口,我不想你有事。”暗哑的声音,淡淡的开口,歉意的放开了兰儿的手,退后几步,雯丽已经将手套戴上,飞快的撕开逆天的黑袍,麻利的止住血,并进行了包扎,眼神里有太多的责备,而逆天却只是一笑,温温柔柔一笑。
“你的血?你的头发?还有你的声音?怎么会!”兰儿捂住嘴不敢相信的指着逆天,撕裂的黑袍露出了逆天满头的银丝,凌乱不羁,却又苍白的让人心碎,她正是花样年华,却无端白了头,这又如何不让人惊讶;暗哑的声音像干枯的河,听在耳里,就像是忧伤的叹息,源远流长,逆天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他肯定,记忆中那如黄鹂般清脆动听的笑声,那娇笑着的妙音,似乎真的成了记忆,永恒的记忆。
兰儿现在才发现地上蜿蜒流动的着的血液,不是正常的红,而是诡异的黑,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血都是红的,可是,可是逆天的血却是纯正的黑色,黑的如淡不开的墨,看着雯丽带着手套的上,沾染的也是黑色,包扎着伤口的白布更是浸染了黑色,黑色的血,兰儿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抽离,感觉自己的心的痛,为什么才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呢?
“我说过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这只是生命的交换而已。”失血的身体,脚有点软,靠在雯丽的身上,看着瑟瑟的寒风毫无顾忌的吹进自己单薄的衣服上,寒颤入骨,逆天却是轻笑,看着地上那三十几口已经消失的生命,笑如鬼魅。
顺着逆天的目光,兰儿顿时身体一软,看着家人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逆天那早染银丝的长发,看着脚下蔓延的黑红血迹,茫然而失措,就在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崩溃了,他最亲的人间接的害死了最爱的人夫,他最爱的人将他所有的亲人都放逐黄泉,他被所有的人遗弃了,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大到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也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和眼前这个惨白的女子的继续生活,因为他的家人将眼前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幸福都毁灭了,而今天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之所以会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完全都是由他的家人逼迫的,他不恨,真的,一点都不恨,可是他却已经没有任何脸面继续留在她的身边,她已经失去了资格。
“让我走”
“车子已经为你备好了,银子,衣服,干粮车上都有,保重!”逆天看着兰儿,淡淡的开口,没有波澜,没有伤悲,没有不舍,静静的,仿佛一切都是应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再见”
看着兰儿的背影,逆天没有说再见,也没办法说再见,过多的失血早已夺去了她的意识,在雯丽的怀里,逆天安静的闭着眼睛,沉睡,昏迷。
今天这个日子真的很好,实在是很好,逆天摒弃了一贯的黑色长袍,一身艳红的喜庆将原本就苍白的脸衬托的更加雪白,只是深深的帽子依然遮住了满头银丝,同样的艳红的手套遮住了同样惨白的手,看着镜中自己脸唇都是白的,逆天笑了,没有其他的任何的颜色,自己的世界充刺着只有三个颜色了,白色的人,黑色的血,红色的残忍,命运早已被她囚禁了,勾起唇角,镜中人依然笑的阳光,依然笑的明媚,清秀的面容依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一切宛如从前。
“走吧!不然婚礼可就赶不上了。”
不错,今天正是逆生和蓝翎的大喜,她相信今天这个日子一定会让所有的人难以忘怀的,一定,习惯性的垂着头,不同的是,身后却跟着是几个手里捧着一个半米长半米宽,一米高的东西,那东西全部都红色的绸缎严严实实的遮盖住,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
逆天走的很慢,街上也很静,所有的人似乎都不敢靠近逆天,所有街道也显得很宽,太子府和逆生的府不没有隔很远,,可是等逆天到的时候,喜宴还是开始了,新人似乎已经在拜堂了,自己似乎也错过了很多的好戏。
所有的人都知道会将自己全部隐藏起来的人只有当今太子,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敢这般不羁,放肆的人也只有当今的太子,门外一千禁卫军在逆天进门时已经严严实实的将逆生的府尹被包了个严实,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别想从这里出去,包括皇上也不例外。
“二拜高堂”
“看来是本太子来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大家应该都不会介意的,对吧?”打断了婚礼的继续,逆天暗哑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脸上挂着笑,也不看躲避的众人,就这样的走到了新人面前,笑的依然灿烂,只是在红色喜庆的衬托下显得越发诡异。
“天儿,你想干什么,这是生儿的婚宴,你有什么事等会再说。”逆天看着坐在上座的母皇,她正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帝王的威严果然不是一般,这种威吓的气势,实在是一般人难以比拟的,不过逆天却将她的眼神视若无物,笑的如无害的猫,温温婉婉,大方得体。
“我只不过是来替皇妹送礼的,母皇又何必如此惊慌呢?你们,还不将本王的礼物放下。”将靠近堂中的几桌人赶开了,将十个沉甸甸的罐子放在了桌子上,依然用红绸盖着的,不辨其实物。
“皇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吗?只要你开口,上百个我都可以送到你的府上,又何必伤了我们姐妹间的和气。”逆生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笑意冉冉的逆天,手心里却在渗着冷汗,现在的逆天给她的感觉唯有恐惧,无边的恐惧,据下人来报,她居然将兰府一家人杀了个精光,她居然可以这样的不留情面,那可是兰儿的家人,现在的逆天已经变得让她觉得诡异了。
“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姐姐我今天可是特意来给妹妹送礼的,难道妹妹不喜欢姐姐的心意。”话虽然是对逆生说的,可是逆天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掀开的了盖头的蓝翎,多日不见,他依然是那样的风华绝代,美的如春风般的和煦,只是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姐姐的礼物妹妹自然是喜欢的紧,只是礼物妹妹也看到了,还请姐姐就坐,以免误了吉时可不好。”
“礼物虽然是到了,可是姐姐更想让大家看看这份礼物,不如就现在就打开给妹妹看看如何。”逆天看着蓝翎摇头,冷笑,如今又多了一个恨自己的人吧!他一定会恨自己的,一定,确定。
“那是不必了,等我和翎儿礼成后看也是一样的,就不必麻烦姐姐的好意了。”阴谋的气息太重了,逆生又怎能不防呢!警惕的看着逆天,小心的提防。
“到那时看,和这时看也是绝对不一样的,你们几个还愣在哪里干嘛,让母皇和诸位大臣看看本太子送的‘大礼’,我想你们肯定都会喜欢的。”逆天吩咐着,脸上的笑也越来越灿烂,十人同时出手掀开了红绸,十张面目全非的脸,十个手足断裂的身体,十缸鲜血灌注的血,微弱的呼吸却无法让人忽视,她们都是活的,活的,实在是够惊心,够动魄的。
“呕……”
“呕呕呕……”
“……”
“……”
环顾四周,一张张惨白的脸,惊恐的表情,俯身不断的呕吐着,逆天收住了笑,寻了个位置,立马有人递上了一杯暖茶,轻茗起来。
所以的人望向的逆天的眼中都只剩下了两个字:恐惧,嘈杂的哭泣声,惊恐声成了这个喜宴的主题曲,一个一个的人惊慌失措的想要逃离,只是没有一会儿却又哭丧着被压了回来,看着软到在地的逆生,看着她充满恐惧的看着自己,看着高堂之上,母皇强作镇定,只是双腿的颤抖已将她心中的意思表达出来,如此恐怖的人,如此毒辣的手法,居然是她曾经仁慈憨厚的女儿,真的是自己伤她太深了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下的恶果吗?
“母皇,妹妹和诸位大臣对本太子的礼物可还满意,大家可要仔细看清楚了,这里可都是诸位的旧相识,如果认不出,她们可是会伤心的。”轻点着桌面,目光放肆的在蓝翎的身上流连,邪气蔓延,看着自己红色的指尖,看着蓝翎惊恐的目光,很好,真的很好。
“女儿,我的女儿,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终于有人认出来了吧!癫狂的从狂乱的人群中跑出,悲愤的目光看着一个血红的坛子,她认识,她记得,那是她的女儿,她生不如死的女儿,挥舞着拳头就向那悠闲的人儿跑去,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了。
“这么厉害,居然还认得出来,不错不错。”毫无意外的,那个人还没到自己面前,已经被一把剑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