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青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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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看见他的侧脸，看他带着笑意的表情，事隔多年之后我还是有这种小习惯，坐在他的侧面望着他笑起来的样子。
光芒万丈的少年在岁月我沉淀下更显得出类拔萃，而我也渐渐的变得渺小，不是没想过可能自己根本配不起他，只是不敢想，总想着爱情力量是伟大的，可是好像还是逃不过命运。
学校左边的奶茶店还在，只是装潢比过去更漂亮了些，我站在门口，看着柜台上的摩卡咖啡，牌子已经拆除了换成了现在学生们比较喜欢的品项宣传，我刚准备进去，就看见一个男生斜垮着书包托着一个女生的手走进店里，男生温柔的眉目里的带着笔意侧着眼望着一边的女生：”你想喝什么？”
女生把手指放在嘴边作思考状，眼神将柜台上的琳琅满目的品种浏览了一遍指着柜台说：“就喝摩卡吧，我喜欢那个味道。”
：“好，男生对着老板：“来两杯摩卡。”
时光将一切都改变了包括我们的年纪和模样，可是曾经的地方还有爱情在游荡，我掩着面不让泪落下心疼如绞，远帆啊，我不是伤心，我只是舍不得你，哪怕你这样伤我的心。
：“许言，”身后传来迟疑的，不确定的声音。
我眼含着泪回头，看见阳光下少年已赶上我的高度，眉目俊美眼深潭如水，他快步走到我跟前微皱了眉：“许言，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扑到他的怀里哭的伤心欲绝，男孩子束手无策茫茫然的望着我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慰。
：“你为什么哭。”
眼前的男孩子目光如炬的望着我。
我摇头。
：“那你为什么回来？”
我还是摇头。
我侧了侧脸平息了一下自己呼吸。
：“是不是陈远帆欺负你了？”
我的眼眶一红，还是摇头。
：“不承认不说都没有关系，我自己打电话去问？”说着，准备掏手机
：“不要，何琛。”我一把制止他，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他真的欺负你了。”他拔高声音问。
我泪流得汹涌，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何琛，不要问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问了。”
：“好，我不问，他用深潭似的眼睛望着我：“告诉我你们怎么了？”
这事应该从何说起呢？我蠕动了一下嘴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想，我和远帆可能要分手了。”
他听了这话先一愣，接着用手轻轻的擦了擦我眼泪，笑意淡淡：“许言，你现在是想让我高兴一下吗？可是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很愤怒，对那个让你哭的人我要看见绝对会和他打一架。”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一暖，吸了吸鼻子说：“谢谢你何琛，我的事你能不能不理。”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的拒绝：”当然，要我不管也可以，除非他不会让你伤心。“
：“何琛，我拉了拉他的衣角：“那你还是管管我吧。”
：“怎么？”
我低着头：“我无处可去，你看我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回家。”
他点头：“我明白，我有个单身住所你去住一晚吧。”
：“嗯。〃我点头又说：“何琛，我把手机的电池丢了，你能不能去替我配一个，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顿了一下：“我怕爸妈找不到我。”
他用无可救药的口吻说：“你呀。”
电池刚刚安上，未接来电十几个，短信也有十几条，我望着手机怔怔发呆，何琛问我：“要回吗？你若不回话，照这架式他怕是要闹的人尽皆知了。”
我望着何琛无助的说：“那我说些什么？”
他把倒好的水放在我手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拿着手机极快的打了一句话发了过去。
我很好，不要来电话，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抬头望着天花板，何琛在一旁说：“想哭就哭吧，在这里哭又没有人看见也不会丢脸。”
我瞪了他一眼强词夺理：“谁说我要哭了，我只是觉得你家这天花板装的不错。”
：“是吗？”他抬头望了一下：“我所有的朋友都说我这里的装修是最大败笔。”
我慢慢我喝了口茶皮笑肉不笑望着他：“何琛，你在说我没有眼光吗？”
：“没有，他举起双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可能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而已。”
本来是我一个人睡的地方，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停电了，只好我睡他的床，而他就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我说：“何琛，我不害怕。”我再三澄清。
他也再三答：“嗯，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我贵重的东西掉了而已。”
我好气又好笑环顾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四周：“你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呀，就是一抬电脑笔记本还是装着包就能带走的。”
他一本正经的答我：“那也是贵重的东西，丢了我可怎么活。”
我恨不得拿电脑砸他，这小子信口开河的本事渐长，自己兜里的那个手机都比电脑笔记本贵，那还到处乱扔不怕丢了。
窗外凉风习习，我瞪着眼睛望着黑黑的天，这个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说不打电话就真的不打电话了，曾经那样关心如今连一声问候都省了，他不会不知道我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闹情绪了，一点儿也不着急一点儿不关心，远帆，你真不再喜欢我了么，泪从眼角滑落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枕头里。
：“嗨，许言，我们有好久没有见了吧。”
屋外睡在沙发的何琛问。
：“嗯。”我答。
：“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
：“还行。”我的低低的答。
：“可是我太好？”他轻轻笑着说。
：“怎么了？”我关心的问，想起他父母失婚，想起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倔强的谁也不愿意跟，自己人生里的欢乐悲愁只能自己打点那应该有多寂寞。
：“觉得人生好像没有什么方向，他的声音传来：“朋友很多经常一起狂欢，可是总是觉得很孤单，好像身边总是少一些什么，仔细寻找又找不到。”
我心里微痛，在异乡一个人时候也会经常有这种感觉，像失群的大雁四下张望凄凉哀鸣却找不到回家方向。
我劝着：“何琛，你不要一直一个人，你还有你的家人你可以去他们身边。”
他说：“许言不会的，我相信我会一直一个人一辈子孤单下去。”
何必呢，这是个多么繁华的城市，这是个多么热闹的世界，何必要这么孤单活着呢，话题太过沉重就不想继续下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何琛，你怎么会路过我们学校？”
：“那个，他极快的答：“路过的。”
路过的，我皱眉，好像怎么样都不顺路吧，我们学校离街上十分的远甚至还有些偏，谁会没事儿七拐八拐从那里走。



、第四十二章

我在梦里醒来，阳光正好照在我脸上，屋里静悄悄的摆设陌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自己置身于何处，昨天就像是在梦游而现才真真正正的梦醒。
人说，日有所思，夜就有所梦，是因为我太思念他了，还是因为他太让我伤心了，我才总是一次次梦见他离开我，要是换作从前我一定会自己笑自己，许言，你总是这样杞人忧天，你一直会和陈远帆白头到老一直好好的，可是这一次这一刻我确定了，我用手按了按发疼的额头，一夜睡眠没有让我精神有丝毫的好转，反而疲惫不堪，望着外面阳光灿烂如同他每次的笑容，我有一无力的感觉。
远帆，我在想你，你现在在想什么？我好像一点儿都猜不到了。
何琛赶回来的时候，我正托着腮发呆，看见他有些无奈指了指手表：“大哥，你到外国去买火车票了吗？哪怕你是做乌龟爬回来现在也围着你的房子转了一圈吧。”
：“哦，有些事耽搁了。”他的说话的时候故意避开我的眼睛。
我皱了一下眉，站起身走到他在面前，他猛的抬起头：“干什么？”看我诧异的望着他又赶紧低下头。
我双手环胸：“我说呢怎么会的这么晚，原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人找琛哥打架。”他的脸左侧有些发青一看就知道刚刚被人打过。
他还是不看我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替你买了些东西在车上吃。”
我叹了口气不说话，直到在出租车上我才说：“何琛，不要再和那些人来往了，一直呆在黑暗里的人哪怕再光明，也难保有一天不被黑暗侵蚀，你现在有些独立自主的思想，有些事情比我还要懂。”
：“我知道。”他面对微笑扭头望着我：“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变坏。〃
我摊了摊手做无奈状：“没办法，谁让我们相识多年呢。”
到了车站，我拿着票一看瞪他：“你这个二世祖有钱没地方花是不是。”
他被我骂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说：“我才几个小时就到了，你还非得给我买个卧铺。”
：“你当我乐意呀，他没好气的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夜游神，你得会儿坐在哪儿睡着了身上这点儿不值钱的东西掉了无所谓，要是你丢了我哪儿去找啊，保险起见买个卧铺让你一路睡到目的地，我比较安心。”
：“去你的，乌鸦嘴，我拿起手上的零食朝他身上砸去。
他侧着身子一躲，指着我又要挥过去的手：“别再砸了啊，里面有你爱吃的玻璃瓶里装的罐头，砸碎了可就是殃及了你其它的零食啊。”
我不敢再砸了，看着快要启动的火车鼻子酸酸的，离别真的不是个很好的滋味，跟远近和时间无关。
：“我要上车了。”我拎着袋子朝车上走去。
：“许言。”他叫。
：“啊。”我回头望着他。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将我抱在怀里，他在我耳边说：“许言，若是你有一天伤心了难过了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我在多远我都会飞奔到你身边。”
这话，让我更难受，我推开他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何琛，干嘛这么肉麻害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就放心吧，若真有那么一天你绝对是我首先的出气筒。”
：“好。”他后退了两步，手插在裤袋里冲我一笑。
回到自己呆了快三年的城市，突然觉得一陌生的让无处可逃，我于这城市终就是一个过客，有些东西始终无法溶入生命。
远帆，到了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我之所以有呆在这座城市的勇气，是因为你在这里，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那么我就像落在树枝上的风筝无家可归了。
：“为什么要辞职。”于姐扬了扬手中的辞职信。
我没有看她低首笑了笑：“我要考试了。”
：“这不是理由，于姐用洞察一切的眼神望着我：“许言，你跟着我也快有一年了，从以前几个人挤几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到了现在二三十人拥有自己的写字楼，我们共患难过的，别说就是去考试请个十天半个月，哪怕你现在说出国留学我也能让你办理停薪留职，只要到时候你看的上我这个小公司我同样欢迎，反正辞职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我绝不允许。”说着，把辞职信朝我扔了回来。
：“于姐……。”我还想说些什么。
于梦打断我的握着手中的笔转了转，若有所思的望着我：“言言，我把你当妹妹，我得告诉你这世上不仅仅只有爱情，我们还有很多，失去爱情我们还要生活。”
：“我知道。〃我的眼眶红红的：“我只是不想失去。”
于姐将手中的笔一放：“世上的事多的是身不由已，爱情更是异数。”
我明白，不然为什么前个星期还对我说着亲爱的我永远爱你不变，而现在已经避而不见了，那个时候我坚信着我们会长长久久，会有自己小家庭，会有自己的孩子，会在老的走不动的时候坐着摇椅慢慢摇，而现在已形同陌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