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青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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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摸着我的手:“妈知道,你欺负他也要他真愿意让你这样欺负。”
妈爱怜的望着我,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许言,那个陈远帆你放下了吗?”
我一愣,原来每个人都在担心这个问题。
:“妈,我……。”
妈妈继续说:“你也不怪妈这样问,我生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我太了解了,你是个死脾气的,这件事若没有个答案你是不会死心的,不管你放下没放下妈就是想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对何琛你都不可以再伤害了知道吗?”
我点头。像小时候一样躺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听着外面静静的风声,心却不能平静,妈妈说的不错,我的性格太过执着,对于陈远帆我的心现在就像表面平静的湖,只等着谁投掷一颗石子搅起惊天巨浪。
下雪的时候我还在做梦,是弟弟在外面叫:“琛哥,琛哥,下雪了。”
何琛反而不太高兴答:“唉,本来说和你姐趁着生日出去走走,以你姐怕冷的性格又泡汤了。”
许军在一边兴奋的答:“那不如我们出去吧。”
这许军真天才,我躲在被窝里笑出声音来。
:“弟,何琛口气嫌弃:“算了,我还是在家陪你姐看电视剧。”
就这么了解我,认为天气一冷我就不爱动弹,今天我非让你跌破眼镜不可,再说了,南方天气再冷也比不上北方,这些年不是白过的。
穿了衣起了床,妈正在抱饺子看见我说:“许言,你懒死得了,人家何琛早起来了,你非得要赖术赖到十点,看以后还谁敢要你。”
我心虚的看了看墙上的钟,是挺晚的,可是能怪我吗,要怪就怪外面太冷被子里太温暖了,害得我怎么也爬不起来。
正在灌开水的何琛说:“没关系,我要就行了。”
我妈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洗濑完后,我和何琛商量着去商场走一圈,说句实话,我都没有好好选过一份礼物送给他,今年一定要选一件。
何琛听了没高兴反而说:“我不要买的。”
:“那你要什么?”我凉凉的问。
他望着我说:“你不会针织吗?我要求也不高,你替我织条围巾就行。”
:“我不想织。”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他提的要求很简单,可是我真的没有那个心,那段的痛苦的记忆时时翻滚,针织我是为谁而学的我心知肚明,我不想再让他们不停的来邂逅纠缠我。
看着他黯然的眼神,又不忍心:“今年也来不及呀,不如明年吧。”
突然想起谁说的,今年织不了明年送给他也一样,结果所谓的明年却是永久的分离,一去不会回来了。
何琛又笑容满面:“那你说的,不许反悔。”
看着他明亮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他对我从来无所求,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个空头的承诺就能让他高兴的像个孩子,许言,你真应该对他好一些。
我们先去吃了饭,然后手拉着手逛了一会儿,我提出去看电影,他说要去看《泰坦尼克号》,我瞪着他,这么大过年谁会放这么悲情的电影,这不是存心坏人心情吗?
他笑:“不是你喜欢吗?继尔,话题一转:“不如去看一下包好了,你那个包不是穿了个洞吗,正好,那个牌子你喜欢。”
看着他雀跃的侧脸,我半晌没说话,他知道我怕冷,他知道我喜欢看什么电影,他知道我喜欢什么包包,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可是他喜欢什么好像我从来一无所知。
我靠着他,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深潭般的眼闪烁着流光溢彩:“何琛,那你喜欢什么?”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温柔的说:“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我望着他,那如深潭般的眼睛光芒璀璨流离闪烁,他真的是很爱我了,很爱我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去迁就我的生活呢。
心里掠过一丝暖,回拥着他,安心闭眼,听着耳边的风,冷冷无法侵袭,想这一生这样过也是不是错的。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我正和何琛吃一碗长寿面,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坐在一家简陋的店铺里,要了碗牛肉拉面,一根根细如发丝的面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红油。
我伸筷子夹起面丝,笑嘻嘻的说:“何琛,我们一定要像这面一样活的长长的。”
何琛说:“好啊,等你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
我瞪他:“我怎么会走不动,说不准是你走不动了。”
:“那好你背我。”
想想,好像我还是比较吃亏,说:“还是我走不动吧。”
他一边吃一边说:“我们都走不动,相互搀扶一起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说说现在和以后。”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的,我的嘴掠过静静的笑。
窗外的雪无声无息,可是却白了整个世界,没有暖气的店子里冻得人都有点僵硬,我使劲的跺了跺发麻的腿。
何琛见了说:“别跺了,得会儿我背你回去。”
我望着他:“才不要呢,你以后再背我。”
手机就响了,店子没有几个客人,手机的铃声显得十分刺耳,本来低首吃面谈笑的人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打开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像我们这自闭的人还有陌生的朋友,按了接听键。
:“喂。”
:“许言。”
我看着外面大朵大朵雪花从天下飘落下来,像一朵朵正在盛开的花,最美的时候静静凋零,陌生的号码却是许久不见许久不曾联系的故人。
她的声音隔山隔水隔时空,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惊醒了我本来以为沉睡的梦。
:“许言,你在听吗?”
:“哦,在。”
:“许言,陈远帆要见你。”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土崩瓦解,就像一座华丽的大厦一下子倾覆,那断垣残瓦散落在四处。
:“他为什么要见我?”
我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冷静,面无表情,正在吃面何琛抬起头望着我,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我望着他,他说:“许言,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我怎么会哭呢?我为什么要哭呢?我又在哭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何琛,而是对着电话那头说。
:“他为什么要见我?”
:“他凭什么要见我?”
:“他为什么现在要见我?”
我一声声控诉,一声声的委屈,似乎就在这一个一个为什么里宣泄而出,他离开的那段日子,我一个人时候他在哪里呢?
我想见他时候,他杳无音讯,他在哪里呢?
我伤心的时候,他不见踪影,他在哪里呢?
我不顾一切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在哪里呢?
现在为什么要见我,为什么要来扰乱我的平静,为什么要让我本来尘埃落定的心情又烟尘滚滚呢?
我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不想我的人生这样起伏不定啊。
:“许言,那边声音哽咽:“陈远帆时日无多了,昏沉的中只唤着你的名字,我知道他有多想你。”
、第七十二章
人生是不是一场笑话,还是,我本来就是个笑话。
这个季节,雪刚刚的下,我刚刚准备过完旧的一年迎接我新的一年。
好久不见的故人,突然来了一通陌生的电话,不是祝我生日快乐,而是告诉我的男朋友,不,应该是前任男朋友他快要死了。
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车窗风景疾驰,雪在眼帘里飘舞着,飘舞着。
我记得,我第一次牵他的手,他指间温暖的气息,我们第一次争吵,我伤心他难过的样子,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唇角边薄荷般清凉的味道。
后来,他不见了,我怎么找也不找不到,可是我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他和一起呼吸着这个世界的空气,他和我一起在人生这条伟大的航海的船上往前走,风再大,浪再急,只要回头看一看有一个人还在原地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现在有人告诉我他时日无多了,是不是又是一场不能醒过来的梦呢。
其实我一直讨厌医院的味道,那刺目的白,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隐隐约约凄凉的哭声,阴阴冷冷的在走廊里穿棱而来呼啸而去,哪怕人满为患,那种冷得厉害的感觉还是一点儿一点儿侵蚀我的心。
看见我一身华丽衣装,打扮的时髦的女子站了起来,对身后一对相互搀扶的中年夫妇低语了几句,其中一个我认识,远帆的妈妈,不远千里之外去告诉我,我应该离开陈远帆,不见当日的明媚,不见当日贵气,只见憔悴和苍老在她的脸上刻下痕迹。
王雨走过来,声音低吟:“他刚刚化疗,应该快要醒来,我想,他应该想要见你。”
我向前了走了几步,突然起起什么,转身,看见离我几步之遥的何琛,他站那里,眉目英俊,深潭眼里尽是了然,他说:“进去吧,我不要紧。”
我的手指抓了抓手提袋,转身,这一次又是怎样的辜负呢?我不知道。
单人病房干净整洁,病床上的人轮廓还是旧日的轮廓,眉目依旧温润儒雅,只是苍白的颜几近透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连呼吸在寂静房间里都听不到。
我慢慢的,慢慢的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缓缓的,抖动的伸出手指,指离他的鼻间不到一寸,始终都无法落下。
突然,睡着的人悠悠转醒,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我,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瘦得都可以见到上面蜿蜒的经脉,一把抓住我的手,很紧,很痛,好似怕一松开我就不见了。
声音微弱我却听得清晰:“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丫头来了,丫头,你真的来了。”
泪扑簌簌落下来,声音哽咽:“陈远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在美国过着衣锦荣华的生活吗,你不是应该儿女绕膝,再过两年你的孩子也应该上街打酱油了,你怎么可以是这样呢,你不应该是这样呀?”
他说:“丫头我已经尽力照顾自己了,只是上天不给我更多的岁月了,我昏迷的时候我在想,丫头,我好像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想和你慢慢变老,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买幢房子离你家很近,等我们结婚了你要生气就可以回家住,然后,我去道歉赔礼用八人大轿把你接回来,然后你罚我做一个月家务来悔过……。”
他絮絮叨叨的讲,我泪流满面的听,他像要把这两年来要告诉我话统统告诉我,他的梦,他的一切都有关于我,直到他累到睡着还紧紧的抓着我的手,闭着眉目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还不安稳,时而皱皱眉,时而撇撇嘴,不安的时候抓着我的手就会紧了又紧。
他睡得并不安稳,没有一会儿又醒了,开口问:“何琛是不是来了。”
我点头,他又说:“我想和他聊会儿天,又加了一句:“你不许听。”
我望着他笑:“陈远帆,去美国没学会,大男主义倒学会了。”
他立即一副悔过表情:“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我笑,心却怆然,下不为例,对我们来说是个怎样奢侈的梦。
开了门,白衣黑裤的少年倚在门边,好看的样子像从漫画里出来的忧郁少年,深潭般的眼和我视线对视,我冲他一笑:“何琛,远帆要见你。”
他走到我身边,我声音低低:“何琛,不要蹙眉,我想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他冲着我露出一抹微笑,推门进去。
我们之间很多的事情已不需要言语,我知道他明白的。
许久不见的女子依旧风姿绰约,只是多了一份怆然,她说,我们只去了美国呆了三个月,医生宣布远帆的病没有办法医治的时候,他就要回来,我们拦不住,他说,他想离你近一些。
:“是什么时候的事?见她没有回答,我又说:“是不是那年冬天……。”
王雨说:“是,那年冬天他突然有一天昏倒了,查出来说是家族遗传性疾病,他看着病历放声大哭,伯父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