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她是个美人-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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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猜……王爷又在想念语桑了……”这是夫腾儿每次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夫腾儿如愿做了李君蒙的妻子,可是她爱的男人根本不爱自己。这让她感到绝望。不想此刻李君蒙却突然揽她入怀……
“我没有想念她,我在试图将她忘了,或许……我已经将她忘了。只有你,才是西伶百姓承认的王妃!”
夫腾儿抬头,今天蒙图的行为有点怪异,可不觉中心中又激起波澜。
“我在想,我们还是不要再逗留了,我们去大漠吧!永远跟随我们的王……若是能做一对大漠里的苍鹰,那也是好的。”李君蒙一字一顿,认真而坚决。
“王爷此话当真?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夫腾儿只觉得不可置信。
“明日,明日一早!我们逃吧,逃的远远的谁也无法干涉我们!”
“王爷不再怨恨夫腾儿了吗?夫腾儿已连续犯了两次错误,我将语桑放走了……”
李君蒙讽刺般的笑了笑:“直到现在,我终于肯承认,是语桑执意要远离我的。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再傻下去了!我已经……不再对她有任何念想了……”
李君蒙缓缓俯下身。
夫腾儿一顿,仍不确定:“你眼里……我是谁?”
“夫腾儿,你是夫腾儿……”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夫腾儿心里没底。她等蒙图的这些话,天知道已经有好久了!她好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夫腾儿颤抖着,缓缓闭上了眼……
标题无能
是夜,夫腾儿早早上榻睡下了,李君蒙仍在烛火旁,缓缓打开了锦盒,盯着烛光下剔透晶莹的涸莲,思绪纷飞。
夫腾儿撑起手,侧过身子:“这便是昔日阿大敬献给王上的涸莲么?如今王上又将这珍奇的礼物赠给了王爷……”
李君蒙看得出神了:“这本是我从王上那儿讨要过来的……最后,王还是答应了我,将这当做是大婚的贺礼而早早赐了下来……”李君蒙眼神游离着:“这是皇兄要赠给我的新婚王妃的……”
“新婚王妃……”夫腾儿眼神黯淡下来。
掌心大小的涸莲……开在大漠最干涸处,难于找寻,可只要施药及时,落到谁手里都能妙手回春……李君蒙忽觉口中干渴,猛灌了一杯水,却依旧静不下心来,腾身而起跨出了毡帐。
帐外凉风习习,李君蒙在毡门前踱着步子,最终,还是朝白日的道路迈步过去。
而李君蒙前脚刚走,后脚夫腾儿便紧步跟了出来。可留给她的,只是清辉下一个渐行渐远的孤寂背影而已……夫腾儿只觉喉咙哽塞:她不愿去大漠,她陪着他留下来,一直呆在他身边……本以为能够走近他心中,渐渐取代那个已经远走的身影。可如今他依旧形单影只紧闭心扉,将自己完全排斥在外。方才的一切,蒙图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假象而已……而她竟然沉浸在这谎言中不愿醒来……滚烫的泪水,再一次忍不住打落。
以前的夫腾儿自信满满。可是世间就是有很多傻女人,在饱受爱情的折磨后,变得迷茫且无助。她已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月光倾洒了一地皓白,照在草地上落下层层迷蒙。还有,隐约的黯白。李君蒙蹲下身去,小心地拾起地上因为日照而枯萎的格桑花……只一日,这些小花便香消玉损了……语桑如今究竟怎样了?苏黎这般好强,若不是语桑病得太重,苏黎会考虑派人来找寻他吗?无忧和无影在他现身之前,已经在西伶焦急地找寻好几日了……
李君蒙看着这片满地残碎的花丛,双眼失焦……直觉告诉他,傍晚定有人重返此地!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始屈身在草地上搜寻起来,或许说是摸索。月光不甚明亮,可找得辛苦,却还是又翻出了另一张印有字迹的窄窄绢帕。李君蒙拽紧了帕条便匆忙往回走。
“王爷!”外头夫腾儿已经在毡门处等着自己了。李君蒙皱眉:“这么晚了,怎还出来吹凉风?!”
夫腾儿稍欠了欠身,随李君蒙一同进入帐内:“谢王爷关心……妾身见王爷迟迟不归,还怕王爷着凉了。”
“王爷……妾身刚才起床,顺便将我们明日启程回大漠的行李打点好了。”
“恩……”李君蒙往烛台前坐了下来。此刻他心里乱,根本无心答话。可是他方才的举动,都被夫腾儿一一看在了眼里,包括他此刻的心焦。
“妾身为王爷打水过来。夜深了,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去大漠,王爷早点歇息吧!”
李君蒙敷衍着,缓缓打开了绢条。
他失神呆坐着,久久没有出声,尔后又朝夫腾儿看过去:“回大漠……先缓几天吧!”
“王爷有急事,所以行程临时被取消了是么?”
“嗯……”李君蒙盯着烛台上跳跃着的星点火焰:“有很重要的事……”
夫腾儿咬了咬唇,这是方才在空荡的毡帐内,她早已想到了的结果……她已经完全明白过来,自己永远也抢不到蒙图心中最重要的位子了,悲伤与绝望充斥着,夫腾儿心如刀割。她强笑着:“妾身去打水,王爷早点歇息吧!”
“让乌日端过来便是,你是西伶的王妃,事事无需亲力亲为。”
我是西伶王妃,可你是否还记着我更是你妻子……夫腾儿喃喃:“妾身,愿服侍王爷左右!”她这一辈子从仇恨中度过,失了雪耻的良机,爱情更是从来不曾得到,她一生都在努力着,到头来却一无所有,夫腾儿心有不甘。
“那只檀木盒子呢?”李君蒙抬眼,问道。
“已收进包裹中了……王爷,只一朵小小的莲花,你还希望它真能包治百病不成?!”夫腾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李君蒙皱眉:“夫腾儿曾跟在阿大身边这么久,为何还会问这个?”
“夫腾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王爷您该比谁都清楚:这涸莲能治移情别恋之症吗?还是它能解相思之苦?”
夫腾儿语气中的挑衅味太浓,这不禁让李君蒙恼怒:“夫腾儿!”她这是在暗讽语桑移情别恋,自己傻傻单恋着整日饱尝相思忧苦吗?还是真如夫腾儿所讲,任何东西都挽回不了语桑的心了?
夫腾儿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试探着开了口:“蒙图,蒙图……如果夫腾儿有一日病危,蒙图会也舍得将涸莲赐给我吗?”
“夫腾儿……”李君蒙皱眉,口气放缓了几许,脸上写满了无奈。
“如果蒙图的涸莲只能救活一个人,你会先救夫腾儿吗?不管身边的是谁,你会先救你的王妃吗?”还是,你从未拿我当过你的妻子……最后一句话,夫腾儿和着咸涩的眼泪一起吞进了腹中。
夫腾儿悄声退出了寝毡,去打热水。没有等李君蒙的答案,因为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半夜,迷糊着听得帐外有马的嘶鸣。李君蒙翻身,又猛地睁眼:灰暗的毡帐内,已不见夫腾儿的身影。
李君蒙心口一提,忙下床点燃了灯火。
“夫腾儿?!”他环视四周,眼睛扫过前方的大柜子,视线又突然折回来。李君蒙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匆忙走过去,将箱柜打开了。柜中衣物好好地躺着,可那只檀木盒子已经不见了……
夫腾儿……夫腾儿她要干嘛!
夜已深沉。草原上只听得夫腾儿一声低喝,马蹄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李君蒙从毡帐内赶了出来,便直朝马棚处赶去。尔后翻身跃马,长鞭一扬,马儿撒开蹄子朝夜幕中奔了过去。
刚才在马棚中,李君蒙就注意到了:夫腾儿骑走的马,正是西伶百姓赠送给自己的那匹棕色骏马。她瞒着他偷跑出来,又冒着难以驾驭烈马的危险而执意要断掉后路,不肯李君蒙追上来……夫腾儿带走了涸莲,她到底要去哪儿?马儿通灵性,李君蒙特意挑了这匹“情侣马”,任其带着自己在夜色中肆意狂奔,指望着母马能够通过气味找到她的“相公”……
马儿带着自己,直朝西南方奔去。
李君蒙不解:夫腾儿朝这个方向走,是要……去玉阳关?!
“驾——”不想黑夜中李君蒙脆亮的马鞭声,引起了远处骏马的一阵嘶鸣。而身下的马儿也开始亢奋,找着了目标,撒开蹄子便朝前方追奔过去。
“畜生!快点走!”河边马背上的夫腾儿对着马儿低咒了一声,看着骏马开始不听驾驭,而自己又听到了背后李君蒙追过来的声响,夫腾儿心里焦急,却不肯拉缰绳停下步子。
“夫腾儿!”身后呵斥声响起,夫腾儿一时惊慌驾控不住,猛地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手中装檀木盒子的行囊早已被甩进了一旁的小河中。
瞧着夫腾儿摔身下马,李君蒙心中一阵疼惜。回想起往事,仿若就发生在昨日:他抱住跃下马的语桑,护着她一同滚落缓坡……李君蒙慌忙下马,正打算扶起夫腾儿,不想视线随着从夫腾儿手中甩出的那条弧,直落到河中央。
“那是什么?”李君蒙顿时紧张起来:“……涸莲……是不能浸水的!”
夫腾儿并未摔伤,她直直的躺在草地上,看着夜色中李君蒙的手要伸过来拉她起来,中途却又被那只檀木盒子吸引了过去……夫腾儿心里酸楚,苦笑起来:她还痴人说梦般地问蒙图,问他是不是也愿意用涸莲来救她一命,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她的命并不如一株植物……
“盒子掉进水里了……”夫腾儿木讷着表情提醒着李君蒙。看着李君蒙猛地直起身,纵身跳进了冰凉的河水中捞寻着,她的心也跟着彻底凉透。
水没了双膝,李君蒙及时从水中打捞出那行囊,撕开布帛将已经湿透的檀木盒子取了出来,不想直起身便听见夫腾儿开口:“没必要找的。”
此时夫腾儿已经站起来拍干净了身上的草屑,她轻启檀唇,那声音轻盈让人抓握不住:“盒子是空的,你要的……在这里。”
夫腾儿抬高了捧着涸莲的双手,放在清辉下仔细观赏着一瓣瓣半透明的花瓣……无色,无瑕疵;又凑上去嗅了嗅……无香;这掌心大小的一颗,在月色中绽放着自己与生俱来的高贵。残缺,却又唯美。夫腾儿忍不住便咬了下去……
“夫腾儿!”情急之下,李君蒙厉声喝道。
清凉……无味。感受着融化在舌尖的一丝丝冰凉,夫腾儿和着泪,闭眼吞咽下去……
李君蒙慌忙往岸上赶,他简直就要抓狂!一把捏过夫腾儿下巴,可是瞧着消失在眼前的涸莲,竟又渐渐松开了手……李君蒙只觉得全身气力被抽干,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为什么?”
苏黎费尽心思,才将语桑病况传达过来……想必已经拿自己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今晚那字条上写着:语桑病危,已再无法进任何食水……求妙手仁心。
……
幂王府,苏黎接过丫鬟递来的厚厚毯子,将语桑裹住了,只露出那精致却愈发苍白的脸,像只因白日贪玩困倦了的小兽……如今睡得正香,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苏黎痴痴地盯着她,又抬手刮了刮她冰凉的鼻头,满眼宠溺。
“王爷……”绵杏在一旁小心提醒着。
苏黎将语桑捞起,安置在怀中便转过了身:“马车备好了没?”
关外相遇
苏黎抱起语桑跨过门槛,穿过庭院直朝大门口走去。
幂王夫妇已经吩咐人打点好马车在大门处候着了,家仆忙奔过去撩起了车帘。苏黎直接跨上马车,帘子打落间,马鞭便已扬起了。
苏黎收紧了手臂,就怕马速太快语桑会受不住颠簸……他性子躁,每当被语桑惹怒时下手就不知轻重……那时候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