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请恪守夫道(原名:凰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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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睡觉,娘亲就咬你了。”
“不,不,痒,娘亲,不要咬。”小娃儿被锦瑟挠到痒处,嘻嘻哈哈地往被子里缩,“睡觉,肃儿睡觉。”
锦瑟不闹他了,将小娃儿从被子里挖出来,道:“那睡吧,明日带你出去玩。”
“唔。”小娃儿乖乖闭上眼,嘟囔,“那等父皇来了,肃儿问父皇。”
锦瑟:“……”
王夙捏着一颗夜明珠在手中把玩,嘴角紧抿,不见半丝喜怒。
“你把肃儿放在无忧城,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四个男子,来历定不简单。”
萧恪一边批着折子,一边淡淡答道:“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么,肃儿他喜欢那,那便让他在那里玩几日又何妨。”
“啪——”
王夙将手中的夜明珠狠狠掷回去,转过脸来看着低头执笔的萧恪,眸中虽依旧清冷,可是却带了些许怒意,“萧恪,你休要骗我。”
“我骗你又如何?”萧恪轻轻放下朱笔,缓缓抬头看向王夙,眸中笑意浅浅。
“好,”王夙狞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当初我既然答应让他建起来,今日我便能将它给拆了。你不说可以,我自有办法让别人说。”
“子恒可是恼了?”萧恪粲然一笑,抿唇望着王夙。
“恼?”王夙低低地一笑,瞳孔微缩,在淡紫色的幽光里愈发盈亮深暗,一字一顿道:“不,我不恼你。我是恨,切肤之恨。”
萧恪怔了一怔,笑意散去之后,脸色沉寂,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伤感,淡淡道:“子恒,当年之事,你始终无法放下。”
“难道你放下了么?”王夙立刻反诘,嗤笑道:“那你既然放下了,为何你每次看到我,你都是这样的不甘的眼神?是不是你每次见我,都会想到那一夜在树林里我与她——”
萧恪脸色一黯,声音沉怒,打断王夙的话,“够了,不早了。你回吧。”
王夙见他被自己惹恼了,倒是畅快了,得意道:“你既然不待见我,又何须想我会待见你。肃儿的事,我自会去查个清楚明白,只是你莫要后悔今日没有告诉我。”
说着,他拂袖便要走。
“等等。”萧恪立刻叫住他。
王夙停下脚步,嘴角勾起的轻蔑弧度,也不回头看他,冷哼道:“怎么,你又想说了?”
萧恪看着殿中熠熠生辉的夜明珠,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我相信她不会伤害肃儿。”
隐在袖中的手指曲了曲,王夙也终没有忍住,哼道:“呵,当初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阿瑟。这世间上本没有什么人可以永远相信的。”
萧恪脸色一僵,似是极不愿在这事上与他再做纠缠,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人,是肃儿的娘。”
王夙心中一震,浑身似遭雷击一般,连脑袋都嗡嗡地响,似乎那短短的五个字很难让他消化理解。
他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来,喉间滚动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恪,有些失神道:“你是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
☆、蹁跹影惊鸿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昨晚答应萧肃要出去玩,今日起了,这小娃儿便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娘亲,我吃饱了。”
小娃儿一甩筷子,迅速爬下凳子,去扯锦瑟的裙子。
锦瑟放下碗筷,抱过他,问道:“那肃儿可吃出了这早饭的味道?”
萧肃歪头想了一会,摇摇头。
锦瑟拿了筷子夹起一块豆饼,送到小娃儿嘴边,笑道:“来,吃吃看是什么味道。”
小娃儿迅速包了一口,想了想,道:“甜的,又酥又软。”
“那好吃么?”
“嗯。”
“肃儿既然知道其中的滋味,那也要懂得其中的道理。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就像我们做事一样,干什么都囫囵吞枣一般,品不出一丝滋味来,那即便是成功了,得到了,那快乐也是短暂的。”
这小娃儿本就通透,立刻反应过来,欢叫道:“娘亲,我知道,这便叫做神情玄定,处之弥泰。”
锦瑟刮刮他的鼻头,轻笑:“娘亲不过是想你好好吃饭,哪来那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你啊,定是被你父皇他们的那些墨水给灌透了。”
小娃儿却立刻反驳,“娘亲比他们讲的都好。娘亲才是真正的阴谋家,让父皇他们狗咬狗。”
锦瑟掩唇干咳了一声,扭头询问一旁伺候的媚色,“叫你备下的东西都办好了么?”
媚色立刻应道:“一早就让人备下了,公子们也都通知了。”
“那就好。”锦瑟点点头,将小娃儿放到地上,牵起他的手,笑道:“走,出发喽!”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
锦瑟故作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保证让肃儿不虚此行。”
“可是以前美人叔叔这样说的时候,一准没好事……”
小娃儿不愿意了,嘟嘟囔囔地不情愿地跟着。
锦瑟忖了忖,不可置否,十分赞同地点头,“或许在你父皇眼里这的确不是好事。饱暖思□,骄奢淫逸,宜戒。”
显然锦瑟说要宠着萧肃也当真宠到了极致。她知道,竹意他们定是打上了这小娃儿的主意,也不敢过多的让萧肃与他们接触,甚至连出行现在也只是让池酿一个人陪着她俩。
至于为何独独让池酿过来,是因为她们还缺一位艄公。
“肃儿,你那是什么撑法?莫要弄湿了衣袍。”
小娃儿嘴里叼着一个糖人,含糊道:“娘亲,肃儿这竹竿太短了。”
说着,还不忘用竿子“啪啪啪”地去拍水面。
锦瑟笑骂:“那撑船的有你池酿舅舅就是,你凑什么热闹。来,娘亲给你擦擦。”
小娃儿果真听话地丢下他一人般高的短竹竿,撅着屁股蹲在了锦瑟面前。
“小花猫。”锦瑟一笑,细致地给他擦了嘴边的糖水和脸上水渍,然后从身后奇迹般地掏出几盏莲花灯让萧肃来看,“今日是三月初四,花神祭刚过,许多人都会在这湖里放花灯,祈求以后能够合合满满。肃儿如果有什么愿望,也可以写在上面,晚上的时候,娘亲陪你一起放花灯,好不好?”
“那可不可以要很多很多糖人糖葫芦?”
“自然。”锦瑟低低一笑,起身临风立于舟头。
小娃儿仰头看向她,点点头,也学她的样子立于她身侧,赞道:“娘亲之姿,比那宫中最好看的安柔姑姑也好上百倍。”
“安柔?”锦瑟喃喃一念,敛下眉眼,奇道:“这名字甚是耳熟。”
转念一想,她又鄙夷道:“不过倒也不奇怪,这名字,忒俗。”
似乎心中便是十分不喜这个名字。
池酿哈哈一笑,对锦瑟道:“我倒是觉得甚好!闻此名便知其人窈窕身影,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妙不可言。”
锦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喝道:“艄公,再撑快些,今日没吃饭不成?”
池酿见她面有绯色一扫以往的病弱之态,心中大悦,又哈哈大笑了几声,手下却不停,果真撑的快了许多。
这时,不远处传来铮铮的琴音,接着悠悠的女声也随之缓缓响起。
牡丹花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
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
一面发娇嗔,碎挪花打人。
……
萧肃拔了拔锦瑟的衣裙,问道:“娘亲,这是谁人在唱歌?”
锦瑟听罢,摇了摇头,笑叹一声,“想来是昨日相识的公子小姐,今日来着湖里游湖观景。”
身后池酿立刻接道:“姑娘之音,胜之百倍。可愿为池酿唱一曲?”
“我心中既无檀郎,身边又无夫君,与你来唱,徒费口水。”锦瑟啧啧摇头,道:“倒不如你将你的萧给我,我与你和肃儿吹一曲。”
“那吹《越人歌》如何?”
锦瑟点点头道:“那也倒是应景。”随即接过池酿递来的白玉萧,放于唇边缓缓吹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箫声起时舒缓清丽,悠悠荡开,惆怅失落中带着缱绻的期盼,奏到一半箫音渐渐低去,呜咽难明,直至无声,让人觉得就此罢了。可转瞬间,那箫声又顿时掠起,不再轻卷柔婉,而是带着一腔不忿,如万马奔腾伐伐而至,竟然比之前更加震人心魄。
一时间,箫声盖过了四周一切喧闹,冲入云霄,久久不散。
女子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姿容丽而不妖,艳而不媚,眼波暗转间,竟让人不敢直视。春风微醺间,拂起她一身雪纱,不染纤尘,美好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阳光在她身上晕开淡淡的橘色,柔和干净。
“妙绝,妙绝,这痴怨柔婉的《越人歌》竟也能奏出如此情致。”池酿目光晶亮地看着锦瑟,叹道:“姑娘胸中经纬,堪比男儿,奏不得这靡靡之音。”
锦瑟缓缓放下白玉萧,幽幽一笑,道:“胸中有沟壑,方能纳百川。如此,便也容得下你们自作主张。我只怕东西没拿到,却惹来一身麻烦。”
她目光所及,那处舟上站着的正是一身紫袍玉带的王夙。
“美人叔叔。”小娃儿本就一番心思在锦瑟身上,现在沿着她的视线瞧去也看到了王夙,立刻兴奋地挥舞着短手朝他打招呼。
锦瑟微微沉声,道:“把船靠过去。”
池酿一撑竹竿,小舟迅速荡开,朝王夙那边掠去。
待两舟相触,小娃儿立刻要踏过舟去。
锦瑟一惊,扶住他不稳的身子,轻斥道:“怎可如此不小心,落下水去,可想要淹死?”
一只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朝她们伸了过来。
男子温润的话响起,清朗干净。
“我来。”
原是王夙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舟头上,正含笑注视着她俩。
王夙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现在又一副笑意盈盈故作风雅的样子,真真要让人勾了魂去。
锦瑟心中一震,迅速将小娃儿塞到他手中,退后一步,道:“丞相以后还是莫要如此对锦瑟笑罢。”
王夙清越的笑声响起,将萧肃抱在怀中,挑眉道:“为何?”
广袖一拂,锦瑟看向王夙,笑道:“丞相可知,锦瑟素有寡人之疾,又是做象姑馆的营生,你如今这般风雅之姿,令锦瑟看了心如蚁爬,莫不是想让我将你抢了去?”
王夙哈哈一笑,道:“城中皆传,世间无人堪得无忧锦瑟一顾。不知今日见了王夙,可否令卿卿心悦?”
他自称王夙,那显然不想在锦瑟面前摆丞相的架子。
锦瑟敛眉轻笑,叹道:“美则美矣,可惜太盛。锦瑟要的男子,必定宜室宜家,掳了你,恐怕明日便有人要拆了我这无忧城。”
“卿卿之色,宛若轻云出岫,便是惊鸿照影之姿,亦不过如此。既然你不愿抢了子恒,那让子恒抢了你去做我妇人,可好?”
锦瑟不意他会讲出如此疯言,呆了一呆,道:“锦瑟一生夙愿,便是坐拥三千美男,尝遍万般颜色。若做了你的妇人,岂非抱憾终身?或者,郎君愿意与他人共享锦瑟之容?”
王夙扬唇,眼神定定地看着锦瑟,坚定道:“王夙必定让卿卿甘愿为我妇人,一生一世,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