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而去-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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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覃王能赢,不止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更是对兰聆的深信不疑,他知道她一定会来!
然而在之后的悠悠岁月长河中,历史学者却有着不同的看法,有一观点就说,‘覃王原本便知聚峰岭必有埋伏,他利用齐王对覃国王后的不齿之情,将敌军引至援军处,自己则率领覃兵包围敌军,故而大胜!
至于精明睿智的覃王心中到底如何盘算,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星夜寂静,临淄城门打开,齐王兵马悄无声息秘密撤回城中,五百亲军护卫着齐王车撵匆忙进入王宫,太医院太医尽数守候在交泰宫外,直到齐王被太监扶进内殿。
“王上,请让老臣看看您的伤口。”太医长倾身探看,见那断臂之处碗大的伤口,肩肘以下皆被砍断,伤口仍未愈合顺着纱布淌血。
“王上!”太医长眼角皱纹蹙起,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但手上还是老练地为他止血,重新包扎伤口。
“不必多话,断臂不可再生,寡人明白!”齐顷面色煞白,他微闭双目,头枕在软垫上。
直到太医们退下,齐顷突然大睁双眼,对着外殿大喊一声:“独孤真!”
话音刚落,守在殿外的丞相独孤真疾步走进来,立在床榻旁看着重伤中的齐王,揪心问道:“王上有何吩咐?”
“传军令,调渤海郡十万守军进驻临淄城,齐国的生死就在这最后一搏了!”说完这句话,齐顷咬牙皱眉面色惆怅,早已不复往日骄傲神采。
“王上一定宽心!”独孤真含泪跪在他面前,叩首一拜:“您是齐国的支柱,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为了齐国的黎明百姓,您不能灰心啊!况且我们还有二十多万大军,他们将会在您睿智英明的带领下,把覃国的那些豺狼驱逐出齐国!”
这番话又点亮齐顷心中的希望之火,是啊!他还有二十多万兵马,何惧覃国?!
齐顷心中已有计策,他对独孤真招招手:“有一件事要你亲自去办,附耳过来。”
“诺!”
飒共城,覃军大营
“完了,完了以后还有哪个美人会喜欢弘儿啊?”额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弘儿对着铜镜已经哭了一个多时辰了。
覃陌央刚走进帐内,就看到这一幕,问道:“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你母后很担心,一直在找你!”
弘儿察觉有人进来,急忙转身背对来人,当听出是父王的声音更是大哭起来,嚷道:“父王别看,弘儿变丑了!”
“傻孩子!”覃陌央面露无奈轻斥一声,走过去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揭开纱布,细细看了起来,半响后柔声说道:“只是很浅的伤口,不会留下伤疤的。”
“真的吗?”弘儿吸着鼻子,抹着眼泪问道,他不相信军医说的,他只相信父王的话。
“真的!”覃陌央认真答道。
弘儿破涕而笑,抱住覃陌央的脖子,小声问道:“大家都说儿臣和您小时候长得很像,是吗?”
“是。”手轻轻拍着弘儿的后背。
“那父王像弘儿这么大的时候每天都在做什么啊?也是跟着父王打仗吗?”
覃陌央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答道:“父王九岁的时候在津国当质子。”
“什么是质子?”弘儿松开两条胳膊,抬头问道。
“就是去别的国家当人质。”覃陌央云淡风轻而答,那样的岁月似乎已经远离他很久了,不知是久得已经记不清了,还是兰聆带给他的辛酸和幸福将它们彻底掩埋了?
“那弘儿也会变成质子吗?”弘儿突然意识到这个‘质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身份。
覃陌央轻笑出声如风振玉萧,长指梳理着他略微凌乱的鬓角:“不会!父王保证不会!父王会为你打下齐国,扫平一切会威胁到你的人和物,为你铲平一切前进的道路,父王甘愿变成被风雨侵蚀仍屹立不倒的高山,你可以在父王身后避风躲雨,也可以站在父王的肩头俯视众生!”
弘儿抬头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最终扑在他怀里说了句:“弘儿一定快快长大。”
覃军在飒共城整顿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直到二十万援军前来集结,覃王这才统领着三十三万大军向齐国都城临淄开进,经过两天一夜的行军,在临淄城二十里外安营扎寨,营帐如繁星点点,连绵至天尽头,落于晚霞之中。
兰聆在大寨里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帐内暖炉正旺,她只着中衣靠在软榻上擦拭长发上的水迹。
擦着擦着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之间忽闻一阵香气扑鼻,胸口任督二脉处一麻,瞬间失去意识倒在面前那人怀中。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那香气仍在,是淡淡的荷花香,虽然这是她喜欢的香味,但是!很明显不是覃陌央身上的香气,这香味她从不熟悉。
‘难道自己被绑架了吗?可谁又能在覃军大营内将她绑走,难道是齐顷派来的人!’兰聆想
到这里,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四肢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想出声呼救,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声,更要命的是她此刻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的怀里,那荷花香气正是从他身上传来。
那人察觉兰聆醒来,给她喂了点温热茶水,又将她眼睛上的黑布紧了紧,动作轻柔有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兰聆只着中衣的身体在他怀里随着马车不断地轻轻晃动,她异常尴尬两颊绯红,上面的温度都可以烧成火。
又过了一会,兰聆似乎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也不挣扎也不尝试呼喊,只是静静地躺在那人怀里。车帘偶尔被外面的风卷起,鹅毛大雪吹入车厢,她感到有些寒冷,想向那温暖的身躯再靠近些,可又动不了。
那人像是知道她怕冷,从一旁拿起一件裘袄压在锦被容易通风之处,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收了收。
她的脸贴在那人的胸膛上,他的心脏就在她的耳下有力跳动着,唇角微微扬起,兰聆笑得幸福,她的耳边渐渐传来大海的声音
126
126、再起风云(1) 。。。
马车终于稳稳停下,那人将她扶起来,像是照顾孩童,把外衣一件件为她穿上,衣领层层叠叠的压边也细致地丝毫不差,她的青丝在他手里松松挽起,他的鼻息就在她的脖颈间。
兰聆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如果此刻是离姐姐该有多好,他说的那句:‘不知怎地,总觉得今日像是最后一次给你梳头了’。黑巾上点点沁湿,她还欠他一次梳头,她多么希望那不是最后一次!
下一刻眼前的黑巾被扯落,那人将黑巾攥在手里,点点泪痕烫入他的心。
“在想楚忧离,是吗?”
兰聆没有动,也动不了,车厢内又恢复一片安静,片刻后耳边传来衣服的簌簌声,那人移身到她面前,提指在她任督二脉处一点。
兰聆身子一震,手抚上胸口恢复了些力气,她看着他绝世无双的面容,细细打量着他舒展飞扬的眉毛,手触之感一叶顺滑。
“你真好看。”
“那就一直这样看着,半步都不要离开。”覃陌央抬手轻敛住她抚摸在自己眉宇间的指尖,渐渐收紧。
指尖的冰凉在他手心融化,兰聆轻唤一声:“陌央。”
他的面容在她眼前逐渐放大,他的长睫轻轻眯起,在与她鼻息相融时里面一片深海,唇与唇浅浅相触,这样的吻比炽烈缠绵地激情更让人心颤,刻骨铭心的情感在脸颊与脸颊碰撞中宣泄,化作泪滴。
“怎么哭了?”覃陌央捧着她的脸孔,眉头轻锁,带着些苦恼。
棚顶上噼噼啪啪的声响传入耳中,兰聆抿唇扯出一个腼腆的微笑,说:“我一冷,就忍不住流眼泪。”
覃陌央忍不住轻笑一声,拿过红裘披风为她系好。
“还冷吗?”
兰聆重重点了点头,倾身主动靠近他,没想到两人竟是同时展臂拥对方入怀。
“有你抱着我,我就再也不冷了!就是泪,也是因为欢喜幸福。”
一吻落在她的发间,他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恨不得将他所有的温暖都让她感受到。
过了许久,马车外驭手跳下马车,在雪地里发出吱呀一声。
马车中的两人回神分开一点距离,相视一笑,兰聆撩开厢帘,明亮的雪白塞满她整个视野,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只有那中间是青蓝色的海,海水卷着白沫涌向岸边,落落梨花的雪片漫天飞舞这是他们定情的海岸!
兰聆回身看他一眼,眉眼含情,露齿一笑:“卧在里面做甚?陪我玩去!”
她刚一跳下车,眼中闪过坏笑,立刻顿身抓起一把雪,砸向后面出来的覃陌央,看他狼狈躲闪,
正要呵呵大笑,没想一颗雪球结实砸在她的后脑勺上。
兰聆转身一看,是弘儿!
弘儿穿着青色狐狸皮袄立在几步之外,狐狸般大大的眼睛微微上扬,手中掂着一个圆溜溜的雪球,嘟着嘴大喊道:“看你还敢再欺负父王!”
身后传来覃陌央爽朗的笑声,兰聆回头瞧他一眼,故作生气地向弘儿扑去。
弘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甩开两条小腿拼命往前跑。
弘儿哪是兰聆的对手,才跑出二十多步就被她从后面紧紧抓住,兰聆一把抱住他:“看你往哪儿跑!”
话音刚落自己却又被身后之人深深抱住,耳边传来他温柔中略带沙哑的声音:“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弘儿留在雪地上的小脚印,被身后追来的兰聆盖住,接着又被覃陌央坚实的脚印盖住,他们的脚印完全融合在一起,密密压实,不离不弃!
姬缭和绥缇带着两千虎贲侍卫守护在百步之外,看着远处相拥的三人,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陌央。”兰聆拉住他的手,将他引到一边:“你打算如何攻打临淄城?”
覃陌央目色微敛,问道:“你有何打算?”
“我担心我的家人,如今我的父母和兄弟都在临淄城,我害怕他们会有不测!”
“别担心!”覃陌央抚上她满露忧色的双眼,说:“我已经安排暗卫去接应他们了,估计今晚就会有消息。”
“你真好!”没想到他竟先一步想到,兰聆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她踮起脚尖送上香吻一个。
“有事相求便来讨好,忒势力!”覃陌央带着点无奈和宠溺曲指在她鼻梁上一刮。
兰聆低头笑了起来,撒娇道:“揭人不揭短啊!”
“好!好!好!”覃陌央应道,把她揽在怀里,一同望向海边堆雪人的弘儿:“你看,弘儿都这么大了,整整十年了那时的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日,从未想过此生还能有心爱之人相伴,也从未想过十年后我们仍能一起回到这里。”
这话听得兰聆心中一阵感动柔软,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微张着樱桃般的唇呵着气,复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荷花的香气又一次渗入心脾。
‘陌央从来没有擦香的习惯,这香是谁身上带来的?’兰聆转动眸子,忍不住问道:“你身上的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