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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断续飘翎 作者:猩-第7部分

小说: 断续飘翎 作者: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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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木柴不够了,韩断从门後找来柴刀默默的劈柴。
  韩断其实很喜欢劈柴,他一直认为将一截截的朽木,断成齐齐整整两指宽窄一尺来长的木条,远比把人变成尸体有趣。
  柴劈好的时候,水也烧开了。
  把木桶加满水,下意识的去解袖中的风骨剑,摸空了才想起那剑已被自己送给了别人。然後突然发觉,与他喝了一夜酒,竟连名字都忘问了。
  韩断寥落的一笑,将身上那件颜色像柳树的新芽般清静可人的袍子脱下来,齐整的叠好,放在床上。
  身体沈入浴桶,韩断长舒口气,觉得自己终於又活了过来。
  窗外咯的轻响一声,韩断说道:“不要进来,我在洗澡。”
  一只素手腾的推开窗扇,一道俏丽的身影立在窗外。韩断看到那秀美的指尖有寒光闪烁,不禁轻叹一声。
  “蔷薇,如果你是要问岳冲恒的事,我没什麽话可说。”
  那身影微微颤抖,好半天才恨声道:“你为什麽要伤三十三,你可知三十三最是敬你爱你,你,你竟然斩去他使剑的手,你让他今後如何自保──”
  敬我爱我?!
  韩断瞳仁紧缩,只想大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冷笑道:“我做的事无需向你解释,想要报仇你大可以砍断我一只手。”
  蔷薇肩头抖动,委屈忿恨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指尖用力,荼蘼针几乎就要掷出去,可手指却不听使唤的越来越僵硬,直到那闪著幽光的毒针落在窗台上。
  “韩断,从今以後,我孟蔷薇再也不当你是师父。”捡起荼蘼针,蔷薇一字一句的说。
  待蔷薇离去,韩断脱力的靠在木桶壁上,水还很热,可再难温暖冰冷的身体。
  过了两日,韩断在凝沈池畔见到了北北。
  北北坐在一叶扁舟上,伸出玉臂揽过一朵荷花,将花蕊中的露水滴入手中的琉璃瓶。雷五一如既往的沈默著,稳稳的站在船头,有力的臂膀一下一下撑著竹篙。
  见韩断站在池畔,北北点头示意,雷五将小舟撑到岸边。
  “我听说荷花的花露可以调出最明媚的胭脂。”北北摇摇琉璃瓶,笑道:“可惜,我天不亮就来采撷,现在露水快干了却只采了这麽一点。”
  韩断从北北手中接过瓶子,宠溺的一笑,施展绝顶轻功,从片片荷叶上轻轻掠过,伸指一弹荷花花瓣的同时,一颗颗璀璨如珠的花露划过半空落入琉璃瓶中。
  北北痴痴望著流连在百顷荷花间翩若惊鸿的身影,指甲深深刺入手心也未觉出疼痛。雷五垂著头,盯著北北快要断裂的指甲出神。
  “北北不用搽胭脂,也是天下最美的女孩。”平复了一下有些纷乱的内息,韩断将琉璃瓶递给北北,等了一下见北北没接,这才发觉北北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麽了,北北有心事?”
  “义父你问的真怪,哪个女孩子会没有心事呢。”北北接过琉璃瓶,手一晃,一滴露水从瓶口溢了出来,“我只是在想,这麽多的露水,可以调很多的胭脂了。真好。”
  “北北喜欢就好。”韩断压下真气错乱而涌上来的一口血,心道只要北北高兴,即使去给她摘天上的月亮也愿意。
  “义父不问问我要这麽多胭脂做什麽吗?”北北明白韩断还是将自己当做多年以前那个少不更事的小小孩童,不禁心头悲凉,忍不住出声说道。
  “那麽北北要这麽多胭脂做什麽呢?”韩断柔声问道。
  回过身,深深的望进韩断春水般的眸子,北北道:“义父何时娶妻呢,北北把这些胭脂送给义父的妻子当贺礼可好。”
  韩断一笑,道:“那这些胭脂恐怕就要白白放坏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娶妻的。”
  北北已然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心中半是痛苦半是甜蜜,半晌才道:“那可糟了,北北的礼物送不出去,不如我就自己留著当嫁妆吧。”
  韩断一愣,只道北北是在跟自己打趣撒娇,也没多想,闲聊了一会儿就自去忙冥狱的琐事去了。
  雷五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北北说话,见韩断走远才低声问:“鬼主,你真的决定了吗?”
  “真是什麽都瞒不过你。”北北瞟了雷五一眼,轻笑道:“你知我最喜欢你哪点吗?”
  雷五咬著嘴唇,半晌才一字一板的闷声道:“沈默不语。”
  “那你就继续让我喜欢,不要让我厌烦吧。”北北眸光一暗,冷冷说道。
  这些时候没有得到京城传来的密杀令,山中日子倒也清闲。韩断处理完山中琐事,就把自己关在小院里研习剑法。那日他在武殿看到岳冲恒,那孩子失去右手之後,状若疯魔的用左手练习剑法,可惜不得要领,几次误伤自己,练了一会儿就满身是血,哭倒在地。韩断虽然恨他背叛,却不忍见他真的成为废人,要是因为手上的残疾以後对敌时丢了性命,韩断定不会原谅自己。
  韩断对武功招式自有一番理解。一向觉得那些五光十色的秘籍绝招貌似高明,平时练练唬人还行,真正对敌,除非内力经验也都在对方之上,否则光有妙招该败也是必败,绝不会出现奇迹。而如果内力经验都在对方之上,那还需要什麽复杂招式,即使弹指都能击败对方。作为武林人士,需要内力经验招式三者合一,缺一不可。细细数起来,当是经验第一,内力第二,招式第三。而作为一击必杀的杀手,不为切磋只为夺命,却不需要这麽复杂,越是简单的招法越有效。越少多余动作,越少破绽,出剑,夺命,如此而已。韩断左手持柴刀,斜斜刺出。练了一会儿,体内真气又纷乱起来。他那日以为内息受损是受食蛊虫幼虫蜕变影响,可细细勘查,却发觉在丹田内另有一丝极为阴寒的真气不时散入经脉捣乱。这股真气从何而来全无头绪,似乎已经蛰伏在体内几十年,此刻才睡醒般四处游走乱窜。
  韩断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些年用来饲育食蛊虫,内腑早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倒也并不在意突然冒出来的这股异种真气,思考了几日找不出头绪也就放下不管了。不过一想到每次运功後就准时发作,不免心头生厌。
  正值内息喧嚣不宁之际,忽然有人来报,燕帝驾临蒹葭山。
  距离人日还有五天,今年为何来的如此之早?
  韩断嗯了一声,放下疑虑说道:“我已知晓,这就前往迎接。”
  报信人却没有离去,单膝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韩断知他有事,问道:“怎麽?”
  “鬼主、鬼主方才已经亲自迎接,命您不必过去了。”
  咦了一声,韩断奇道:“北北命我不要过去?嗯,你下去吧。”
  报信人退下,韩断在原地踱了几圈,心中愈发诧异。每次燕帝来冥狱,北北都恨不得有多远就躲多远,为何这次竟亲自迎接?难道……韩断眸光一凛,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不由越想越恐慌,心头涌上莫名寒意,直觉如果自己不立即前去就会有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当下哪管什麽北北的命令,施展全力向蒹葭山离宫狂奔,内息瞬间混乱,狂嚣躁动几欲破体而出。
  韩断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麽,回想那日凝沈池边北北的话语,只祈求这可怕的念头只是自己发疯幻觉,绝不是真的,绝不能是真的。
  蒹葭山离宫坐落在忘川之上的悬崖边,虽名为离宫,却只是一个不大的院子,此时院中人声全无,竟是死一般的寂静。韩断跨入院门,勉强压制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沈声道:“韩断求见燕帝。”
  衣袂翻飞黑影闪过,四把长剑架在韩断的颈上,韩断视若无睹,喝道:“让开,我要见燕帝。”
  屋中有人拊掌轻笑一声,“撤剑,让他进来吧。”
  那四个暗卫听命收了长剑,又隐入院落。
  韩断疾步走近正房,猛的推开房门,却没有立即进去。
  此时天色未黑,屋内却点著数十只红色的蜡烛,烛火明亮却也闷热难耐。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甜香,只著明黄中衣的男子斜靠在床榻上,阴鹜的鹰目盯著站在门口面如死灰的韩断,手中兀自把玩著一块月白色的帕子。
  “北北呢!”韩断望著那块帕子,心中一片茫然,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北北呢?”
  洁白的帕子上有块暗红的印迹,燕帝慕容非呵呵冷笑,把那块帕子扔到地上。“你来之前,北北刚刚离开。”
  “什麽……”
  “你们冥狱上下,从死了的卫血衣,到活著的燕北北,嗯,再算上半死不活的你,你们这一个一个练就的往男人床上爬的本事,果然已经天下无敌了。”
  “你!”韩断怒吼一声,身形甫动,冲过来一把扣住了慕容非的咽喉,“你把北北……我杀了你!”
  “杀了我也好,到时候你就可以从你的北北身上,亲眼看看传说中的附骨之蛆到底长什麽样子了。”慕容非大笑,“为了那附骨丸的解药,你做了我十几年的玩具,我也已经玩腻了。”
  韩断手上一紧,反被慕容非扣住双腕,只一拖就被压倒在床榻之上。
  “既然知道屋里燃著毒香,却还要闯进来,难不成,你这下贱的身体是想我了?”
  韩断眼前发黑,食蛊虫幼虫在体内横冲直撞,一口血涌上来呛入了气管,几乎咳得昏死过去。
  慕容非扯断韩断的衣带,一件一件剥掉那粗布的衣物,然後伏上宛如赤子的身体。
  “方才就是在这张床上,你当成宝贝的燕北北像最放荡的妓女一样,张开腿求我干她。”慕容非鹰眼中燃烧著肆虐的欲火,“明明顶著一张酷似岚山的脸,却干著卫血衣那淫妇干过的事。如果不是那淫妇逼得岚山饮下尸毒血蛊,我的岚山又怎麽会死!”
  猛的挺身进入那已痛到痉挛的身体,慕容非扭过韩断尖尖的下颌,狞笑道:“傻瓜!你居然喜欢卫血衣那淫妇,居然为了她替岚山换血!你这样丑陋的身体,凭什麽流著岚山的血!”状若疯狂的咬上韩断的肩头,直到满口血腥。
  一边用凶器肆意摧毁那紧致的甬道,一边啃噬著口中甜美熟悉的血肉。慕容非终於在韩断的身体里发泄了快要爆炸的欲望。
  韩断全身都被汗水湿透,只觉得自己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平静下来的慕容非看韩断蜷缩在床角阴影里,口中溢出细碎的呻吟,身上鲜血淋漓,身下一片狼藉,不由心念微动,下床用布巾沾了茶水,扔到韩断面前。韩断抖动著长长的睫毛,慢慢睁开眼睛,忽然轻声道:“北北毕竟是燕公子的亲生女儿,你能不能好好待北北。”
  慕容非一震,许久才冷声道:“我要娶北北为妃,今年附骨丸的解药,我已经交给了北北。”
  韩断勉强起身,捡起布巾仔仔细细擦拭痛到没了知觉的身体。身上到处都是渗著血的牙印,自己看著,都觉得无比肮脏。
  一只手轻轻抚上韩断光裸的背脊,韩断咬著牙,任由那只手一直向下,停留在最为羞耻的地方。
  “真奇怪,朕阅人无数,却还是觉得你的身体用起来最舒服。”
  就势被按倒在锦褥上,韩断闷哼一声,承受了这次较为温和却也更加漫长的侵入。
  夜深了,韩断回到自己住的偏院,连热水都懒得烧,就直接脱光衣服,从井里提了凉水,一桶桶的浇在身上,沁凉的井水让他在盛夏的夜晚抖成一团,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他心中异常难过,今日才惊觉,原来自己这十几年所做之事,竟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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