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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凰宫:滟歌行by莲赋妩(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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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这段距离应该是安全的罢!
  我安慰着自己,轻轻仰望天空,当太阳落下,就又是一天过去了,而我也终于又平安度过了一天,三月之期,还差二十天。
  “娘娘,娘娘……”出神时,听到有人叫我。
  我回过神来,看到香墨不知何时己站在了身后,“什么事?”我问。
  她暗暗朝后瞥了瞥,小声说道:“诚王爷在后面跟着。”
  什么?我微微惊讶,转身去看,果然后来夏侯君悦披着一袭玄色披风,带两个宫女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他是何时跟过来的?我竟不知道?
  “怎么办?若不打招呼怕不好罢?”香墨皱着眉道,十分为难的看着我。
  好像,她己经看懂了我与他之间的不同,我看着香墨的眼睛,问道:“什么怎么办?跟诚王爷打个招呼又怎么了?”
  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说得也是,不过奴婢每次见到诚王爷就会好紧张。”
  闻言,我瞪大了眼睛,役想到一向乖巧稳重的香墨也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尴尬的轻咳一声,远远的对诚王爷笑了笑,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过来。
  他亦对我点了点头,负手走过来,步子缓缓的,“皇后娘娘这是去哪?身子可大好了?”
  我淡淡笑着,“谢王爷关心,己大好了,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就觉有点累,现在想回宫歇息去,王爷这是去哪?”
  原本熟悉的两个人,突然客套起来,让我觉得有些别扭,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炽烈的目下光都显得那么多余、做作……
  我缓缓垂了眸,避开他的直盯盯的目光。
  夏侯君悦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收了目光,脸上己泛起红潮,“刚刚陪母后听了一出戏,现在正觉无聊,随便走走。”
  他说无聊,但男女有别,我不能邀到到宫里小坐,也不能即刻就走,一时间,愣在那里竟不知说什么好!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和煦如轻风拂面,温柔而多情。
  只是我与他却再没有机会回到从前。
  “听说皇上为王爷指婚南靖大将府的小姐,本宫虽没见过本人,但想来应该也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怎么这次没有把王妃带过来?”我笑着道,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原本低着头,听到我的话,将头垂得更低些,淡淡一笑,更像是苦笑,“指了婚,但还没迎娶。”
  我哦了一声,有些尴尬。
  他也不再说话,周围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近身在侧的几名宫人,都是平时经常在身边走动的,更不能让她们看出什么!于是我笑着道:“那不打扰王爷散步了,本宫就先走了。”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他却突然抬起头,“反正顺路,一起走罢!”
  我身子一怔,愣在那里,顺路?他原本就是散步,走到哪都行,可不就是顺路吗?
  纵然有千般不愿意,但他BbS。 J OOY  OO ·NET话己出口,我也无法,只得勉强笑了笑,对他点点头,“那……走罢!”
  我和他一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走在阳光下,没有万盏明灯,没有人潮如海,也不是夜,只是这样走着,却仍能带给我不小的悸动,像是又回到初遇的那一晚。
  他目似朝阳,朗若星辰,穿一件银色长袍,举步优雅,身后随着两名近身侍卫,成为灯节上一道美丽的风景,风流倜傥的样子引来不少女子爱慕的目光。
  听到异动,我从琳琳琅琅的灯谜上抬起头,刚好对上一双美目,他亦看到了我,凝视,一笑春风拂面。
  只一瞬,我就被这笑容里的温柔所俘获……
  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有点可笑,我的心动来得太过简单,真诚,那时候没有顾忌,爱就爱了,后来才明白,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爱了就可以。
  不爱,也不要紧,总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跳进去赴扬蹈火,就像我,即使知道入宫后危险坎坷,可还是来了,甘愿来……
  娘现在过得舒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不知不觉,己经到了,我停下来,扭头看他,“己经到了。”
  他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恍惚间竟听不到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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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我又叫了一声,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抬头看看门头上高悬的《中宫》 两个大字,神色有些黯
淡,“哦,到了。”
  “嗯,到了。”我亦道,语声也是淡淡的。
  他笑了笑,对我拱拱手,“那娘娘回去休息罢,我就不进去坐了,就此别过。”
  避人耳目,这样,不是最好不过的吗?我应该求之不得呀?可是看到他转身离去,我的心竟然微微的痛了起来,舐舐齿咬,寸寸挑挑,如针凿过。
  我转身进了门,碧月就立刻迎了出来,“娘娘,有人来访。”
  近来,总有很多不知名的内眷称着过年的由头,前来请安问好,带着诸多珍贵的礼物,说是拜年,临走,总不忘将自家大人的名字一报,求我多多在皇上太后面前美言几句,多多提携。
  我略有些烦,冷冷的道:“谁呀?”
  “他说自己是娘娘的亲戚。”碧月回道,上前掺扶着我。
  亲戚?我挑挑眉,想不到会是谁。
  进了殿,却看到一个面相很生的男子坐在那里,见我进来,忙起身请安。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心里己猜到八九分。
  让香墨为我去了裘衣,在鸾榻上坐下,“是舅舅罢?”
  见到皇后凤架,正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我语气和善,他也稍微平静了一下,笑着道:“不敢当,小人沈
珏,冒昧前来还请娘娘包涵。”
  他自称是小人,这让我又是一笑,“听娘说舅舅是连年秀才,怎称起小人来了。”
  听我提醒,他才突然想起来,改口道:“学生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屈身跪下,以额触地,我轻轻抬了抬手,“平身罢,赐座。”
  他惴惴在椅上坐了,不敢直视凤颜,小声的道:“听说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好,家父特地备了些山参、灵芝让学生送过来给娘娘补补身子。”
  我目光扫了扫桌子上那几样东西,笑着道:“劳他老人家惦记着,己经大好了。”
  他尴尬的笑笑,用帕子擦着额上涔出的汗水,“那就好,那就好……”
  我坐着喝茶,并不接话,见气氛沉闷,他欲言又止,想说,却不敢说,怕说错话。
  香墨给他倒了一杯茶送过去,他接过来起身道谢。
  香墨笑着道:“不客气。”
  我细细观察着他,终于明白为何连年落榜,守着一个做都督的姐夫却不能给他找到份合适的差事,像这样温吞老实,连句话都不会说的人又怎么适合做官呢?
  但是沈氏既然求到我这里,威逼利诱,将事情做绝了,那我说什么也得好好“帮帮”这位舅舅,圆了他的做官的心愿,也圆了沈氏光耀门楣的梦。
  再僵持了一会,我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先开口说话的,于是放下杯子,笑着道:“舅舅的事,前天几娘己经跟本宫说过了,只是不知道舅舅想做什么官,是做京官?还是地方官?”
  宫里嫔妃为自家亲戚谋个官位在后宫己不是什么稀罕事,我也没必要避开宫人,直接问他。
  沈珏有些惊骇,抬头看着我,见我看他,忙又低下头去,声若蚊咛的道:“学生没有要求,全凭娘娘做主。”
  罢了又道:“爹爹说,最好是京官。”
  我心里冷笑,脸上不透声色,“京官?那是做文官还是武官?”
  他笑得有些扭捏,吱唔着道:“自然是文官,学生自小体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更别说打仗了。”
  我轻笑,这倒是实话。
  我轻轻撑了额角,沉吟了片刻,唤来香墨,“前几天让你去打听现在朝中空缺,可有什么消息吗?”
  香墨上前回道:“打听了,只有国子监学正一职正空着,其他的都是武职,不适合舅爷。”
  我淡淡哦了一声,转头看向沈珏,“你看……行吗?”
  国子监学正虽然只是一个正八品的小官,但却是很多人花钱都买不来的肥缺,文人墨客谁不以进入翰林院为荣,何况他! ”
  听到此,沈珏己经高兴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连忙跪在地上谢恩,“学生谢娘娘提拨,学生一定好好做,学生虽也有点才华,但无论怎么说,外人面一定觉得学生只是靠着娘娘的关系才进得了翰林院,学生一定不会给娘娘丢人。”
  我心下冷冷一哂,好个不会说话的“学生”,还没当上官就开始怡然自得起来。
  我也懒得再与他多说,挥手道:“行了,跪安罢!”
  他又连谢了三遍才算离去。
  我让碧月将他送到宫门口,说是送,实际上是监察,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高的人,等下若碰到人,还不知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呢! 让碧月跟着也好以防万一,省得他给我惹麻烦。
  我脱了鞋,侧身躺在榻上休息,香墨将一条用兰香熏过的裘被为我盖上,小声道:“娘娘,翰林院掌院学士是萧贵妃的父亲,你把舅爷安排在那里,怕不妥罢?”
  我冷笑不语,良久才道:“正好,没什么不妥。”
  我脸上笑容华美、阴霾……跟我时间长了,她也看出个八九分,没再说什么,识趣的退到一边。
  小睡了一会,就到了练琴的时间,现在,我己经不去“乐府”了,直接将易子昭召到宫里来教授,他也没再为难我,两人算是相安无事。
  王良人在冷宫疯癫的事也很快传遍后宫,太后娘娘得知后,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她竟将我召过去。
  我乘轿赶去长生殿,进了门正要请安,太后就迎过来道:“都是自家人,哪来那么多礼数。”
  我笑了笑,跟着她来到榻bB S  ·  JooyOo.上坐下,“母后召臣妾来有什么吩咐吗?”
  她看着我,却没有直接说,而是挥手屏退了宫人后,才语重心长的道:“皇后,你可听说了吗?王良人疯了……”
  我垂着眸,小声的道:“听说了。”
  她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道:“你知道了?可还这么冷静?难道你不怕吗?”
  我轻声一笑,摇了摇头,“怕什么?她只是一介凡人,还是个疯子,随随便便叫骂两句都能应验的话?那岂不成神了?”
  韦太后笑着点点头,也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哀家是怕对你不利,自从你进宫习来,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你也知道,皇上现在离不开你,哀家也离不开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是好。”
  我感动的红了眼眶,靠在她怀里惶惶叫了一声,“母后,有母后这样关心,臣妾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她微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傻孩子。”
  这画面太过温馨,让人生出怀疑,当事人心如明镜,却各有各的安排,她既然这样对我,自然有所目的,而我只要不动声色,就不会央及池鱼。
  我且听她说下去。
  良久,她终于将真实的目的说了出来,“不如,哀家将她赐死,免留后患如何?”
  早就听说韦太后心狠手辣,现在,亲耳听到她说杀人,却是那样平静,没有一丝慌乱,“赐死”二字在她口中仿佛是那么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没有把这份惊恐表现出来,脸上仍带着笑。
  “谢母后想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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