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娘子七个坑文小马不过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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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季凉夜是不知道云裳替胡飞扬擦药的事的,但天黑的时候,他来找云裳却问不出她的下落,虽然小兰说云裳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回来,但季凉夜还是在整个季府统统找了一遍,等到他重新回到海蓝居时,云裳刚刚跟他碰个正着。
“去哪儿了?”季凉夜嘴里虽这么问着,眼睛却已经看到悄悄离去的吴海勇,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你怎么来了,有事?”云裳知道,胡飞扬藏在那样一个隐秘的地方,必然是安全起见,所以她也不会将他的下落告诉季凉夜。
“我问你话,别扯开。”季凉夜咄咄逼人地发问,云裳更加不高兴理会他,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若是以往,季凉夜肯定会继续缠着云裳,甚至动用她最不喜欢的方法逼迫她,但是这次,他急着自己去查明真相,因为在他凑近云裳的时候,闻到一种古怪的药味,而这药味可不是棺材铺里散出来的。
云裳回房之后,就睡下了,自然不知道,吴海勇被季凉夜打了一顿,虽然吴海勇没有透露胡飞扬的行踪,但却基本交待了几件事:胡飞扬受伤,霍小姐为他擦药,一日数次。
季凉夜听完之后,又将吴海勇打了一顿,让他差点爬不起来,吐了一地的血,这才扬长而去,季凉夜一个人站在云裳已经熄灯的寝房外边,脸上的神情晦暗幽怨。
他自然知道胡飞扬不喜欢碰女人的怪癖,所以曾经跟他打过赌,因为胡飞扬输了,所以答应将来他要惩罚人上树的时候,就由他抱上去,所以云裳第一次被他整着上树,就是胡飞扬抱上去的,如今想来,季凉夜悔死了,若是往事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亲自把那女人给抱上去,然后再抱下来,偏偏让胡飞扬占了两次便宜。
季凉夜此刻真是越想越悔,就是因为知道胡飞扬不喜欢女人,所以在他离开罕城的时候,才放心地将云裳交给他照顾,没想到却是送羊入了虎口。
季凉夜这是断定胡飞扬对云裳起了心思,若不然,受伤了怎么偏偏她能碰得?而云裳究竟有没有对胡飞扬起心思,季凉夜不得而知,但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论外貌,他自认二人不相上下,论做生意,是他季凉夜能干,但若是论才学才能,季凉夜还是差了一大截的,甚至,胡飞扬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贵族气质,他季凉夜更是不具备。
夜已经很深了,季凉夜想要回自己的寝房去,但是走了几步,又大步地回过头,朝着云裳的寝房走去,门自然是被反锁的,季凉夜只好从窗口跳了进去。
云裳这一整天既要管棺材铺的生意,又要数次替胡飞扬擦药,自然是累得不行,睡得极为深沉,所以哪怕季凉夜跳进来的时候发出了极大的动静,她还是毫无察觉。
季凉夜本想一把掀开云裳的棉被,让她冻一冻,尔后容易清醒一些,但即将掀开之前,却又起了心疼之心,生生地松了手。
最后,季凉夜还是掀开了云裳的棉被,不过,只是微微掀开一些,尔后他将自己身子的一半死皮赖脸地缩了进去,将正好侧着面对着他的美人抱了个满怀。
怀里的美人香气扑鼻,让人心旷神怡,但却未能因此而消去男人心中的恐慌与幽怨。
☆、106:暖热就走
云裳昏昏沉沉地入了迷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青云直上顶楼的那间神秘的房间,那里漆黑一片,可是她却与那个自称为紫竹毒侠的人亲密地疯狂地纠缠,似乎即便是死了也不肯罢休。
不知怎地,她的身上莫名地多了衣裳,男人的手就那么像只偷腥的猫儿一般偷偷地悄悄地越探越进,动作逐渐慢了下来,但她还是在他的怀里,逃不开他的禁锢,即便她懒懒地不想动,他的唇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亲吻着她的。
云裳逐渐清醒过来,想到那个妖艳地女人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他早已有了三妻四妾,她说,若不是因为鸳鸯醉,他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屑碰。
如此想着,云裳心里的怨气与怒气便急剧涌起,竭力地想要推开这个可恨的男人,不让他再触碰自己,可是,她越是想要推开他,他对她的索求便愈加激烈,吻加深,触摸加重,云裳不知怎地伤心地哭了起来,既觉得这个男人可恨,又为自己的无力反抗而扼腕伤感!
可是,无论她怎么痛哭,男人像是没有察觉似的,仍旧我行我素地对她为所欲为,云裳逐渐停止了哭泣,呆呆地任由男子亲吻,只是,那晚疯狂的感觉逐渐不见,突地,云裳心里猛地一震,意识到此刻黑暗中亲吻她的拥抱她的并不是紫竹毒侠,虽然味道极为熟悉,但却不是那晚的味道。
身上一激灵,云裳便从梦中醒来,虽然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但云裳没一会儿便认出来了,这个深夜钻进自己被窝的男人是谁?
“季凉夜,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无耻了吗?”云裳冷冷地一喝,被窝里的男人立即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可却半天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再不走,可以尝试猜猜明天的后果。”云裳的心情因为梦里有了紫竹毒侠而极为恶劣,所以当她发现被窝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时,口气自然好不起来。
季凉夜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知错的孩子,在她耳边道:“你的被窝太冷,我暖热了就走,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可以当一切没发生过的。”
“我的被窝很暖,不需要任何人来暖!”云裳推搡了他一下,怒道。
“我来不是无理取闹的,我想问你一件事,问清楚了就走。”季凉夜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不合适,口气是软了又软。
云裳发现,自己是吃软不吃硬的典型,季凉夜这无耻的男人态度都低成这般了,她若是再破口大骂,也没什么意思,便冷声道:“你问。”
季凉夜身子往下缩了缩,将脑袋挨近她的胸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道:“你瞒着我去照顾胡飞扬,是不是对他有好感?比对我的好感要多得多?”
云裳没有立即回答,细细分辨了季凉夜这番话的真正意思,隐约明白他这是才吃醋,于是认真地想了想应该怎样回答,一方面不想让他不好受,让他误会了自己与胡飞扬,另一方面,也不想因为他的无理取闹破话了她与胡飞扬仅剩不多的交情。
“迄今为止,我对任何男人都无好感,可这不能影响我有恩必还的性情。胡飞扬在我经营棺材铺的时候,帮助过我,如今他有困难,我只是帮衬一下而已。”
季凉夜听了,细细琢磨了一般,声音再次闷闷地传出来道:“如若今日是我受伤,你可愿意待我像待他那般?”
“这自然不可能的。”云裳的心情不知怎地好了起来,愈来愈觉得季凉夜像个孩子般有趣,觉察到季凉夜因为自己的否定而绷紧了身子,云裳忙接着道,“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你的奴婢,他怎能和你相提并论?我对他的照顾是报恩,对你的照顾则是理所应当、心甘情愿。”
云裳的话半句难听半句好听,但总体而言,听得季凉夜的心里暖呼呼的,异常得舒畅开来,季凉夜终于将埋在被窝里的头往上探了出来,软软地却是带着勾魂摄魄的魅惑问道:“你确定不用我再暖一会儿被窝?”
“不敢劳烦主子,请主子回去歇息。”云裳朝里面滚了一圈,顺势将被子全部卷走,季凉夜虽然仍躺在床上,身上却没有了被子覆盖,一阵凉意袭来。
“不知好歹的女人。”季凉夜嘴里虽然埋怨着,却是乐呵呵地离开了。
三日之后,胡飞扬腹部的伤口已经结痂,再无鲜肉裸露在外,范大娘配置的药材用完之时,便是他康复之时。
最后一次,云裳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地替胡飞扬擦拭伤口,碗里的药水只剩下一点点,云裳知道是最后一次,便决定最后一次多擦几遍,让伤口上的药水干了之后再擦上几次。
快要擦完之前,忽地一个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道:“照思。”
“啊?”这个称呼虽然极为诧异,但云裳稍稍一愣,便立即了然,这是胡飞扬对她的特定称呼,便在诧异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几日多谢你。”云裳看了胡飞扬一眼,他的嘴巴虽然动了,但是眼睛依旧没睁开,若不是认得他的声音,还以为是别人在跟她说话呢。
“小事而已,不必谢。”云裳见胡飞扬对自己客气,也只好客气地回应。
接下来,胡飞扬便没了声音,当云裳放好布块与药碗,正准备将他的衣裳盖好时,胡飞扬忽地急道:“有虫子!”
“虫子?哪里?”云裳显然被胡飞扬吓了一跳,一时被虫子吓得忘记了彼此的尴尬,在他床上四处查看,不放过虫子的任何身影。
“好像不止一条两条,呃,”胡飞扬眼睛仍旧没有睁开,只是脸部表情痛苦,声音更是痛得隐忍,看得云裳的眼皮子都在跳,一个健全之人碰见虫子自然不怕,可他此刻是一个病人,若是被虫子咬了,可不是小事,没准还会雪上加霜。
“咬在哪里了?快告诉我,我帮你把虫子捉了。”尽管云裳对于还未见面的虫子有些惧怕,但此刻胡飞扬是弱者她是强者,她必须充当好汉保护他。
“呃,”胡飞扬再次痛吟一声道,“把裤子往下拉一些。”
“哦!”云裳一心只想捉虫子,一时间竟没有顾忌虫子所在之地的异常,手忙脚乱地一把拉下胡飞扬的裤子。
“啊——”云裳尖叫一声,脸大红心狂跳。
胡飞扬只穿了这么一条裤子,裤子之下所藏什么,一览无余。
这下,云裳震惊地发现了两件事。
一件,胡飞扬的裤子下面根本就没有虫子,一件,胡飞扬不是太监。
两件事其实可以归于一件事,那便是,胡飞扬是个深藏不漏的大骗子!
☆、107:预见的事
若是云裳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胡飞扬不是太监,虽然改变不了胡飞扬欺骗她的事实,但她至少会觉得欣喜,毕竟在她内心深处,是宁可胡飞扬欺骗了她也不愿意接受他是太监的事实。
可是,在他的有意指引下,她却自己亲眼发现了他不是太监的事实,这样的方式,耻辱与羞赧、愤怒与恼火明显多于欣喜,她涨红的脸瞬间冷至冰点。
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虫子,他让她捉虫子,只是想让她自己发现,他不是太监。
云裳想就这样不发一语一走了之,尔后与他再无半点瓜葛的,可是,转身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头未回道:“我觉得你不做太监真的太可惜了。”
胡飞扬的双眼猝然睁开,只是,云裳看不到。
“照思,等等,”在云裳开门之前,胡飞扬扬声急道,“你是第一个能够扰乱我心绪的女子,听到你说我的不是,我愤怒,但我愤怒的不是自己的错误与缺陷,而是在你心中的形象倒塌,重视我的长辈们从小就在培养我处变不惊的心境与本事,说一个男人最大的弱点便是情绪被女人左右,所以要我远离女人,甚至痛恨女人,我尊敬那些苦心栽培我的长辈,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这么多年以来,对女人,尤其是那些对我有所图的女人防备心极强,我见识到了女人的诸多弱点与不堪,也便自然而然地觉得男人远离女人是正确的一件事。”
“可当我遇见你之后,便忘记了你是女人,甚至觉得你根本不是我该闪避的女人,当我清晰地发现自己变得不再正常之后,便决定找一个机会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