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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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她佯装无事,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独孤舞!是我!喊什么嘛!”
朗笑声中,独孤舞的身形便到眼前,“我道是哪里来的偷马贼呢!”
云初见叹了口气,“这个时侯,除了我,还会有谁来这里啊!当然,还得除了你!”
独孤舞便看着她笑,斜飞的桃花眼在月色下亮晶晶的,“怎么?后悔了?自己笨!”
“我怎么笨了?你说,我怎么笨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搞不清独孤舞的来历,但在独孤舞面前,她是最放松的,似乎,不用伪装,总是那么率直地露出自己的小女儿本性,娇、嗔,无所不可以。
独孤舞仰天舒了口气,“你呀!性子怎么这么倔呢?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明明还就是个小女子,干嘛为了赌气让自己吃亏?王爷都让你选了,住马厩还是住承锦阁,承锦阁多舒服啊!床是软的,夏天是凉爽的,冬天是暖和的,你偏偏要选择这臭哄哄的马厩,不是自找吗?现在后悔了吧?”
这番话和父亲说的还真如出一辙……
她暗叹,这个道理她懂,自己也听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何况她还是个小女子呢,可是,有时候,事到临头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说实话,从内心来说,她并不后悔,只不过,为了父亲的任务,可以假装后悔吗?
她低头,怯弱地看着独孤舞,低声嘀咕,“那……我现在后悔了,还可以回承锦阁吗?”
第五章 瑶阶寒透金缕鞋13
六|月|中|文
云初见吓得甩掉鞋子便把自己往床榻上扔,她给雪蝶的借口是自己累着了要休息,那么现在只能假装睡觉了……
门外响起南陵璿的声音,“初儿回来了?”
初儿?这个称呼撞得她心口一疼,他什么时候这么称呼过她?而且还叫得这么顺口,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称呼啊!他从来都是“你”啊“你”的,最客气的时候也是叫云王妃……
只一个称呼,眼睫便有浅浅的湿意了……
举不要!不要!一个称呼不代表什么,切忌不可心软……
为什么,她在他面前那么卑微呢?她爱他,这没有错,可是不会愚蠢卑微到他稍稍一个好脸就忘记他的残酷吧?不可……她和他之间越走越远了……如果她顺利完成父亲交给的任务,她就永远也不会心安理得地在他身边了……
她的思绪千回百转之际,福儿在答话,“是的,王爷,王妃说她累了,所以先歇着了……”
还“睡着了?”他竟然放低了声音。
“是……”福儿的语气是在游移的,她不知道云初见到底在里面搞什么,是否听见自己的暗示。
“哦?想通了?不睡马厩了?”他的语气竟带着几分好笑,这可是极难得,也完全出乎她意料的……
雪蝶的声音立时响起,几分惶惑,“王爷,奴婢阻止过王妃的,可王妃……”
“知道了!”南陵璿竟打断了雪蝶的话,“你们都退下吧,小禧子,我也累了,扶我去安歇。”
一切都平静得异常……
云初见始终紧闭了眼睛,听着他轮椅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渐感觉有阴影投在自己身上,而后,被子一动,他躺在了她身边,他的腿紧贴着她的腿……
身体相触的瞬间,虽然隔着裤子,仍像上次额头相触一样燃起了火苗,她差点急速退开,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一动不动地躺着,只盼望他躺下就睡吧,别再出什么乱子……
然而,她却感觉到他的手搭在了她腰间,她顿时全身绷紧,而他竟然摩挲着在解她的腰带……
她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装睡还是……。?这个念头在脑中纠缠,还没做出决定,他已熟练地解开她的腰带,很快,衣裙被他剥落,只剩亵衣亵裤……
她不禁暗暗嘲讽,真不愧是女人堆里爬出来的,纵然是瞎子,这宽衣解带倒是很熟练……
好在,他的动作到此结束,随即响起的,是他的低语,“睡得如此沉?这样也不醒!”
他的话语提醒了她,难道她演戏太多火了?或者该醒来才对?正犹豫间,他的手却沿着她腰身一直往上摸索,经过她胸前时,她全身都感到麻麻的,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唇上,她全身僵硬,不敢随意乱动。
他竟叹了口气,她只觉得自己在他清新的如芷气息里几欲昏阙,却不知他叹气是为何……
下一瞬,她感到自己的唇被温软湿热之物噙住,他的气息更浓烈地缠绕着她,随着自己的唇被摩擦和shun吸得越来越热烈,她意识到,他在吻她,且渐渐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再不醒来推开他的话,她怀疑自己会被憋死……
终忍耐不住,双臂搁在他和她之间,她挣扎着推开他,他便离开了她的唇,转至耳际,轻问,“终于醒了?”
瑶阶寒透金缕鞋14
六|月|中|文
独孤舞说得没错,承锦阁的床果真是最舒服的!她一边想一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南陵璿怀里,难怪自己会觉得像回到娘亲怀抱一样,而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还紧紧抱着南陵璿……
她赶紧撒手,南陵璿也已醒了,两人便静静地躺着不说话,云初见更是一动也不敢动……
她记得,昨晚南陵璿叫她初儿;
她记得,昨晚南陵璿在她睡着时为她脱去外衣;
举她记得,昨晚南陵璿温柔而热烈地吻她,
她还记得,昨晚南陵璿关切地问她娘亲是否安好……
可是,在她还没把昨晚的事一一想清楚的时候,他冷漠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起来,去打水,伺候更衣梳洗!”
还她一骨碌起来,爬过他的身体下床,确信自己昨晚是在做梦了……
她从来没有给男人穿过衣服,一番手忙脚乱仔细研究之后,他雪白的袍子还七零八落挂在他身上……
他失去了耐心,推开她的手,自己飞快地穿好,鄙夷地扔给她一句话,“还不如瞎子!真不知丞相怎么教导你的!”
她努了努嘴,暗道,她的丞相父亲只教她怎么用美***/惑男人……
在他还没有发怒之前,她迅速跑出去,接过小禧子端来的脸盆,伺候他洗脸,末了,做她最喜欢做的事——给他绾发。
为了讨好他,今早她绾发又快又好,最后得意地举着铜镜给他看,“你看,可好?”
直到他茫然的眼神散发着怒意瞪着她,她才悻悻地放下铜镜,懊恼自己怎么忘了他看不见……
梳洗完毕后,便是用膳,云初见注意到他所有的餐具皆是银质的,书上说银器可以试毒,看来王府经过两次巨变后,他的戒备心很强,可是茶碗呢?她记得自己给他泡过茶,他就不戒备吗?
正胡乱想着,他已草草用完,不过每个盘子沾了点,继而问她,“你不吃?”
“我……不饿!”她没想到他会出此一问,胡乱答了一句。
他也不多言,叫上小禧子便要离开,她赶紧追上一步,“南陵璿,你去哪里?”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动听,
他显然也因她的反常而震惊,肩膀一震后,道,“去书房!”
书房?她灵机一动,通常书房都是很重要的地方,爹就是如此,每天和哥哥两人在书房密谈,也不知谈些什么……
“我也要去!”她终于决定撕开脸皮,抛下尊严,黏上他,他去哪,她就去哪,她不信找不到贺礼!
他更惊讶了,轮椅转过来,他面对着她,奇怪地问,“为何?”
“我……我不想再去锁金阁为婢,一个月啊,我怕还没到一个月,我这条小命就被折腾掉了!”她转动着眼珠寻找借口。
他脸上居然露出难得的笑容,“你终于怕了?”
怕?她怕吗?很好笑!不过,她不会再笑出来,忍!她告诉自己,忍一时海阔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伸!
她像喜儿那样奔向他,不过,自认为比喜儿优雅,她在他面前正式低头,“是!我怕!我不想再受折磨,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要再去锁金阁,我跟着你好不好?我给你为婢啊!一个月两个月都行!”
“是吗?若我说……一世呢?一世为婢!”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容中有难以捉摸的意味。
第五章 瑶阶寒透金缕鞋15
“不过这次出门还是不顺,遇到好多人中途抢劫,我记得自己明明没在道上走漏风声啊!”独孤傲提出疑问。
南陵璿笑而不答,却有意无意往云初见这边扫了一眼,而后道,“独孤傲先生,云王妃泡的茶可是一绝,醇正清香,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想必这水是埋在梨树下吧?竟学那梨花蕊了?”
云初见福了福,“是,妾身爱喝梨花蕊,所以效仿,将泉水埋在锁金阁的梨树下。”
“那……去吧!去斟茶来!”南陵璿淡淡地道。
举云初见的目光一直盯着独孤傲手中的小匣子,跟父亲给她的小匣子一模一样,她有种感觉,这便是贺礼!独孤傲出门这么久想必就是去寻找贺礼!而南陵璿此时遣走自己,明显是让自己回避,看来这个书房就是她的目标!
她应承着,回到承锦阁煮茶,却遣了福儿在书房附近悄悄候着,只看他们是否出书房,如果一直不出书房的话,那么贺礼就一定会在书房里……
一切都和她料想的一样,当她捧着茶回到书房的时候,独孤傲手中的小匣子不见了,也就是说,东西在书房内!
还之后,独孤兄弟便陪着南陵璿说话,所说的话题她一点也听不懂,便在书房内悄悄查看,寻找一切可以放贺礼的地方,最后,目光落在案上的一只瓷碗上……
南陵璿一贯都是用的银器,这只瓷碗搁在这里有点诡异……
于是,她悄悄取下金步摇,扔在地上……
到了午时,南陵璿必回承锦阁午膳,而后午睡,离开书房后,她摸着发髻惊呼,“呀!我的金步摇掉在书房了,我去找找!”
在独孤兄弟异样的目光中,她回到了书房,径直走到那只瓷碗边,轻轻一璇,柜子竟然动了起来,柜子后便是一个暗格,里面正好放着那只小匣子……
她大喜,将柜子恢复原状,拾起金步摇,决定今晚行动……
一个下午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渐渐入夜,南陵璿却只在烛边抚琴,她心急如焚,怎样才能让南陵璿早点睡觉呢?回忆书中的方法,不过是迷香迷药之类,可这些她全没有!
忽的,琴声嘎然而止,竟是弦断了,她也随之心惊意摇。
“在干什么?”他头也不回地问。
“我……在等你睡觉!”她往窗外张望了一下,月已爬上树梢,再耽搁下去,她怕自己要睡着了……
他倏然转身,脸上似笑非笑,只淡淡一个字的反问,“哦?”
她害怕他这样的表情,猜不透,模不着,有时真想他直接发怒还好一些,至少她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打了个呵欠,增加自己话的可靠性,“真的啊!我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好!那睡吧!”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去扶他。
她大喜,赶紧绕至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榻边,他一只胳膊搭在她肩上,整个重量便倚在她身上,压得她差点摔倒。
“怎么?”他问道,语气仍是似笑非笑。
“你好重!”她不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