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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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啸被他吼了一嗓子,不耐地揉了揉耳朵,没想到他为人竟然如此咋咋呼呼,登时没好气回道:“我本来就是女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个兔儿爷!”
慕容起尚在惊讶,却不忘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又见他们皆是西域打扮,又问:“你们原是西域人?”心中却想,当日他说怎么会看见段子敬停在茶社外,原来是同这两个西域人交好,怕是要做他们的生意。
墨子昂将错就错,只点了点头。
慕容起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状,“难怪我后来去找你们要赔钱给你们,却没见到人了。”
马啸啸差点忘了这一茬,立时说道:“对了,你还欠我钱,眼下速速还来。”
慕容起表情陡然间有些为难,“我没带钱。”说得有些心虚。
说来,慕容起贵为鲜卑慕容氏少子,在漠北乃是一霸,几乎从来就没有需要用钱的时候。
马啸啸却是听得眉头一皱,慕容起只好说道:“不如你们随我回营,我再找钱赔给你。”他素来自诩侠义,断不能为了点小钱,坏了名声。
马啸啸有些犹豫,眼下两军交战,他们这样就去敌营,怕是不好吧……
墨子昂却忽然开口道:“如此甚好,我们此来漠北是想寻找霁草,不知慕容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慕容起一听,什么霁草,他听都没有听过,当下只答:“那你们便随我回营,我再找人帮你们问问。”
回到慕容大营以后,马啸啸才知道,漠南虽在打仗,漠北却没有战火,慕容氏大多兵力已调往漠北,慕容归闫带领年长的儿子去前线了,独留这个慕容起身在大营。
所以,慕容起无聊得很,今日带了一帮人出门逛逛,才撞见了马啸啸和墨子昂。
当晚,慕容起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二人。
席上马啸啸自然不忘要拍拍主人的马匹,于是故作无知地问道:“慕容起,你家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么气派?”一脸的仰慕崇敬之色。
墨子昂暗笑,作壁上观。
慕容起受用得很,满含得色,答道:“我家区区不才,正是鲜卑最大的军事部落,慕容氏也。”因为慕容起去过大穆,总爱学些大穆文人酸词说话,可惜毕竟只去了月余,学艺不精,所以听起来总有些不伦不类。
马啸啸倒不在意,又问:“我怎么听说如今你们鲜卑的老大叫拓拔,不叫慕容?”
慕容起一声冷哼,“拓拔檀虽是骁勇,不过是个奸诈小人。”
这一句深得马啸啸心,她继续问道:“他究竟是如何个奸诈小人法?”
于是慕容起将拓拔檀昔年冒充周宁麒那一段一字不漏地说了。
末了,总结一句:“他此举实在阴险,不过对于鲜卑一族倒是大幸,既借大穆皇帝之手除了镇天府八万骑兵之骑,借那周宁衍之手烧了粮草,除了善战的左相和福王,搅得镇天府元气大伤,倒是百利而无一害。”
马啸啸从前并未细细想过,如今一听,也是吃了一惊。
慕容起却道:“不然,凭他拓拔檀的身份,如何做得了鲜卑的大王。”
马啸啸忙问:“他什么身份?”
慕容起说得来劲,“他拓拔檀不是拓拔氏的亲骨肉,不过因为肖似其母,才与那拓拔槐长得相似。”
马啸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只听慕容起轻笑一声,“这件事情鲜卑各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念在他战功赫赫,给他几分薄面,不提罢了。昔年拓拔氏大王率众出战,足足去了三年零六个月,回家一看,却发现家中妻室竟然添了一个儿子,尚在襁褓之中,那妇人编了一套说辞,说她早晨爱出门听雷声,有一天抬头看雷的时候,雷电到了她的嘴里,她吞了下肚,便有了身孕。”
马啸啸不禁想,这他妹的能有人信?
慕容起复又说道:“拓跋氏大王自然不信,却深爱他的妻室,只将那小孩放到远亲家中抚养,那小孩便是拓拔檀,想来他早有野心,才会使了调包计,自己去做那大穆的王爷,一做就是十年。”
马啸啸大叹一声,原来如此,扮作周宁麒恐怕是拓拔檀唯一的翻身之机,不然名不正言不顺,他哪有大业可图。
一时,三人皆是默然了一会儿。
慕容起忽然对墨子昂说道:“你们要找的霁草,我四下问了,北漠最北的山上,却有此草,不过十年来只有一株,现下你们要去寻也是寻不到了。”
“为何?”墨子昂难得地焦急。
慕容起笑道:“我爹前些天差人去拔了来带去战场了,他听人说那草治疗伤病有奇效,因而带去了。”
马啸啸立时无语。
墨子昂脸色不愈,仍旧道了一声谢。
慕容起又自顾自地饮酒吃肉起来。
夜中,马啸啸和墨子昂两人一番合计,决定要去漠南战场找到慕容归闫,偷得霁草。
往漠南去的一路上,墨子昂再三叮嘱马啸啸要紧随其步伐,不得出半点差错。
马啸啸点头如捣蒜。
这一路南南北北,几经周折,终于霁草到手指日可待。
漠南与齐州接壤,两军对垒,颇有些悲凉之色。
秋意尽染,树木凋敝。
马啸啸自不知道,两军已对过几个回合,却见两大军营中间的荒草地上,隐隐有些血色。
空气中萦绕不觉的是血腥味,铁器味,以及或重或轻的马屎味。
六面军旗招展,在夜风中飒飒作响。
马啸啸遥遥望了一眼,见是镇天二字,心中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见面前墨子昂一身黑衣,面蒙黑布,朝她一挥手,她便紧紧跟了上去。
夜入鲜卑大营,马啸啸一身黑衣,面罩黑布,颇长志气。
前日,墨子昂已探明,营中慕容归闫的打仗,眼下便带着马啸啸直往那处寻去。
眼前立着大大小小的白色帐篷,里面烛火彤彤,人影晃动,巡营的士兵一拨又一拨,马啸啸紧随墨子昂,左右闪避。
好不容易才停留在慕容归闫的大帐前。
天时地利人和,此刻,那慕容归闫竟然不再,帐中一片漆黑。
马啸啸守在帐外把风,墨子昂自去寻找霁草。
秋天的风呼啸而过,漠北不比南地,风吹到脸上,卷着细小沙尘,总是又冷又疼。
马啸啸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立着,眼看四面,耳听八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她抖了三抖。
她连忙抬眼看天,却未见有雨。
耳边另一声惊雷,接踵而至。
这个时节如何会有雷声?
马啸啸再细细一听,那分明不是雷声,而是马的喷鼻声。
论世间,谁家马儿喷鼻声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宛若平地一声惊雷,震得她抖上一抖的,除了古今天下第一宝马,斩鬼,马啸啸不作他想。
这一刻,她心潮澎湃,恨不能立刻循声而去,与她的亲亲斩鬼相逢。
如此说来,当日昆仑山上,到底鲜卑小儿们还是擒住了她的斩鬼。
马啸啸听那马儿喷鼻声不断,一面欣喜,莫非她的斩鬼知道她来了,一面却也心焦,墨子昂怎地还不出来。
片刻之间,马啸啸听得远处脚步声杂乱,似朝这边而来,她连忙撩开大帐门帘,想要唤墨子昂出来,抬眼却见他怀抱一棵绿草走了出来。
那长得毫无出彩之处的绿油油的一株草就是霁草,你确定?马啸啸的眼神看向墨子昂,默默传递着信息。
墨子昂坦然地点了点头。
马啸啸再顾不得其他,手一指马儿喷鼻声来处,便猫着腰走去。
孰料,绕过大营,才刚刚走了半步,迎面而来的便是交错的两队巡营兵士。
墨子昂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对的,要她跟着他走,不是她带路走啊,马啸啸一面拔出腰间长剑对敌,一面深深地悔不当初。
她真心不想做一枚猪一样的队友啊。
营中霎时鼓声大作,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营中有奸细!”
话音刚落,周遭又是涌来乌泱泱的一群人。
墨子昂扯下面罩,吹奏玉笛。
瞬时之间,魔音贯耳,折磨得人苦不堪言。
趁众人j□j捂耳之际,墨子昂伸手一推马啸啸,将她推往马声源来处,马啸啸心领神会,寻着断断续续的马声而去。
走了片刻,便见一个茅草马厩孤零零地立在树下,马厩中仅有一匹黑马,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那一双大若铜铃的美目,那一排威风凛凛的鬃毛。
不是斩鬼是谁。
马啸啸虽是黑布遮面,斩鬼却识得她的气息,前蹄倏而扬了起来,长嘶一声,无比欢喜。
马啸啸心中大喜,连忙两步跃前,伸手一把抱住马脖子,“斩鬼,我可想死你了。”
抱了好一会儿,才撒开手去。
低头只见斩鬼脖前挂着好大一串金色铃铛,随动作轻响,难怪方才膈得她不舒服,心中却想,谁这么没有品味给斩鬼挂个铃铛。
斩鬼却是低下马头,用马鼻子拱了拱她的脸,以表亲切。
马啸啸只得不顾铃铛膈胸,又抱了马脖子一会儿。
尚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马啸啸忽听耳畔渺渺笛音骤停。
她心叫不好,唯恐墨子昂出事,连忙伸手去解缰绳,要拉斩鬼走,可是斩鬼前后踢踏,却似乎走不出马厩。
试问一根缰绳如何拴得住古今天下第一宝马,鲜卑人能够将斩鬼乖乖拘禁于此,必有招数。
果然,只见斩鬼后蹄被一根极粗的铁链锁住,挣脱不得,马啸啸心叹,还是老一套招数。
可惜,这一次她并没有钥匙。
只得摸出长剑,凝聚内力,一剑砍去。
马啸啸内力深厚,此一砍非同小可,长剑被生生砍出一个大豁口,低头一看,绳索倒是断了一根,马啸啸欲举剑再砍。
却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涌了过来,其中一人叫嚷道:“那吹笛的小子跑了,我们的人正追去,现下分些功夫来抓你!”
说着,舞着大刀便砍了过来,马啸啸听他说了这番话,知晓墨子昂无碍,心里大石算是落了地。一面应敌,一面又想分神去除斩鬼锁链,她方好跳上马背,追云逐月,逃之夭夭。
可是手中长剑因为刚才砍锁链,豁了一道大口子,不甚好用,只能御敌,无暇再去斩那锁链。
索性,眼前乌合之众堪堪不是她的对手,她手举长剑忽而指东,指西,斗得不亦乐乎。转眼片刻,抬眼却见周遭人竟越聚越多,如此下来,她一人再是厉害,也是寡不敌众。
此时此刻,马啸啸本可跃上背后大树,施展轻功而走,可她委实舍不下斩鬼。
几番纠缠之间,身旁已是站满了人,将之围得水泄不通。
破空之声传来,一黑衣人影忽至,众人还不待反映。
他已手起刀落,生生砍断斩鬼后踢锁链,翻身上马,一把携起马啸啸落在马上,呼啸而去。
马啸啸却在想,墨子昂什么时候弄了这一身拉风的黑袍,回身正欲发问,却见此人半面黑布,一双眼里却是汹涌翻滚的怒意,仿若乌云骤聚,天降变色,瞬也不瞬地看进她的眼里。
马啸啸心中怯意顿生,回身只顾笔挺坐着,不敢再看。
脚下斩鬼已是奔出鲜卑大营,跃过中间漫漫荒草地,径直奔入了大穆营地。
六面“镇天”旌旗招展,马啸啸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她好像知道身后这位黑袍大侠是何许人也了……
斩鬼终于停在一座大帐前,一人飞奔而至,马啸啸一看,身穿甲胄,竟是肖陆。
因着马啸啸尚是蒙面,肖陆并未认出,只开口道:“此去探敌,竟然横生事端,好在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模样颇为关切。
身后的人只“嗯”了一声,便翻身下了马。
马啸啸尚记得肖陆因为苏怡雪的关系,和李彦不对付,如今为何却像是关系又好了,莫非这人不是李彦?
那黑袍人一下了马,便扯下蒙面黑布,马啸啸顿时心中一紧,他的眉目如昔,却隐隐多了几分肃杀沉稳之气,再不见昔日嬉笑